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辣個茶壺！你趕緊給我從這個桌角到那個桌角裏去！”

  神則成立，使用需消耗十萬分之四點神力。

  福爾瑪尼晃頭：“廢話太多！”

  “茶壺！從這兒去那兒！”

  神則成立，使用需消耗十萬分之四點神力。

  福爾瑪尼翻白眼，“給茶壺專門設定一條神則也真是沒誰了，照這麽整，整個位麵也裝不下你的神格。不需要主語，兒化音你是在開玩笑嗎？標點符號更不用！用詞專業點！就沒見過這麽low的神諭。”

  “$￥???(?>?<?）”

  “不行！”

  “（?ò?ó?）(?°3°?)”

  “不對！”

  “那要怎麽樣！”埃沃德瑪亞再好脾氣也火了。

  “我就教你這一個啊，多了對你沒好處，這東西都得自己悟……你說，目標位移。”

  “目標位移”

  神則成立，使用需消耗四千至十萬分之四點神力。

  “四千？這是什麽鬼！”

  埃沃德瑪亞看著圍裙前襟上一條變得猩紅的棉線，驚得叫了起來。

  “呃，因為在你個人認知可以進行位移的目標裏，可以移動的最大隻的東西是一艘遠洋輪船，所以就出現了一個從茶壺到輪船的神力消耗區間……這從一個側麵說明了你的思維局限性，說白了就是不敢想，你就沒想過把地球挪到太陽係外邊去？”

  “我閑的呀我恁麽作！”埃沃德瑪亞白了一眼福爾瑪尼，“你這也太籠統了，而且都沒有位移距離的表述。”

  “一般都是在眼前挪挪地方，憑目測就夠了。如果你非要扔多老遠，超過起步裏程會自動扣減神力的，還有，提速也會多花費，你用的時候多看著點計價器。”

  “嗯，大概懂一點了。這就算是我的神格的第一條神則。”

  “不是你的，是你的上神的。”福爾瑪尼狀似不經意的反駁。

  “這條神則還能怎麽改進？”埃沃德瑪亞平靜的問。

  “emmm，語法上沒有什麽餘地了。”福爾瑪尼笑笑，“想法上還可以更大膽些，全麵一點。”

  “說說看。”

  “在你錄入這條神則的時候，你想的是茶壺底部摩擦桌麵，蹭到另一個桌角去。”

  “有什麽問題？”

  “那你有沒有想過把茶壺浮起來飄到桌角位置，或許這樣會因為減小摩擦力而節省神力呢？甚至是利用空間跳躍，把茶壺瞬間移動過去？”

  “沒想過。”

  “為什麽？”

  “推過去明顯要比提起來更省力，更不用去比較什麽空間跳躍。”

  “那你想過用神力在摩擦麵之間做潤滑，再推過去或許會更省力嗎？”

  “不是吧？要考慮這麽多的嗎？”

  “我隻是幫你拓展一下思路而已，亂石堆裏的茶壺怎麽辦？隔壁房間的茶壺怎麽辦？多想想沒壞處。有時候，節省神力的神則不一定就是好神則，多預設一些功能在神則裏有益無害，尤其是這種定義表述特別含糊的神則。”

  “你也承認你表達含糊咯？”

  “為了給你開闊眼界嘛，你看你進步很快嘛，起碼這種質疑導師的精神就很可取嘛。”福爾瑪尼嘿嘿的笑。

  月落日升，埃沃德瑪亞吃過早飯，迎著晨光走進了神廟。

  神像周圍無數的達吉爾達人依舊忙碌，時不時神像腦袋後邊的光圈光華大作一陣，招惹的人群陣陣歡呼，情緒高漲之下，幹勁絲毫不減。

  埃沃德瑪亞悄悄的走到神廟西首那棵枯樹前，用心凝望。樹下，大堆的鵝卵石已經把枯樹埋住了一截，但仍舊有絡繹不絕的達吉爾達人捧著鵝卵石繼續堆砌著。

  實際上，神力應用是非常簡單的，幾乎可以做所有的事情，隻要你腰包夠厚，完全可以做到心想事成。

  像埃沃德瑪亞現在要做的這件事，複活枯樹，都無需動一動手指尖，隻用想的就成了。

  六億五千萬點神力。

  複活枯樹，需要六億五千萬點神力。

  當然，是複活到埃沃德瑪亞想象中辣樣sir的才要花這麽多，如果是隨便路邊一棵遭雷劈了的枯樹要花這麽多，這神成不成的真沒多大意思。

  恢複甚至再造一個可以容納並維持千萬數量級靈魂的生產生活居住休閑餐飲娛樂的空間，與物質界有穩定的全方位互通渠道，出資人擁有此空間的全知全能權限。

  用福爾瑪尼的話來說，六億多能做出這麽個類似微觀神國樣的空間，簡直便宜到家了，實錘的良心價。

  埃沃德瑪亞卻不這麽看，妹子錢多，人還是不傻的，這天底下就沒有一口價的事兒，不然的話，女人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於是，艾瑪決定砍價。

  砍價是一門藝術，見識和學識同樣重要，如果對商品的底細比賣家還門兒清，隻要麵對的是個準備要臉的賣家，東西的價錢一定會合理的多。

  因為有福爾瑪尼客串瓶中老爺爺，艾瑪在見識和學識方麵都不怎麽擔心，再加上自己苦修而成的四碩士，還在上神的廚房裏久受熏陶，埃沃德瑪亞堅信自己一定會省下一大筆錢。

  錨定靈界，恒定兩界永久坐標，結界切割指定空間，搭建兩界傳送通道，采集靈界靈質，神力生成靈質，物質經神力作用轉生靈質，高壓意識管控，信仰引導，代言者身份，神跡清洗，分級區別待遇，靈質獎勵，魂體懲罰，意識灼煉……

  埃沃德瑪亞不著急，一個一個的試驗組合，思路不廣的時候問福爾瑪尼，概念不清的時候也問福爾瑪尼，可憐福爾瑪尼實打實的不過半個專家的成色，被好學的艾瑪問了滿頭滿臉的汗。

  最後，在福爾瑪尼的幫助下，埃沃德瑪亞拚出了一個最省錢的套餐。

  用神力從靈界切割出一個空間，鑲嵌到神廟中這棵飽含神性的枯樹上。

  帶有神性的物質或者靈質被稱為兩界物質，可以在物質界和靈界都具現出可見可及的界麵狀態。

  當神性最純粹，完全脫離物質或靈質載體，物質會在本質上轉化能質，能質是三界物質，神器便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