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朋友

  　　“那待會我就幫你辦手續，早點進，畢竟高二第二學期社團就交給學弟學妹了。”

  　　“嗯。”

  　　“誒，要不我直接升你做副站？”程揚笑嘻嘻的。

  　　“成員就行，你不要濫用職權。”陸帆抬頭，對上程揚的眼睛。

  　　“行…行吧，成員就成員。”程揚不好意思的別開頭，怎麽回事，對個視怎麽心跳得這麽快。

  　　“校服，怎麽樣了。”陸帆問。

  　　“啊？哦，快…快好了。”程揚有點緊張。

  　　“多少錢，我轉過去。”陸帆拿出手機。

  　　“我不記得了，要問老馬，然後直接交給老馬就行，學校會轉給我爸。”程揚的耳朵火辣辣的。

  　　“嗯。”

  　　好一會程揚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這種感覺，好奇怪，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雖然奇怪，卻很高興，很激動。

  　　程揚呆了好一會，反應過來的時候陸帆已經出去了。

  　　程揚用力的晃晃腦袋，清醒一下，跟出去。

  　　“啊帆你下次等等我嘛。”程揚撒嬌似的說著。

  　　陸帆在洗著碗，沒聽清前麵的稱呼，轉頭問：

  　　“你剛剛叫什麽？”

  　　“呃…哈？我叫啊帆。”程揚嚇了一跳，好像做壞事被逮到一般。

  　　這麽叫，好……肉麻。

  　　“我什麽時候允許你這麽叫了！”陸帆有點過激，吼了程揚。

  　　“我都這麽叫了一早上了，你都沒聽到啊。”

  　　炸了毛的陸帆莫名的可愛，程揚又開始胡說八道。

  　　“……”陸帆輕皺眉頭，開始努力回想早上的事。

  　　“我真的叫了一個早上了，全班都聽見了。”感覺陸帆好像不信，程揚又補了一句。

  　　好像……是有個時候鬧得挺厲害的。

  　　陸帆扶額，這都什麽鬼啊。

  　　“不準再叫！”陸帆極力冷靜下來，警告一句，回班了。

  　　“不行啊，我都叫一個早上了！改不了了！！”程揚喜滋滋的，繼續洗著碗。

  　　程揚回班路過團委的時候，順了一張申請表。

  　　“啊帆，填表。”

  　　“再叫一個試試！”

  　　太肉麻了，叫得陸帆聽著都覺著自己臉紅了。不過陸帆不是那種臉紅很明顯的體質，就算感覺到發燙也隻是一點點紅。

  　　“啊帆。”程揚也跟他倔，繼續叫。

  　　“信不信我讓你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啊帆，現在是非暴力社會。還有啊，你要是打si我，你就在意找不到比我更帥氣的同桌了。”

  　　程揚燦爛的笑著，看到這樣笑，怕是誰都生氣不起來。

  　　“你真是……”陸帆對程揚無語到極點，他深吸一口氣，不管了。

  　　見陸帆默認了，程揚就開始得寸進尺，一個勁的叫起來。

  　　陸帆心說：這種人，根本不該忍，就是欠揍，不打不行。

  　　然後一個拳頭起來，上去就是一拳。程揚這次留心了，他就料到陸帆要炸，閃身躲開。

  　　然而……絆到桌腳。

  　　‘嘭’的一聲，躺地上了。

  　　“哎呀媽呀，摔si個帥哥囉。”程揚直接就躺在地上，看著陸帆說。

  　　“摔si你得了。”陸帆想笑，坐下來填表不看他。

  　　“啊帆，不要這麽狠心嘛，看見得意忘形的我摔這麽慘，不打算扶一下？”

  　　“噗嗤。”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

  　　“我看你這麽躺著挺順眼，幹脆別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還是起來好一點，這樣受看麵積大。”

  　　陸帆填好申請表，遞給程揚。

  　　“哇！”程揚的目光落在生日一欄，笑了笑，“我去團委記錄一下，一起？”

  　　“不去。”

  　　“那好吧。”程揚癟癟嘴，出去了。

  　　陸帆玩了會手機，趴下睡覺了。

  　　記錄好也大概到了該放音樂的時候，程揚習慣性的下去看看廣播室值日的同學在不在。

  　　暮陽中學每天早上和中午都會在上課前半個小時放音樂，提醒同學們準備回班。

  　　今天的廣播室沒有人。

  　　快到放音樂的時間了，廣播室還沒人在，程揚有點生氣，進去看了看值日表，這口氣不憋也得憋下去。

  　　程揚認命的去放音樂，音樂結束了值日的同學才急匆匆來到。

  　　“張小語！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程揚嚴厲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嘛，揚哥，你行行好，饒了我這一次唄。”張小語揪一下程揚的衣服。

  　　“這都幾次了？”程揚依舊嚴厲的說，其實心裏沒有生氣。

  　　“我早就說了不要安排我早上或中午，我趕不來，我本來是下午值日，你非要調我到中午，現在好啦。”張小語也有點生氣。

  　　“那不是因為不夠人，你……”程揚本來還想乘機多說幾句張小語，可抬頭看見她氣鼓鼓的，程揚不說話了，再說這小姑娘就要哭了。

  　　“好了好了，回去吧。”對於張小語，程揚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謝謝揚哥。”張小語鞠了個大躬，蹦蹦跳跳的回班了。

  　　程揚無奈的看著蹦蹦跳跳的張小語，關上廣播站的門，也回班了。

  　　“搞定了，今天晚上一起去招人？”程揚剛進門還沒來得及坐下就開始問。

  　　“嗯。”

  　　“我安排你跟我一組值日了，好不好。”程揚坐下，頭靠近陸帆問道。

  　　“都已經安排了，我現在說不好有用嗎？”陸帆像看智障一樣看著程揚。

  　　“沒有，我就想問問你。”程揚笑笑。

  　　“……”陸帆對程揚越發無語，突然覺得有點後悔加入。

  　　程揚看著陸帆，無意間看到陸帆耳垂下一點有些筆畫。

  　　無意識就動手去擦了一下。

  　　陸帆輕顫一下，瞳孔微縮，震驚又迅速地捂住耳朵站起來。

  　　陸帆剛張開嘴想大罵程揚是不是有病，抬頭看見班裏這麽多人，他不得不把話又吞回肚子裏去。

  　　陸帆仍然捂住耳朵，重新坐下，冷靜了一下，厲聲罵道：“你發什麽神經！”

  　　聲音不是很大，沒有引起很多人注意，就是吳子文和劉華轉過頭來看。

  　　程揚也愣住了，自己鬼使神差的就往人家臉上摸的，他也是第一次。

  　　他不知所措的說：

  　　“我…不是，我是看到你…是筆色，你臉上畫上色了，嗯，對，你看。”程揚把剛剛擦了那筆色的手抵上去，上麵確實也有一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就是……”程揚有點方。

  　　場麵尷尬極了，陸帆慶幸剛才沒有大聲引起太多人注意。

  　　看見程揚一臉抱歉的樣子，陸帆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激動了。

  　　“沒事，是我太激動了。”陸帆用手抹了抹剛才程揚擦的地方。

  　　“還有嗎？”

  　　“還有一點。要不要用水擦擦，我有紙巾。”程揚從亂糟糟的抽屜裏翻了一下，拿出紙巾。

  　　“謝謝。”陸帆隨手接過，語氣也平靜下來，他想：

  　　或許同學間這樣的行為是很正常的，隻是自己以前也沒有過這樣的磕磕碰碰，反應過激鬧得大家都尷尬。

  　　接下來幾節課程揚都心不在焉的，他盯著自己那隻摸了陸帆的手，又是高興又是緊張的。

  　　放學的時候程揚拉著陸帆來的操場的某一棵樹下。

  　　程揚把斜挎包放在樹下的長椅上，然後說：

  　　“卡，鑰匙什麽的，放包裏吧，別待會掉了。”

  　　“幹什麽！”

  　　“練跑步，你跑步不行就要多練練，反正今天晚上要招人留著晚自習，現在到晚自習還有兩小時，足夠練的。”程揚一邊從包裏拿出一條發帶戴上一邊說道。

  　　“對，”程揚右手握拳，拍了個掌，“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訓練你跑步。”

  　　“……”陸帆無語又好笑，這家夥是住海邊嗎，管這管那的。

  　　“畢竟同桌之間互相幫助是我的義務。”程揚一臉自豪的說著。

  　　“義務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好好學學政治好吧。”陸帆被逗笑了。

  　　“怎麽用那不管，反正就是互幫互助就對了。這樣吧，每天這個時間，都來練怎麽樣？”

  　　“不要拒絕我！”沒等陸帆拒絕，程揚撒嬌似的說。

  　　“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嘛！”程揚一邊說一邊往陸帆那邊靠，絲毫不給陸帆拒絕的時間。

  　　“行行行，服了你了。”陸帆推開程揚，無奈的答應了。

  　　不過，被他管著的感覺好像還不錯。陸帆心說。

  　　陸帆把飯卡等放在褲袋裏的小東西都放了進去，順帶取下眼鏡。

  　　“哥帥嗎？”程揚帶好了發帶，轉頭看向陸帆。

  　　“帥個屁。”陸帆反懟。

  　　看見摘下眼鏡的陸帆，程揚愣了一下，說：

  　　“謝謝誇獎哈哈哈哈。你不戴眼鏡更好看。”程揚笑著摸了摸陸帆的頭。

  　　“嘖，煩si了，滾開。”陸帆拍開他手，走向跑道跑了起來。

  　　程揚追上去，一邊跑一邊說著跑步的技巧。

  　　黃昏的日光熙熙攘攘的照著操場上的每一個人，但隻有那兩個身影格外的耀眼。

  　　陸帆也不算體虛跑不了步，隻是不懂方法技巧，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練習，跑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麽廢力。

  　　程揚跑累了直接就躺在跑道旁的草地上，陸帆回去拿了水過來，丟給程揚，也坐了下來。

  　　“啊帆。”

  　　“嗯？”

  　　“你喜不喜歡喝牛奶？”

  　　“問這個幹什麽。”

  　　“喝牛奶有助於長高，我想如果你喜歡，我給你泡。”

  　　“為什麽？”

  　　“什麽？”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陸帆背對著程揚，他一直很不解為什麽一個人要無端對自己好，明明自己那麽的不堪。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程揚很肯定的回答。

  　　“朋友嗎？”如果你知道我是富三代，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嗎？陸帆想。

  　　“當然，隻要你願意，對於我來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可以從同學，朋友，兄弟再到知己一步步遞進，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但至少我是願意的。”程揚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感覺說到知己的關係還是不是很滿意。

  　　“嗯，是朋友。”陸帆笑著回答，他沒有再去想他身份暴露之後會怎樣，至少現在他不知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走，吃飯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