第231章萬裏挑一，千金不換

  啪。

  穆晚梔的手機瞬間掉了下去。

  民宿外頭的空地上。

  三個人圍著一群在地上懵懂爬行的小狗崽子開心地逗弄著，穆晚梔原本興奮之至，忍不住掏出手機，想要拍個照片。

  結果。

  手機屏幕當時就碎了。

  小胖彎腰幫她撿起來，遞到穆晚梔的手裏，她低頭看到自己屏保上和二哥的頭像被忽然間摔裂，眼皮沒來由一跳。

  莫名地感覺到不安。

  小胖和店員小張看出穆晚梔的走神，湊過來問她，“小梔姐，你怎麽了？”

  穆晚梔轉臉看向兩個人，輕輕地扯了扯唇。

  “我沒事，手機碎了。”她將摔碎的手機，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裏，抬頭對兩個人說。

  “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外婆生日，一早就有的忙呢！”

  跟兩個人說完再見，穆晚梔緩步進了院子。

  民宿已經打烊。

  樓上外婆的房間裏亮著燈，她小心地扶著樓梯扶手，慢慢地上樓。

  拐進走廊，穆晚梔隱約間似乎聽到外婆的房間裏，傳來低聲壓抑的哭泣聲，腳步不由得加快。

  推開門，外婆和霍司爵相對坐在茶幾對麵，外婆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

  穆晚梔心一揪，“外婆，你怎麽了？”

  外婆看到穆晚梔，很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抬手摸了一把眼淚，欲言又止地看向霍司爵，“我沒事。”

  霍司爵也跟著站起來，過來拉著穆晚梔的手，扶住她在沙發上坐下，眼睛淡淡掃過老人家通紅的眼睛上，沉聲說。

  “外婆是想念自己的女兒了。”

  外婆吸了吸鼻子，口氣有些不屑，“那個不孝女，我有什麽好想念的。我是因為……”

  對上霍司爵那雙幽暗的眼睛，外婆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女孫自有兒孫福。”

  說完轉身就過來拉住穆晚梔的手，領著她走到裏頭的房間裏，給她看特意給未來小寶寶準備的東西。

  “外婆知道他爸爸有本事，你們啊，什麽都不缺。所以我今年特意物色了一些上好的棉花，親自給寶寶縫製了一些小棉襖和小被子，小梔，你看看。”

  穆晚梔見外婆釋懷了，心裏也開心，當即招呼霍司爵過來，一件一件拿起來看過了過去。

  “二哥，這些衣服都好可愛啊。你不知道，我小時候的冬天的衣服都是外婆親手做的。胖嘟嘟很厚，我每天去上學，爸爸都會把我裹得跟粽子似的。”

  想了想，一邊扭頭看向霍司爵，一臉的若有所思。

  “不過，蘊城一到冬天，就會開放暖氣。我們的寶寶若是不出門，外婆做的這些棉???????襖就用不上了吧？”

  不知道是哪句話戳中了外婆的心，老人家再度紅了眼眶。

  霍司爵抬手接過，略帶薄繭的大手一寸寸撫摸可愛小巧的棉襖，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不會，用的上。”

  穆晚梔跟著就笑了起來。

  “那冬天下雪的時候，我要把寶寶包裹的肥嘟嘟的，你抱他到院子去看雪。”

  燈光下，穆晚梔的臉上無聲籠罩上一層母性的光環，光彩奪目。

  霍司爵定定地看了半晌，似乎將小女人看成了一副光彩奪目的油畫，深深地刻進了腦海裏。

  多年後，每每午夜夢回，夢到的都是這樣的場景。

  “好。我的梔梔說什麽，就是什麽。”

  ……

  晚上睡覺的時候，霍司爵將一張卡遞給了穆晚梔。

  “這次來的匆忙，沒有給外婆準備禮物。梔梔，明天外婆過壽，把這個給她吧？”

  既是她的外婆，他自然要征求她的意見。

  穆晚梔一拍腦袋，“對哦，隻顧著回來，都沒來得及給外婆準備禮物。”

  她說這湊了過來，看著那卡卻沒接。

  “二哥，直接給外婆錢，不適合吧？”

  霍司爵笑，將人細致地攬進懷裏，給她蓋好被子，這才說。

  “外婆年梁大了，又經營著民宿，以後用錢的地方會很多。”他說著，低頭親了親穆晚梔的額頭，又接著說。

  “而且我就這麽平白無故地娶走了她的寶貝外孫女，什麽都沒給。這些，就當是我給你的聘禮，理所應當。”

  穆晚梔不由得輕笑了起來。

  “那這裏有多少錢？”

  “不多，五千萬而已。”

  穆晚梔長長地抽了口氣。

  “哪裏需要這麽多？與其這樣，你還不如拿著這些錢，給我舉辦一次隆重的婚禮呢！”

  結婚這麽久，如今孩子都馬上要出生了。穆晚梔雖然不注重形式，但心裏還是希望，兩個人能有一個像樣的婚禮。

  男人輕笑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邊動情地吻著她，一邊利落地剝光了她身上的衣服，耳鬢廝磨著，沙啞著聲音說了句。

  “乖，如果有機會，我一定給你補上全世界最好的婚禮。”

  穆晚梔的抗議聲從嘴裏輕輕流瀉了出來。

  “唔……哪有你這樣的？補辦個婚禮，還要看機會，沒誠意。霍司爵，你……”

  話沒說完，男人就著已經溫暖的濕地，輕輕闖了進去。

  穆晚梔當即一聲驚呼，“呀！流氓……”

  再然後，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情人間動人的申銀喘息，合著窗外的風，徐徐緩緩地響起，亙古不變。

  這個晚上的霍司爵，很溫柔很溫柔。

  肢體糾纏間，似乎帶著畢生的愛意，恨不得讓自己死在穆晚梔的身體裏，一次又一次。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身下的穆晚梔哭著捶打著他的身體，他才喘息著結束了一切。

  昏昏沉沉間，穆晚梔似乎聽到他在說。

  “等我。”

  ……

  第二天上午，穆晚梔還在昏昏沉沉間，外頭已經熱鬧了起來。

  因為外婆過壽，民宿歇業一天。家裏家外的親戚朋友，一大早就來了，整個民宿裏好不熱鬧。

  穆晚梔身體困倦，揉了揉眼睛想爬起來，卻被進門的霍司爵再度按回了被窩裏。

  “乖，你盡管睡。等壽宴開始，我再過來叫你。有我，放心。”

  穆晚梔原本就睜不開眼睛，一聽霍司爵這麽說，迷迷糊糊再度睡了過去。

  等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

  霍司爵和外婆招待完賓客入席，這才上樓，將穆晚梔從被窩裏抱了出來。

  她歪著腦袋靠在男人的肩頭，任由男人抱著進了浴室洗漱，又出來換了身衣服，一直到出了臥室大門，穆晚梔才清醒了過來。

  一家子的親戚，都是第一次見到霍司爵，一見穆晚梔出來，從頭到尾將人誇了個遍。

  穆晚梔也不客氣，挽著霍司爵的胳膊，笑得異常開心，滿臉都是?N瑟。

  “那是。你們的眼光跟我的一樣好，我家先生，萬一挑一，千金不換。”

  一院子的人都笑了出來，個個站出來調侃她。

  “小梔，你真是越大，臉皮越厚了啊！”

  霍司爵伸手將人攬著，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像對待孩子似的，溫聲道。

  “讓大家見笑了，我們結婚以後，我把她給慣壞了。”

  壽宴開始，親戚們挨個走到外婆那桌，給外婆送上祝福和禮物。小家夥還因此得到不小的紅包，轉眼就喜滋滋地扭頭跑了。

  輪到穆晚梔和霍司爵。

  兩個人走到外婆身邊，穆晚梔將昨晚霍司爵給自己的那張卡拿出來，雙手遞到外婆跟前，開心說道。

  “外婆，我覺得什麽樣的禮物，都沒金錢來的踏實對不對？這是我和二哥的一番心意，算是他給的聘禮，也算是將來給你的養老錢。您收著吧？”

  結果外婆卻沒像是對待其他人一般客氣一番，直接抬手將卡拿起來，反手揣進了口袋裏。

  “成，既然是你和阿爵的心意，你的聘禮，那外婆就沒有不收的道理。”

  穆晚梔倒是意外了，脫口而出就問。

  “哎哎哎！外婆，你都不問問這裏有多少嗎？”

  外婆一個眼神落了過來。

  “多少外婆都要。少了不嫌棄，多了不怕。”

  話音落，一院子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外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將兩人拉到自己的身邊，對著到場的所有親戚說道。

  “你們也知道。小梔和阿爵結婚領證，一直還沒辦婚禮。等到阿爵有機會的時候，我一定讓他們給補辦個婚禮，到時候請你們都去，熱熱鬧鬧辦上幾天幾夜。”

  說著話，外婆悄然看了身邊的霍司爵一眼，眼眶一紅，又微微拔高了音量說道。

  “阿爵他，是我見過，最好的孩子。”

  ……

  壽宴一直持續到日落，臨近傍晚的時候，賓客才陸續散去。

  穆晚梔和霍司爵訂的是晚上回去蘊城的票，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動身。

  跟外婆告別的時候，老人家卻拉著穆晚梔的手，少有地請求道。

  “小梔，你能不能陪著外婆在襄島住幾天？”

  穆晚梔一愣。

  倒是沒想到外婆這樣說，一時間看看霍司爵，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見她遲疑，外婆又說道。

  “我一個老人家，一條腿都埋進了棺材裏，什麽時候死都不知道。以後見你的時間也會越來越少，外婆對你也沒別的要求，趁著這次我過壽，留下來陪我幾天，再讓阿爵過來接你，好不好？”

  話說到如此，身邊的霍司爵最先開了口。

  “外婆，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