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自尋死路

  衛雲眉冷哼一聲，威脅道：“知道不敢還不滾下去？閉緊你的嘴，小心你的小命！”

  丫鬟連連點頭，忙不迭地走了。

  衛雲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還是有些擔憂：“我們私下見麵，不會對你有影響吧？”

  “沒事的，哥哥，能有什麽影響，”衛雲眉得意道，“那十皇子討好我還來不及呢，哪敢得罪我，我平常罵他，他都不敢回嘴！”

  這似乎有些放肆了。

  但衛雲成覺得，這樣也好。

  終歸在目前二皇子與七皇子的爭鬥之中，溫濃一個小小十皇子，毫無勝算。

  衛雲眉放縱一些，又能怎麽樣呢？

  “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衛雲成點點頭。

  “我過得可好了，哥哥你呢？”

  “我也不錯，現在在跟著父親上朝。”

  “真好，哥哥以後要當大官了！”衛雲眉在與衛雲成，以及其他人麵前，完全是兩幅麵孔。

  “大官還早呢，”衛雲成也放鬆下來，笑道，“對了，你怎麽會來宮裏？”

  衛雲成原以為是皇後或者太後召見的衛雲眉。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是十皇子帶我來的，”衛雲眉撇撇嘴，“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老往宮裏跑，莫非是想當皇帝不成？”

  “怎麽可能。”衛雲成搖搖頭，覺得溫濃想要奪嫡，實在是沒有希望。

  但轉念一想，他又笑道：“他這樣癡心妄想倒也不錯，我們日後就經常能在宮中見麵了。”

  衛雲眉一聽也高興了：“是呀，哥哥！”

  她隨手團起一旁的雪：“哥哥，我們來打雪仗吧，就像小時候一樣！”

  “好啊。”衛雲成剛剛點頭，衛雲眉一個雪球就扔了過來。

  不偏不倚，正好砸他臉上。

  衛雲成被雪球糊了一臉，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衛雲眉“咯咯”笑得開心。

  “瞧我這準頭，可真不錯！”

  衛雲成一抹臉，不甘示弱地抓起雪，扔了過去。

  二人便嬉戲打鬧起來。

  打斷他們嬉鬧的，是一名不速之客。

  也不能說是不速之客，因為從常理來說，他是最應該出現的。

  長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呀”的聲響。

  衛雲成最先注意到了靜靜站在一旁的溫濃。

  他們是第一次見麵。

  衛雲成看著溫濃，起初並沒有認出他是誰。

  隻是驚歎於對方的容貌，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他安靜地站在一旁，不知道看了多久。

  眉眼溫柔，眼神卻深不見底。

  衛雲眉見他停下動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這一眼，就看到了溫濃。

  她忍不住皺起眉，毫不客氣道：“你來做什麽？”

  衛雲成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正是十皇子，溫濃。

  他還在猶豫要不要行禮，對方就已經開口了。

  聲音平靜，態度從容：“該回府了。”

  好像似乎不在意衛雲眉支開他人，獨自與衛雲成私會。

  衛雲眉撇了撇嘴：“行吧。”

  她不甘不願地往外走，忽然又回頭，衝著衛雲成一笑：“哥哥，我們下次再在這裏見麵呀！”

  衛雲成沒想到她會堂而皇之地約定下次見麵的地點，但還是點了點頭。

  而溫濃什麽都沒說，甚至沒有多看他們一眼，隻是轉身離去。

  後來，衛雲成與衛雲眉，也是常常在這個地方見麵。

  直到溫濃異軍突起，後來居上力壓二皇子與七皇子，成為了最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人。

  二人才感覺不妙。

  衛雲成不得不勸誡不甘心的衛雲眉，減少與自己的見麵次數，以及平時在皇子府，要對溫濃客氣一些，不可以再那樣無理。

  但衛雲眉終究沒有聽進去。

  或許是溫濃長時間的退讓，已經讓她形成了習慣，她沒有絲毫改變。

  他們依舊見麵，而衛雲成處於私心，也沒有再說什麽。

  而這，是他犯的最大的錯誤。

  因為緊接著，溫濃以極快的速度解決了二皇子與七皇子。

  皇後與太後先後“病逝”。

  然後，便是先皇告病，駕崩。

  溫濃迅速掌握了大權，登基。

  許多皇子公主銷聲匿跡，殘存地則被他分配去了遠處。

  有不少死在了半路上，苟延殘喘存活下來的，則是苟活起來，半分異議不敢提出。

  衛雲成心知大事不妙。

  可等他再想去聯係衛雲眉的時候，卻得知她“身患重病”，不能見人。

  這一定是借口！

  他想。

  他求衛華去看望一下衛雲眉。

  但此刻的衛華得知他們的事情之後，恨不得自己殺了衛雲眉，當然是不肯的。

  很快，宮裏便傳來了衛雲眉“病逝”的消息。

  溫濃更是打著為先皇守孝的名頭，隻是簡單下葬了衛雲眉。

  那一日，衛雲成心如死灰。

  衛華更是一句話不敢說。

  也正是從這一日起，父子二人產生了隔閡。

  也正是從這一日起，衛雲成開始憎恨溫濃。

  ……

  ……

  ……

  律轉鴻鈞佳氣同，肩摩轂擊樂融融。

  不須迎向東郊去，春在千門萬戶中。

  這一日，朝野上下翹首以盼的新年宴會，正式開始。

  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溫濃拉著蘇彼姝坐在身邊，許是今日大家的心情都極佳，倒是沒有人不長眼地說什麽。

  就連清貴妃與燕王都選擇視而不見。

  隨著溫濃與蘇彼姝入座，宴會正式宣布開始。

  意悅言歡千盞外，情親語妙一杯中。

  溫濃笑吟吟地，看起來心情不錯。

  不過蘇彼姝知道，他一直都是這幅言笑晏晏的好脾氣模樣。

  想當年，她剛剛認識溫濃的時候，著實是被蒙騙的不輕。

  溫濃仗著自己酒量好，對於他人的敬酒來者不拒。

  推杯換盞之中，蘇彼姝也不可避免地被他人敬酒，並且人數還不少。

  誰讓她是寵妃呢？

  但蘇彼姝清楚自己的酒量，兩杯烈酒下肚，就會醉的不省人事。

  好在她早有準備。

  隻見她麵對他人的敬酒，不慌不忙地讓宮女滿上，微笑著一飲而盡。

  大方而得體。

  原因無他，隻是她桌子上的酒，是她讓墨玉特意準備的低濃度果酒。

  這種果酒味道清甜，不容易醉人，是婦人小姐們最喜歡的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