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96
作者:
薑慈遲溯 更新:2023-03-21 13:26 字數:2104
第96章 96
遲溯又想去拿煙,但硬生生的克製住了。
他的手掌在身側攥緊,麵上還掛著玩世不恭的輕笑:“情人、炮友、一夜情,隨便薑小姐怎麽想。”
薑慈定定的注視著他的麵龐,“那你……”
她張了張嘴,片刻後才繼續問:“這麽長時間,有沒有喜歡過我一點點?”
遲溯毫不猶豫的答:“沒有。”
薑慈點頭,彎腰坐進車裏,“那今晚約吧。”
“??”
直到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遲溯才反應過來她那句話的意思,他頂著腮幫,也不知道是在嘲諷還是別的,“薑小姐,好歹你也是豪門大家的閨秀,不至於被男人拒絕一次,就墮落到這種地步吧。”
薑慈抬頭,隔著窗玻璃和他對視,目光平靜淡定,沒有受傷後的傷心欲絕,甚至連一點失落都瞧不出,“不是你說的,男人畢生的兩大愛好就是拖良家婦女下水和勸失足少女上岸嗎,恰好,這兩大愛好,女人也有。”
遲溯:“……”
他在夜色裏低低的笑。
片刻後。
男人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室,“去哪?”
“公寓。”
……
公寓的鑰匙薑慈已經從中介那裏拿回來了,但原本放在裏麵的,屬於她的私人用品已經被扔掉了,她也沒有補。
四處都空空蕩蕩的。
遲溯順手將車鑰匙放在鞋櫃上。
目光從客廳裏掃過。
他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搬出去後也來過幾次,但每次來,心境都不盡相同。
薑慈徑直去了浴室,從洗手台下的抽屜裏找到一包試用的卸妝油,也不知道扔在那裏多久了,她翻來覆去的瞧了瞧,沒找到使用日期,但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挑剔的餘地了。
……
客廳裏。
遲溯叼著煙,仰頭靠在沙發的靠背上,睜著一雙眼睛看著頂上的天花板。
臥室的門沒關。
能聽到從裏麵傳來的模糊水聲。
她在洗臉。
遲溯也不知道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明明和沈雲依談完後便決定和薑慈劃清界限,就連在林優優樓下,她說’今晚約’的時候他都還維持著理智,隻打算將她送回來。
但車子停在公寓樓下時,當薑慈用那樣平淡的、冷漠的、卻意味明顯的眼神盯著他時,他就沒能控製住自己那些翻湧的心思。
等回過神來。
人已經跟著她進了電梯了。
“嗬。”
遲溯突然笑了一下,緊咬著煙蒂的上下牙齒冒著冷光,像隻凶狠的野獸。
他起身,將煙碾滅,走進了臥室。
薑慈的包在梳妝台上,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聲響。
遲溯看了眼浴室方向。
見薑慈沒反應,估計是沒有聽到。
他走過去,從包裏翻出手機,打算給她送進去,正要縮回手時,目光卻被一旁的藥瓶吸引了注意。
遲溯拿起來,上下一顛,藥丸碰撞藥瓶時發出了稀稀拉拉的聲響。
薑慈睡覺前會吃安眠藥,這點他知道,但她不會隨身攜帶。
手機還在響。
屏幕上顯示著奚禾的名字。
遲溯接起電話。
他接這通電話是有事要問奚禾,無意窺探薑慈的隱私,所以,電話一接起,他就向對方表明了身份,“是我,遲溯。”
“怎麽是你接的電話?”
私心上來說,奚禾是不希望薑慈和遲溯糾纏在深的,兩人中間隔著個林聲,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這根刺,始終橫在心上。
拔不出,咽不下。
剛開始還能靠著感情彼此忍讓,時間久了,感情淡了,那根刺就是裹著砒霜的劍。
奚禾一萬個不願意薑慈沾染上這樣一段稍有偏差便會萬劫不複的感情。
遲溯:“她在洗澡。”
奚禾:“……”
“她上次什麽時候找你拿的藥?”
“三天前。”
“一盒多少?”
“十四。”
奚禾每次隻給她拿一周的量。
遲溯擰開藥瓶,裏麵隻剩了五顆,“她會不會找別的醫生拿藥?”
“不可能,苯二氮卓類藥物以及非苯二氮卓類鎮靜安眠藥都得憑醫生處方去醫院購買,實名製,即便要開,也不會超過半個月,而且還必須要達到使用這類藥物的標準才能開,而且她……”話題就此停住,奚禾問:“她的藥怎麽了?”
“藥瓶裏隻剩了五顆。”
“……”奚禾默了幾秒,“她失眠的情況可能加重了,我明天找她聊聊。”
掛斷電話。
遲溯將手機和藥重新放回包裏,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出神。
幾分鍾後。
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停了。
他回頭,正巧看到薑慈裹著浴袍從浴室裏出來,白霧升騰,在玻璃上凝成水珠,眾橫滑落。
那雙眼睛裏也仿佛糅進了水汽,濕漉漉的,和遲溯的視線對上,她極輕的眨了下眼睛。
薑慈走到他麵前。
她身上,還帶著剛沐浴過後的水汽,在男人黑沉沉的目光中,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墊著腳去親吻他線條鋒利的唇。
浴袍寬大的袖子滑下,皮膚相貼。
遲溯站著沒動。
隨著女人靠近,她身上洗發露和沐浴乳混合的香味灌滿鼻息。
他沒有附和,更沒有占據主動權,就這樣直挺挺的站著,任由薑慈親吻。
身上的每塊肌肉都繃得緊緊的,渾身硬得像塊鐵板。
獨角戲唱得久了,薑慈終於有了些微微的泄氣。
她抬眼看他。
手臂還保持著環抱著他脖子的姿勢。
遲溯:“剛才奚禾給你打過電話,我接了。”
他原本以為薑慈會不高興,會責備他私自接她電話,但是沒有,她眼裏閃過幾分恍惚的神色,半晌後問道:“她有說什麽事嗎?”
“沒有,聽到是我的聲音後,就把電話掛了。”
薑慈點頭,又要貼過去吻他,被遲溯單手扣住了後腦勺,帶著往床邊走。
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溫順,被男人按著肩坐到床上也沒有抗拒。
遲溯用毛巾給她把頭發擦個半幹,又打開吹風,手指撩起她的頭發,細細的吹。
薑慈:“吹頭發?”
他們之間其實很少有這種溫馨的相處,她有些愣怔,甚至忘了自己在被他按坐在床上時原本想的是什麽了。
“恩,濕著頭發睡容易頭痛。”
“……”
一時間。
房間裏就隻剩了吹風機呼呼的聲響。
頭發吹幹。
遲溯將吹風機放回原位,轉身去了浴室洗澡。
薑慈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毫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