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去學堂

  　　天亮了，顧錦繡伸了個懶腰從炕上下地，她好久沒睡這麽好了。

  　　孫家屋子裏點著火盆，上邊放著黑炭，一晚上都不用擔心被凍醒。

  　　等回頭她也要買個火盆，嗯嗯，麵脂、口脂還有澡豆她都要。

  　　有了追求，顧錦繡洗了把臉就去了廚房，今天她要做一道大菜，紅燒羊蹄。

  　　她把羊蹄收拾幹淨之後放到鍋中焯水，然後將煮出來的浮沫用勺子舀出來倒掉，直到沒有泡沫了，羊蹄才算焯好。接著，在鍋裏放上蔥薑蒜，開始燜煮羊蹄。古代沒有高壓鍋，所以這些羊蹄大概得需要兩個時辰才能烀好。

  　　利用這段時間，顧錦繡把昨天剩下的羊腿肉用竹簽穿好，準備做今天的烤羊肉串。

  　　快到午時，她讓廚娘擺上炭爐，把羊肉串放在了爐子上，告訴廚娘如何看火候，自己則去了灶上。

  　　羊蹄經過兩個小時的燉煮，已經變得十分軟爛。顧錦繡看了看羊蹄之後，在一口洗幹淨的大鐵鍋裏倒入了少許油，放入白糖，開始熬製糖色，等到白糖冒起咕嘟咕嘟的小泡沫時，她把羊蹄放到鍋裏，再加上八角和薑片一起翻炒，等羊蹄均勻地裹上糖色後加入熱水燉煮。

  　　到了開始收汁的時候，顧錦繡加上了醬油、蠔油調味，紅潤油亮的顏色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院子裏烤羊肉串的味道已經傳了出來，顧錦繡走出去接替廚娘進行最後一步工作：撒調料。

  　　昨天沒吃過癮的食客們已經聞著香味來到了孫家，不少人還把家人也給帶來了，孫家的後院裏大家彼此聊著天，比過年都要熱鬧。

  　　“烤好了！”顧錦繡的話讓所有人圍了過來，你要三十串、我要我要五十串，第一爐一眨眼就被搶了個幹淨。

  　　沒吃到的有些不高興，顧錦繡拿出來剛做好的紅燒羊蹄說：“今天我帶來了新菜，大家在等羊肉串的時候不妨嚐一嚐。不過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啊。”

  　　有些人一猶豫，這四根紅燒羊蹄又被搶了個幹淨，沒搶到的都圍在買了羊蹄的人的身邊：“怎麽樣，到底什麽味道，好不好吃啊？”

  　　小胖子孫齊也搶到了一個羊蹄，他把羊蹄塞到嘴裏，先吃了一口，接著也不說話，幾口就把羊蹄啃了個幹淨，連手上的湯汁他也沒有放過，伸著舌頭舔了起來。

  　　看著小胖子的吃相，大家看著裝羊蹄子的盤子，裏邊剩的湯汁他們也好想嚐嚐味道，誰叫那小胖子吃的那麽香，感覺比羊肉串還要好吃。

  　　終於把這些羊肉串都烤完賣光了，顧錦繡忙了整整一中午活了一頭汗，小石頭和小丫知道娘在賺錢，一直在旁邊幫忙，就算看著小胖子在吃紅燒羊蹄也不喊一句饞。

  　　“都歇一會兒，今天多虧了你們幫忙。”顧錦繡蹲下身子對兩個孩子說。

  　　聽到娘的表揚，兩個孩子露出燦爛的笑容。

  　　幹活幹多了，顧錦繡沒有什麽食欲，她把錢收好就回到房間整理自己的東西，昨晚在外頭過夜，今天得回家了，雖然她的家很簡陋，但是哪好也沒有自己家好。

  　　“姨姨，你要走啦？”小胖子孫齊走了進來。

  　　“對啊，姨姨要回家啦，下次再來看你。”

  　　小胖子還記著昨天顧錦繡拜托他打聽學堂的事情，今天他特意去問了爺爺，本來興衝衝地要把消息告訴顧錦繡，沒想到她竟然要回家了。小胖子的心情有些低落。

  　　聽到顧錦繡說還會來看他，孫齊期待地問：“姨姨不會騙我吧？娘之前說出遠門以後會來看我，就再也沒見過娘。”

  　　說著說著，小胖子的聲音越來越低，他低聲說：“大家都說等我長大就能見到娘了，所以我就想多吃點，吃的多才能長的快。”

  　　聽到這，顧錦繡有些心疼這個小胖子了，他的媽媽肯定是出了什麽意外，一開始她也是在敷衍小胖子，現在聽了他的話，顧錦繡看著小胖子的眼睛，認真地說：“姨姨下次一定會來看你，還給你做好吃的，咱們一言為定，拉勾勾。”

  　　小胖子看著顧錦繡伸出小指和他的小胖手指勾在了一起，然後搖一搖大拇指點在了一起。

  　　顧錦繡笑著說：“這樣誰也不能說話不算話啦！”

  　　看著小胖子的笑臉，小丫和小石頭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心裏並沒有嫉妒小胖子和娘拉勾勾，他們隻是覺得他們好幸運有了這麽好的娘。

  　　“姨姨，我幫你打聽明德學堂了。”小胖子挺一挺小肚子驕傲地說。

  　　說到學堂，顧錦繡來了興趣，小胖子說這個學堂黑水鎮上的人都可以報名學習，窮人家一般學完就可以在酒樓當個夥計或者到店裏幫人算算賬，家裏有錢的讀個幾年如果考上了秀才就會去私塾繼續讀書。

  　　“那麽女孩子也可以去學習嗎？”顧錦繡問。

  　　“當然可以了，學堂裏有女學的。”小胖子解答到。

  　　知道了這麽多有用的信息，顧錦繡辭別了孫家，帶著孩子往明德學堂的方向走去。

  　　學堂在黑水鎮的西邊，後邊就是黑風山，剛走近學堂，顧錦繡就聽到了郎朗讀書聲。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有一位讀書人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這位娘子，您是想給孩子報名讀書的麽？”那人問。

  　　“是啊，不知道先生怎麽稱呼？”

  　　“不敢當，不敢當。某可不是什麽先生，在下隻是借助學堂幫著管管雜事的閑人。娘子叫我李秀才吧。”他又接著說：“娘子來得不是時候，明德學堂隻在春秋兩季招收新生，這個時候隻有具備一定的基礎才能入學。”

  　　聽了李秀才的介紹，顧錦繡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入學的時間，一想到還有四個月才能帶孩子們過來學習，她有些不死心地問：“李秀才，不知何為有所基礎呢？”

  　　李秀才一笑，臉上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倒是沒有什麽太過嚴格的要求，如果娘子想知道，我帶您去見校長。”

  　　說著，他對顧錦繡擺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