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顧笙，別哭

  他說：“顧醫生，生日快樂，餘生皆是歡喜！”

  這一年的生日他給她過，以後的每年生日他都陪她過。

  顧笙沒來得及說話，蛋糕被一個穿紅色動物連體服的人推來蛋糕。

  紅色，喜慶嗎？可卻不太應景，更不像是會發生在江瓚身邊的事情。

  更何況，這是他安排的，除了江瓚，她猜不到任何人。

  “顧醫生，感動的話一會可以抱抱我，現在先吹蠟燭許願。”

  顧笙笑了笑，“江瓚，我不過生日。”

  江瓚看著他，盯著她不願放過她一個表情：“原因？”

  “沒有原因，習慣不過生日而已。”

  這一天對她來說和平平常常的日子一樣。

  因為這一天從未有人為她慶祝過，甚至家人可能覺得這一天是災難日，因為她出生了。

  生活在一個自己無能為力的家庭裏，長大後顧笙不再和他們有任何瓜葛，已經是她能做到的能想到的對自己最溫柔的交代了。

  “那以後，顧醫生可不可以習慣過生日。”

  他彎腰，顧笙的睫毛很長，皮膚很白很亮，五官拿出來講都算是中等，可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張漂亮的臉蛋。

  眼睛很亮，猶如他第一次遇見她一樣。

  “顧醫生，生日是世界迎接你出生的日子，是你送給世界上愛你那些人的禮物，值得紀念。”

  她眨眨眼，江瓚的臉近在眼前，他很認真，眼睛裏有笑意。

  “可是。”

  她頓了幾秒鍾，這是第一次有人記得她的生日。

  從前是因為從未有人給她過生日，所以在顧笙長大之後也不想去過，因為那是她降生後全家人都不喜歡她的時間。

  “江瓚，這世界上沒人愛我啊！何來紀念。”

  她對於顧家人來說，從來都不是禮物。

  促成他們唯一的一個重大合作，和江瓚結婚已經是她能想到的報答他們把她生到這個世界來了。

  和他們斷絕聯係也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放過自己，告訴自己沒有家人的最好救贖了。

  無情的人最容易被心底藏匿的心事擊敗。

  她忍著眼淚，看著他。

  江瓚把她心底埋藏很深的最軟弱的地方放在這裏，有蛋糕，有他的祝福，和他的已經生日快樂。

  江瓚心疼，密密麻麻地心跳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給她過生日，怎麽還把人弄哭了

  。

  他聲音是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江瓚平常不靠譜的調子消失了，他的特殊都給了顧笙：“顧醫生，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愛你，真的，我江瓚不騙人。”

  “顧笙，別哭。”

  他見到的顧醫生，堅強，安靜，不吵不鬧。

  今天突然哭了，江瓚很慌，很心疼。

  顧笙察覺到自己流露出的情感，深呼一口氣，“江瓚，謝謝，我想回去了。”

  她站起來，江瓚直起身來，他的顧醫生太乖了，太聽話了，像隻待人憐愛的小女孩。

  她滿身帶刺，可是在江瓚眼裏，他知道，顧笙在保護她自己。

  她選擇一種把自己抽身於情感的方式，選擇了一種最保守的方式保護自己。

  他把人拉回來。

  “顧醫生，再等五分鍾。”

  江瓚把她麵向大海的方向。

  “顧笙，抬頭。”

  她微愣了一下，抬頭。

  江瓚：“看來連世界也喜歡顧醫生，對著流星許願是一樣的。”

  他話音剛落，抬起手橫著捂住她的眼睛。

  顧笙睜著眼，但眼前漆黑一片。

  “顧醫生，快許願！”

  江瓚的話傳入耳膜，他就站在她身後，離她很近。

  顧笙閉上眼睛，江瓚感覺到睫毛在自己手心掃了一下，心也跟著癢癢的。

  她睜眼，麵前還是很黑：“江瓚，我許好了。”

  江瓚拿開手。

  “顧醫生剛才許的願望是關於自己嗎？”

  “不是。”她否認。

  江瓚無奈點點頭，她的女孩許願都不許關於自己的。

  沒事，他剛才許的願，是關於她的。

  看見流星，人人皆可許願。

  “顧醫生的願望會實現的，你的願望有生日和流星雙重保障，總會有一個讓顧醫生的願望實現。”

  “江瓚，謝謝你。”

  “別謝，想謝我就多看看我，我江瓚不是外界的那種人，但我隻想要你了解我是怎樣的人。”

  顧笙和他對視，看不出這個人在說謊。

  送她回來時，江瓚車上開了暖氣。

  顧笙把還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拿下來，放在腿上用手拿著。

  下車後，顧笙把衣服留在副駕駛座上麵。

  車上和外麵淩晨的氣溫間隔很大。

  晚上與白天不同，她本不單薄的衣服在晚上時就有冷風鑽進衣服裏，有著涼意。

  顧笙站在小區外，哪知道他都下車了，結果轉身去了

  副駕駛上拿了衣服。

  走到她麵前，不由分說的直接披在她身上。

  “在我這，冷就別嘴硬。”

  在他這，顧醫生而已做最自由的自己。

  想哭可以，想鬧可以，想不講道理的撒嬌也可以。

  加上一件衣服可以抵禦寒冷，可是，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強到無往不利的顧笙，她不想軟弱，不想把經曆過的傷再承受一遍。

  她一路走來扔掉許多東西。

  撿不回來的。

  情感亦是她最不能碰的東西。

  “江瓚。”

  他站在她麵前，離她很近。

  “啊？”

  顧笙不去看他：“別再對我好，否則你會得到一個新詞叫做白眼狼。”

  她低頭，眼睛看著地麵。

  江瓚看著她的頭頂，手不自覺地摸了兩下，在她拒絕之前收回來了。

  “顧醫生，還知道我在對你好啊！那就別拒絕，好好受著我的好。”

  “白眼狼也好，其它也好，我願意對你好，我江瓚要做什麽事情誰也攔不住。”

  可是她行，但在接觸她這件事情上麵，她的拒絕無效。

  “江瓚，我想聽實話，你怎麽了？”

  為什麽轉變的這麽快，一個連續幾個月女人不斷的人，突然來接觸她。

  別人不是說江瓚對女人的耐心在五天之內嗎？

  可是他打擾她七天了。

  江瓚看著她，她安安靜靜的，不易把情緒表露出來。

  可就是她這樣的人，讓他沉淪到不能自已，他想讓她笑，想讓她知道這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想進入她的世界，想要知道她一切喜好，越來越喜歡她。

  “顧笙，不管你信不信，我之前是無奈之舉，那些女人除了那些照片，沒有任何其它關係，不是女朋友，不是情人，我江瓚沒談過戀愛，沒牽過手，除了你沒擁抱過女孩，那些她們坐過的車我都送人了。”

  “我很幹淨，不髒，你還嫌不嫌棄？”

  “你問我為什麽突然靠近你，因為喜歡，從前的喜歡是克製，現在事情解決了，我為我自己而活，現在是沒有枷鎖的江瓚。”

  “顧醫生，你好，我是幹淨的江瓚，想認識一下嗎？”

  顧笙心裏很亂，天不怕地不怕的江瓚也會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嗎？

  讓他必須被美女纏身的事情很重要嗎？

  她抬頭：“你喜歡我？”

  他重複：“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