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界樂土，我們有半知半能的半神力量。時間上，掌握現在未來，空間上，掌握空間之內，三界中，掌控物質和能量。當然，隻是粗淺的，但是隻要熟練用心，積累經驗，我們總有一天能真正做到這些……”

  “……而神，不但能做到這些，更能做到我們做不到的那些，包含過去的完整時間，空間之內和空間之間，三界皆通，掌控物質能量和靈質……”

  “……啪啪已經成為神靈，在理論上可以做到全知全能，如果不考慮神力。現在，我們在某些方麵可以做的比啪啪更出色，但是，在某些方麵之外，是我們在天界樂土中無論如何努力也做不到的。所以，我們要借助啪啪的神力，積累完整的經驗，以備日後。”

  “我懂。”

  唐若增很肯定的點點頭，“就像是在努力的考一張駕照，雖然現在還沒買車，而且也沒錢買，但是要有遠見，萬一以後咱們就買得起車了呢，以後的事誰知道。”

  “做好這些，以後混個從神是不難的……你說，三哥有沒有氣度？”

  “這就太遠了，我覺得如果現實一點，你，嗯，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那不說這個了，耐心我是不缺的。”

  雖然華少的優點不多，但是耐心絕對算是一項，既然小唐明白，便不用說透，“你看，是不是很有借鑒？”

  唐若增從台上倆熊孩子在煉獄中的艱難跋涉中收拾心情，有些不解的問華飛，“煉獄？”

  “這是我們能從啪啪那裏拿到的。你也知道，我這些年對醫學很感興趣，在身體組織對精神的對應影響上投入了很多的精力，可以說，效果很不明顯……”

  “……所以，現在我打算借用啪啪的神力，試一試，用環境對應身體，以致影響精神意識，從根本上解決日趨不利的教育懲罰手段。”

  “是啊，鞭子和櫥窗的威懾力越來越低了，而且有越來越多的人事和情況不適用這些手段。”唐若增也有感慨，“所以你不準備改變思路，而是采用強化版本來繼續維持這種高壓態勢？”

  “你有異議？”

  “感情上肯定有的，但是，理智總會告訴我，你是對的。”

  “你的理智很理智。”華少笑笑，“沒有任何借口，妥協就是軟弱，就是失去掌控，就是不夠強勢。咱們不需要和誰談條件，強勢下去就對了。”

  “你看。”

  華飛伸手指向舞台，又像是指向更深遠處，“我可以讓啪啪用神力建模，就像煉獄裏的有罪之人，無休無止的接受懲罰。當然，無需像煉獄那樣漫無目的隻為了懲罰而懲罰，我的目的是治病救人。”

  唐若增訝異的問，“你是說真實夢境？考慮過成本麽？”

  “當然考慮過，成本是關鍵。不需要什麽真實夢境，真實片段就可以了，整部電影和GIF的區別。”

  華飛說道，“就說，抓到一個，一個隨地吐痰的吧。把他切入片段……地下的痰漬忽然腐蝕地麵，燒穿空洞，顯出地麵之下無盡的火焰煉獄，空洞的地麵迅速擴大，吐痰的孫子無法逃走，隨著崩塌的地麵墜入火焰煉獄，失速的身體落入岩漿之中，濺起大片的火焰，痛楚，身體受到無可忍受的火焰灼痛，須發卷曲成灰，肌膚幹裂碳化，神經被一絲一毫的猛烈灼燒，反饋身體以深入骨髓的痛，直至被燃成灰燼，然後，片段終結……然後往複。”

  “這就是你的教育？！有什麽區別？”

  “很慶幸我對醫學的興趣，讓我知道下意識和潛意識還有本能的形成和受到影響後應激不同反應的大致情況。”

  看用詞，華飛喜歡上醫學是真的用了心的，“打個比方吧，我這裏有支點燃的煙，我把它戳你臉上會怎麽樣？”

  唐若增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我會削你。”

  “這個想法之前的想法呢？最開始的那一個。”

  唐若增看著華飛手裏憑空出現的一支燃得正旺的煙，煙頭亮紅，青煙嫋嫋，又認真的想了想，“我會躲。”

  “沒錯，會躲，絕大多數人會躲。”華飛撫掌，“因為知道燙，因為知道疼。這不是你在看到我用手指而不是煙頭戳你臉這個動作時的判斷，那是神經反射，而且不需要過大的躲避動作，因為傷害有限……對燃燒的煙頭，你會更大動作的躲閃，因為燙，因為會疼，更因為，火是刻印在人類意識烙印中根深蒂固的印象，自人類誕生不久就已經在反複疊加強化，直到現在和以後，對意識持續的強化和提醒。”

  唐若增若有所思，“所以你要的，是這種深植意識烙印上的效果？”

  “是的。經曆這個片段然後消除表層記憶，反複這一過程，在意識烙印上疊加足夠的刻痕，就像人類生來畏懼火焰一樣。”

  醫學愛好者華少眼神睿智，“在接受足夠劑量之後，嗓子發癢的時候就會感覺到不安的情緒，幹咳聚痰的時候會毛孔緊縮身體發冷意識中閃過恐懼，痰液粘結在齒間的時候……”

  “不聊這個例子了好嗎？我堅信你的療法是必有成效的。”唐若增一陣惡心。

  “好吧，是挺惡心的，咱們換個話題……其實，我也做得到這個片段能做到的一切，就是在成本上無法接受，尤其，這是一個受眾廣泛使用頻繁作用時間越短越好的特殊手段，神力做這個，是全方麵的巨大優勢。”

  “好吧，我先再承認一次這個想法的成效，但是意義在哪裏？一個禮製樂土？！”

  “理即是禮，有理有據，有規矩，所有的事都好辦。禮製樂土，最少可以保證冥想的下限。”

  “那上限呢？”

  “隨心所欲而不逾矩，不逾矩是為禮成，是下限。隨心所欲，是上限。”

  “怎麽個隨心所欲？”

  “物資極大豐富，民眾安居樂業，文化生活多姿多彩，都有錢，都有尊重，都有自覺，人前都有人樣，人後隨便有沒有人樣，進戶門之內的事兒咱不管……”

  “我記得，這大多是我的觀點吧？半年前你還完全否認的。”

  “那時候啪啪也不是神靈。”

  華飛緩緩的說道，“有了韁繩，誰還不樂意騎一騎快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