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助眠
作者:南婠賀淮宴      更新:2023-06-28 09:58      字數:4459
  第253章 助眠

    南婠包著浴巾被賀淮宴從浴室抱著出來的時候,外邊轟隆一聲,倏然下起了雷雨。

    落地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時不時震耳的雷噪聲讓人心驚。

    南婠又想起小時候沈清鈺抱著她安撫的畫麵。

    賀淮宴察覺了出來,神色深沉道:“怕打雷嗎?”

    南婠搖搖頭,聲音有一絲哽咽,“我不怕,就是想起一些事,小時候打雷,我媽會捂著我的耳朵說別怕”

    她唇角扯著,“你還記不記得在港安醫院那一次,你和我吵了以後走了沒多久,也是下了一場和現在差不多的雷雨”

    男人聞言,不齒自己從前的行為竟是對她無形的傷害,皺著眉頭抱緊她,低低道:“以後你不用怕打雷,我就在你身邊”

    南婠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你別給我畫餅,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眼角微紅,表麵平靜,可心底還是因為男人對她最近的疼愛有了波動。

    男人漆沉的瞳孔倒影著她的身影,修長的手將女人的手腕握起,“好,依你”

    他吻了吻南婠的手背,帶著他無法自控的情緒,溫熱的氣息絲絲傳入她耳中,“跟你在一起後,我體會到了很多,你是最值得我珍惜的,一直在我身邊好嗎?”

    賀淮宴現在不得不承認,不得不麵對自己的內心,他是真的愛她。

    南婠是他的軟肋,是他隱秘的弱點。

    南婠眼睫下的情緒,洶湧得厲害,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無聲的酸澀,比雷聲更震懾她的心髒。

    “以後,我們會有自己的家嗎?”

    男人的嗓音低啞,鑽入她的耳膜,問著一句她現在無法回答的問題。

    南婠沒吭聲,低垂著眼睫,望向地板。

    半晌,她淺笑著說:“還是那句話,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

    賀淮宴沉默了須臾,尊重她的選擇,深邃的眼裏有笑意,沉聲道:“好,那我也一樣,依你的節奏來”

    他低頭貼在她的脖頸,深深呼吸了一下,淡謔道:“剛剛你說別在浴室,那現在……可以嗎?”

    南婠無法忽略男人的氣息,浴巾包裹著的兩坨起起伏伏。

    她倒頭睡在枕頭,“我困了,要睡美容覺”

    男人順勢也躺下,薄唇貼在她後脖,哄著戲弄她,“做完那件事,更助眠”

    賀淮宴把被子一蓋,扣住了她的腰肢,黑暗中,眸子燃起了火苗,掰過她的臉吻,與她炙熱的糾纏起來。

    ……

    孟紹開車撞了賀淮宴和南婠坐的那輛私家車後,中途停車到了一間酒吧。

    出來的時候,他從酒吧後門離開,換了一身衣服打扮,開了停在路邊的另一輛跑車。

    等警察和白霄的人順著天眼找到的時候,他原先那輛車已經換了人,駕駛位上坐著的,是他安排好的替罪羊。

    彼時葛家在澳城的一處公館裏。

    門推開,葛輝瞥了進來的孟紹一眼,壓著火氣,道:“小紹,你私自做這麽冒險的事,我和你媽都會很擔心你的”

    孟紹慵懶的坐到沙發,四仰八叉的靠著,語調散漫,“擔心什麽,我計劃周全,要不是那天聽到你和姓孟的談話,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被人欺負到頭上還不敢反抗”

    他輕挑眉梢,“你們一個個畏首畏尾的,我就趁著大過年的去教訓一下他們,放心,我現在一點事也沒有,查不到我身上的,他們沒有證據”

    葛輝臉色鐵青,“你安分些!我和你媽會掃清這些障礙的,這些不該是你動手的”

    孟紹笑,“行,聽爸的”

    ……

    翌日,南婠再一次跟隨賀淮宴來了白家。

    昨晚車禍的事情,終究沒能瞞過白京雅,走漏了風聲。

    賀淮宴安撫著南婠坐在客廳等他,便獨自去了書房找白京雅。

    男人剛走不到五秒,白老太太從房裏出來,樂嗬嗬道:“南小姐來了,快,過來陪我老人家再打幾圈麻將”

    南婠連忙起身,扶著白老太太,乖巧道:“好啊”

    她看了看四周,沒有那天新年家宴的人多,客廳空蕩得隻有她一個外人在,納悶道:“但我們現在四缺二”

    白老太太彎了彎眼睛笑,“不急,一會兒就來人”,視線低垂,看到南婠的左手纏著紗布,關心道:“你這手怎麽受傷了?”

    ,

    書房外。

    賀淮宴不用忖度,就知道自己的母親會找他聊什麽。

    無非就是指罵他因為南婠,惹上了諸多禍端,昨天還差點出了意外。

    他站在外麵輕輕敲了門。

    “進”

    賀淮宴推門而入。

    白京雅開門見山道:“你昨晚差點出事,是因為她吧,小宴,你帶她來澳城,是不是在查葛家地下錢莊的事情?”

    賀淮宴頓時一怔,“是白霄告訴您的?”

    白京雅冷笑,“你不用管我是怎麽知道的,小宴,你聽我一句,她的事,會間接害死你,以後你要和她在一起,我可以不管,但你不能不顧著你的命”

    “媽,你愛過爸嗎?如果你愛過,就不會阻止我為了南婠豁出去自己的一切”

    賀淮宴想起他父親賀政濤的喪禮上,白京雅作為妻子,卻沒有流半點眼淚,眼神冷漠得可怕。

    雖然豪門之間的聯姻是普遍現象,強強聯合。

    可賀政濤去世,他在白京雅臉上看不到半分難過,淡漠到如此地步,他那時候小小年紀,也著實怔愣住。

    白京雅臉冷得像冰窖似的,氣場冷颼颼,“小宴,你知道我因為你爸得了什麽病吧,他走後,我又被人議論了多少年的克夫,你不該當我的麵再提他”

    賀淮宴早有預料白京雅的這一番說辭,聲線平靜,“媽,您的病,還是該少生點氣,您說的,我謹記在心,但我怎麽做,希望您別管束”

    白京雅麵色陰了一度,“我不管,我不管你的位子就該拱手讓給那些叔伯的兒子了!小宴,媽萬一因為這個病有什麽意外,還有誰會在那些叔伯麵前替你撐腰”

    白京雅審視賀淮宴的反應,見他眉心蹙緊。

    她繼續道:“我這個病,一直都是瞞著那些叔伯在國外治療,就連你外婆,我都沒有透露一個字,至於是為了什麽,你心裏有數”

    ,

    南婠胡謅了手受傷的理由,陪著白老太太落座後,不到兩分鍾,陶蕙敏也來了白宅,坐在她右側。

    緊接著門推開,進來一個她十分眼熟的女人。

  第254章 不狗的時候

    大年初二,施桑榆沒在北城過年,來了澳城白家,是白京雅邀請的。

    她特意試探了口風,知道賀淮宴也在,便欣喜的答應下來,坐最早一班飛機。

    施父施母和施靖辰都不許她去,賀淮宴發聲明有了未婚妻,這種上趕子的行為太丟人。

    俗話說不撞南牆不回頭。

    施桑榆哭紅了眼,施父施母才放她出門,她知道賀淮宴不喜歡她,可她太想再見見這個男人,即使默默的站在那看。

    一見傾心,她沒想到會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此刻與南婠四目相對,是尷尬的,白京雅可沒告訴她,南婠也在。

    畢竟賀淮宴親自說了南婠是他的未婚妻,她一個前相親對象,委實窘迫。

    白老太太精神矍鑠,友好的笑笑,招了招手,“施小姐,過來一起打麻將啊”

    陶慧敏也笑道:“施小姐比視頻裏模樣好看啊,什麽時候來澳城表演,我們都去捧你的場”

    南婠微怔,看樣子明顯大家都提前知道了施桑榆會來,那賀淮宴呢,他知道嗎?

    施桑榆很懂大家閨秀的禮儀,初次上門禮送出手的分量不會太昂貴,但卻實用,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照顧到每一個人的喜好。

    白老太太和陶慧敏笑得合不攏嘴。

    南婠微不可察的僵了幾分,這下倒顯得她那天空手來失了禮數,都怪男人,事先不說。

    施桑榆道:“南小姐,新年快樂,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在白家,所以沒準備,這最後兩份禮是要給白伯母和賀先生的,我……”

    南婠平複了一下情緒,唇邊漾開淺笑,“施小姐新年快樂,你這麽說太客氣了,我怎麽能收你的禮”

    樓下熱鬧的聲音和樓上書房的嚴肅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京雅語重心長道:“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想清楚,我今天喊了桑榆過來家裏玩,你別給我擺臉色”

    賀淮宴一頓,眉心深擰,“媽,你把施桑榆喊來,那不是讓南婠尷尬嗎,她現在是我未婚妻,你讓她見到施桑榆會怎麽想……”

    白京雅怒火攻心,“我沒承認這個兒媳!賀家上上下下也沒有人會認”

    賀淮宴勾了勾唇,語氣篤定認真,“我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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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將桌上,南婠心裏百味雜陳,白老太太還是像昨天初見她那樣待她熱情。

    可施桑榆太懂豪門的社交禮儀,她有些時候插不上話,回應不了那些話題,微抿著唇線,不著痕跡的默默垂眸。

    賀淮宴這時候從書房走下樓梯,眸光望向這邊,察覺到女人細微的神情變化,走近大掌搭上她的肩,俯身,“是不是不會打”

    南婠抬眸,跌進那雙深邃似海的眼眸,男人的氣息撩過她的側臉,“我會打”

    白老太太聞言,慈眉善目的麵容佯裝微嗔,“小宴,你是不知道,南小姐今天牌風很順,我可輸慘了”

    陶慧敏跟著附和,“是啊,她運氣可好可會打了,昨天就贏了不少呢”

    施桑榆餘光瞥著這個平時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也勿擾氣場的英俊男人,她在等賀淮宴主動開口和她打招呼。

    但男人一直凝視著南婠,沒有往她這裏瞧過。

    施桑榆憋不住,主動開了腔,“賀先生,新年好”

    賀淮宴這才淡淡掀眼,看了一眼施桑榆,眼底波瀾不驚。

    他疏離道:“施小姐新年好,來白家做客玩得開心嗎,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找我的未婚妻幫忙”

    他笑了笑,說:“我必須照顧好你這個從北城來的朋友,才能對得起我媽隆重邀請你過來”

    賀淮宴這話。

    一來撇開了施桑榆是自己之前相親對象的身份,表明施桑榆現在隻是他朋友來白家做客。

    二來明目張膽的宣告南婠是他未婚妻,也就是這個家裏的一份子,還暗地裏證明了他不知道施桑榆會來。

    南婠聽出來了,心裏嘀咕,這賀淮宴不狗的時候,還挺讓人心動的。

    “桑榆啊,你別聽這小子說的什麽未婚妻,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白京雅緩緩走來,瞪了眼賀淮宴,示意他說話注意點。

    白老太太咳了一聲,調和道:“能來白家的,都是貴客,不分身份地位,南小姐和施小姐兩個女孩都是優秀的,快開席了,先吃午飯吧”

    ,

    午宴過半,白老太太還沒有放下筷子,賀淮宴便想帶著南婠回港城了。

    他俯身到她耳廓邊,低沉著聲音問:“吃飽了嗎?要不要走”

    南婠抿抿唇,她早就吃飽了,猶豫道:“現在走會不會不禮貌?”

    賀淮宴頓了頓,語氣有一絲寵溺,“不會,你想走就走,我擔著”

    話落,他牽起南婠的手,吩咐傭人把架在衣掛上的大衣外套拿來,朝白京雅和白老太太微微頷首道:“外婆,媽,我現在和她先回港城,你們慢慢吃”

    施桑榆聞言,拿在手裏的玻璃杯“啪嗒”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頓時成了餐桌上眾人的焦點。

    她麵紅耳赤的低頭。

    她想賀淮宴待不到幾個小時就這麽快急著回去,是為了避開她嗎?還是因為南婠。

    白京雅招來傭人收拾,她微笑道:“碎碎平安,大家繼續吃飯”

    陶慧敏一聽南婠要走了,急得放下筷子拿出手機,昨天就是忘了加聯係方式。

    “南小姐,先加個微信,聽說你設計的旗袍在港城很出名,我等著找你約定製呢,不過你現在左手受著傷,可得多愛護著,怎麽會在浴室摔到手”

    南婠淺笑,“好啊,謝謝陶姨關心,我掃你”

    她想起陶慧敏說她的眉眼長得像一個人,還打聽了自己母親的照片,說不定會和沈清鈺的身世有關,剛好可以熟絡熟絡。

    賀淮宴攬著女人的肩,朝陶慧敏說道:“舅媽,如果你滿意旗袍,記得多給我的未婚妻介紹客源”

    白老太太努努嘴,“小宴,這你就不對了,忘了我這個老人家也喜歡旗袍嗎”

    南婠替男人回話,瀲笑,“白外婆,你在我這是VIP待遇,等我有空,先給你排單,白伯母,如果您也喜歡旗袍,歡迎找我定製”

    白京雅沉著臉,淡哼了一個“嗯”字。

    五分鍾後,賀淮宴摟著南婠的腰出了白家公館的大門。

    施桑榆疾步追了出去,焦急得迎麵撞上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