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向晚晚隨口答道：“難道是23？那哥哥長得還是挺年輕的，看不出來已經23了。”

  男人的臉瞬間有些黑。

  以為是自己的麵包做得不好吃，向晚晚伸手拿了一塊。

  咬了一口，香香脆脆的。

  明明挺好吃的。

  向晚晚：“早飯不合哥哥胃口？”

  靳習言默默的看了她幾秒，好一會兒後向晚晚都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了才聽他道：“我還沒滿21”

  向晚晚忽然就反應過來這人為什麽突然變臉不開心了。

  原來是她把人家說老了。

  像他這樣冷清的人竟然也會在意這個。

  向晚晚有些想笑。

  其實靳習言長得很好看，皮膚白皙吹彈可破甚至比17歲的她還要好，看起來比同齡人稍微成熟一點完全是因為他整天擺著一張棺材臉的原因。

  畢竟很少有20歲左右的少年一整天說的話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正經內斂得像個老幹部一樣。

  看著他生悶氣的樣子，向晚晚卻沒有要解釋的心思，反而想再火上澆油一把。

  “哥哥你才20歲？”向晚晚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道：“原來哥哥你這麽年輕，你不說我都看不出來。”

  “那你該去配眼鏡了。”

  靳習言蹭的站起來，一幅一言不合就要走的模樣。

  配著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向晚晚覺得那反差感可愛極了。

  “哥哥，我開玩笑的。”向晚晚一把握住他的衣袖。

  男人垂眸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她。

  向晚晚滿臉真誠道：“其實我一直以為哥哥隻有18歲。”

  話落，向晚晚伸手捏了捏男人露在外邊的手臂：“哥哥皮膚比我的都還好，也還要白一點，要不是長得比我高那麽多，我甚至會以為哥哥和我一樣的年齡。”

  “你覺得我和你一樣大？”靳習言淡淡的說著，身上那股冷意少了許多。

  向晚晚壓抑住心底的笑意反問道：“難道哥哥不覺得嗎？”

  “不覺得。”

  靳習言嘴裏說著不讚同的話，身體卻順著向晚晚的力道又坐回了椅子上。

  “哥哥自己自己肯定感覺不出來，但我看哥哥就是18歲。”向晚晚將麵包往他的麵前推了點兒：“哥哥吃早餐吧，不然一會兒麵包該冷了。”

  靳習言勉強的又夾起麵包：“嗯。”

  小吧台裏靜靜地。

  向晚晚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

  她好像又認識到男人平時看不見的一麵了。

  *

  a中的學生上了高三後每兩周都會進行一次年級範圍的考試。

  第一次考試定在開學第二周的周四和周五兩天。老師們的效率十分高，周五的下午所有的成績都出來了。

  以往因為數學成績過於拖後腿，向晚晚的總成績一直排在8班的下遊。

  而這一次，周考數學範圍考的高一上冊，150分的滿分，向晚晚考了120多，這個分數在8班算不上好，但發生在向晚晚的身上，這件事就成了全年級老師和同學們熱議的事情。

  當天考數學的時候，向晚晚考室的監考老師正好是黃燕，黃燕巡視到她的位置看著她下筆如有神的寫數學試卷，還基本都是對的時候，她站在她麵前整場考試都挪不開步子。

  據知情人透露，那天考完數學，黃燕走出教室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總成績出來後黃燕甚至還打了個長達一個小時的電話給向晚晚的母親，各種表揚她教女有方。

  這讓常年被請去學校喝茶的馬瑤整個人都有點飄。

  一向理智的她把向晚晚狠狠誇獎了一頓。

  然而當向晚晚拿著自己高光120+的試卷給靳習言看想要他也表揚幾句的時候。

  靳習言像是看不見那個被圈了幾道紅圈的分數似的，翻到試卷上的錯題皺眉。

  從成績出來後，向晚晚被表揚了一下午，卻沒有聽到最想要的表揚。

  她眼巴巴的盯著靳習言：“你都不對我說點什麽嗎？”

  那張小臉上寫滿了想要被表揚的渴望。

  看得靳習言心裏有些奇怪的情緒，卻還是淡淡的問了一句：“說什麽。”

  向晚晚提示到：“哥哥，我上次數學考了30，這次考了125，你不覺得應該表揚嗎？”

  “講過都錯了，怎麽表揚？”靳習言伸出食指在幾道錯題上點了點。

  向晚晚一頓：“可這是我高中第一次數學考及格，你要求不能太高啊。”

  “這種事情值得表揚？”靳習言平靜的指出第一道錯題：“聽好，我隻講最後一遍。”

  向晚晚沒有跟著看過去，反問道：“怎麽就不值得表揚了。”

  靳習言理所當然道：“題範圍僅在高一上冊，而且這些題型我基本上講過。”

  一副按理說你考滿分都是應該的。

  向晚晚瞪了他一眼，將自己的試卷一把抓了回去：“算了，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話落，她就開始收拾著書包，整個人從回家時候的滿臉興奮變得興致缺缺：“我今天不想學習了，哥哥你自己玩吧，我要睡覺了。”

  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眼看著她要收拾好了，靳習言抬手按住了她的文具袋：“還不到九點。”

  向晚晚：“我今天想早點睡。”

  “……”

  也不知道平時是誰晚上都不願意睡覺纏著他講題的。

  這落差大得靳習言有些不習慣。

  他看著她沒說話，卻也沒有鬆開她的文具袋。

  “哥哥喜歡？”向晚晚索性文具袋也不要了：“那送給哥哥吧。”

  話落，向晚晚背著書包就回房間了。

  靳習言坐在位置上盯著她離開的背影薄唇輕啟卻又無聲。

  像是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似的。

  *

  向晚晚回到房間後洗了個澡就躺床上什麽也不想做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平時的自己明明很大方，可今天卻因為靳習言沒有誇她，覺得心裏很堵，以至於就連數學進步大的喜悅都給衝淡了。

  盯著床頂的天花板，對於這種矯情的失落感她感到很陌生，也沒什麽頭緒。

  不知道躺了多久，房間的門被敲響。

  她的房間平時隻有母親會來。而且因為靳習言喜歡安靜的原因，就連母親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也不會上二樓。

  以為是母親有事情。

  向晚晚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打開了房間門。

  然而就在看到門外的人一瞬間，鼻子就有些酸。委屈的感覺一湧而上。

  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她伸手就想將門關上。

  靳習言一隻手抵住門，一隻手端了一杯牛奶遞給她：“喝牛奶。”

  明明是一個上門送牛奶的舉動，活生生的被他板著的臉演繹出了上門收債的感覺。

  向晚晚盯著那杯被他握在手中的牛奶沒接：“我不喜歡喝牛奶。”

  氣氛有些凝重。

  兩人各有所思。

  好一會兒後，靳習言輕咳一聲，打破了這場靜謐：“你很棒。”

  男人那張好看的臉無處不在彰顯著被迫營業的苦惱。

  看著他抿唇的樣子，向晚晚下意識的接過牛奶，學著他平時板著一張臉道：“我知道，還用哥哥你說。”

  “……”

  靳習言莫名鬆了一口氣。

  “早點睡。”

  話落他便走了。

  向晚晚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的氣悶一瞬間煙消雲散。

  你很棒？

  回到房間後，想到靳習言那一聲僵硬的讚美，向晚晚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心底的喜悅和不規則的心跳怎麽也控製不住。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這人是以為她不開心了，親自找來的。

  靳習言主動敲門安慰她這種事放在平時向晚晚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然而這事卻真的發生了。

  他示弱安慰她…

  他表揚她…

  他給她送牛奶…

  向晚晚這一晚睡的十分的好。

  特意將鬧鍾調得很早，早上起床後，想到靳習言上周多吃了幾塊她做的麵包，向晚晚心情很好的準備給靳習言做一頓早飯。

  就在她哼著歌開始揉麵粉的時候，靳習言穿著一套運動服出來了。

  看見她的時候怔了怔，卻沒說話，仿佛還在因為昨晚自己異常的行為尷尬。

  向晚晚主動給他打了個招呼：“哥哥，早上好啊~”

  “恩。”靳習言點了下頭，指了一下她手上的麵粉：“在做什麽？”

  “做麵包。”

  “恩。”

  問完話，靳習言並沒有走，沒什麽表情的站在旁邊盯著向晚晚的動作。

  就像在等著向晚晚下一句話邀請他一起吃一樣。

  別扭又可愛。

  向晚晚看在眼裏，心裏甜甜的。

  “我數學進步這麽大都是哥哥的功勞。”向晚晚道：“這是特意早起給哥哥做麵包。”

  “恩。”得到了邀請，靳習言也不盯了：“我去跑步了。”

  “去吧，一會兒回來就可以吃了。”

  “好。”

  一個小時後，兩人湊在吧台吃早餐。

  靳習言吃相十分優雅，向晚晚看得賞心悅目，甚至比平時多吃了一塊麵包。

  兩人吃完飯後，靳習言忽然道：“去把高一下冊的課本拿來。”

  “哥哥現在就要給我補課？”

  根據之前的情況來看，即使是周六周日，靳習言白天也基本不在家，不知道去哪裏做什麽了，兩人的補習時間都在晚上。

  突如其來的好運，向晚晚有些不適應。

  “恩。”靳習言細致的擦了下手：“不用？”

  “當然需要 ，我去拿書。”向晚晚說著就跑回房間將高一下冊數學的相關書籍全部給抱了出來。

  理知識點前，向晚晚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一開始補課，她的辦法過於讓人‘臣服’，靳習言內心肯定是極其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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