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者:怡米      更新:2023-05-21 08:23      字數:3824
  第28章

  ◎維護她。◎

  無巧不成書, 想起父親對唐九榆的連連稱讚,裴衍拍了拍秦妧的肩,“隻是想報答人情嗎?”

  秦妧悶悶點頭, 有些心虛。對她而言,報答唐家對母親的恩情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想通過唐夫人知曉當年那段孽緣的前因後果。

  是兩情相悅還是一方蓄意, 都將一清二楚。

  裴衍沒再多問, 既隻是報恩, 那便好說。唐九榆現今在父親麾下, 可隨意尋個由頭贈予一些好處,暗中報答了便是,沒必要安排二人見麵。

  秦妧不知裴衍心中所想, 當他是答應了,也就暫滅了心仇,放軟身子窩在他懷裏。

  馬車途徑街市時, 秦妧想給阿湛買幾身衣裳, 便讓車夫停在了一家繡坊前。

  有銀子好辦事, 原本已經打烊的繡坊重新燃起燈火,住在店裏的掌櫃親自操刀, 為阿湛量體裁衣, 一連做了三身織錦衣裳。

  或許是與這個孩子投緣,秦妧為阿湛係衣帶時, 麵上透著溫柔暖意, 很像阿姐在照顧幼弟。

  裴衍坐在繡坊的窗前, 有一瞬覺得, 秦妧是個很喜歡孩子的人。那倒不如讓阿湛多住上幾日, 也好與秦妧互相做個伴。

  都是缺失爹娘陪伴的人, 會相惜相助吧。

  落地銅鏡前,掐了一把阿湛的臉頰,秦妧扭頭看向窗邊的男子,發現他的周身被鍍了層墨藍,與廣袤星辰相融,成了拂曉前最綺粲的景致,也成了她觸手可及的“霽月”。隻是不知,這道月光願意停留在她身邊多久。

  回到侯府已是亥時三刻,秦妧瞧見府門前停著一輛青銅柚木的奢華馬車,馬車的簷角懸著個玉牌,上麵刻著敬成王府的字樣。

  不用猜都知道,是敬成王夫婦親自過來了。

  是啊,嫡係子嗣落水被人圍觀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換做是誰都要來找始作俑者討要個說法的。

  而恰在此時,楊氏帶著府中幾大管事,送敬成王夫婦走了出來。

  在瞧見小夫妻的一刹,原本已經順氣的敬成王妃沉了臉色,而敬成王肖逢毅則停下腳步,視線略過秦妧,落在了裴衍身上,似笑非笑道:“裴相好生護短,不過是女兒家的鬥氣,竟還親自出手了。”

  裴衍步下馬車,回以淺笑,“此事說來話長,不如等明日早朝後,晚輩再與王爺闡述一下當時的情景。想必到時候,王爺就不會有怨言了。”

  聞言,敬成王妃冷笑一聲,帶著自己的婢女走向馬車,徹底擺起了臉色。

  楊氏趕忙說了幾句打圓場。

  比起妻子,肖逢毅顯然更沉得住氣,“也是,夜深了,就不打擾府上清淨了。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沒必要傷了和氣。”

  話落,他才看向秦妧,悅色不減,“世子夫人覺得呢?”

  秦妧太熟悉這人隱藏在溫雅外皮下的虛偽,嘴角一彎,煦媮道:“是啊,和氣生財。”

  這句回話沒有半分攻擊性,甚至有幾分順坡下的意思,會讓旁觀者覺得秦妧是在求和。

  肖逢毅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剛要邁開步子,卻見秦妧自車廂中抬起柔荑,遞到了裴衍麵前,“世子,我有些頭暈。”

  再次頓住步子,肖逢毅稍稍側眸,眼看著裴衍將秦妧抱下了車,橫抱在懷裏,闊步走進侯府大門。

  這不禁使他想起上次在巷子裏同秦妧講的話——你能讓裴衍做你的裙下臣嗎?

  看來,是小瞧了她啊。不過,寵愛和裙下臣是兩碼事,不知她是否分得清。

  在即將拐進長長的前院永道時,秦妧摟住裴衍的後頸,從他肩側抬起頭,目光淩淩地盯著那個站在門口與婆母道別的生父。

  隻覺厭惡。

  被抱著回到臥房後,秦妧走進湢浴,周身還散發著薄薄的冷韻。

  裴衍被喚去了楊氏那邊,回來時見正房門扉緊閉,沒有多言,徑自回到書房洗漱,等換上一身幹爽的月白寢衣躺在榻上時,已是子時二刻。

  意識混沌間,隱約聞到一股鵝梨的香氣,臉龐上還拂過一縷縷酥癢感。

  睜眼間,一抹妃橘絳綃薄紗晃過眼前,遮在了睫羽上。

  透過薄紗,他看向坐在床邊的女子,似從朦朧燈火中捕捉一抹倩影。

  霽月與火光的相遇,注定點亮漆黑的夜,驅散孤寂,灌注旖旎。

  他問:“怎麽不歇著?”

  秦妧收回遮在他眼簾上的披帛,勾在臂彎,語調悠悠道:“兄長不是嫌我隻會勸你歇息,我就想著過來與你聊聊,怎地又被討嫌?賢妻還真是難做。”

  誰會拒絕投懷送抱的美人,裴衍拍了拍她的後腰,向裏麵挪去,“躺下吧。”

  秦妧坐著沒動,頗有幾分怪嗔之意,像是要算昨夜的帳,又像是藏了勾/引的心思。

  裴衍單手撐頭,側躺向外,盯著端坐挺直的女子,自喉嚨發出懶懶一聲笑。

  做單純的兔子不好麽,非要做魅人的小狐狸?

  狐狸都是八百個心眼的,她才多少道行。

  手臂一攬,將人攔腰抱上榻來,裴衍問道:“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秦妧大著膽子勾住他的背壓向自己,“怎地將我想得那樣市儈?”

  妙目故意滴溜溜一轉,她努努鼻子,“行,那你為昨夜的事向我道歉吧。”

  裴衍單手撐在她的腋下,另一隻手撥開她臉上的長發,盯著那色厲內荏的小模樣,好笑道:“我在車上時,不是已經道過歉了。”

  “是你非拿歪心思揣測我。”

  “好好。”裴衍不予她計較,道歉的話張口就來,“是我的錯,不該那樣對你,以後不會了。”

  秦妧的本意並非如此,純粹是在沒話找話,這麽做的真正目的,無非是讓肖逢毅一語成讖。

  當然,所謂的“一語成讖”,是對肖逢毅而言。對她則有利無弊,除了有些對不住裴灝。

  可隨著時日一長,對裴灝的慚愧已開始變淡,再說,這一切也非她之過。在愧疚和仇恨的岔口,她選了後者。

  心中不斷說服著自己,秦妧忍著心悸,抬起一條腿,搭在了裴衍的後腰上。

  這是她在臥房時就想好的動作,也多虧了身體柔韌如柳。

  身嬌體弱,大抵是用來形容她這種人的。

  可再精心的蓄謀,也不能掩飾未經曆滄桑的青澀,手段著實拙劣了些,明明搭上了對方的腰,可還是露了怯。

  裴衍靜靜看著她笨拙的施媚,鳳眸深沉,意識到她主動過來親近的目的並不單純,卻沒有叫停這場“折子戲”。

  隻因不想再耽擱了。

  但既然是一出帶有目的性的“折子戲”,那就該再大膽無畏些。

  翻掌向上,以指骨掠過女子的額頭、鼻尖、櫻唇和下頷,眸色愈發幽暗……

  敞開的襟口處,露出裏麵的雪青兜衣,上麵繡著幾株綠萼梅,梅心帶蕊,活靈活現。

  裴衍問道:“有風嗎?”

  臉色通紅的秦妧快要控製不住自身的反應,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什麽?風?”

  ===第38節===

  用力點了點綠萼梅繡紋,裴衍輕笑,“沒風的話,花怎麽顫了?”

  火燒火燎的女子生出惱羞,推開上方的男子,想要去熄燈,卻不知按到了什麽,整個方榻突然發生了晃動。

  見狀,裴衍趕忙將她拉至身前護住,“當心!”

  秦妧鵪鶉一樣縮進裴衍懷裏,在哢哢的響聲中,睜開一隻眼,當看見榻上籠罩的金絲網時,差點花容失色。

  “這是什麽,,?”

  若非知道安定侯府是將門,家主裴勁廣擅長機關術,府中存了不少罕見的兵器,她甚至會覺得裴衍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惡趣味。

  裴衍鬆開她,按了按發脹的側額,解釋了一句。

  與秦妧猜測的相差不大,這是裴勁廣為了保護長子的安危,特意將工匠按著他的圖紙設計的機關,用以困住刺客。

  聽完解釋,秦妧訕訕地問:“應該能出去吧?”

  “這是用來抓刺客的,甕中之鱉怎麽自己打開?”

  秦妧環視起精致的“囚籠”,少時無聊,她自學過一些機關術,不知能否派上用場。

  裴衍也想起她上次置換銀戒裏毒針的事,於是抓起她白嫩的小手晃了晃,“咱們能否出去,全靠你了。”

  “要不求救吧,‘旋扭’應該就在書房內吧?”

  裴衍哼笑一聲,雙手反撐榻麵,微微後仰,慵懶又漫不經心,“你我這般樣子,叫人進來合適嗎?”

  秦妧攏好衣襟,又疊好淩亂的毯子,坐回男人身邊,用肩頭撞了撞他,“這回可以了。”

  曉色未至,旖旎未散,幽閉的“囚籠”似乎更有意思,至少裴衍還未做過困獸。

  看向身側的女子,視線落到她套著綾襪的雙腳上,他忽然伸過手,扯下一隻綾襪,從縫隙中丟了出去。

  被迫光腳的秦妧不明所以,眨著盈盈秋眸有些呆滯。

  裴衍握住她那隻腳,攏在掌心,“繼續吧,別耽擱時辰。”

  被困住還有心思親熱?心得多大,,

  秦妧想要拒絕,卻被抬高腳,身體不由向後傾去,倒在了竹席上,“兄,,嗯,,”

  腳背傳來癢感,她下意識蜷起腳趾,怔怔看著暖光中裴衍。一身風華的人啊,怎會這般肆意……

  纖細的小腿被透進絲網的光線映亮,極富線條感,可很快就布了牙印。

  又咬人!

  秦妧排斥起來,推搡間,被突然逼近的男子壓於枕頭上,堵住了唇。

  “唔,你!”

  她氣不過,不停別開臉,嬌滴滴的像炸毛的兔子。

  裴衍掐住她的下頷,用指骨揩去她唇上的血滴,蹭在了綠萼梅的繡紋上。

  頃刻變得妖冶。

  妃霞色的衣衫被剝離丟在榻尾,很快被女子亂蹬的腳踩皺,而兩人相貼的唇齒間,不斷溢出一道道嬌細的抱怨聲。

  “破了,疼,,”

  裴衍的確喜歡咬她,但也隻愛咬她。

  當咬破綠萼梅的繡線時,他甚至生出了更卑劣的心思。

  拉著女子站起來,他單手按在交織的絲網上,手指扣進網格,用以支撐身體,又將禁錮在胸膛和絲網之間的女子翻了個麵,單手勾開了眼前兜衣的係結。

  兜衣從脖頸滑落,掛在了腰上。

  秦妧雙臂環住自己,不停哆嗦,忽然有些害怕這樣的處境。明明是她撩起的火,可將心火蔓延的人是背後的男子。

  “我們回房好不好?”

  她額抵絲網,縮起肩胛,徹底沒了當狐狸的氣焰,甚至想要認慫。

  她不要在這樣一個文雅的地方做荒唐的事,更不想悶在“囚籠”裏。

  裴衍自後麵抱住她,以堅/硬的胸膛感受著女子纖背的溫軟,“說了,我打不開。”

  秦妧掙了掙肩膀,轉過身主動抱住他,使用起了哼哼唧唧的招數,“你能的,你無所不能。”

  柔媚的小臉爬上紅暈,美得驚心動魄,再配上恰到好處的馬屁,任誰能拒絕?

  裴衍捏了捏她的耳垂,鳳眸染笑,忽然抬手不知拉了一下哪裏,絲網驟然打開,縮回了榻中。

  旋即,他橫抱起暈暈乎乎的女子,跨下榻沿,朝連通西臥的門洞走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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