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寶刀未老
作者:梁延章何桑      更新:2023-05-24 11:01      字數:2095
  第134章 寶刀未老

    何桑試探,“兩天?”

    梁紀深是一個相當尊重體諒女人的男人,她要做什麽,到哪玩,買多貴的物品,糟蹋了什麽天價的玩意兒,他一律不幹涉,隻一個要求:去之前,回來後,給他喂飽了。

    “哪家寺廟。”

    “蒲華寺。”

    何桑沒撒謊,也撒不了,她隨口說一家假的,梁紀深一旦心血來潮,聯係寺廟,得知她沒去,倒是麻煩了。

    “佘山的蒲華寺?”

    她點頭,“那家靈驗。”

    梁紀深對蒲華寺有耳聞,周坤的母親每月初一、十五去兩次,香火錢捐了幾百萬了,那一輩的老太太們,尤其子孫興旺家大業大的,特講究禮佛,丈夫年輕時爭名逐利,多多少少欠了孽債,損了陰德,捐錢吃齋,消一消報應。

    紀席蘭不信報應,她在大是大非上,一向比較有底線。

    “明天去?”

    何桑的嗓音是舞台表演字正腔圓的調,“明早。”

    梁紀深吮了吮她耳珠兒,“我今晚有飯局,應該淩晨結束,我十點回去。”

    許是他舌頭太熱了,吮得她耳珠泛紅,細細的嗯。

    男人掐了下她腰圍的軟肉,“少勾我了,家裏等我。”

    何桑前腳出去,程洵後腳進來,“梁遲徽出省了,省邊境線的崗哨攝像頭拍攝到他的身影。”

    梁紀深擦拭著台燈罩的浮灰,“去哪了。”

    “下落不明,那趟邊境線分四個岔口,東南西北通往三省一市。”程洵問,“他會不會乘船?”

    “他會避免實名製的工具,可能乘坐大巴。”

    “大巴?二公子活了三十四年,沒坐過人擠人的車吧?”程洵不免好笑,“廣和集團偷工減料的工程遍布全省,曾經上麵最嚴查的時候,梁遲徽仍舊不慌不忙的,如今風平浪靜了,工程也由其他建築公司修補完善,大部分證據不複存在,他反而犧牲了黃彪,看來他很忌憚何晉平那件事。”

    梁紀深又拿紙巾擦了擦手,丟在桌角的垃圾桶,“為什麽忌憚?”

    “隻有何小姐在調查廣和集團的後台與何晉平的死因,省裏、包括身故工人的家屬,已經不查了。”

    他耐人尋味笑,“為什麽是忌憚,而不是別有所圖呢。”

    程洵不解,“圖什麽?”

    “圖何桑呢。”

    程洵大跌眼鏡,“二公子喜歡何小姐?”

    “未必是喜歡。”

    天色漸漸暗了,梁紀深調亮壁燈,“把何桑的懷疑轉化成感激和愧疚,他既可以自保,又可以滿足他的私心,他很清楚,何桑背後是我,他不怕女人查,他怕我出手。”

    程洵說,“六年了,咱們無從查證了。”

    男人神情莫測,指節有一搭無一搭叩擊著桌沿的影子,“但梁遲徽不敢賭。”

    ,,

    何桑這一夜顛來倒去的,梁紀深虛歲三十二了,體力比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不差什麽,天微微亮剛歇息。

    男人抱著她去浴室清洗,她迷迷瞪瞪地叫,“腰,”

    “腰怎麽?”

    “腰酸,”

    梁紀深一邊衝洗她一邊笑,又問一遍,“去多久?”

    “兩天,”

    他捏住何桑的臉蛋兒,她顴骨處潮紅得厲害,也不知到底是他爽,還是她爽了。

    第二天早晨,何桑沒起來。

    胡濃濃在客廳坐了半天,順便吃了午餐,何桑補了覺,整個人滋潤得不行,胡濃濃一眼瞧出是男人的功勞,偏頭打趣梁紀深,“三叔,寶刀未老啊。”

    梁紀深不鹹不淡瞥她,“吃完了?”

    胡濃濃意猶未盡笑,“吃完了。”

    “吃完滾。”

    她笑僵住,“什麽人啊,誇都不樂意,對女人發火,活該娶不上媳婦。”

    胡濃濃帶了司機,自駕開進外省,到佘山的半山腰已是黃昏了。

    穿梭過林蔭大道,層層疊疊的樹影灑射,蒲華寺在夕陽中顯露出輪廓一角。

    司機減速,拐入羊腸小路。

    “樹可真綠啊。”胡濃濃將車窗完全降下,“古裝電視劇演的住在禪房裏,我們也住那?”

    何桑托腮看風景,“估計要住兩宿。”

    梁遲徽挨了一刀,對方既然報複,百分百下手狠,是要他命的,何桑親眼見過他的戰鬥力,警惕性也高,才逃過死劫。

    他躲梁家,又躲尋仇,馮誌奎的馬仔知道他受傷了,大概率在各個醫院雇人埋伏,安全起見,他恐怕要在寺廟住一陣。

    大張旗鼓請醫生上山,顯然不現實。刀傷大多是鬥毆所致,不排除醫院報警。

    寺廟裏全是陌生的和尚,日常換藥,煮飯,洗衣,總需要細心照顧。

    起碼,砍傷後的兩三天危險期,先扛過去。

    後麵生活自理問題不大。

    “師傅!”何桑發現山梯有和尚在打掃,她揮手,“請問寺廟有大師傅嗎?”

    “住持在山頂。”他指了指羊腸小路的盡頭,“從這裏步行。”

    何桑和胡濃濃下車,打發了司機回程,胡濃濃基本很少走路,車接車送慣了,挽著何桑走一步歇一下,好不容易爬到山頂,她癱在石凳上,“真靈驗嗎?我想生龍鳳胎,周坤要女兒,我要兒子,憑什麽他有小情人兒我沒有啊!”

    何桑心不在焉四處觀望,敷衍她,“你心誠,肯定靈。”

    胡濃濃的妝容花了,她掏出鏡子補妝,何桑徑直跨進香火堂。

    香火堂在蒲華寺的正中央,東西廂房是僧人的禪房,廚房和念經的禮佛堂。

    繞過香火堂,是一座香客禪院,有三間大北房,三間西房,各有一個院子,一口打水的古井。

    非常老式的寺廟了。

    一些闊太太和生意人,很信奉這種年代悠久的廟宇,和尚個個兒是高僧,做法事的本領強,求什麽,應驗什麽,當然,香火費也高。

    為表誠意,上了供,拜了佛,會留宿一晚,禪院總是住滿的。

    北房的院子裏此時晾著衣服,澡盆和床墊,其中一件黑襯衫,吸引了何桑的注意。

    正是梁遲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