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護著
作者:梁延章何桑      更新:2023-05-24 11:01      字數:2473
  第162章 護著

    多麽正經的男人,情欲上頭,也有不正經的時候。

    何桑白膩的脖子泛起一層紅暈,“這是王鄉長母親的家,”

    她後半句被吻回舌尖,沒說出來。

    梁紀深很會接吻,溫柔的,激情澎湃的,凶狠野蠻的,他可以吻出花樣。

    何桑的初吻奉獻給話劇表演了,不過是淺嚐輒止,梁紀深讓她體驗到什麽是真正的吻。

    吻了一會兒,他身體滾燙,腹肌硬邦邦的,何桑推拒他,“梁秘在,”

    他手撐住床,伏在她上麵,“聽不見。”

    何桑躲,“我不信。”

    梁紀深的音量不高,但夜太靜,顯得格外清晰,“梁璟。”

    何桑豎起耳朵。

    “三十七歲的光棍。”

    隔壁悄無聲息。

    “沒聽見。”梁紀深吻她頸窩和胸口,“不然他早翻臉了。”

    何桑仍舊推,“沒洗。”

    梁紀深意識到她真不願在這做,她臉皮兒薄,這方麵不像男人,有興致了,荒野,廁所,樹林,什麽地方刺激什麽地方搞,百無禁忌。女人講究氛圍,講究體感。

    他也不勉強,停下逗她,“我不嫌你。”

    何桑側臥,背對男人,“是我嫌你沒洗——”

    她昨晚洗了,燒了三桶熱水,一桶洗頭發,兩桶洗澡,由裏到外是香的。

    “你嫌我?”梁紀深表情一沉,掐住她腰,他指腹的繭子粗糲,撚得何桑發癢,打顫。

    堂屋窄,西房和東房相當於挨著,男人沙啞的私語聲和女人的嬌笑聲飄飄蕩蕩傳出,梁璟躺在床上揉著眉骨。

    一陣燥意。

    老三平時傲氣,少言寡語的,即使在正式場合也是西裝革履不苟言笑,壓迫感十足。

    少年時期,他就非常沉得住氣,行事風格四平八穩,從不掉鏈子。

    梁璟了解他,又談不上很了解。

    起碼他這副調情的樣子,梁璟沒想到。

    ,,

    等梁紀深睡下,何桑偷偷溜出院門,直奔那間小平房。

    她扒在門縫,女人果然蓬頭垢麵鼻青臉腫,嘴裏咬著一個發黴的玉米餑餑,對視間,女人呆滯的瞳孔生出一絲光,又熄滅了。

    何桑叩門,“大姐,你是二,二鍋頭,二瓜的媳婦嗎?”

    女人不理會,大口咀嚼吞咽。

    她環顧了一圈,這扇門大約年頭久了,雪吹雨淋的腐蝕泡發了,芯板是爛的,力氣大的男人一踹就塌。

    何桑搬起柴垛裏的割草刀,木門是廢棄的橫條板拚接而成,恰好雨水返潮,綿綿軟軟的,切割不算太費力。

    那女人漸漸不吃了,試探靠近她,突然奪過刀,自己割。

    木板的縫隙越來越寬,女人掙紮著爬出,何桑也使出吃奶的勁兒奮力拽她。

    女人沒穿鞋,衣服也髒破,估計是打怕了又身無分文,因此不敢逃。

    何桑脫掉自己的運動鞋,遞給女人,“我是借宿在村裏,收留不了你。公路全是修路的村民,你換條小路走。”

    她掏出褲袋的三百塊錢,也塞給女人。

    下窪村沒有電子支付,劇團的同事都兌了零錢,倒是派上用場了。

    女人急促喘息著,眼眶通紅。

    下一秒,瘋了般朝小道狂奔。

    何桑穩了穩神,撿起木板堵在原處,又偽造好現場。

    她心驚膽戰跑回屋,撲到梁紀深懷裏。

    男人一向淺眠,她下床他便知曉,隻以為她去衛生間,此時她瑟瑟發抖,沾滿寒氣,梁紀深徹底醒了,也抱住她,“怎麽?”

    何桑搖頭,雙目緊閉。

    梁紀深把她護在胸膛,體溫渡暖氣給她,“受欺負了?”

    她仰起臉,鼻尖灰灰的,額頭有汗,“明天回冀省嗎。”

    “回。”

    何桑重新埋在他懷中。

    第二天早晨蒙蒙亮,烏泱泱的幾十號人聚集在外麵,砰砰地撞門。

    梁紀深正在院子裏洗漱,鄉長的老母親去縣醫院複診了,梁璟也在縣長的陪同下主持全縣會議。

    加上鄉長,家裏隻剩三個人。

    何桑心中有數,東窗事發了。

    為首氣勢洶洶的男人叫二嘎子,賊眉鼠眼小矮個,“我媳婦被他們藏起來了!”

    鄉長瞪他,“他們是貴客,藏你媳婦?”

    “我看到的!”二嘎子後麵的小瘦猴作證,“我去茅廁,她隔著門和二嘎子的媳婦說話!今天人丟了,不是她是誰?村裏這麽多年誰管過閑事?”

    鄉長半信半疑,詢問何桑,“梁三夫人,是您嗎?”

    何桑攥著梁紀深的胳膊,攥得緊緊的。

    他察覺到不對勁,“是你。”

    “那女人遍體鱗傷的,很可憐。”何桑牙齒磕磕絆絆,發出咯吱的廝磨聲,“是我放了她,”

    梁紀深皺了下眉。

    半晌,他吩咐鄉長,“讓他們撤了。”

    鄉長站在村民麵前,“梁秘書長和梁副總是咱們下窪村的貴人,是幫你們的,為皖西縣幹實事的!”

    村民根本不服,舉著家夥掄向何桑,鄉長擋住,“你們捅婁子,要吃官司的!”

    “那二嘎哥的媳婦呢?白白丟了?”

    他們叫囂著繼續闖,已經有村民拉住何桑,撕她的牛仔褲,她不斷被拖行,步伐也踉踉蹌蹌。

    混亂之中,梁紀深一手握住何桑,拉回身後,一手猛地一砸,棍子斷成兩截,裂開的前半截甩飛,直直的飛到他們腳下,墜地又濺起一灘碎屑,劈在村民腦袋,剮蹭出細細的血痕,他們瞬間不吵了。

    “大風大浪槍林彈雨我經曆得多了,皖西縣的縣長見了我都要恭恭敬敬,你們是什麽東西。”

    二嘎子不罷休,“那我老婆呢?”

    “你老婆?”梁紀深陰惻惻眯眼,“有證嗎。”

    “七年前在縣民政局領證的!”二嘎子理直氣壯,“正規流程!”

    鄉長也惱了,“那你為什麽不好好待你老婆?”

    “我哪待她不好了?”他反駁,“我好吃好喝供著她,她不樂意生孩子,去年懷了一個,又蹦又跳折騰掉了。”

    他指著何桑,“她弄沒我老婆,她賠!”

    鄉長一心要息事寧人,下窪村和上灣村太窮了,一部分村民劣性大,不懂法,萬一傷了梁紀深,他沒法交代。

    梁家的公子在冀省那是千尊萬貴的。

    “賠你五千塊錢,別鬧了!”

    “我沒老婆了,我要錢幹嘛?”二嘎子不依不饒,“她給我當老婆,一賠一!”

    梁紀深臉色陰森到極點,他扯開外套扣子,隨手扔在地上,衝上去揪住二嘎子的毛衣領,拎起完全離地,狠狠一搪,二嘎子摔趴在人群裏,壓倒前排一片。

    他力量出奇大,臂膀的肌肉脹起,一鼓一鼓的,仿佛刀槍不入。

    梁紀深單手解著襯衫,往前走,他們架起二嘎子,一步步往後退,“在我們村裏,你們外來的動手打人?反了你們了!”

    襯衫解到一半,沒了束縛,梁紀深脊背一聳,殺氣騰騰的伸出手,他們顧不上二嘎子,一溜煙轟散在東南西北。

    二嘎子麵露恐慌,“你要怎樣?是你們拐跑了我老婆,”

    梁紀深鉗住他後腦勺,“還要一賠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