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毒素對沈時荇沒有用
作者:堯暄      更新:2023-05-21 08:11      字數:4007
  第41章 毒素對沈時荇沒有用

  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沈時荇怎麽進去的,被裏麵的美嬌娘怎麽給送出來的,沈時荇最後被推出來的時候,似乎還感覺到了距離她最近的那個人指尖幾乎控製不住的顫抖,好像太子就是洪水猛獸。

  沈時荇被麵前驟然緊閉的門震了一下,立在那裏久久不能動,心下滿含不耐,害怕一個太子害怕到如此地步,卻敢在她麵前把一扇門關得震天響。

  真是好樣的。

  最後一眼,她將那三四個美嬌娘的容顏記了個清清楚楚,眼眸一閉,再睜眼,恍若一尊煞魔。

  沈時荇扭頭第一招便使出了殺招,風聲驟然而起,無端冒出來的是內力匯聚的刀鋒,次次帶著不可饒恕的暴怒席卷而來。

  見狀,太子眼底的戾氣略微收斂,看起來稍微撿回來一點理智,深呼吸一瞬,招招抵擋,步步前進,竟沒有絲毫淩亂的樣子。

  沈時荇同樣發現了這樣的情況,心裏迅速權衡了一番,了然,她決定不再客氣了。

  說時遲那時快,沈時荇收斂了殺招的下一秒,根本沒有給太子眨眼的機會,幾乎是迎麵而來的一掌,發揮了沈時荇的全部功力的致命一掌,準確無誤的擊打在了她原本預測的位置——太子的心髒。

  “呃。”太子的身軀如同一朵被肅殺秋風打落的殘花,飛揚散在了這間石室的角落,瞬間衝擊了蒙蔽了全部視線的灰塵,,

  沈時荇同樣被這一掌的反作用力狠狠搓倒在地,她靈活地在地上翻滾了三圈,看似完好無損穩穩站住了腳步,卻在停下的時候,和太子做出了同樣的嘔血的動作,“嘔——”

  太子眼中的灰暗,此時像是完全忍耐到了極限,這一掌,就好似是他對她的最後容忍了。

  下一秒,沈時荇的身體裏的力氣一瞬間全部散去,她直接失去了意識,驟然歪倒在地,如同一座空心的雪山,砸在地上的時候,腦袋被震得彈起了一下,隨即,發絲和身軀一起陷入死寂。

  幾個呼吸的時間,太子冷眼看著這一切,末了,站起身來,邊走,邊把嘴角的鮮血抹去,手臂垂下的時候莫名瀟灑,帶著一點痞氣,混合著一絲不羈。

  來到沈時荇的身邊,太子的眼神真正的發生了最大的變化。

  他開始回想一切。

  在客棧的時候,他一進去房間就已經發現了熏香的不對勁,身體下意識陷入禁閉的狀態——這是一樁神秘的內功,尋常人並不知曉。

  這就讓毒素無法進入他的身體。

  他恍若未聞一般,悄無聲息打量了沈時荇一眼,心下沉思,沈時荇明明擅長醫術,嗅覺本應不該如此遲鈍,現在又是氣氛感情都剛剛好的時候,所以,他順理成章把沈時荇的衣服脫下,看著她宛若一個嬰孩的睡顏,他一瞬間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

  事後,他在沈時荇的衣服裏找到了一個盒子,裏麵裝滿了大小不一的藥丸,他湊近一聞,味道參差不一,也分辨不出個一二三,索性合上蓋子,收入自己的囊中。

  這個沈時荇到底什麽目的?

  為何選擇接近他?

  後麵的事情的發展,更是出乎他的意料,沈時荇是怎麽知道江南一定會建有毒藥藥場的?她特地使喚餘非言去,又有什麽目的?

  她明明知道,餘非言是他的人。

  最可疑的是,沈時荇拿到藥丸以後,好像對這些藥十分熟悉,隻是簡單看了一眼,後麵又隨意讓他吃下其中幾個藥丸。

  他想不明白,因為他現在還是不確定,沈時荇跟這江南的城主一幫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其實,太子妃何須親自出麵,裝扮做一個婢子,潛入那昏誕的城主二兒子的神秘宅子?

  那座宅子,雖說從來都是有著神秘的麵具,但是,眾所周知的是,裏麵同樣惡狠狠地吃人,不吐骨頭。

  有去無回,自此杳無音訊,這就是這群婢子早就已經能看見的下場。

  至於,,太子真的讓沈時荇進去了以後,倒是會派暗衛暗中保護她,不會讓她陷入真正的危險之中。

  結果,沈時荇直接跟他杠上了?!

  如此造次的女人,他到底還是第一會見!

  眼睛微微眯起來,他才忽然想起來兩人的初見,這個女人就是一直在叫囂殺掉他。

  他倒是才記起,她向來準備要了他的命。

  如此這般,也別怪他狠心。

  隻不過,,沈時荇身上有一種病,她本人卻毫無察覺,頻頻觸發啟動發病的開關,現如今,本不該昏倒的,她現在卻陷入了昏迷。

  太子用腳尖踢了踢沈時荇,沈時荇一動不動,和死屍沒什麽區別,他本能地皺了皺眉。

  “真沒用。"或許,前些日子,他那點兒莫名其妙的惻隱之心真的是浪費情緒,身上落滿了灰塵,感覺十分不舒服,耐心已經到了極限,所以,他決定再一次把她丟下,“餘非言,進來把太子妃搬走。”

  餘非言聽見太子的聲音,使勁打了個冷戰,從黑暗處出來,答了聲,“是。”

  太子的人很快不見,餘非言看他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去沐浴了。

  回過神,低頭看著灰頭土臉的太子妃娘娘,他奶白奶白的臉蛋變得惋惜,“太子妃娘娘,你怎麽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啊。”

  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歎了一口氣,餘非言準備彎腰將人打橫抱起,這是把人弄回去的最快的辦法,等把人抱起來了,才突然驚覺,此般的距離,已然是不妥。

  手掌下,是細膩潤滑的衣料,與此同時傳遞進大腦的,還有那要命的玲瓏曲線。

  巴掌一張小臉,緊閉雙目脆弱地在他懷裏沉睡,散落的發絲似遮非遮,偏偏把沈時荇嬌俏的唇角勾勒得更加唯美。

  “嘶——”餘非言熏紅了一張嫩白的臉,努力催眠自己,什麽都沒看見,腳步不停,飛快地衝向太子和太子妃的寢房。

  一直到把人放下去後,餘非言才敢去呼吸,“呼——”

  “什麽事把你嚇成這樣?”一聲冷不丁的問話突然在他耳邊響起,餘非言直接一個哆嗦,大腦一片空白扭過頭去,完全是憑借本能,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剛剛沐浴回來,因天氣炎熱,未著外袍,隻穿著一件中衣,便閑庭信步回了房,誰料看見餘非言跟如臨大敵似的,渾身緊繃,大氣不敢出一聲的。

  這才出言相問。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餘非言的反應。

  餘非言通紅通紅的臉,在白嫩的麵皮上尤其明顯,這時傍晚橘黃色的夕陽有光線傾瀉,灑在他那張還略顯稚嫩的臉上,竟然有些不似尋常少年。

  而是一個,思春的少年。

  頭發發尾還在一滴滴落著水,太子坐在凳子上,把毛巾遞給餘非言,“擦。”

  餘非言先是愣了一下,“啊?”

  但是,主子的命令又如何允許你在那發愣?!

  “接著。”話還沒落音,一張帶著淡淡清香的半人高的毛毯迎頭蓋下,砸醒了一個犯暈的奴才。

  是珍貴異常的龍涎香。

  直到這個時候,餘非言的鬼迷心竅才醒了,這便宛若換了一個人,臉上的紅暈也漸漸褪去了,手上仔仔細細給太子殿下擦幹頭發,一盞茶的時間,太子擱下早已涼透的杯子,“餘非言,好了。”

  餘非言停下,把那張毯子好好整理整齊,端端正正放在了太子腿邊的椅子上,“屬下告退。”

  “去吧。”

  最後一眼,仿佛飽含深意,但是餘非言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停頓,與往常無異,出去以後消失不見了。

  屋內,太子站起身來,走到床邊,細細打量起沈時荇。

  容貌是清冷的,但是最與之相不符合的,就是那張唇色妖冶的薄唇。

  極致誘人的凹凸有致,吹彈可破的白嫩,他看了一眼,眼神裏揮之不去的是那股狠戾,怪不得這麽招人。

  太子坐回椅子上,開始思考江南城主的事情。

  沈時荇現在身份不明。雖說一路上沒見她露出任何破綻,但是,客棧熏香一事,他如今仍然心存疑惑,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他本來禁閉的功力會突然失效,而沈時荇會一點兒事都沒有。

  最耿耿於懷的,還是那個藥場,沈時荇是如何知曉。

  奴婢進來傳話,“啟稟太子殿下,晚膳已經準備好。大夫也已經請來了,在門外候著。”

  太子垂眸,“讓大夫進來,晚膳推後,下去吧。”

  “是,”奴婢行李告退,回首招呼大夫進來,自己就退出去了。

  大夫被引見到太子麵前,太子直接免了行禮,指著床上的人,“先去看她吧,行禮就免了。”

  大夫倒是個見過世麵的,聞言,淡定應是,隨即走向床邊,拿出醫藥箱裏的東西,開始為沈時荇診脈。

  沈時荇如果醒著,倒是要笑死了。

  非但能一眼識破這個騙子中醫的麵具,倒也不至於讓人平白紮了一身的針。

  大夫把脈把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太子都站起身來,到床邊看著大夫手下與正常人都一樣的手腕,疑問,“大夫,她是有什麽疑難雜症嗎,竟需要這樣一直把脈?”

  大夫故作深沉,一句話都不說,仿佛被太子打開了開關,側身過去,開始拿醫藥箱裏的施針的用具,半晌,終於落下第一針。

  時間慢慢過去,沈時荇的一整條胳膊,逐漸紮滿了銀針,沈時荇就是在最後一根針紮穩之後,慢悠悠睜開眼睛的。

  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一眼這個剛剛收回手的,給她紮了一胳膊銀針的人,麵上癡呆,但是眼神詭秘,腹中空無一物,分明是個江湖騙子。

  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左右不過是在密室的時候,急火攻心,暈倒了而已,哪裏就需要紮這麽一身的銀針了。

  她坐起身,用還能動的右手把銀針一根一根拔了,那個大夫還想阻止,沈時荇好心勸道,“你個江湖騙子珍惜你最後的時光吧。”

  聞言,太子本來正在穿外袍的手一頓,扭頭,如同火炬的兩道目光直接射在那個瑟瑟發抖的大夫身上,悶笑一聲,好啊,騙子騙到他頭上了。

  沈時荇把最後一根針紮進大夫躲不開的大腿上,聽著人悲慘嚎叫一聲,她清脆的嗓音惡搞起來,“太子殿下,把人五馬分屍了吧。”

  太子與她,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那層薄冰也不知是被擱淺了,還是刻意忽視了,他從善如流答道,“來人,把這個騙子拖下去,分屍。”

  大夫一聽,看著兩個看好戲的人的眼睛,完全沒了最開始的閑適悠哉,居然結巴起來,擺著手,“別別,,別別。我是來幫你們的。你們不是要調查江南城主的二兒子嘛。”

  空氣驟然陷入安靜,太子和沈時荇對視一眼,殺意登時彌漫。

  他如何知道?

  大夫出言解釋,“別急,老夫也是早就盯了你們很久,你們的目標太大,不如和我合作,這樣,,也能雙贏。”

  沈時荇從床上站起身來就想把人踹出去,剛抬腳,太子抬手製止,“繼續說。”

  那個大夫裝模做樣撫摸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胡須,“我爹、我娘,就是被江南城主一家人害死的。還有我那時候才剛出生的妹妹,都被那個慘絕人寰的神秘宅子吃了去!所以,我跟他們的仇恨,本來就是不共戴天,你們本就不用擔心我的決心。”

  走到桌子前,拿起留有最後一口水的涼茶杯,他一飲而盡,唇瓣上的皸裂感終於有所緩解,“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等一個能扳倒這一個吃人不眨眼的家族,還我全家的血海深仇。”

  太子:“你怎麽確定,孤跟這個江南城主不是一丘之貉?”

  隻見那個大夫的眼神,突然露出淩厲不似他本人的陰狠,“無妨,我手裏的鮮血,也足夠多了,多你們一個宅子不多,少你們一個,我卻可能會手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