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顧慈喘勻氣，終於發現自己被陸淮京公主抱著，心跳大亂，環著的兩隻手抬起來，推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四叔，那個，你放我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個、我不是……”

  　　“冷靜。”兩個字，自帶北方冬季的降溫效果。

  　　掙紮的顧慈全身一頓，水潤眼眸羞嗒嗒的看著他。

  　　陸淮京喉骨滑動，難得先移開視線，“別動，我先抱你上岸。”

  　　顧慈小臉通紅，細聲細氣的“喔”了聲。

  　　天啊，殺了她吧，好丟人啊。

  　　好好的遊個泳，結果一出水麵，就看到一個幾乎全/裸的健壯男人，這換個人都會被嚇到吧？

  　　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嗆水，更不會被四叔這樣抱著。

  　　啊啊啊，太尷尬了，腳趾都要摳出一室三廳了。

  　　他們離岸邊的距離其實很近，可顧慈覺得好像用了一個世紀她才被四叔放到岸上。

  　　屁股挨上陸地，她迅速撐著雙手，往後多坐了些，以此離水裏的男人遠一點，小腦袋垂著，聲音小得快要聽不清字眼：“四叔，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陸淮京的位置是淺水區，他直接站在水底，微微仰頭看著膚色粉白的女孩：“喉嚨還難受嗎？”

  　　她剛剛嗆到水，陸淮京擔心她。

  　　顧慈摸了摸脖子，搖搖頭，“不難受了，就嗆了一下。”

  　　陸淮京又看向她裹著白紗布的手指頭：“手受傷了，怎麽還來遊泳？瑤瑤拉你來的吧？”

  　　顧慈抬了下受傷的那隻手指頭，語調極快的解釋，怕四叔怪罪朋友，“不是的，是我自己想來的，而且我這手本來就不嚴重，都結痂了，但瑤瑤擔心泡久了裂開，就給我纏了幾圈保鮮膜，現在一點事都沒有，我也沒感覺有水灌進去。”

  　　陸淮京不是顧慈的親四叔，不好真的管教，隻威嚴叮囑一聲：“那要是覺得刺疼了，就別玩了，家裏的遊泳池隨時都能遊，不差這一天兩天。”

  　　“嗯，我知道了，謝謝四叔關心。”顧慈心裏暖暖的，四叔人太好了，這麽關心她，她快速看他一眼，隨即不好意思的垂下。

  　　陸淮京注意到她這個舉動，有些好奇的問：“你好像總是不敢直接看我，害怕我？還是我長得很嚇人？”

  　　“沒有沒有，四叔長得一點都不嚇人。”相反很帥，顧慈在心裏補充。

  　　陸淮京深邃的凝著她：“那你剛剛在岸邊為什麽反應那麽大？”

  　　顧慈心跳加速，小手摳著地麵解釋：“不是的，主要是我以為這裏就我一個人，結果浮出水麵，一下子就看到四叔你，你又沒穿衣服……”

  　　“我沒穿衣服？”陸淮京緩慢質問。

  　　顧慈羞窘擺手：“不是不是，我是說你穿得有點少，我就嚇到了。”

  　　“沒去過海邊？”陸淮京問。

  　　顧慈消化了會兒，理解他意思，他是說海邊都是他那樣穿的，她至於大驚小怪嗎。

  　　顧慈很想回他，那不一樣嘛，海邊人多，誰也不會注意到誰，可單獨的這種空間裏麵，他長得又帥，身材又好，刺激程度哪裏能相提並論？

  　　“去過。”滿腹辯解的話，最後化成這麽兩個幹巴巴的字。

  　　陸淮京掃過她紅彤彤的耳垂，淡聲道：“我還以為你們美術生應該對人體構造免疫了。”

  　　“帥的不一樣。”顧慈嘀咕。

  　　陸淮京沒聽清，雙手撐在女孩腿部兩側，稍稍傾身：“嗯？說什麽？”

  　　顧慈看到陸淮京的姿勢，雙腿立即緊緊並攏，恨不得變成一條腿，就怕不小心擦碰到男人緊實有力的手臂，水裏的腳尖也不知不覺繃緊蜷曲，眼睛看向別處：“沒說什麽。”

  　　陸淮京沿著她粉撲撲的臉頰向下，到她修長雪白的雙腿，最後是那雙出賣情緒的腳丫，淡淡輕笑，“你比瑤瑤害羞多了，好了，坐著休息吧，我去遊一會兒。”

  　　陸淮京怕自己再和顧慈聊下去，小姑娘要繃到腿抽筋。

  　　真是害羞的小女生啊。

  　　跟侄女完全是不同的兩種人，她們兩個是怎麽成為朋友的？

  　　顧慈盯著遊走的陸淮京，臉腮氣惱一鼓，腹語反駁：她才沒那麽害羞，是他身材太好了！

  　　心裏如此想著，顧慈眼睛也跟著很誠實，一直追隨著水裏遊動的身影，一起一伏，水花四濺，每一次的滑動手臂，他虯結的肌肉都會繃出漂亮的線條，他練得很好，肌肉緊實不誇張，但又不會瘦弱，很難形容那種感覺。

  　　顧慈思考一會兒，覺得四叔的身材像漫畫二次元裏的，她手忽然有點癢，很想把這一幕畫下來。

  　　要不用四叔創作一個二次元人物？

  　　不商用，就她自己看？

  　　顧慈盤算著小心思，沒發現自己嬌羞的看著水裏的身影笑，那模樣，活脫脫情竇初開。

  　　偷窺的陸瑤捂住嘴，笑得牙不見眼，有戲，有戲，絕對有戲！

  　　剛才的公主抱，她都看傻眼了，她四叔簡直溫柔得過分，那還是她認識的四叔嗎？

  　　該不會她四叔真喜歡她朋友吧？

  　　她朋友似乎也不是對她四叔沒感覺。

  　　嘿嘿嘿，要是他們真成了，那不爽翻？

  　　成功製造單獨相處機會，還額外附送肌膚接觸，陸瑤心滿意足的從更衣室出來，看到四叔，她假裝驚訝，倒是把朋友糊弄過去，她沒懷疑是她故意安排的。

  　　兩人便又遊了半個多小時，體力實在撐不住，她們跟陸淮京打了聲招呼回房。

  　　晚上，吃過飯，顧家。

  　　韓婉宜推了下顧政河的手臂：“老公，你倒是想個辦法讓阿慈回來啊，不然她這樣一直在外麵，我們怎麽撮合她和曹家？”

  　　“哪有那麽容易讓她回來，唉，昨天我們不應該在客廳裏說這件事的，不然她就不會跑了。”顧政河歎氣，眉間有些憂愁。

  　　韓婉宜瞪他一眼：“你現在後悔有什麽用？我早跟你說了，應該先把她關起來再說聯姻的事情，要是你聽我的，她哪有機會跑？”

  　　“那麽大個孩子了，你關著她像什麽話？”顧政河到底沒那麽心狠，畢竟是自己的親女兒，“我本以為好好的跟她說，她應該會同意，結果這孩子反應這麽大，我話都還沒說完呢，她人就跑了。”

  　　“那你現在打電話跟她說啊，說你的公司資金出現了問題，她不聯姻就等著你破產，我們一家人去外麵流浪撿垃圾吧！”韓婉宜生氣的雙手環胸，各種數落顧慈的不是，“我真的不想說你女兒了，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自私自利！白養她這麽大了！”

  　　“這件事的確有點突然，先給她三天時間考慮吧，到時候她還是想不通，再說。”顧政河在逃避韓婉宜說的問題，他不想直接告訴女兒他公司出現問題，需要她拯救，這樣子看起來像是他在求女兒一樣，他自尊心暫時不允許。

  　　韓婉宜氣結：“那曹家那邊你要怎麽安撫，她媽媽下午又給我打電話，問我多久能讓她兒子和顧慈見麵，我都不知道怎麽搪塞過去的，現在曹太太很滿意顧慈，據我所知，他們家就是想找顧慈這種身家幹淨清白又漂亮聰明的女孩，好改造下一代基因，希望能生個顏值高的孩子，所以他們家很急，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機會啊，至少老公你談條件的時候，會更加容易。”

  　　“我知道，辛苦你了婉宜，你先拖延一下，咱們給阿慈一點時間吧。”顧政河感激的握住老婆的手麗嘉。

  　　顧慈怎麽說都是他的女兒，突然讓她結婚，這點思考的時間他還是想要給她的，雖說顧慈回過來的短信是拒絕，但沒關係，他相信女兒會想通的，阿慈從小就懂事。

  　　至於三天後和曹家的見麵，他是故意騙女兒的，隻為了讓她有緊迫感。

  　　陸家，陸瑤衣帽間。

  　　顧慈坐在化妝鏡前，閉著眼任由朋友在她臉上作畫，下午的遊泳她輸了，現在正要兌現諾言。

  　　“好了，畫好了，阿慈，睜眼吧，看看我的技術！”陸瑤嘚瑟的將眉筆扔到梳妝台，拍拍手，雙手叉腰。

  　　顧慈麵朝鏡子撩動眼簾，隻見她好好的一張臉，鼻子被陸瑤畫成了貓咪鼻子，粉色的，眼窩下麵也用粉色的腮紅各畫了兩隻肉墊爪子印，下麵一點，則用黑色眼線筆畫了三根胡須。

  　　眼妝是之前畫好的，貓係可愛風，口紅粉色果凍係。

  　　反正整體看起來，哪哪都可愛，甚至可愛到……有點羞恥。

  　　顧慈不太好意思：“瑤瑤，你這會不會畫得太那個了啊？感覺好羞恥啊。”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陸瑤驕傲的甩甩頭，然後食指挑起顧慈下巴，中二的粗著嗓子演霸總：“嘿，小美人，今晚陪小爺睡怎麽樣？”

  　　顧慈噗的笑出來，手臂全起了雞皮疙瘩，她嫌棄的推開陸瑤：“你夠了，好二呀，我們還是快點錄視頻吧，錄完我好卸妝。”

  　　“行，我翻找看看你跳哪段舞。”陸瑤斜倚在梳妝台邊沿，摸出手機點開某抖，“我記得之前收藏了一段那種很可愛的舞，特別適合你這一身打扮。”

  　　陸瑤翻了小一會兒，翻到後，激動的給顧慈看：“阿慈，就是這個，你感覺學一下，就錄這個了。”

  　　顧慈接過她手機，隻見視頻裏，一女生穿著很卡哇伊的公主裙，頭上戴著兔耳朵發箍在跳賣萌宅舞：一會兒手握拳放臉頰邊，一會兒wink嘟嘴，再一會兒雙掌交疊向前，屁股翹起扭動，甚至雙手握拳放在胸前，小幅度的扭身體，就很……誘惑！

  　　顧慈臉皮薄，她請求的看向朋友：“我能戴口罩跳嗎？這舞有點太裝可愛了。”

  　　陸瑤的抖號有一百二十多萬的粉絲，她經常跟隨熱點扭幾下，有時候會拉著顧慈一起跳，兩人都長得漂亮，有幾個視頻就火了，百萬的點讚。

  　　很多廣告找上陸瑤，但陸瑤這種千金小姐哪看得上那點廣告費，所以私信一關，備注直接寫：不缺錢不接廣，這便讓她的粉絲覺得她很特別，粘性也更高，隨便發發，再差的都能有一兩萬點讚，瀏覽量高達一二十萬。

  　　顧慈嫌丟人。

  　　陸瑤調侃回：“你又不是沒露過臉，有什麽好戴口罩的，你以為戴著口罩，我號下麵的粉絲就認不出你了？這號可是我們兩個一起做起來的，她們也是你的粉絲呢。”

  　　“所以更要戴呀，好羞恥啊。”顧慈牽起陸瑤的手，討好的搖晃：“瑤瑤，你就通融通融吧。”

  　　陸瑤故意做出為難的表情，其實心裏麵，已經決定答應，隻是她剛要說出來，突然想到另一個主意，響指一打：“要我同意也行，你得再戴一個發箍，就像視頻裏這樣。”

  　　“兔耳朵發箍？你有？”顧慈希望陸瑤沒有，否則更加羞恥。

  　　陸瑤嘿嘿一笑：“兔耳朵沒有，但其他的有，好多呢，你等等，我去找找看。”

  　　她轉身走到一麵單獨放發箍的架子前，上下找了找，竟然沒有合適的，唯一可愛的是迪士尼的米奇發箍，可這不襯妝容啊。

  　　陸瑤遺憾，轉瞬眼睛一亮：“想起來了，我有個貓耳朵發箍，之前被我媽拿去拍照了，一直沒還我，阿慈，你等等我，你先練一下舞，我去我媽房間找一下。”

  　　她風風火火的跑出衣帽間，顧慈跟著出去，但實在阻止不了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打開門跑不見影。

  　　算了，願賭服輸，就讓朋友去找吧，她先練一下舞。

  　　顧慈掃視一圈房間，拿著陸瑤的手機去屋裏的吧台架好，點開播放那段視頻，自己有模有樣的學起來。

  　　門沒有關，大開著，顧慈沒太在意。

  　　陸淮京端著一盤水果，親自送到侄女房間，這兩小姑娘吃了飯就跑屋裏躲著，當時瑤瑤一臉神秘兮兮，而顧慈羞嗒嗒，也不知道她們要玩什麽。

  　　陸淮京難得升起好奇。

  　　電梯到三樓，陸淮京踱步出去，瞬間聽到侄女屋裏傳出活潑的樂聲，他走近幾步，又見房門大開。

  　　屋裏麵，顧慈那小姑娘穿著一條粉色蓬鬆的及膝短裙，側臉上好像畫著什麽，正對著吧台上的手機學跳舞。

  　　很可愛的舞蹈，小手一會兒握拳放在臉頰邊，小腦袋左右擺動，又一會兒側身比個槍的手勢，眼睛wink，亦或者雙手疊在腹前，屁股翹起來左右扭動。

  　　陸淮京無聲勾唇，慵懶的斜靠在門框上，好整以暇的看。

  　　現在的小女生還真會玩。

  　　顧慈跳著跳著，餘光裏出現一道高大身影，她以為是眼花，苡糀表情平靜的側眸，屁股同時還在扭動。

  　　然後——

  　　然後——

  　　她就想找塊豆腐撞死！

  　　顧慈手忙腳亂的停下扭屁股，又慌裏慌張的暫停視頻，小手不自在的往下拽了拽裙擺，整張臉爆紅如血，說話都結巴，“四、四叔，你……你什麽時候來的呀。”

  　　‘偷看’被發現，陸淮京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他端著水果盤進去：“還好，就看你跳了三遍。”

  　　顧慈：！！！

  　　三遍？

  　　殺了她吧！

  　　她還要在四叔麵前丟多少次臉才算完！

  　　男人越走越近，頎長精壯的身軀壓迫性很強，顧慈弱弱的後退兩步，小手絞在腹前。

  　　陸淮京把水果盤放吧台上：“給你們送水果，結果看到你們房間門開著，又見你在認真練舞，我就沒有出聲，沒打擾你吧？”

  　　顧慈欲哭無淚，她能說打擾了嗎？

  　　但門的確是她們自己沒關好的，不然四叔肯定會先敲門，也就不會有現在這種社死場麵，所以說到底，是自己的錯。

  　　“沒有。”顧慈沒底氣的搖頭。

  　　陸淮京拉過一旁的高腳凳坐下，他腿長，即使坐在上麵，腳掌依然能踩著地，長腿隨意往前舒展，深邃黑眸直勾勾的盯著顧慈，“你們兩個吃完飯急著回屋就是玩這個？你臉上畫的是貓咪嗎？”

  　　顧慈輕輕摸了下臉，抬頭看他，乖巧應，“嗯。”

  　　“過來點，我看看。”陸淮京長指懶洋洋一招。

  　　顧慈害羞的靠近，走到陸淮京麵前，像做錯事的學生，手指揪著腹前一片布料，腦袋微垂。

  　　陸淮京稍稍偏頭打量她妝容，發現那兩隻肉墊爪子，磁性笑：“很可愛。”

  　　顧慈耳朵似過電一樣，酥酥麻麻，心跳也亂得厲害，臉頰很燙，“就是……就是隨便玩玩的。”

  　　四叔可千萬別以為她有什麽特殊癖好啊！

  　　“瑤瑤也畫了嗎？她人呢，去哪了？”陸淮京看一眼浴室方向，沒看出有人在裏麵。

  　　顧慈解釋：“瑤瑤沒畫，我這個是下午跟她遊泳比賽輸了，算是一種懲罰，她那個，去她媽媽屋裏拿一樣東西了。”

  　　不好意思說拿的什麽，她故意模糊措辭，繼而神經繃緊，意識到再不趕走四叔，待會兒瑤瑤拿著貓耳朵發箍回來可怎麽是好？

  　　但這是人家的家裏，她要怎麽趕走？

  　　顧慈左右轉轉眼珠，掃到吧台上的水果盤，她急中生智開口，“四叔，謝謝你給我們送果盤，麻煩你了，你去忙吧，別因為我們耽誤你的正事。”

  　　陸淮京這般聰明的人，哪裏聽不出顧慈的趕客之意，可他想逗逗她，“不忙，今天星期天又是晚上，我也是需要休息的。”

  　　顧慈窘，還急，十根手指頭要絞成麻花了，“那……那你坐著吧，瑤瑤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

  　　好吧，她認輸。

  　　反正都丟臉了，也不差再丟一次。

  　　嗚嗚嗚。

  　　陸淮京看著小姑娘又急又可憐的模樣，不知為何，想上手捏捏她的臉蛋，指尖微抬，陸瑤正巧回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阿慈，我找到了，快快，戴給我看看。”

  　　陸瑤衝進臥室，走了幾步才看到陸淮京，腳步急刹，驚駭道：“四叔！你怎麽在這！嚇死我了你！”

  　　“毛毛躁躁的，你看你哪有點女孩模樣？”陸淮京威嚴的睇著侄女，“跟你朋友學學，淑女點。”

  　　“我哪不淑女了，我淑女上天了。”陸瑤大言不慚，下一刻，姨母笑的來回看看他和顧慈，嬉皮笑臉的走近，意味深長道：“四叔，你大晚上來我房間幹什麽呀？以前你可沒有這樣哦，幹嘛，特意來看我朋友啊？”

  　　顧慈：想打朋友屁股！

  　　陸淮京八風不動，“給你們送水果。”

  　　陸瑤瞅了眼吧台，依然不影響八卦的熊熊烈火，故意酸溜溜說：“哦，這樣啊，四叔你好好哦，我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你幹嘛不給我送？”

  　　顧慈：現在想掐死朋友了！

  　　陸淮京語調平和：“正好有空。”

  　　他點一下陸瑤手裏的東西：“還要戴這個？”

  　　陸瑤被轉移注意力，舉起手中發箍，歪主意又咕嚕嚕往外冒：“對呀，戴上這個才可愛呢，阿慈，快過來，我給你戴上，讓四叔評價評價。”

  　　顧慈：同歸於盡吧！

  　　羞紅了小臉，顧慈抬起頭，打算和朋友拚了，卻見陸淮京好奇的拿過粉色貓耳朵發箍，左右翻轉：“是貓咪的？”

  　　“是啊，可愛吧四叔？”陸瑤挑眉問。

  　　陸淮京一本正經：“嗯。”

  　　他看向顧慈，顧慈可不敢跟他拚了，反而心跳怦然的斂下眸。

  　　須臾，頭頂傳來異樣，她呆怔的抬頭看著陸淮京，長身玉立的清冷男人站在她麵前，手法有些笨拙的給她戴上貓耳朵發箍。

  　　末了，指尖揉揉貓耳朵，薄唇翕動：“可愛，襯你。”

  　　顧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