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在意大利結婚了

  “他當年做下的事，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他看著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迸出來，如淬了毒的鞭子，一下一下都抽在她的心髒上。

  “難道他不該活著？活著受罪，每天在牢裏懺悔他當年犯下的錯……”

  “住口！住口！”藍煙尖叫著撲上去：“不準你侮辱我爸爸！”

  “侮辱？”他將她按在床上，手臂按壓著她的肩，一隻手扣住她左手，臉龐逼近她，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道：“他是你親人，我不是嗎？”

  “藍煙，你太偏心了。”

  “我父母是怎麽死的？我妹妹又經曆了什麽？這些你知道的，但你是不是忘了，你說過支持我報仇。”

  “滾開！我不知道那個人是我爸爸！”她重重地喘著，眼睛通紅地瞪著他，恨到極點：“難道你讓我恭喜你大仇得報嗎？”

  他力氣太大，她掙脫不開，眸子裏燃起火似的：“我恨你！”

  “恨吧，恨我你也隻能待在我身邊。”商季堯抬指撫上她的臉頰，她拚命地側過頭，卻閃躲不開他的手指。

  “不要碰我，混蛋！”

  “不要碰？”他握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上她，她想咬他，卻被他掐住臉頰不能動。

  羞辱地憤恨地承受著他粗暴的吻，惡心的感覺不斷地湧上來。

  等他吻夠了，鬆開她，看著她紅腫的唇，這樣多好，比起那樣的蒼白，至少現在有了顏色。

  被強迫的顏色，至少也是顏色，商季堯輕撫著她的唇：“你愛這個混蛋的，記得嗎，嗯？”

  藍煙張了嘴巴，連下巴都在顫，然而就是這樣的她，依舊漂亮的不可思議。

  “我們差點有一個孩子。”他逼近她，近得連呼吸都融在了一起，一個字一個字很慢地說道：“藍煙，我們已經結婚了。”

  他重複：“我們已經結婚了，有法律效力的婚姻。”

  藍煙如兜頭被淋了冰，猛地睜眼看著他。

  他幫她回憶：“在意大利。”

  藍煙表情呆住，似乎又回到了佛羅倫薩的聖洛倫佐教堂裏。

  老牧師，那個不像儀式的儀式，那些她聽不懂的意大利語，還有他教她的那句回答……

  Ti amo così io ti sposo。

  商季堯捧著她的手，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你說過，你愛我，願意嫁給我。”

  頃刻之間，如醍醐灌頂。

  意大利十八歲就能登記結婚。她跟商季堯結婚了，卻自己毫不知情。

  可笑，那時候每一次甜蜜，都是他的陰謀，他的算計。

  下一秒，藍煙揚手，用盡全身力氣打了他一巴掌，深惡痛絕：“你卑鄙！”

  商季堯動都沒動一下，清冷的麵龐上，很快臉上顯出了巴掌印，

  可以留住她，卑鄙又怎麽樣。

  藍煙說：“我要出院，我再也不想再看見你。”

  商季堯不會放走她，一句霸道又野蠻的話斷了她的念頭：“藍煙，這輩子你都別想從我身邊逃走。”

  —

  “太太，你吃點東西吧。”

  新來的李嫂在藍煙身邊苦苦的勸。

  商季堯知道是張媽將視頻給藍煙的後，給了她一大筆錢，打發她走了。

  現在的李嫂是他找來的，在這棟囚牢一般的別墅裏，照顧藍煙。並且這裏的所有人隻得稱呼藍煙為商太太，像是時時刻刻提醒藍煙，她已經是他的妻子。

  結局已定，逃離，已是妄想。

  藍煙坐在花園的躺椅上，手背上還打著點滴。

  “太太，這麽多天什麽都不吃，身體會支撐不住的。”

  藍煙不想聽。

  她瞪著那一點一滴打入她身體裏的營養液，就是它們，讓她想死都難。

  二十四小時，不是李嫂就是其他人看著她，就連上洗手間都是門半開著，不放她單獨一人。

  絕食，沒關係，有營養液；拔針，更沒關係，這裏有醫生備著，有的是可以再插針進去的人。

  才幾天時間，她就瘦了，瘦的很快，就連站，都沒有力氣。

  望著這幢陌生的房子，她完全沒辦法說話。

  “太太，我們進去吧，今天風太大了，你身體不好，不要吹太久……”李嫂在一旁勸得口水都快幹了，可藍煙卻還是一動不動，隻是瞪著這幢房子發呆。

  李嫂擔心地看了看風中搖擺的樹枝，再看看太太，擔心再在外麵待下去，她的身子會受不了，到時候先生又要怪罪下來。

  突然一雙手臂伸過來一把抱起藍煙。

  李嫂站在一邊幫忙拿起掛著點滴的架子。

  商季堯抱著藍煙，為她又輕下去的體重而微微地皺著眉頭，騰出一隻手按開大門，往裏走去。

  走了幾步停下來，低頭去看，這個倔強的小女人，手指緊緊地抓著門上扶手，半垂著眸，擺明無聲地反抗。

  他低頭在她耳邊很輕很柔地說道：“我不介意就這麽抱著你站在外麵，但我不保證會隻是抱你而已。”

  他沒有底線，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商季堯看到藍煙的手指一根一根很不情願地鬆開，滿意地微勾唇角，抱著她繼續往裏走。

  李嫂拿著架子緊跟在後麵。

  藍煙被輕輕地放在柔軟的床上，她依舊半垂著眼眸，淡淡的唇緊緊地抿著，一言不發。

  商季堯放下她後卻沒有直起身子，半俯在她的身上，定定地望著她。

  蒼白透明到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如同一朵無力的小花，被抽掉了所有的明媚鮮妍，就連漆黑濃密的眼睫都顯得無精打采。

  他的氣息密密麻麻地籠罩著她，讓她難受、壓抑、痛苦。

  她不想看到他，他卻霸道的將她囚著。

  “藍煙。”輕輕地，似歎息般的聲音，商季堯的手掌帶著微涼的溫度，蓋在她眼睛上，溫柔而無奈：“學校我幫你請假了，這個學期不用過去。”

  藍煙一動不動，拒絕交流。

  一室的安謐與沉默，時間在此時彷佛失去了意義。除了眼皮上的溫度，別無其他。

  嘴唇，像是被輕輕地碰了一下。如同微風拂過花瓣般，若有似無。

  手掌移開，他的氣息也遠離了。

  “好好照顧太太。”

  李嫂剛剛走到門口，看見商季堯從房間裏出來，淡淡地丟下這句話後就走了。

  她愣了愣，快走幾步，看見藍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的身子像是被偌大的床給淹沒掉了般。

  “太太，你累了嗎？”李嫂走過去探身去看。

  藍煙烏黑的秀發驚心動魄地散了滿枕，羽扇一樣的睫毛緊緊地閉著，在雪白的臉蛋上留下濃濃的陰影。

  她，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

  PS：想關，是關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