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9章

  捕頭麵色複雜，鮮少會有情緒顯露的臉上也不免帶上了些許的掙紮。

  他不知道該不該將事情說出來。

  若是說出來，他會不會就此丟了這份差事？更甚至，都無法在這個縣城待著了。

  薑亦依一瞧，便知曉捕頭在想什麽，也知曉她方才大抵是在為難人了。

  不過從捕頭這副神情來看，更加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那縣令絕對有問題！

  “夫人，您，，”捕頭話音頓住，不知曉該如何詢問，他還是擔心他們會選擇站到縣令那一邊兒。

  薑亦依幹脆直接給了捕頭一顆定心丸：“你放心，若是縣令真的在這樁案子中插了手，我們定然不會放過他。”

  捕頭渾身一震，凝眸看向薑亦依。

  薑亦依也不躲，就直勾勾地同捕頭對視，將自己的態度傳達給捕頭。

  “有夫人這句話，屬下便放心了。”捕頭緩緩收回視線，同薑亦依微微抱拳。

  薑亦依的眸中神情盡顯認真，捕頭願意相信她說的話。

  此時，夙滄墨也已經將卷宗看完，麵色平靜，好似對卷宗中的異樣絲毫不關心。

  “夫人，方才您詢問屬下，縣令是個怎樣的人，屬下可以告訴您，縣令心不正。”捕頭低垂著腦袋，語氣卻是鏗鏘有力，“縣令上任以來，衙門內經手的很多案子，最終都是不了了之。”

  說著，捕頭苦笑一聲：“雖說屬下身為捕頭，但是權力抵不過縣令，很多時候身不由己，甚至抓到了凶手，也隻能迫於縣令給的壓力，眼睜睜地看著凶手逍遙法外。”

  薑亦依心中有所思量，餘光掃了夙滄墨一眼，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她微微點頭，“繼續。”

  “其實這樁案子，一開始並沒有很複雜，唯一一個不定的因素便是那所謂的厲鬼。”捕頭微微抿唇。

  薑亦依略一挑眉，從捕頭的話中聽出了他的意思，“你覺得鬼村子的事情不是厲鬼，作案？”

  “自然不是。”捕頭甚是篤定，“屬下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魂，若當真有鬼，那些被厲鬼殺死的百姓，死後為何沒有化成厲鬼，將屠村的厲鬼給殺掉？”

  這是一件無法說得清的事情。

  薑亦依沒有想到，這個地方居然還有拎得清的人。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鬼村子中的村民不是厲鬼所殺？”薑亦依並未發表任何的意見，倒是反問一句。

  捕頭許久未曾說話，好似被薑亦依的問話堵住了嘴。

  他現在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捕頭咬了咬牙，艱難地搖頭，聲音略顯幹澀：“屬下無法證明。”

  薑亦依本以為捕頭手中有證據，才會如此的斷定，卻沒想到竟然單憑自己的感覺，這麽久都沒有被旁人動搖了心中的想法。

  這可是眾人皆醉我獨醒，他沒有被潛移默化也真是不容易。

  薑亦依不由得高看了捕頭幾分。

  這人也算得上是個人才。

  捕頭默了默，忽的抬眸看了薑亦依一眼，緊緊抿唇。

  第1710章

  第1710章

  “夫人，方才您問屬下，縣令在這樁案子中充當什麽樣的角色。”捕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昨夜您與大人尋到的那三具屍體，與縣令有著莫大的關係。”

  “，，”

  房間內一片寂靜，隻留下書翻頁的聲音。

  此時已經快到午時，薑亦依讓捕頭先回家去。

  “下去吃飯？”夙滄墨捏了捏薑亦依的手，“或者，我讓人給送上來？”

  薑亦依正在仔細琢磨著捕頭方才說的話，的確也沒有心思下去吃飯，隨意地點了點頭，“那便讓人送上來吧。”

  薑小淵正欲合上書，聽到這話，將合上一半的書再度打開，津津有味地沉浸在其中。

  飯菜很快就被人送上來，薑亦依卻沒有多少心思吃飯。

  她的筷子在碗裏戳來戳去，許久之後，側眸看向夙滄墨，“你說，捕頭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他沒理由騙我們。”夙滄墨不動聲色地說著，往薑亦依的碗中夾了一些菜，催促道，“先吃飯，再想那些事兒。”

  薑亦依心不在焉地將一根菜送進口中，“如果真如捕頭所說的那般，那縣令的問題就太大了。”

  指不定這樁案子就是縣令一手策劃的。

  “縣令的問題確實不小。”提起這事兒，夙滄墨便一陣心煩。

  這些小地方的官員一個個的都是怎麽一回事？還真是想造反不成？

  還是以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就不會有人知道？

  如今更是搞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當真是厲害得很！

  察覺到了夙滄墨的心情不佳，薑亦依將注意力從這樁案子中收回來，給夙滄墨夾了一大筷子菜，又給眼巴巴看過來的薑小淵也遞了一筷子，拍板道：“行了，先吃飯，一切都等吃完再說。”

  夙滄墨偏頭看了看薑亦依，將她夾來的菜都消滅掉。

  三人之中，夙滄墨的吃飯速度是最慢的，不過比起與薑亦依剛認識的時候，他的速度已經快了不少。

  吃飽喝足，薑小淵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倒是給薑亦依與夙滄墨提供了商議事情的空間。

  關於這些事情，薑亦依還是不大想讓薑小淵知曉的，畢竟他小小年紀，知道這麽多也沒什麽用處。

  兩人將卷宗打開。

  薑亦依指著上頭某一處，語氣微沉：“若是捕頭說的是真話，那縣令便隱瞞了我們，最起碼，我們昨夜發現的那三個人，在這樁案子中起著很大的作用。”

  “若是縣令隻是知曉那三個人的身份，他昨日的反應便太平淡了，一般人不都是會驚訝一下嗎？但是他昨天表現出來的，仿佛那三個人是陌生人一般。”薑亦依輕嘖一聲，繼而分析，“縣令與那三個人肯定關係不一般。”

  最起碼和其中的一個人的關係是不一般的。

  薑亦依心中這般想，卻並未聽到夙滄墨的回答，她抬眸看過去，“你覺得如何？”

  “我也是這般想。”夙滄墨微微頷首，嗓音低沉，“那捕頭不是說，下午會將那三個人的身份證明拿過來嗎？到時候就知道了。”

  第1711章

  第1711章

  “你說，這三個人沒有找到，身為調查這樁案子的捕頭，理應會知曉。”薑亦依麵上顯出幾分無奈，“但是現在看來，這捕頭在這樁案子中，好像就是個透明人。”

  夙滄墨扯了扯唇角，冷笑一聲：“說是讓他調查這樁案子，但是大多數的事情都被縣令給截下來了，他能夠得知這些已經是極其不容易的事情了。”

  先前從未見過這般情況，既然縣令想要處理案子，那為何還要將案子交到捕頭的手上？這豈不是浪費衙門的資源？

  無非就是想要做個麵子罷了。

  “這個縣令可真是，，”薑亦依單手托著下巴，垂眸看著卷宗上麵所寫。

  腦中靈光一閃，薑亦依忽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若是縣令有問題的話，那他先前所說的村民知情不報，會不會也是假的？”

  這話剛問出來，薑亦依便覺得她問了一句廢話。

  “這應當不是假的。”夙滄墨身處高位多年，看人還是很準的，“知情不報是真，但其中還另有隱情，而那隱情，與縣令有著莫大的關係。”

  現在的情況，扯來扯去，都和縣令有著不可避免的關係。

  一旦涉及到了官員，薑亦依便覺得煩得不行。

  一來，縣令在此紮根數年，對他們的調查定然有多番阻攔的機會，二來，若是牽扯到了縣令，那更是一拉一大片。

  可惜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縣令，她就算再不樂意，也沒有法子。

  趁著薑小淵睡著，捕頭也還沒有來，薑亦依與夙滄墨決定下去找一找掌櫃的和老板娘。

  從薑小淵昨日偷聽到的那些話看來，掌櫃的和老板娘雖然有問題，但是與縣令處於對立麵。

  一旦與縣令處於對立麵，便代表著掌櫃的和老板娘與他們是一起的。

  這兩人能夠在這種地方一直將這個客棧開下去，便足以證明兩人定然知道不少的事情。

  而且鬼村子的說法都傳遍了，這個客棧又距離鬼村子那般近，雖然掌櫃的和老板娘先前一直都透露出他們也相信厲鬼的存在，但是薑亦依卻不相信。

  若是掌櫃的和老板娘當真相信那厲鬼的存在，他們怎麽還敢在距離鬼村子這麽近的地方開客棧？

  現在唯一不解的就是，掌櫃的和老板娘究竟是為了什麽。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下到了一樓。

  大堂內還有零零星星幾個仆人在，此時見著薑亦依與夙滄墨下來，他們說話的聲音頓時小了不少，可以稱為嘀嘀咕咕。

  薑亦依與夙滄墨並未在意那些仆人，徑直走向櫃台處。

  櫃台後麵隻有老板娘在，至於掌櫃的，應當還在廚房中。

  “公子，夫人。兩位可是吃飽了？”老板娘的態度比之先前恭敬了不少。

  除此之外，薑亦依還察覺到老板娘時常會朝著她投來視線，似是打量，又似是遲疑，想與她說什麽又不敢開口。

  “今日的飯菜很不錯。”

  第1712章

  第1712章

  薑亦依笑著回答了老板娘的話，眸光微轉，落在了被簾子擋住的廚房，“掌櫃的現在還在做菜？”

  “沒有，他去洗鍋了，很快就出來。”老板娘兩手垂在身前，手指攪，弄著。

  被櫃台擋著，薑亦依並未看到老板娘的小動作，卻能夠感覺到老板娘從內而外散發的緊張。

  她在緊張什麽？

  薑亦依莫名地想到，方才他們剛剛從外頭回來的時候，掌櫃的和老板娘尋了個借口進了廚房，定然是在商議一些事情。

  難怪她方才覺得老板娘麵對他們的態度與先前有了些許的不同，看來老板娘和掌櫃的當真商量了一件“大事”。

  “老板娘，我們想詢問你與掌櫃的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雖是這樣問，但是薑亦依有信心，老板娘定然會同意。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剛落，老板娘便立刻接話：“方便的，我和相公平日也沒什麽事情，隻是回答幾個問題而已，我們還是有時間的。”

  薑亦依唇邊的笑意不減，抬手指了指廚房，半開玩笑道：“你就這樣答應了，不怕掌櫃的一會兒不配合嗎？”

  “配合的，我們，，”老板娘也意識到了她的態度太急了，聲音戛然而止，衝著薑亦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放緩聲音，“反正他也沒什麽事情，肯定會配合的。”

  薑亦依心中更是有底氣，她覺得，她能夠從老板娘和掌櫃的身上得到不少的線索。

  甚至有了一種預感，他們很快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大堂內的仆人們陸陸續續地離開，不多時，隻剩下了薑亦依與夙滄墨，還有老板娘三人。

  比起薑亦依與夙滄墨的淡定，老板娘顯然急切多了，她時不時地轉頭看向廚房，麵上隱隱帶著幾分焦急。

  薑亦依眉梢微挑，這不知道的，還以為老板娘才是想要得到線索的那個人。

  她多看了老板娘幾眼，轉頭看向夙滄墨，壓低聲音說道：“他們肯定知道不少。”

  “嗯。”夙滄墨輕應一聲，比薑亦依想得更多。

  恐怕不隻是知道不少。

  他低垂著眸子，靜靜地等待著掌櫃的出來。

  老板娘簡直要笑不出來，她看向薑亦依與夙滄墨，“公子，夫人，我去裏頭喊喊那個老頭子，做事也太磨蹭了。”

  未等薑亦依回答，老板娘便急匆匆地往廚房中走去。

  老板娘進入廚房的時候，掌櫃的已經在倒洗鍋水。

  乍一看到老板娘進來，掌櫃的下意識皺起眉頭，“你進來做什麽？”

  “哎呀，你怎麽磨磨蹭蹭的，洗個鍋就用了這麽久？”老板娘一把將鍋從掌櫃的手中奪了下來，拉著掌櫃的就要往外麵走，“別洗鍋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事情結束之後你再洗鍋。”

  “好端端的，你那麽急做什麽？趕著投胎？”掌櫃的將胳膊從老板娘手中抽回來，看著老板娘的目光中藏著無理取鬧四個字，“我這馬上就要洗完了，再急也不差那麽一小會兒。”

  老板娘被掌櫃的氣的直跺腳，幾近咬牙切齒道：“你個糟老頭子，是那個村子的事情重要，還是你洗鍋更重要？”

  聞言，掌櫃的本來以為轉身，此時又轉了回來，麵色比方才嚴肅了不少，“你說什麽？”

  第1713章

  第1713章

  “公子和夫人有意要詢問我們那個村子的事情，這不是我們先前就商量好的嘛？”老板娘語速飛快地同掌櫃的解釋，“公子和夫人已經在外麵等了你很久了，你要是再不出去，怕是他們就要改變主意了。”

  改變主意？

  這可不行！

  掌櫃的立馬將洗鍋刷扔到灶台上，胡亂地擦了擦手，快步離開廚房。

  速度快到老板娘都沒有反應過來。

  兩人在廚房中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降低，薑亦依與夙滄墨在外麵大抵都能聽到。

  此時見掌櫃的和老板娘一前一後出來，薑亦依與夙滄墨對視一眼。

  看來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公子，夫人，抱歉，我方才耗費了不少的時間，兩位沒有等急吧？”掌櫃的偷偷地抬眸，打量著薑亦依與夙滄墨的神色。

  夙滄墨便不說了，鮮少會有麵色和善的時候，好在薑亦依並未表現出來任何的不耐，掌櫃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落後掌櫃的幾步的老板娘也總算是跟了上來，衝著薑亦依與夙滄墨賠笑道：“公子，夫人，這老頭子實在是太磨蹭了些，您兩位莫要同他一般見識。”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的，薑亦依也沒有因為這麽一件小事就生氣。

  掌櫃的拍了拍老板娘的手，示意她不要亂說話，他則繼續說道：“聽我這婆娘說，公子與夫人是想要知曉關於那個鬼村子的事情？”

  “的確如此，我們二人有一些疑惑，希望掌櫃的和老板娘可以解答。”薑亦依並未遮掩，定定地看著麵前的兩個老人，“你們兩個一直在這兒待著，對那個鬼村子的了解定然不少，我們是想要弄清楚那個鬼村子的具體情況，思來想去，還是來問你們兩個比較好。”

  掌櫃的全然沒有往日笑眯眯的模樣，眸光嚴肅：“公子，夫人，兩位真的想要查這樁案子嗎？”

  “自是。”薑亦依沒有絲毫的猶豫，點頭應道。

  比起神情激動的老板娘，掌櫃的就要冷靜很多，饒是如此，薑亦依卻還是能看出來掌櫃的手指微微顫抖。

  他隻是沒有將激動表現出來而已。

  為什麽？

  他們的反應，好像很奇怪。

  單單是想要讓他們查案，也沒有必要這麽激動。

  除非這樁案子與他們有莫大的關係。

  腦中好似出現了一根極細的線，從兩個地方延伸出來，繼而纏繞在一起。

  隻是薑亦依還沒來得及想下去，那線便斷了去。

  “兩位，這裏不是談事的好地方，不如去我和老婆子的房間？”

  掌櫃的剛說完這話，便被老板娘拒絕：“不行，不能去。”

  “你個老婆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掌櫃的詫異地看向老板娘。

  第1714章

  第1714章

  老板娘看了看薑亦依與夙滄墨，又轉而看向掌櫃的，麵色嚴肅。

  她糾結了一陣兒，在掌櫃的接連不斷的催促之下，她才總算是道出了緣由：“老頭子，你忘記了嗎？我們的屋子周圍好似有人在看著。”

  先前她就已經和掌櫃的說過這件事情，就是在昨日下午，被薑小淵聽到的那段話中。

  薑小淵當時將這些話大致都轉告給薑亦依與夙滄墨。

  兩人隻是一聽，便知曉老板娘說的是什麽。

  “你這老婆子，怎麽就你能感覺到？我就感覺不到？”掌櫃的心中煩躁，眸中暗含警告，瞪了老板娘一眼，“老婆子，這種沒有根據的話，你說出來就是在耽擱時間，咱們這客棧中有什麽人，你自己還不清楚？哪裏有什麽其他人？”

  “可是我，，”老板娘卻依舊覺得她的直覺沒有錯。

  薑亦依見掌櫃的和老板娘似是因為這件事情要吵起來，她眸光微閃，笑著緩和氣氛：“掌櫃的，老板娘，這事兒你們不要擔心，就算是有人盯著，我們也會將那些人給處理掉。”

  這話好似是一顆定心丸，老板娘遲疑地看向薑亦依，“夫人，您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薑亦依唇角含著一抹淺淡的笑。

  她大抵能夠猜到老板娘說的有人盯著的感覺是誰給的，應當是暗衛偶然間鬆懈了一下，繼而被老板娘察覺到，所以才會如此。

  “老婆子，行了啊，有公子和夫人兜著，你還怕什麽？”掌櫃的適時扯了扯老板娘的衣袖，狀似警告般同老板娘說了一句，又轉頭看向薑亦依與夙滄墨，“公子，夫人，有你們二人此言，我們自然是放心的。”

  隨即做出一副請的姿勢。

  薑亦依與夙滄墨是第一次來到掌櫃的和老板娘的住處。

  他們的住處是在一樓，房間不大，一覽無餘，甚至還比不得二樓的客房。

  屋子內雖然沒有貴重的東西，但是收拾的井井有條。

  “公子，夫人，請坐。”掌櫃的將薑亦依與夙滄墨領到桌邊，為他們沏茶。

  “掌櫃的，不必如此麻煩。”薑亦依將掌櫃的話製止，讓老板娘也坐下。

  四人處於兩人兩人麵對麵的情況，掌櫃的還是將茶水遞到了薑亦依與夙滄墨的手邊。

  “公子，夫人，您兩位若是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就是。”掌櫃的轉頭看了老板娘一眼，輕歎一口氣，“隻要是我們知道的，我們都會回答。”

  老板娘麵色稍顯緊張，坐在掌櫃的身側，能夠看出來她的局促。

  薑亦依的視線在兩人的身上掠過，溫和的笑意宛若一陣清風，掠過兩人的心頭，將他們心中的焦躁與緊張都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