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江清風幾乎喪失了所有自製力，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揉進懷裏，好像這樣就能確認她是真的存在，再也不會走……

  戚冉冉反應過來，惱怒地推搡起來：“放開我！”

  可她的力氣對男人來說就像貓爪子似的，沒有一絲殺傷力。

  江清風反而摟的更緊，沙啞的聲音夾雜著絲哽意：“你為什麽連消息也不給我？”

  聞言，戚冉冉麵色微變：“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離婚就沒關係了。”

  輕飄飄的話紮的江清風心頭一緊。

  乘著他失神，戚冉冉用力推開他，側身整理被弄皺的衣服，眉眼裏還帶著慍怒。

  麵對她的抗拒，江清風隻覺胸口壓了三年的石頭好像又沉了許多。

  戚冉冉並不想跟他談論其他話題，隻說：“鄉親們做了很多吃的，戰士們一定也累了，讓他們吃口熱乎的吧，別辜負了鄉親們的一片好心。”

  見她刻意回避自己，江清風喉間一哽：“……你為什麽會在這兒？”

  桐州離這個快要接近邊境的小山村比龍江還遠，她怎麽會突然來這兒。

  戚冉冉抿抿唇，轉頭看向她：“你是要我回答你的問題，才肯讓他們接受鄉親們吃的嗎？”

  江清風沒有說話，但一副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戚冉冉皺著眉，簡單解釋了句：“文革前我爸帶著我和我媽在這兒支過教。”

  她頓了頓，又問：“可以了？”

  江清風頓覺一拳打在棉花上，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楊凱。”

  外頭的楊凱應了聲，走了進來，察覺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但也不敢多問：“團長，有什麽指示？”

  江清風看著戚冉冉，聲音低沉：“大家跋涉幾天都累了，都吃口熱乎的吧。”

  楊凱臉上閃過抹詫異，下意識看向麵無表情的戚冉冉，感慨這老師嘴皮子這麽厲害嗎？居然能說動向來把‘軍令如山’、‘紀律為重’掛在嘴邊的江清風。

  但能吃上新鮮的食物，楊凱心裏也樂嗬，敬了個禮就出去了。

  戚冉冉像是躲避什麽洪水猛獸似的，也趕忙跟了出去。

  江清風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看地圖的心思全都沒了。

  他曾以為這輩子都和戚冉冉無緣了，可在千裏之外的南省，兩個人又這樣遇見了，這是不是說明，老天爺是在給他機會？

  江清風眸色漸深，冒雨走了出去。

  外頭，戚冉冉正做著翻譯，幫村民們傳話，即便光線很暗，也能看到她臉上發自內心的笑。

  他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她對誰好像都會笑，唯獨對自己……

  戚冉冉轉頭間，撞上江清風的視線。

  江清風不由自主上前，楊凱把雨衣披在他身上：“團長，把雨衣穿上啊。”

  他沒有說話，隻是見戚冉冉表情僵凝了瞬，然後她像沒看見一樣移開了。

  江清風目光暗了暗，利落穿上雨衣。

  為了報答村民們的好意，乘著天還沒徹底黑完，江清風帶著一些人去幫家裏漏雨的村民修房頂。

  修好李三東家的房頂後，江清風掃了一圈，沒看到戚冉冉，下意識問身邊不停道謝的李三東：“戚冉冉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