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審問張才人

  蘇彼姝從他懷中坐起身，哭得梨花帶雨：“青無謝過陛下。”

  先前溫濃便提議二人互稱對方字，隻是蘇彼姝有所顧忌，始終不願意。

  如今主動鬆口，其實也算是一種示好。

  至於假哭扮可憐這一把戲，還是和蘇蘭月學的。

  兩管齊下，顯然效果很不錯。

  溫濃拉著她的手，正打算安慰幾句，周山便稟報道：“陛下，容華，張才人以及一應宮人已經到了。”

  溫濃冷聲道：“押進來。”

  “是。”

  睿和殿宮門打開，近十人被押了進來。

  真的是用押的。

  來到殿內，更是被一把按著跪在了地上。

  雖然這樣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沒顯示不合適的，但是溫濃願意，蘇彼姝當然也樂意。

  “張才人，你可知罪？”溫濃冷冷問道。

  張才人發絲有些淩亂，她跪坐在地上，神色哀戚：“嬪妾知罪。”

  竟是半分都不辯解。

  蘇彼姝不由納罕，她究竟是有什麽把柄被清貴妃握在了手裏。

  緊接著，張才人都不用等人詢問，便一五一十道：“是嬪妾嫉妒嫻容華受寵，將藥材研磨成粉，放在香囊之中，想讓嫻容華毀容。”

  蘇彼姝開口，指出她話中的疑點：“那藥材姚太醫說，乃是西域珍惜藥材，你是從何獲得的？你又是怎樣知道這三者相加能致使人身上長紅疹？這可是連太醫院都未曾見過的方法。”

  張才人卻仿佛在心中演練了無數次，快速回答道：“嬪妾有親戚在西域經商，這方法與藥材也是從親戚手中所得。”

  蘇彼姝心中冷笑：“親戚？”

  哪怕真有這個在西域經商的親戚，估計也不過是又一個替死鬼。

  張才人根本不敢抬頭，隻是如同背書般道：“是的，陛下與容華不信，大可去查。”

  眼看著線索就要在這裏斷開，蘇彼姝不急不緩，準備拋出早已準備好的證據：“一派胡言！”

  她麵向溫濃，說出前幾日她抓住小貴子，從他口中得知的消息。

  她那時逼問出想要的消息後，之所以還要問出他的姓名和職位，正是為了此刻做準備。

  而地上的張才人聞言，不敢置信地抬起一張憔悴的臉。

  “來人，去禦膳房傳喚。”溫濃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立刻傳喚了小貴子。

  被人抓來睿和殿殿小貴子此刻正不明所以，嚇得瑟瑟發抖。

  入殿來便匍匐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你那日瞧見有宮女與士兵交易，是嗎？”一道溫潤的男音傳來。

  小貴子戰戰兢兢道：“回、回陛下，是、是的。”

  他嚇得聲音都在顫抖。

  隻以為那日貴人所說，奉著尚宮之命，來調查違禁品一事鬧得太大，鬧到了皇帝麵前。

  蘇彼姝開口道：“你不必緊張，你可還記得那宮女的模樣？若讓你再見到她，你可能認出來？”

  小貴子乍一聽著頗為耳熟的聲音，一愣，抬起頭來，卻看見了幾張熟悉的臉。

  正是當日的三名貴人！

  “放肆！你豈敢貿然直視嫻容華！”站在蘇彼姝身邊的墨玉嗬斥道。

  小貴子連忙低下頭：“容華饒命，容華饒命！”

  “無礙，”蘇彼姝溫聲道，“你能認出她嗎？”

  小貴子顫顫巍巍道：“奴才雖記得不太清楚了，但要是能再見一麵，還是能認出來的。”

  蘇彼姝點頭：“那好，你身後有幾名宮女，還得要你去辨認一番。”

  她免了小貴子的禮，讓他起身，去瞧瞧張才人宮裏的幾名宮女。

  張才人神色立刻緊張起來，卻礙於溫濃，不敢有所動作。

  小貴子從地上爬起來，卻因害怕手腳一軟，險些又跪下去，還是旁邊的蕊玉扶住了他。

  他扭頭一看又是熟悉的臉：“謝謝貴人姐姐。”

  “不客氣，你到時候好好辨認，別認錯人就是了，不然……”蕊玉陰測測一笑。

  嚇得小貴子一個哆嗦：“不會的不會的，我眼神和記性都好得很。”

  這點從他隔老遠能看見二人交易的藥材，還能隔數日憑印象畫出來可以佐證。

  蕊玉帶著小貴子來到張才人宮裏的幾名宮女麵前。

  小貴子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皺著眉頭，又打量了好幾遍。

  就這樣他反反複複打量，過了許久。

  直到蕊玉不耐煩的催促：“看好了沒？”

  他這才轉過頭，哭喪著臉，隻以為大限將至：“回、回陛下、回容華，那、那個宮女，不在這幾個人裏麵……”

  他撲通一聲跪下，以為是自己辦事不力，即將遭到處決：“陛下饒命！容華饒命！饒命啊！”

  站在一旁的蕊玉忍不住笑了一聲，又很快憋住。

  蘇彼姝無奈：“你不必害怕，這不是你的錯，我們不會因此怪罪你。”

  小貴子這才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他小心翼翼抬起頭：“當真？”

  蘇彼姝不回，轉而對溫濃道：“陛下，顯然此事不隻一個凶手，真正的幕後之人恐怕還躲在背後。”

  溫濃點點頭。

  小貴子覷著他們，蕊玉憋著笑扯扯他：“你放心，當真。”

  他這才長舒一口氣，小聲道：“嚇死我了，姐姐……”

  蕊玉低聲保證：“你放心，隻要你表現的好，以後有的是你的好處。”

  小貴子眼神一亮，總算是放下心來：“姐姐放心，我可機靈了。”

  上邊的墨玉瞪了他們一眼，蕊玉毫不害怕。

  她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隻要小貴子不犯糊塗，蘇彼姝是不打算如墨玉所說滅口的。

  甚至他事情要是做的漂亮，收為己用也不是不可能。

  而另一邊，張才人麵如土色，大聲道：“陛下，這小太監是嫻容華的人，他說得不算數！”

  她抬手指向一名宮女：“這人正是與士兵交易之人！”

  被她指到的宮女麵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收起，跪下磕頭道：“奴婢招供，奴婢都招供，當日正是奴婢去交易的！”

  蘇彼姝冷笑：“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是何日交易的？地點在哪？那名士兵姓甚名誰？”

  一連幾個問題問得張才人與那名宮女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