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者:怡米      更新:2023-05-21 08:23      字數:6377
  第32章

  ◎嬌羞。◎

  裴衍沒失過控, 可在這偌大的馬車上,先是將秦妧的月華裙撕破,又將其抱進暗閣, 一心沉浸在了風花雪月中。

  暗閣翕起,形成了閉合的空間, 除了從木縫中透進來的一點點微弱夜風, 再無其他。

  大手捧起女子的臉, 細細密密地吻著, 從額頭到眼尾再到水潤的櫻唇, 還用舌尖掃過了她整齊的編貝。

  女子的口中還有桃花釀的味道,比自己飲的烈酒甜醇得多。

  暗閣內有張簡易的小榻,裴衍卻抱著秦妧陷入了裝滿珠玉的木匣中, 於玓瓅寶氣中放縱了引以為豪的克製。

  可醉了的女子不怎麽配合,嗓子眼發出細碎之聲,掙開唇齒間的纏膩, 趴在了夢中的“皎月”上, 沉沉地睡去了。

  裴衍懶懶仰躺在珠玉上, 將被褪到秦妧腰上的綢緞裏衣拉了上來,蓋住了瑩白的背脊。

  拿起一顆彩玉珠子玩轉在指尖, 他耷著眼簾壓製住了燥意, 隨之想起的是父親對唐九榆的評價。

  倒是也想看看父親口中的曠世奇才,能否破了他的局, 毀掉他精心謀來的姻緣。

  子夜歸府, 裴衍脫去常服裹住秦妧, 橫抱著從角門進府。

  另一邊, 唐九榆從裴池那裏回到客院, 見月色皎潔、星辰綺粲, 就沒急著回房,一個人坐在闌珊燈火下,細品起裴池的話。

  高門嫡子,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刺激,才會對著一個外人細數長兄的不是?

  自己今夜不過是替安定侯去探望裴池,就聽裴池講了許多不該被外人知曉的“家醜”。

  侯府兄弟間的關係還真是微妙。

  而最微妙的是裴衍在胞弟失蹤的當日,就將準弟媳定為了自己的未婚妻,屬實是件咄咄怪事。

  自己也是他人的兄長,真要有了準弟媳,避嫌還來不及,怎會想著娶了呢……

  乍聽之初,是會覺得裴衍是為了顧全大局委屈了自己,可實際呢,大局是什麽?是為了維持與敬成王府的關係嗎?

  從裴池的忿訴中,不難聽出,裴衍並不在意與敬成王夫婦的關係,甚至還曾為了秦妧,讓敬成王妃下不來台。

  這其中的諸多矛盾,或許能成為尋到裴灝的一樁樁線索。

  撚起一顆楊氏讓人送來的漿果,唐九榆丟進嘴裏,起身向外走去,由府中扈從引著去了花苑閑逛。

  姹紫嫣紅的花苑內流水淙淙,唐九榆背手走在蜿蜒的趔石上,漫無目的又別有用心。

  聽裴池說,自從新婦進門,府中多了不少長兄的眼線。

  人隻有在想要萬無一失時,才會精密籌劃。什麽事會讓這位世子爺在自家的府邸嚴加防範?

  而此刻,夜風中傳來了細微的簌簌聲,想來自己也被人暗中監視了。唐九榆握緊折扇,繼續閑逛在花苑,卻無意中發現一簇簇錦帶花前蹲著個瘦小身影。

  從外觀看,不過五歲的孩童。

  他跨過細流,剛來到孩童身後,就被一記目光懾住了。

  並非孩童的目光有多犀利,而是這麽小的孩子,怎會有如此重的戒備心?

  “小鬼,你在做什麽?”唐九榆停在細流前,彎腰看向阿湛。

  認出這是府上的客人,阿湛扭回頭,繼續盯著錦帶花,還附身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他今夜又夢見這種花了,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才會獨自跑過來細細觀察,“您是湘玉城來的?”

  聽孩童的口氣,有種少年老成之感,唐九榆來了幾分興致,“是啊,你去過湘玉城?”

  “沒有,我隻知道那裏有很多的錦帶花。”

  唐九榆笑笑,索性盤腿坐在地上,將折扇斜插在腰帶上,與阿湛聊了起來。

  蒼穹萬丈夜蒼茫,月移雙影苑中逢,一大一小兩個陌生人,因一株植被,莫名有了交集。

  **

  東方魚肚白時,秦妧從混沌中醒來,身邊空空,隻剩錦褥壓陷的痕跡。

  她捏著側頭坐起身,頭痛欲裂,根本想不起自己是怎麽回府的,唯一的印象就是裴衍將她帶上了馬車。

  外麵的茯苓聽見動靜,趕忙端著醒酒湯進來,“世子一早就去書房忙了,吩咐奴婢等奶奶醒了就送上醒酒湯。”

  今日休沐,可天還沒亮,魏野就來了府中,說是有很急的事情稟告。茯苓不敢打聽,也不敢多嘴,隻說世子去了書房。

  已過了酒醉的勁兒,醒酒湯也沒了多大效用,但秦妧還是在洗漱後,捏著鼻子喝下了。

  然而在更換衣裙想要去請安時,忽然記起一件事,“我那身月華裙呢?”

  茯苓搖頭,想起昨夜世子抱著大奶奶走進門,低頭忍笑,“奴婢沒瞧見。”

  秦妧狐疑地坐到妝台前,剛要上妝,又發現櫻唇微腫,麵色紅潤,宛如一朵初綻的榴花,豔麗欲滴。

  碰了碰自己的唇,秦妧不可抑製地紅了臉,臆想聯翩。可身體並沒有異樣,應該沒有發生什麽吧,,

  也難說。

  裴衍那人,亦正亦邪,在這種事上又有些熱衷,誰知道他在她喝多的時候做了什麽呀。

  拍拍發燙的臉蛋,秦妧起身去了辛夷苑,在庭院中無意遇見了正與楊氏閑聊的唐九榆。

  微微頷首,秦妧坐在了楊氏身邊,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

  從丈夫的回信中,楊氏得知唐九榆是個鬼才,本事和門路極多,故而又燃起了快要湮滅的希望,期盼能通過唐九榆得到次子的下落。

  ===第45節===

  “尋人的事就拜托唐先生了。”

  楊氏使了個眼色,示意薛媽媽端來一個紅布托盤,上麵擺滿了金錠子。

  唐九榆已經收了安定侯的百兩酬勞,再收楊氏的錢多少有些理虧。他拂了拂袖,笑道:“等尋到二爺再說吧。”

  為了次子的事,楊氏想盡力展現熱忱的一麵,便試著將唐九榆當成家人,也就邀他一同共進早膳。

  侯府的早膳,不說八珍玉食,也是豐富美味,廚役還熬製了一大鍋楊梅荔枝甜水。

  裴衍過來時,麵色和煦地坐到了秦妧身邊,與唐九榆打了聲招呼。

  “唐先生是稀客,應該多住幾日,也讓裴某盡盡地主之誼才是。”

  唐九榆接過薛媽媽遞來的糖水,笑著回道:“奉命前來,不敢耽擱,還是等尋到二爺後,再向世子討杯邀功的酒吧。”

  裴衍淡笑,沒有詢問他手裏現有的線索,隻道了句“量力而為就好”。

  今日休沐,裴衍本打算推掉手頭的事,多多陪秦妧,可一直到晌午也沒見秦妧回來。

  裴衍坐在院子裏與魏野下棋,招招狠厲,“殺”得魏野片甲不留。

  大熱的天,魏野那件細布絺衣都滲出大片的汗漬。怎麽覺著世子比晨早談事時心情差了許多呢?莫不是因為大奶奶和唐先生都是揚州人氏,一見如故,忽視了世子所致?不過,這長媳和男客的確該避嫌的,世子不悅也是情理之中。

  “世子,用卑職去打聽一下,大奶奶和唐先生在聊什麽嗎?”

  裴衍落下白子,沒有反應。客院那邊遍布隱衛,但也近不了二人的身,想探聽是很難的。不過,他們在聊什麽,並不難猜。

  秦妧應該是想通過唐九榆認識唐家夫人,也好揭開生父的虛偽麵具。而唐九榆應該也在套秦妧的話,先排除掉有內鬼的可能。

  二人應該都沒表現得太明顯,還在互相試探,各有算盤。

  臨到晌午,灶房升起嫋嫋炊煙,秦妧才帶著茯苓回來。

  一見秦妧,魏野立馬笑嘻嘻湊過去,“大奶奶可回來了,趕緊哄哄世子吧。”

  在秦妧帶著歉意的目光看向裴衍時,裴衍看向魏野,“話多。”

  魏野嘿嘿傻樂,一溜煙地跑開。

  秦妧屏退院中的侍從,走到裴衍麵前,解釋說自己是在替母親報答唐家人,可這樣的解釋,又怎能糊弄住裴衍,除非他願意相信。

  裴衍:“你按著心意做就是了,別留遺憾。”

  沒有哪個丈夫能忍住妻子與其他男子頻頻來往的,秦妧感激裴衍的包容,蹲到他麵前,仰起頭露出柔柔笑意。

  裴衍坐在石墩上,抬手揉了揉秦妧的腦袋,“傷口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今早醒來時,秦妧是趴臥的睡姿,腰肢兩側被塞了引枕,應是裴衍為了防止她翻身壓到傷口。

  心中對裴衍更加感激,她主動歪頭,枕在了裴衍的腿上,乖順的不像話。

  知她是心虛在刻意討好自己,裴衍也不戳破,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的依賴。

  “兄長,昨晚我們,,”秦妧側臉貼在男子的衣擺上,斟酌起用詞,想要在不尷尬的情況下知道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麽。

  既已圓房,就要考慮孕育子嗣的事,秦妧有些惆悵,自己還沒做好成為母親的準備,也從未與裴衍探討過這件事,可婆母說,一旦懷上,心境會隨之發生變化。

  但願吧。

  不知她對懷子的顧慮,裴衍隻當她害羞了,“昨晚你一直嚷嚷著疼。”

  這個回答模棱兩可,也分不清是成與沒成,秦妧破罐子破摔,當作是成了,“兄長,你喜歡小孩子嗎?”

  揉在她腦袋上的手微頓,裴衍眸光幽深,半晌過後,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秦妧也沒在意,趴了一會兒有些腿麻,剛要站起身,卻被掐住下巴。

  就在裴衍將要吻上的一刻,葫蘆門外突然出現一抹嬌小身影。

  秦妧趕忙退離開,低頭檢查起自己的衣裙,明顯是在欲蓋彌彰。

  苦悶著臉跑進來的裴悅芙也沒想到會撞到哥哥嫂嫂親熱的一幕,登時羞臊起來,轉身捂住眼睛,“我什麽也沒瞧見。”

  隨後轉過來,跑到裴衍麵前,“大哥,我不知自己的玉簪怎麽到了三皇子手裏,我才不喜歡他!”

  裴衍淡道:“你想讓母親也聽見?”

  裴悅芙趕忙捂住嘴,又怒又委屈地跺跺腳。

  今早魏野過來也是為了這事兒。

  三皇子不知發了哪門子瘋,忽然跑到德妃麵前,說自己與裴悅芙兩情相悅,有玉簪為證,想要訂下這門親事。

  皇子私定終身可是壞了宮規的大事,德妃擔心兒子鬼迷心竅,才讓人來侯府先行詢問。

  德妃的心腹與魏野交情頗深,這才問到了魏野頭上。

  一旁的秦妧在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想起了上次三皇子和太子發生衝突的事。

  若是沒有猜錯,三皇子應是對裴衍存了恨意,這才整蠱了裴氏女郎,為的就是膈應裴衍。

  估摸著三皇子也算計好了,以玉簪做擋箭牌,若被裴衍找上,就說是誤會了裴悅芙的意思。

  如此心思歹毒的男子,怎可托付終身!

  秦妧拉著裴悅芙入座,叫她先別著急。

  可關乎清白受損,裴悅芙怎能不急,關鍵是,她前幾日的確丟了一枚玉簪。

  比起快要急瘋的嫡妹,裴衍淡定許多,“無緣無故的,玉簪怎會落到三皇子手裏?你再想想,這段時日去過哪裏、與何人來往過。”

  裴悅芙抱著腦袋回想,根本想不起何時外出丟過東西。

  秦妧撫了撫她的背順氣,“或者,有誰進過你的房間?”

  裴悅芙猛地抬起頭,“我想起來了,前幾日大嫂不是和肖氏姐弟起了衝突,敬成王夫妻當晚還來討要說法了!當時肖涵兒也來了,為了讓她順氣,我請她去了我房中,哪曾想她忽然來了小日子,說肚子疼,先行離府了。原來她那晚就存了報複心思,將對大哥的仇意,轉到了我身上!”

  越分析越委屈,裴悅芙拉住裴衍的袖子,“大哥,你要替我做主!她落水差點失了清白,關我什麽事,作何要讓我也失了清白?!”

  裴衍沉默著抽回袖子,讓秦妧陪著妹妹,自己站起身向外走去。

  “兄長?”

  “大哥?”

  兩個女子幾乎同時開口,語氣裏帶著疑問,不知裴衍要去做什麽。

  裴衍停下腳步,轉眸淺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不必擔心清白的事,沒人能算計到我妹妹的頭上。”

  在聽見這句話時,裴悅芙忽然淚意潸潸。印象裏,長兄是個外表溫和、實則薄涼的人,可此刻,她感受到了來自長兄的維護。

  秦妧站在小姑子身邊,目送裴衍離開,不知裴衍會以何種手段平息這場鬧劇,可她篤定,裴衍言而有信,一諾千金。

  兩個時辰後,三皇子被人蒙著眼睛丟進一間逼仄的房中。

  他是在宮中被人劫走的,被解開麵罩時,一臉的懵愣和憤怒,卻在看見坐在桌前慢條斯理打香篆的裴衍時,心口一震,“裴相以卑鄙手段擄本皇子出宮,是何意?”

  爐中氤氳起煙縷,裴衍覆好鏤空銅蓋,細品起沉香。

  “論卑鄙,還要數三殿下,無緣無故損人清白,是何意呢?”

  於煙縷中睜開鳳眸,裴衍執著袖珍香爐來到倒地的三皇子麵前,直截了當道:“本官事忙,你還不夠資格讓本官多花工夫,開門見山吧,那枚玉簪是不是肖涵兒拿給你的?”

  三皇子嗆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裴衍,本皇子再不濟,也是皇族血脈,你敢,,”

  “說了,本官事忙,沒工夫陪你閑扯。你不說,那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撬開你的嘴了。”

  撬開?

  嗅到一絲危險的提示,三皇子色厲內荏道:“你想做什麽?”

  裴衍將袖珍香爐放在他麵前,轉身背過手,縹緲一句,卻令三皇子觳觫不止。

  “香燃盡時,再不說實話,打斷腿。”

  從沒被人威脅過,還是以這種輕狂的態度,三皇子拔高嗓子,“裴衍,你敢?!”

  “那就試試。”裴衍打起響指的瞬間,一扇扇門扉被人推開,走進來的壯漢們不是什麽私人的扈從,而是東宮十六衛的緹騎。

  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根木棍。

  十六衛隸屬東宮,可先斬後奏!

  當領頭的緹騎舉起木棍時,三皇子慫了,大喊大叫著爬向裴衍,“我說,我說還不行麽!是肖涵兒給我的,就是她!她聽說了你我結了梁子,也知道唯有皇族能左右侯府的親事,這才找上了我!”

  裴衍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受到驚嚇的少年,麵色溫和,隱含笑意。

  那笑太過懾人,三皇子趕忙道:“我會跟所有知情者說明情況,還令妹清白!”

  “不夠。”

  “不夠,,?”

  裴衍彎腰,抬起三皇子的臉,“本官讓你在太皇太後麵前,求娶肖涵兒。”

  “!!!”

  裴衍鬆開他,拿出帕子擦拭手指,給予了警告:“別以為德妃能救你,真惹怒了我,你們母子就等著一起同甘共苦吧。”

  說罷,撇下帕子,闊步走了出去。

  一排緹騎隨之離去。

  三皇子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摸了摸濕了的襠,終於意識到,風清朗月的次輔裴衍,才是最陰鷙可怖的存在。

  **

  暮色蒼茫,裴衍從外麵回來,先讓人給裴悅芙送去口信,叫她安心,隨後回到素馨苑,打聽才知,秦妧正在與唐九榆對弈雙陸棋。

  “嗯”了一聲,裴衍走進書房,沒讓人將秦妧喚回。既開了這個閘口,答應許她自己去“報恩”,就不能食言。

  坐到書案前,隨意拿起書籍翻看,眼前不自覺浮現秦妧對他人嬌笑的場景,終是一個字也沒讀進去。

  放下書籍,他背靠玫瑰椅,盯著籠中安靜的芙蓉鳥,不知在想什麽,連魏野進來說起正事,都沒聽進去。

  “世子?”

  “嗯。”

  魏野撓頭,“世子怎麽心不在焉的,是在吃唐先生的醋嗎?”

  裴衍驀地抬眸,別看魏野外表憨憨的,內裏痞得很,一肚子壞水。

  好不容易逮到調侃世子爺的機會,魏野怎會放過。他嬉皮笑臉地湊上前,“這妻子啊,該疼得疼,該管得管,要樹立丈夫的雄風,不可被妻子輕視,,”

  ===第46節===

  對上裴衍似笑非笑的眼,魏野沒了調侃的氣焰,捂著脖子咳了咳緩釋尷尬,“卑職還有事,先告退了。”

  懶得理會他的扯皮,裴衍又陷入了自我的沉靜中,直到廊外傳來仆人行禮的聲響。

  “給大奶奶請安。”

  狹眸一轉,裴衍雙手交叉搭在椅背上,似沒當回事兒。

  少傾,那抹柔橈的身影出現在書房門口,還禮貌地叩了叩門,“兄長,我能進來嗎?”

  “進。”

  短促的一聲回應,聽不出熱絡。

  秦妧走進來,手裏端著個托盤,上麵放著山楂白桃涼飲。

  見男人沒什麽反應,以為他還在忙,秦妧將托盤放在外間的茶水桌上,就準備離開。

  “悅芙的事解決了。”

  聽見男人的聲音,秦妧停下步子,“我聽說了。”

  話音落,書房又陷入安靜。

  發現女子又要離開,裴衍捏捏肩胛,顯露出疲態。

  餘光瞧見他的動作,秦妧過去,不確定地問道:“兄長累了?可要我幫忙?”

  “有勞。”

  秦妧走到玫瑰椅後,輕搭素手,按著自己的方法捏揉起來,漸漸加重了力道,可揉著揉著,卻被男人抓住右手,摁在了胸口的位置。

  “這裏不太舒服,有勞。”

  胸口不舒服該傳侍醫才是,她怎麽幫他緩解?可看著男人的臉色,又不像是病了,隻好按著他說的,附身揉了起來。

  柔若無骨的小手塗抹了香膏,木質中帶了點兒果味,很是好聞,裴衍握住她的手,輕輕地聞了起來。

  天色未黑,秦妧哪受得住這種親昵,她縮了縮手,卻被一股大力向前拽去,視野天翻地覆,穩住身形時,已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怎麽了?”

  裴衍還握著那隻小手輕聞,比今日品沉香的時候專注得多,還擼起她的袖子,聞向了小臂、臂彎。

  這種無聲的親昵,竟讓秦妧覺得,比躺在榻上還要旖旎。她亂了呼吸,眼看著裴衍扯住她的領口,聞向了她的頸窩。

  “別,,”

  因著被拉扯的力道,身體不受控製地傾向男人,她紅著臉伸手,抵在了男子的肩頭。

  裴衍忽然淡笑,“今兒終於明白暗香盈袖、吹氣如蘭的真正含義了。”

  多儇佻的一句話啊,可從他嘴裏說出來卻不顯輕浮。

  秦妧沒好氣地扯回自己的衣領,想用嚴肅逼退他的攻勢,“兄長快忙吧,忙完早點,,”

  又想勸他早些歇息了。

  咬了咬舌尖,秦妧話語一轉,“也好早點回房。”

  “回房做什麽?”

  找不到比勸他歇息更合適的回房理由,秦妧如坐針氈般地想來想去,最後憋出一句會讓她夜半醒來都覺羞臊的借口。

  “回房,,敦倫。”

  這兩個字,文縐縐的,可對學富五車的裴相而言,無非是個再簡單不過的詞兒了。

  裴衍微挑眼梢,忽然抬腿顛了顛她,將她顛得花枝亂顫,才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聲清越醇朗,悅耳動聽。接著,回了她一句更不知羞的話:“沒什麽事比與你敦倫更重要,走吧,回房。”

  作者有話說:

  又狠又蘇的柿子

  隨機50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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