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嚇到你了?
作者:梁延章何桑      更新:2023-05-24 11:01      字數:1861
  第198章 嚇到你了?

    長發瀉在枕畔,被子遮得嚴實,隻露一雙酣睡的眉眼,在燈火中柔媚清澈。

    竟是姑娘。

    “何桑?”梁璟脫口而出叫她名字。

    小姑娘迷迷瞪瞪的,嚶嚀了一聲,上方懸著一副頎長的輪廓,那輪廓在視野裏漸漸明朗,何桑刹那清醒,心跳漏了半拍。

    “梁秘,”

    她倏而起身,又意識到什麽,抓住被子包裹自己,幸好燈不亮,窗簾也合攏,她渾圓的肩膀不那麽雪白。

    梁璟喉結一滾,退後。

    “抱歉,我不清楚你住客房。”他拽了拽領口,倉促背過身。

    下次再晚歸,不能靜悄悄地隨便闖了,要喊保姆。

    老宅有女人了。

    何桑穿好裙子,她一開始鎖門了,保姆讓她盡量開著,老宅沒有鎖門的習慣,萬一突發急症,有什麽狀況,及時發現解決。

    昨天她就沒鎖,梁紀深後半夜過來了,於是何桑今天也沒鎖。

    “梁秘。”

    梁璟側身,她整整齊齊立在那,蓬鬆的發絲捋在左邊,恰好逆光,朦朦朧朧的。

    “嚇到你了?”

    何桑搖頭。

    梁璟拉開門,她出去。

    返回床邊,床上一堆亂七八糟的褶痕,這姑娘睡覺太不老實了,外表溫婉端莊,夠折騰的。

    梁璟有強迫症,和梁紀深的潔癖程度相同,不討厭的人,能忍一忍,討厭的人,一秒不忍。

    比如此刻,梁璟忍了。

    他實在乏累了,沒力氣計較床單皺不皺。

    閉上眼,醞釀睡意,枕頭、薄被連同空氣,彌漫似有若無的馨香,暖烘烘的甜。

    梁璟仰臥,好半晌,他又下床,揉著太陽穴靠在沙發上,“來人。”

    老宅每晚有保姆值班,負責煮牛奶,蒸點心,照顧梁延章加班,今晚輪到蓉姐,她循著聲音看到梁璟在屋裏,差點窒息。

    “您回來怎麽不提前通知,我沒安排好您的房間。”

    梁璟極少回老宅睡,這幾日姚文姬和紀席蘭衝突逐漸爆發,二三房水火不容,他嫌呱噪,寧可多繞百餘米的路,回自己的3號院,絕不摻和。

    估計有什麽事,回家一趟,順便住下了。

    鬧個大烏龍。

    “這間客房是何小姐,”蓉姐四處搜索,沒搜到她的蹤影。

    “換一套床品。”梁璟沉聲解釋,“她正好下樓喝水,在走廊撞上了,已經回北臥了。”

    蓉姐鬆口氣,匆匆去閣樓,梁璟的衣櫃鎖在閣樓了,她搬了一套,麻利鋪好,抻平,“中午陽光足,我幫您曬曬,您先將就一夜。”

    沒回音。

    蓉姐扭頭,梁璟傾身,手肘支在膝蓋,雙手交叉抵唇,十分靜默。

    這姿勢坐得腿麻了,他活動了兩下。

    大約臥室太暗,他神色不明,喜不喜怒不怒的,察覺到蓉姐盯著自己,梁璟捂住上半張臉,嗓音疲倦,“換完離開吧。”

    蓉姐回過神,關上門。

    她拍胸口,好驚險。

    梁璟不介意傭人打掃衛生,挪動他的私人物品,卻不大樂意女人碰。

    雖是意外,到底犯了他的忌諱。

    不過,梁璟沒有不耐煩,反而心平氣和,等她收拾,蓉姐是沒想到的。

    ,,

    北臥門口的光時明時滅,緊接著傳來窸窣的聲響。

    梁紀深開了燈,一見是她,手墊在後腦勺,慵懶倚著床頭,“孤枕難眠了?”

    他其實睡著了,睡得不熟而已,所以有醒後濃濃的鼻音。

    男人架子大,“恕不接待。”

    何桑赤腳走過去,爬上床。

    “打招呼了嗎?”梁紀深掀她被子,“我的床想躺就躺?不花錢的?”

    她使勁扯回被子,蒙住腦袋,“多少錢?”

    梁紀深坐起,點煙,窗戶敞著,煙霧飄向窗外,“你有多少錢。”

    何桑蜷在裏麵,悶悶地,“十萬。”

    “這麽多。”他銜煙的手撇遠了一些,防止煙味嗆到她,手一撥,撥開被角,她睜著眼,烏亮水盈的。

    “瞞著我藏私房錢?”

    她認真了,“是我的演出費!”

    何桑越認真,梁紀深越愛逗她,“一場演出費十萬?比我值錢多了。”

    “一場五萬,有獎金。”她翻了個身,麵向他,“我明天發工資,可3月份請假多,我必須去劇院賣個乖,討好院長,少扣點。”

    梁紀深最喜歡她的淳樸,從不認為他有錢,而不在乎小錢,鋪張浪費招搖過市。應該拿的,規規矩矩拿,不應該拿的,分文不取,很適合做他的太太,心地幹淨,不貪錢財和男色,惹不了禍。

    他手摁在何桑的肋骨下,那兒是她的癢癢肉,“發工資送我什麽?”

    何桑躲,“襪子。”

    梁紀深皺眉,“不送衣服了?”

    她每次發工資,會買一件襯衣、領帶或者外套,發得多買得貴,發得少買得也物美價廉,隆重的場合穿不了,平時穿沒問題。

    何桑的工資一部分儲蓄,一部分接濟何母,自己很節儉。梁紀深說過,他賺的錢,她應當花,女人可以獨立,男人養女人也是天經地義。

    她這方麵固執,情是情,錢是錢。

    “我再攢攢,五一有大型演出,出場費高,”何桑困得眯眼,“我買皮鞋。”

    “貴嗎?”

    “三萬多。”

    他俯身,替她掖被角,“別花錢了,織一條圍巾,我冬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