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夕夜紋身

  　　“小綠，怎麽不灑花瓣了？”我喜歡洗澡的時候，在水裏灑些花瓣。洗完後，全身的肌膚都有淡淡的花香氣息。

  　　今天，我要的是牡丹花。

  　　“給老爺請安！”我睜開眼，小綠端著半滿的花瓣籃子，恭敬地站在一旁。

  　　劍辰拿過花籃，給小綠使了個眼色。小綠恭敬地退下，臨走時關上了房門。

  　　“絕代隻西子，眾芳惟牡丹。”劍辰把牡丹花瓣灑在水裏，灑在我的臉上，發絲上。

  　　我仰著頭，半眯著媚眼，看他。

  　　“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小蘭兒。竟誇天下無雙豔，獨占人間第一香。”劍辰半蹲下來，輕嗅我披在浴桶上的秀發。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劍辰看著我的臉，單手抬起我的下巴，調笑道“隻有雍容華貴的牡丹才配得上我的小蘭兒！”

  　　哼！老色鬼！我在心頭咒罵，嘴唇卻微張，吐出嬌媚一聲“劍哥哥，你弄疼我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劍辰放開我的下巴，卻欺上來，一隻大手向水底下而去。

  　　我微驚，往後退一小寸，半邊胸膛露出水麵。這老淫蟲！遲早一天死在女人床上。

  　　劍辰的目光向下，突然變得非常憤怒，臉色十分難看。

  　　我隨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左邊雪白的酥胸上赫然印著一個淺紅色的“夕”字。

  　　我竟忘記了，夕夜那廝在我左胸靠心髒處用特殊藥水紋了個“夕”字。

  　　這字平常是看不出來的，隻有遇水才顯現出來。

  　　猶記得，當時我剛及笄不久，趁夕夜外出辦事，偷偷從密道溜出來，在迦南山腳下的小鎮玩耍。

  　　我以為，那小鎮在迦南山腳下，有迦南教罩著，我必是安全的。剛入夜，我就著了那鎮裏的惡霸的道，差點被他侮辱了。

  　　彼時，夕夜那廝踢開房門，夜風吹著他的身影，簡直天人下凡。

  　　夕夜用被子卷起我的身體，單手抱起我，右手運功，一拳打在那惡霸的心口上。那男人當場吐血昏迷。

  　　夕夜抱著我，默不作聲，施展輕功在屋頂上騰挪，片刻功夫就到了他的????????????寢宮。

  　　他把我身上的錦被抽走，重重地把我拋在玉床上。

  　　雖然他不說話，但我知道他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他生氣之前，總喜歡沉默，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片刻沉靜。

  　　“夕哥哥……”我坐起來，拉著他的衣袖，輕搖幾下，嬌媚道“夕哥哥，絲兒錯了。”

  　　夕夜不說話，把我抱起，輕輕地放入浴桶裏。他的手大力地撮洗那惡霸留在我身上的痕跡。

  　　“夕哥哥，輕點。疼。”我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他。

  　　“知錯了？”夕夜瞥我一眼，手上的動作卻輕柔了不少。

  　　“嗯嗯，絲兒知錯！不應該偷溜去山腳小鎮裏玩。”我點點頭，快速地認錯。

  　　夕夜反而懊惱道“是夕哥哥不好，沒有好好保護絲兒。”

  　　沐浴之後，我便安心地躺在夕夜身旁。及笄之前，夕夜就像我的大哥哥。他溫柔體貼，包容我的任性和脾氣。

  　　及笄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他開始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躺在他身邊，他會突然俯上來，輕吻我的唇，還會在我耳邊曖昧地說“我的絲兒，終於長大了。”

  　　今晚，他格外不同，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我麵紅耳赤。後來他對我越來越放肆。

  　　隻聽得他朦朦朧朧的聲音“絲兒，你是迦南教的聖女，而我是教主。除了教主夫人的位置，其他的，我都可以給你。”

  　　迦南教有教規，聖女必須是處女之身，冰清玉潔，終身不得嫁人。

  　　我失去了貞潔，但我依然是聖女。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和迦南教裏的長老們談判的。

  　　那夜，夕夜折騰了我三次，每次雲雨事後，就在我的左胸靠心髒處用特殊藥水紋一筆。一共三筆，是個“夕”字。

  　　“你在想他？”劍辰掰過我的臉，迫我正麵著他的臉。

  　　我看著他憤怒的眼睛，移開目光。一個刻在我肉裏的男人，我怎能不想他？

  　　“喂不熟的白眼狼！”劍辰甩了我一個巴掌。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我捂住半邊臉，卻沒有心情再安撫他的怒氣。

  　　他見我默不作聲，把我從水裏撈出來，對著那個刺眼的“夕”字，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我痛極尖叫一聲，低頭一看，那兒已經印上兩排深深的牙齒印，點點血跡滲出來。

  　　劍辰舔舐幹淨血跡，嘶啞著聲音“我下次來你房裏，不希望再看到這個礙眼的“夕”字。”說罷，他放開我，大踏步走出房間。

  　　我失了支撐，頹然地滑倒在浴桶裏。落了水，受了驚，我病了，在床上躺了三天。

  　　這三天，我聽小綠說，大夫人蘇姸醒來之後，神誌不清，時常喃喃自語，說蘭美人的魂魄就在荷池裏，要找她報仇。

  　　小綠有些害怕，平日裏不敢往荷池那邊經過，她向我說“蘭夫人，這院子住著不幹淨。您向老爺說下，肯定能換個更好的院子。”

  　　“不了。這蘭香院幽靜，挺好的。大家若是怕那個荷池，找人去把它填埋了。”我不????????????害怕那些怪力亂神的說法，隻是可惜了那塊涼爽的地方。

  　　說起劍辰，這三天來我很少見過他。隻在第二日，他帶來了個紋身師傅，要消除我身上的“夕”字。

  　　紋身師傅仔細看了我身上的紋身，搖了搖頭，說沒見過這種手法，怕是恢複不了。若是強行去掉，會留下疤痕。

  　　一聽說會留下疤痕，我不大樂意。劍辰的臉色也很難看。於是，此事就暫時擱置了。

  　　自那以後，聽下人們說劍辰去漠北處理江湖事務了。

  　　待我再次見到劍辰，是在五日後的家宴上。劍辰坐在主位上，他的左手邊是一位陌生的姑娘。

  　　那姑娘長著濃眉大眼，眼窩深邃，鼻梁高挺，嘴巴豐美。

  　　她隻穿著件抹胸，大大方方地露出小麥色的纖腰，底下穿著同色的長褲。頭上披著紗巾，一直垂在腰際。

  　　“蘭兒，來，坐這兒！”劍辰見我過來，拍拍他右手邊的座位，示意我過來入座。

  　　“黛珂，你年紀比她大些，叫她妹妹。”劍辰寵溺地對那美人說。

  　　嗬！至尊盟後院進新人了，還是位異域風情的西域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