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他的溫柔
作者:南婠賀淮宴      更新:2023-06-28 09:54      字數:6748
  第167章 他的溫柔

    進來和南婠說話的是住在隔壁的黃嬸,看到她屋裏燈光亮了起來,便想著過來看看。

    黃嬸五十歲出頭的年紀,當年也是同她母親一起在市裏工作的同事,比沈清鈺稍微年長幾歲。

    黃嬸自從老公走後,到了年紀也從市裏回來湖塘鎮常住下來,打算在這片往後頤養天年。

    南婠老屋的鑰匙配了兩把,其中一把鑰匙隻給了黃嬸方便她出入屋內打掃。

    她每年都會給黃嬸增加清潔費,可黃嬸都良心的把剩下的錢給她置辦小院,這些年不計其數養了一院子的花。

    桂花,繡球,角堇,月季等等,有些還念不出名字。

    南婠淺笑,朝黃嬸介紹道:“是啊,回來了,這是我的閨蜜,曲甜”

    緊接著說:“甜甜,這是黃嬸,住我隔壁的鄰居”

    曲甜笑盈盈地,“您好,黃嬸”

    黃嬸笑了笑,倏地麵色凝重,湊到南婠跟前說:“對了,那封信老安放我這裏了,一會兒我給你拿過來”

    南婠點點頭應了聲好。

    黃嬸估摸著她們剛回來也沒吃晚飯,開車一路勞累疲乏,便說:“沒吃飯吧,一會兒我熱好飯菜給你們送來”

    南婠:“好呀,謝謝您了”

    ……

    三個小時後,池修齊正開著一輛黑色大G往南婠的小院開去,即將到達,吊兒郎當的哼著小曲,後座是賀淮宴。

    車子遇到一個積水坑,晃了一下。

    男人頓時臉色冷沉,骨節分明的手抬了一下金邊眼鏡框,“你怎麽開的”

    池修齊悠悠道:“來來來,賀三你開,要不是你知道南大美女帶著我家甜寶去了哪,我才不當這個司機”

    約莫過了十分鍾,南婠正洗漱好穿著舒適寬鬆的睡衣出來,頭上包著白色的幹發帽,從攤在地上打開的行李箱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收拾。

    她放在床上的手機亮了一下屏幕,震動著旋開一個弧度。

    曲甜餘光瞥了眼,打趣道:“呦,你這微信備注的賀賤賤是誰啊,我看看都發了啥給你”

    南婠微怔了一下,迅速拿了手機過來,麵色如常道:“沒什麽好看的,是賀淮宴”

    她沒看男人發來的微信內容,手機息了屏放在旁邊。

    曲甜看她緊張成這樣,意味深長一笑,拿了睡衣準備去浴室,忽地問她:“寶貝,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南婠:“啊?”

    曲甜:“好像是樓下,有人在說話,還是男人!”

    南婠豎起耳朵聽,頓了頓,拿起手機,蹙眉道:“我下去看看,順便拿吹風筒上來,你把二樓的門關好”

    說完便往樓下走。

    她攥緊手機在掌心,瞥見一樓的玻璃門外清晰的映出兩個高大的男人虛影背對著她,身旁還有兩個行李箱。

    南婠把鎖打開推開門,抬眸張了張唇問:“你們找誰?”

    兩個男人轉過身,南婠怔怔愣住。

    她沒想到賀淮宴與池修齊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這可是她在湖塘鎮的老家啊,距離港城山長水遠。

    池修齊笑著打了聲招呼,“嗨,南大美女晚上好,你這個造型很奇特啊,我家的甜寶在哪啊?”

    南婠抿抿唇,指了指樓梯口,“二樓”

    池修齊拖著行李箱進來,戲笑道:“好勒,這裏就留給你和賀三了,拜拜”

    南婠睫毛輕輕一顫,看著麵前的男人,那晚與他劍拔弩張的記憶閃過腦海,一幀幀播放。

    心中一堵,冷淡的瞧著他。

    四目相對,視線相接。

    倏地燃起微妙的曖昧氛圍,蕩在空氣裏發酵。

    賀淮宴挑了下眉,帶著壓迫性的漆黑眼眸攫住她,嘴唇微不可察的揚起弧度,抬腿邁步跨門而入。

    南婠攏了攏頭上的幹發帽,不鹹不淡道:“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男人還是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沒回話,視線掃著一圈,反問她:“吹風筒在哪?”

    南婠一怔,試探性問了一句:“怎麽,你要給我吹?”

    賀淮宴:“嗯”

    南婠淡淡哦了一聲,便走去浴室櫃那裏拿出吹風筒遞給他。

    “你會吹嗎?”她有些疑惑,麵露幾分嫌棄。

    “這很難嗎?”男人挑挑眉。

    賀淮宴按著她的雙肩往沙發上坐下,吹風筒通了電,他按了中間檔,冷白修長的手指緩緩穿過女人墨黑柔順的發絲。

    深邃的目光一直專注著在她頭發上。

    風筒溫熱的暖風徐徐拂過,男人帶著燙意的指腹溫柔的撫過頭皮,南婠輕輕呼出一縷氣,思緒有些分神。

    胸口蔓延的情緒,忐忑又百感交集。

    頭發有七成幹的時候,她調整了一下淩亂的心緒,讓男人停下動作。

    女人有時候容易忍不住多疑,南婠便想他是不是曾經也這麽對謝婉柔。

    “賀淮宴,你給幾個女人吹過頭發”

    “一個”

    南婠沒想是自己,便說:“哦,是謝小姐吧”

    “你”

    “真的?”南婠稍微轉了一下身,抬眸看向這個英俊的男人。

    柔和昏黃的燈光下,他冷硬的五官線條,深諳的眸子透出的侵占欲很濃。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伸手幫她捋了一下吹好的發絲,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白茶清香,是女人頭發彌漫的洗發水的味道。

    賀淮宴放下風筒到茶幾上,坐到她身旁,幽深的眸色與她對視,嗓音響起,沉冷又有幾許霸道,“晚上你和我睡一間房”

    南婠扯了扯微僵的唇角,心裏暗罵他,“所以你風塵仆仆的趕來,就為了那事?”

    賀淮宴屈指輕輕一滑她的鼻尖,“是也不是”,嗓音低沉帶著笑,“還是說,你想?”

    南婠衝口而出,“我才不想”話落低垂了一下眼眸,視線落在他那雙極好看的手。

    這雙手剛才還流連在她發絲,現在正欲往她的腰肢遊走。

    “我覺得你想,人有欲望很正常,為什麽要掩飾,這並不羞恥,何況我們無數次了”賀淮宴刻意壓低聲線,一舉一動都在撩撥她。

    南婠聞言,雙頰蹭的紅得不行,這個男人,太懂得如何讓她心癢難耐。

    她佯裝雲淡風輕,麵不改色道:“不行,我晚上要和甜甜睡”

    賀淮宴勾唇低笑,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紅暈的臉蛋,直接朝她的唇瓣吻了上去。

    他握著她的手腕,讓她搭在他的脖頸攀著。

    彼時曲甜站在樓梯口饒有興味的看著,池修齊一把拽過她往裏走,“你別打擾他們”

  第168章 急不可耐了?

    賀淮宴這個吻淺嚐輒止,他對南婠的自製力,自認為一向還行。

    可接下來他真怕忍不住。

    南婠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停下,整個人是發懵的,臉因為羞赧紅得厲害。

    賀淮宴斂眸,收起欲念,看著她,“你睡哪間房?我先把行李拿上去”

    南婠抿抿唇,抬眸道:“你晚上真的要和我睡一起啊?”

    男人的指尖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後頸,勾起薄唇,“不然呢?你讓我和修齊兩個大男人睡一間房嗎?”

    南婠說:“也不是不行啊”

    賀淮宴睨了她一眼,無語。

    他徑自拉起行李箱就往樓梯口走去,來個先發製人。

    南婠深呼吸一口氣,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樓上,曲甜的行李箱正被池修齊自顧的拾掇著。

    曲甜一隻手揮動著打他胳膊,哼哼唧唧表達著不滿,“池修齊,你要把我的行李弄哪裏去!”

    池修齊:“搬去一樓的房間”,他插腰道:“看看還有沒有漏的,不然大半夜的我可不好敲門打擾”

    腦補了一下要是敲門破壞賀淮宴辦事的眼神,他都怵了下。

    曲甜理直氣壯道:“誰說要和你睡了,我寧願自己睡”

    她也不是沒有眼力勁,知道賀淮宴專程來找南婠估摸著晚上肯定一個房間。

    這樓上三間房,樓下也有兩間房,她又不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曲甜撇撇嘴道:“池修齊,你跟著賀金主一起來,許願池怎麽辦,誰照顧它?”

    池修齊挑眉笑了笑,“擔心兒子了?放心,它好吃好喝著在家呢,倒是你,手都沒好透,就亂跑,一會兒我幫你洗澡”

    曲甜麵紅耳赤,“誰要你幫忙啊!”

    “你住我家的時候不是挺享受我伺候你的”池修齊戲謔道。

    說完,男人拉起她的手往門外走。

    南婠上樓看到這幕,聽見他們的對話,瀲笑,打趣說:“池少你可得好好照顧我家甜甜啊”

    曲甜被男人牽著手往樓下走,表情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婠婠,你信我的吧?我可沒有享受!”

    南婠:不用解釋,我懂。

    池修齊和賀淮宴對視了一眼,似笑非笑,隨即一手扛起行李箱一手拉著曲甜飛快的下樓。

    房間裏一下安靜下來,下一瞬,賀淮宴從背後圈抱著她。

    南婠:牛皮糖都沒他黏。

    她沒把賀淮宴這股熱情勁當回事,轉過身來說:“你要和我睡一間房可以,但是你得打地鋪”

    男人看她的眼神晦澀不明,又抱著壓近懷裏,嗓音磁性蠱惑,“我腿長,打地鋪不好睡”

    南婠:“……”

    這是什麽邏輯。

    她推了推他,扯著唇角,“你跟過來打算住多久?”

    賀淮宴薄唇勾起笑意,挑眉反問:“你想我住多久?”

    南婠抿抿唇,神色複雜。

    一是想到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孟嵐蕙那邊設了圈套讓她跳,二是擔憂沈清鈺和陸璃蔓的骨灰出了岔子,心便亂糟糟的慌。

    賀淮宴垂眸看她眼神閃爍,也不吭聲,沉聲道:“怎麽了?”

    南婠頓了頓,指尖推著他的胸膛,說:“你先去洗澡吧”

    男人聞言,下意識以為是那層意思,削薄的唇在女人的耳垂處摩挲而過。

    賀淮宴:“急不可耐了?”

    南婠覺得耳廓癢癢的,有股熱息,抬起眉眼看他,冷淡道:“你身上有味,熏我”

    賀淮宴緩緩斂起嘴角的笑,發出質問,“嗯?”

    “你快去洗吧”南婠催促道。

    她等男人把浴室門關上,隨即從抽屜裏拿出黃嬸拿過來的信封,彼時手機響了響。

    南婠打開手機一看,許雯在群裏發來信息,【注意行事,{擁抱}你們倆保護好各自的安全】。

    南婠:【好】。

    曲甜發了句語音:【婠婠,我突然想起那個黃嬸怎麽會叫你小璃婠啊】。

    南婠:【我以前的名字】。

    曲甜還想再聊下去的時候,池修齊倚靠在浴室門框邊,喊她快過來。

    ……

    賀淮宴從浴室裹著半身的浴巾出來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多。

    他伸手捋了下半幹不幹的濕濡的黑發到腦後,肌塊上的水珠隨著他邁步走動,淌到浴巾邊角。

    南婠坐在床沿邊,床頭櫃上亮著盞明亮的壁燈,她眼神專注盯著那封信,試圖能發現點端倪。

    信紙是最普通的一張A4白紙,就連信封也是白色,信紙上的字也不是手寫,打印機出來的正楷字。

    信紙躍著簡短的寥寥幾字:【想要骨灰,去找一個人,等第二封信】。

    “你在看什麽?”

    冷不丁的聲音繞在頭頂打轉,南婠抬眸怔了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在光影間變得柔和。

    她還沒出聲,賀淮想起那次在南家看到她寫給去世母親和姐姐的信,又問:“看寫給你親人的信?”

    他坐下在她身側,溫熱的大手摟著她的肩。

    南婠搖搖頭,“不是”,她把信遞給他看。

    賀淮宴瞥見,頓時擰眉,“這是你來湖塘鎮的原因?怎麽一回事?”

    南婠側眸看他,張了張唇,把事發前後大致講了一遍。

    賀淮宴聽完眉頭更皺了,語氣有幾分擔憂,“你之前怎麽不告訴我?”

    南婠對上他的目光,從他映著星亮的瞳孔裏看到了自己,有一瞬恍惚。

    那晚他在南家怒火衝衝,朝她譏諷的樣子,她如何說?怎麽說?又用哪種身份說?

    男人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

    她偏過頭,揮開了他搭在肩上的手,眼裏恢複了清冷,“我自己能解決”

    賀淮宴被她揮掉的手又重新用了點力度搭上她的雙肩,掰過她的身子來。

    他低沉著嗓說:“我相信你可以自己解決,但是你一聲不響的從港城離開,不管去哪裏我都會擔心你”

    南婠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會擔心自己?而不是懷疑自己?

    “賀淮宴,你在說什麽你知道嗎?”她緩緩拋出疑問。

    男人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吻,近距離之間,南婠能感覺到他身上帶著從浴室出來的水汽。

    賀淮宴眸子裏都是沉色,搭在她雙肩的指骨用力收緊。

    他緩緩道:“我是男人,不可否認,我貪圖你的美色和那點情趣,但是在我確定自己不想失去你那刻起,隨之而來是很多我自己都不可控的情緒”

    南婠怔怔聽著,隻覺得自己在理性和感性的懸崖邊緣徘徊。

  第169章 我是你男朋友

    “我說過,我是認真的想和你試著談戀愛,就差你點頭同意,也許你覺得我是隨口一說不真誠,但我的行動,你應該感覺到了”

    賀淮宴語氣鄭重又補了這一句,伸手捧起她半邊臉頰。

    他繼續說:“所以你給個機會我,慢慢了解我,好嗎?我不是情緒上頭,也不是想換個法子玩玩,我是試著對你妥協和在意”

    男人這一番話娓娓道來,南婠覺得他的嗓音仿佛有種魔力,能貫穿她整個胸腔,然後灌入滿滿當當的熱。

    又似一把小錘子,把她堆砌得高高厚厚的心理城牆,開始一點一點的錘敲,逐漸分崩瓦解。

    她微頓住,眼底有茫然,又夾雜著潛藏的酸澀,怪不得現在都流行高嶺之花為愛跌下神壇。

    賀淮宴這樣高如神明、殺伐果斷的男人,沾染上情愛,對著她一番赤誠,她僅存的一絲清醒都被衝淡了不少。

    半晌後,南婠才開腔回應,“好,但僅限於了解,我不確定這個期限是多久,也不確定我會不會和你談戀愛,所以該守的規矩,你得守”

    說完,她退了點距離,指著地上鋪好的棉被。

    她又道:“總之事先說好,你不能再像上次一樣不尊重我,還有你也別覺得我這樣是在吊著你,要是不滿你可以明早就走”

    賀淮宴一頓,嘴角帶著笑,“行,我沒什麽不滿的,隻是萬一我睡地板不小心感冒或者發個燒,就得麻煩你照顧我了”

    南婠一噎,指著門口,“你可以去睡別的房間”

    話落,男人順著她指的方向起身走了。

    就在她詫異賀淮宴怎麽這麽聽話的時候,他直接把門帶上反鎖了。

    賀淮宴又折返回來,掀起被子,淡道:“我睡床,你要是不放心,你自己睡地板”

    南婠:“……”

    她真的會被這個男人無語死!

    南婠到梳妝台坐下開始護膚,準備到塗抹身體乳的時候,瞥見男人一直盯著,神色微微有點不自然。

    也對,賀淮宴應該是第一次看她睡前的護膚流程。

    她抿抿唇道:“你別一直盯著我看,你要是困了就睡覺”

    賀淮宴背靠在床頭,視線掃了眼那些瓶瓶罐罐,漫不經心地勾唇問:“女人都這麽麻煩的嗎?”

    南婠無語道:“賀先生,你該不會以為女人都是天生麗質的吧?”

    南婠的皮膚極好,白皙細膩,吹彈可破,臉上毫無瑕疵。

    這除了是娘胎裏帶出來,後天她更是極為注重防曬保養,才能常年維持這種皮膚狀態。

    賀淮宴說:“我就沒那麽多講究”

    南婠扯了扯唇角,看著他那張不用費心保養皮膚也細膩的臉,“是是是,您天生麗質”

    說完,她捋起寬鬆的睡褲撥到大腿,擠出一抹淡淡清香的身體乳彎腰往長腿塗抹著。

    男人喉結一滾,順著視線,在她彎腰的時候,從敞開的衣領處隱約看到了深壑。

    他聲音不大,卻聽著沙啞,“你明天把睡衣換了”

    南婠一怔,這睡衣是她日常穿著最保守舒適的長袖長褲款,不解道:“我為什麽要換?”

    她以為賀淮宴是想讓她換那些性感的睡衣,睨了眼,蹙眉說:“我可沒帶那些不正經的衣服啊”

    隨即她坐到床沿邊把壁燈關了。

    朦朧的月光無聲投射入房間,窗戶半開著,院子裏的花香隨風浮動,沿著空氣竄入房內。

    南婠掀開被角躺了下去。

    賀淮宴緊接著也躺下,伸出一條手臂給她枕著挨近,沉聲道:“你那睡衣彎腰的時候容易走光,修齊在,注意點”

    南婠:“哦”

    她打了個哈欠,困意席卷,但心沉沉的,在想第二封信會什麽時候來,這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實在難熬。

    氣氛倏地沉寂,誰也沒有再開口。

    而樓下,曲甜和池修齊小吵小鬧的聲音時不時傳來,怎麽就有種打情罵俏的意味呢。

    南婠聽著,嘴角不自覺揚起唇,她是真的希望曲甜可以獲得愛情裏的幸福。

    而她自己,想了想算了。

    愛情不愛情的,現在這樣也不錯。

    迷迷糊糊快睡著,男人的手臂把她摟緊了點,在她額頭印上一吻,輕聲說了兩個字,“晚安”

    ……

    隔天一早,賀淮宴睜眼的時候,陽光投射到房間裏,空氣中浮動的塵粒清晰可見。

    瞥見身側的女人不在,微微皺眉。

    心想南婠大抵是怕他在早上來點什麽,這麽快就不見了人影。

    連他自己也想不到,昨晚真的隻是單純睡覺,沒有趁虛而入的胡作非為。

    幾分鍾後,他洗漱完換了套休閑西裝下樓,看到南婠坐在客廳與兩位年紀稍大的人在聊著點什麽。

    南婠聽到聲響,抬眸淡淡看了眼往樓下走的男人,隨即很快收回視線。

    安鎮長說:“小璃婠,你母親和你姐姐的墓碑我聯係鄰山墓園的負責人那邊重新給你建了新的,這兩天就能弄好”

    南婠點點頭,“謝謝您”

    黃嬸歎了口氣,道:“真是造孽哦,動人的墓還挖人骨灰,小璃婠啊,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鎮子裏沒有人知道沈清鈺當年出事的真正原因。

    那會兒蘇麗秀來接南婠回港城,和安鎮長說的是沈清鈺與陸璃蔓在港城出了車禍,搶救不回來。

    南婠不想袒露心底的秘事,淡道:“我不清楚是誰做的,但這種作惡的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賀淮宴走近,安鎮長和黃嬸皆一愣,雙雙盯著他這張俊臉看了好一會兒。

    安鎮長問:“小璃婠,這是誰啊?”

    黃嬸眼珠子在他身上打轉,讚歎道:“長得可真精神,和我那死去的老公比,差不了多少”

    曲甜和池修齊是在南婠開門接待安鎮長和黃嬸的時候就醒來了,他們和兩位長輩頷首打過招呼,這會兒去了鎮子上的早餐店。

    南婠清了清嗓子,介紹說:“安鎮長,黃嬸,這是我朋友,賀淮宴”

    賀淮宴朝兩位微微頷首後,隨即目光沉沉的看向南婠,眼神直勾勾,語氣親昵,“怎麽起床了不喊我一起?你這一晚上躺得我手都麻了”

    南婠臉一紅,這狗男人當著長輩的麵也不知道說話收斂些,瞪了他一眼。

    “我是你男朋友,別當著兩位長輩的麵說錯了”賀淮宴揚了揚眉,故意糾正她的說辭。

    南婠尷尬一笑。

    懶得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