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聞言，祭司吃了一驚：“為何這麽說？”

  “我剛剛看到一些畫麵，雖然有些模糊，但能知道大概。從我初遇師尊起，他便在為我祛除魔氣。”晚蘅的痛楚稍減，神色複雜，“他身上的魔氣，是我的。”

  沒有什麽能形容祭司此時的震驚。

  不止是因為晚蘅能憶起從前的片段，更是因為長燼居然能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若稍有不慎，便會心魔入體，甚至墮仙成魔。

  “師尊知道嗎？”晚蘅恢複了神色，問他。

  “應當是知道的。”祭司點頭，“我探尋的時候，便發現他體內的磅礴仙力正與之相抗，這才少有魔氣外泄，一般人無法看出。”

  “表麵上看戰神是為九璃塔所傷，實則不然。”祭司頓了頓，言語中竟還帶了幾分敬佩之意，“他是被自身的仙力與魔氣的反噬才重傷的。”

  “原來如此。”晚蘅的心情略微複雜，難道她一直都誤會他了？

  長燼可能是真的想救她。

  記憶出現偏差，晚蘅想再問問祭司，卻是有些問不出口了。

  但無論如何，長燼殺她，強行為她剔骨都是事實。

  她就是應該恨他的。

  她曾經兩次問過祭司，得到的答案都是“否”。

  想來，祭司定然也是有難言之隱，應當也是受命於大長老。

  晚蘅不想難為他。

  當然，這些可能也隻是她的猜測。

  畢竟這些畫麵太零碎了。

  等等，晚蘅突然想到剛剛閃過的畫麵裏，還有一個人

  ——青冥！

  她要的答案，也許青冥知道。

  ……

  青鸞族內。

  當晚蘅突然出現在青冥眼前的時候，青冥恍惚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他抓住她的肩，十分驚喜：“晚蘅？！”

  晚蘅不動聲色地稍稍向後挪了挪，與他拉開了些距離，才說道：“青冥，好久不見。”

  青冥見她神色淡然，又離他遠了些，雖然動作不大，但仍然被他捕捉到了。

  青冥略感受傷，緩緩收回手，苦笑：“好久不見，你過得可好？”

  “不必掛心，我很好。”晚蘅神色並無什麽起伏，她動了動嘴唇，“青冥，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果然，晚蘅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

  “天界關我入囚陣時，你是否曾與我去過蒼梧宮？”晚蘅看向他，神情嚴肅。

  又是此事。

  青冥隻曾抹去長燼的記憶，日前長燼也曾問過他，想來他已經知道了。

  但見晚蘅不似開玩笑，再加上自她重生醒來後，對他的態度與之前判若兩人。

  他皺了皺眉，問：“晚蘅，你可是忘記了什麽？”

  “是。”晚蘅並未隱瞞，“我的記憶有失，當日的情形，還請如實相告。”

  青冥歎了口氣，便將自己所見都複述了一遍。

  包括她對長燼的親密之舉。

  “晚蘅……你……”青冥見她神色不定，有些擔心。

  “……無事。”晚蘅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她居然吻過長燼？！

  晚蘅有些不可置信，一直潛藏心中的悸動的火苗，在緩緩燃起。

  這便是喜歡嗎？

  她不知。

  見青冥擔憂的眼神，晚蘅的語氣也減緩。

  她神色認真，對他說道：“青冥，一直以來……多謝。”

  他是天界，為數不多對自己好的人了。

  說罷，晚蘅便準備離開。

  青冥忙問道：“晚蘅，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晚蘅的聲音從虛空傳來，獨留青冥在原地久久不曾動作。

  她說：“我一直當你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