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作者:梁延章何桑      更新:2023-05-24 11:01      字數:2467
  第163章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二嘎子在下窪村是霸王,二十多歲的是他晚輩,四五十歲的又打不贏他,他欺負老婆在村裏人盡皆知,村主任也調解過,他表麵悔改,背地裏繼續打罵,甚至餓著她,凍著她。

    “我自己的娘們兒,你他媽多管閑事!”二嘎子怒目圓睜,“人跑了,我去縣裏告你!”

    梁紀深一下接一下拍他腦袋,鋼鐵的力道震麻他上半身,他不服氣,拚命地掙紮,梁紀深拍得更狠了,拍到最後,他暈得要吐,隔夜的米飯燉肉攪成一團糊糊,噴在梁紀深的皮鞋上。

    “夥食不錯。”梁紀深抬起腳,皮鞋蹭他臉,將鞋麵的汙穢蹭得幹幹淨淨,“你老婆吃什麽?”

    二嘎子晃得撥浪鼓似的,不讓蹭,“關你屁事?”

    “他老婆吃發黴的餑餑,平房裏全是餿味。”何桑的毛衣被他們扯得脫線了,皮膚勒得青一塊紫一塊,“你憑什麽逼她生孩子?你活該斷子絕孫。”

    二嘎子咬牙切齒撲上去,梁紀深猛地一踹,踹趴他。

    “下灣村是我的地盤,你待一天,我弄你一天!”

    “我奉陪你。”梁紀深踩住他頭,摁在地裏,鞋底碾了碾,“還要我夫人一賠一嗎?我賠你,你敢碰嗎?”

    二嘎子呼哧呼哧喘,舔了一嘴的泥。

    梁紀深最膈應這種窮橫的下三濫了,他欣賞有膽氣有血性的。好與壞、正與邪對立,需要打仗了,男人打男人,打得頭破血流,生死無畏,那起碼算一條漢子。

    一旁的鄉長急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二嘎子是草包,沒什麽真功夫,遇到鐵骨錚錚拳拳到肉的厲害角色,他純屬是窩囊廢,梁紀深這麽折騰他,非得折騰廢了不可。

    “梁三公子,他萬一出事了,髒了您的名聲,不值得。”

    梁紀深挪開腳,俯身盯著二嘎子,“記住了,一,不許再抓你老婆,擬好離婚協議書,交到鄉裏。二,不許再娶老婆,若是我知道你家裏有女人了,我往死裏打你。”

    二嘎子雙手握得嘎吱響,沒動彈。

    梁紀深直起腰,活泛著腕子,見二嘎子認慫了,他轉身摟過何桑,卷起她的袖子,她膚色白,胳膊的淤腫顯得猙獰,“掐疼了?”

    她麵色不太好,“我給你惹禍了,”

    男人悶笑,“你做得對,哪裏惹禍了?”

    “那夥人會報複我們嗎。”

    “有我在。”梁紀深整理她的毛衣領,又整理自己的襯衫,“不相信我嗎?”

    這場景,何桑著實嚇著了,怪不得老東家的院長說,他老家在西南邊陲的山溝裏,有警員解救婦女,車開進村,烏泱泱的村民抄起鋤頭攔路,潑皮一般。對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闖出包圍了,再找那婦女,村民們聯手藏得無影無蹤了。

    梁紀深抱起何桑去東屋,調笑她,“腿軟了?”

    她沒麵子,“我沒軟。”

    “沒軟走不了路?”

    何桑攀著他肩膀,要滑下來,“我自己走。”

    “行了。”梁紀深抱緊了些,“我也腿軟過,你不丟麵子。”

    她詫異,“你什麽時候腿軟的?”

    “我哪次出差回來你沒搞得我腿軟?”他一本正經,“精血都榨沒了。”

    何桑不吭聲。

    “去年我在東北開會四天,淩晨到家,你洗完澡等我,眼冒綠光。”梁紀深把她撂在床上,返回鎖門,“過幾年你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有活路?”

    “我洗澡不是等你。”她平躺,“是練瑜伽出汗了,”

    男人一副懶得戳穿的模樣,他越是不言語,何桑越是憋氣,“黎珍告訴我男人不喂飽了,會出去吃野食。”

    梁紀深淡淡睨她,欲笑不笑的。

    “黎珍也是沒想法,隻不過配合她老公的需求。”

    黎珍說,男人熱衷於那事兒是因為獲取的快感大,有服務精神的男人不多,女人的閾值本來就高,男人技術爛,沒耐心,女人愈發沒想法了,像梁紀深這樣技術佳又有耐心的是鳳毛麟角。

    何桑從不談論床笫之歡,包括黎珍。

    畢竟梁紀深的身份特殊,體征、癖好一旦流傳,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會招來非議。

    但即使沒泄露,也瞞不了黎珍的眼光。她說女人得到“有效滋潤”和“無效滋潤”是不一樣的,跟了梁紀深之後,何桑容光煥發氣血飽滿,比新婚少婦還豐盈,以致於每次見到梁紀深接何桑,黎珍下意識瞟他下麵,感慨他在休眠的狀態,都是曾明威的一倍。

    “也是沒想法?”梁紀深捕捉到關鍵詞,捏住何桑的臉蛋,撅得鼓鼓的,“你沒想法?”

    她蠕動著鑽進被子,聲音悶悶的,“沒有。”

    梁紀深掀開被頭,四目相視,他眼眸幽黑犀利,何桑在他目光中火燒火燎發燙,滾到床裏,背對他。

    男人替她掖了掖被角,“我看你哪都軟,嘴最硬。”

    鄉長在院門外拉住一個瞧熱鬧的小男孩,“去村部,叫他們馬上來!天塌了,這群沒長眼的王八羔子!”

    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梁老三了,他剛捐了一百萬,夫人差點被村民搶走當媳婦,又摸又拽的,簡直要命了。

    鄉長心驚肉跳跨過門檻兒。

    何桑昨夜放了二嘎子的老婆,回屋一直提心吊膽的,沒睡好。梁紀深哄完她入睡,從東屋出來,坐在堂屋,恢複了在中海集團的那股子深沉嚴肅。

    “你當鄉長多久了。”

    “九年。”

    男人指腹挑開煙盒蓋,牙齒叼出一支,眯眼審視他,“第十年你不打算當了是嗎。”

    鄉長掏出打火機,躬身點燃,“是我治理不嚴。”

    梁紀深拂開他手,用自己的打火機點煙,“一句治理不嚴,過錯翻篇了?二嘎子的老婆在下窪村不是唯一一個吧。”

    “我一定詳查。”

    男人夾著煙,越過他望向匆匆趕來的村主任。

    村主任騎著電三輪,在門口停車,梁紀深瞥了一眼鄉長,“你考慮清楚,是由我解決,還是梁璟中午回村解決。”

    鄉長實在猜不透這二位的脾氣,形象氣質上,大概率是梁璟溫和,通情理一些,梁紀深顯然不近人情,可閱曆地位上,梁璟估計難纏。

    他猶豫了一秒,“您解決。”

    村主任滿頭大汗進門,沒來得及開口,梁紀深站起,“無能之輩,幹個屁。”

    鄉長亦步亦趨,隨在男人身側,“我下午召集村委開會。”

    “下窪村的村民選舉不大正規。”梁紀深皮笑肉不笑的,鄉長直發毛,“我和縣裏打個招呼,不如任命你當村主任吧。”

    鄉長瞬間呆愣住。

    梁紀深笑容一收,邁出門查看車油表,鄉裏有加油站,開車回冀省的油量不足了。

    梁璟十一點半回到下窪村,鄉長和村主任向他訴苦,一個罷免一個降職,動作太大了。梁紀深雖然是省企二把手,可權力與權力是有區別的,他終究是商場的人物,如此有夾帶私仇的嫌疑,不合流程。

    “搶何桑?”

    梁璟什麽也沒聽進去,就聽進去這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