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早上八點半，東樓的餐廳裏偶爾響起勺子碰撞碗的聲音。

  靳習言翻看著報紙，麵前的早餐除了牛奶以外都沒有動。

  “不合胃口？”靳軻放下筷子，打破了餐桌上的寧靜。

  “不是。”

  靳習言淡淡的回答了一聲，隨後瞥了一眼牆壁上掛著的時鍾。

  “有急事？你已經看了三次鍾了。”

  “沒有。”靳習言將報紙翻了一頁繼續看著，仿佛不太想說話。

  靳軻皺了皺眉。

  不太清楚自己這悶葫蘆弟弟又怎麽了。

  好一會兒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他問道：“過段時間是你生日了，有什麽想要的禮物，哥哥送你。”

  靳習言微微搖了下頭，這一次連話也懶得說了。

  靳軻有些無奈。

  自家這個弟弟小時候話還稍微多一點，越長大越不愛說話，如果不是兩人從小就一起生活在父母疼愛的環境裏知根知底，靳軻甚至會覺得靳習言是受盡欺辱長大以至於對世界毫無留戀那種。

  父母去外地遊玩了，爺爺身體不太好吃飯都是送到房間的。

  就連平時吵吵鬧鬧的靳夢琪都吃完了早飯安靜的蹲在角落裏不知道在幹什麽。

  飯廳裏就兄弟兩人，安靜得可怕。

  靳軻不太習慣，想抽一支煙又發現自己沒帶，隻能又看向靳習言。

  “身上帶煙了嗎？給我一支。”

  聞言，靳習言從衣服口袋裏拿出煙盒遞給了他。

  靳軻接過煙盒，打開，原本應該裝著煙的位置被滿滿的塞著粉色的奶糖。

  他挑了挑眉，有些詫異。

  “你交女朋友了？”

  靳習言莫名抬頭，對上他不像是開玩笑的眼神，頓了頓：“沒有。”

  “啊？小叔交女朋友了？我有嬸嬸了嗎？”角落裏的靳夢琪聽到兩人的對話，一下子朝著餐桌跑來。

  看到父親手中煙盒子裏裝的奶糖，十分熟悉。

  她想了想，忽然開心的拍手道：“是晚晚姐姐的糖！小叔女朋友是晚晚姐姐！”

  靳習言視線落到了煙盒裏皺了皺眉。隱約記得昨晚小姑娘做練習題的時候他小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小姑娘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看著他。

  他當時沒怎麽在意，現在想來，每次小姑娘做了壞事都會露出這種笑。

  靳習言將煙盒拿了回來，放進上衣口袋裏，麵無表情的又重複了一遍：“沒有。”

  “晚晚？”靳軻抱起靳夢琪，用毛巾仔細的擦著她有些髒的手心：“晚晚是誰？”

  靳夢琪：“住在小叔西樓二層的一個姐姐。”

  “二層？”靳軻有些詫異，抬頭看著自家弟弟：“哦？”

  “不是。”靳習言冷著一張臉反駁，可話落又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畢竟小姑娘確實是住在西樓二層的。

  他默了默解釋道：“不是女朋友。”

  靳夢琪嘟了嘟嘴：“可是康姨告訴我這是小叔你搬到西樓後第一次同意別人和你住一層樓的。”

  “恩，這個爸爸也可以作證。”靳軻揉了下女兒的腦袋，臉上的表情比起之前多了欣慰。

  靳習言自從12歲後就搬到西樓二層一個人住了，這麽多年來就算是逢年過節的時候靳家客人多得住不下，他都不會同意別人住上去，這突然間為了一個小姑娘打破了這麽多年以來的慣例。

  靳軻鬆了一口氣。

  好像不用再擔心弟弟會孤獨終老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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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各有所思。

  靳夢琪忽然一臉糾結道：“可是……”

  靳軻：“怎麽了？”

  “可是晚晚姐姐看起來比小叔小啊。”靳夢琪語氣十分天真的提出自己的疑問：“小叔這算是老牛吃嫩……”

  靳軻一把伸手捂住了女兒的嘴巴：“童言無忌。”

  “不是。”靳習言將手中的報紙放在了一邊正色道：“馬醫生的女兒，借住在我們家，爺爺同意的。”

  “恩。”靳軻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隻是那張臉上微微透露出的八卦，根本就是沒將這話聽進去。

  該說的都說了，靳習言看了下時間已經八點五十五了，他起身離開了座位。

  “我吃好了。”

  “恩。”靳軻嘴角含笑的點了點頭，半響後靳習言即將走到餐廳門口時，他提醒似的又道：“女孩沒成年就不要睡在一間房了，知道嗎？”

  “沒有。”靳習言的身影頓了頓，有些微惱。

  “為什麽叔叔不能和晚晚姐姐睡一間房呢？”聽著兩人的話靳夢琪很不解的扯了下靳軻的衣袖：“爸爸你不是說你和媽媽睡一間房琪琪才能有妹妹嗎？可是琪琪也很期待小叔和晚晚姐姐睡一間房呢，這樣琪琪就能多一個妹妹了。”

  靳軻心情很好的摸了摸她的頭：“因為你小叔和你晚晚姐姐還沒長大。”

  “可是小叔看起來已經很大了啊。”眼看著靳習言走遠了，靳夢琪有些急：“爸爸，小叔是去找晚晚姐姐了嗎？我也要去。”

  “不是想要妹妹麽？還去打攪你小叔？”靳軻：“爸爸帶你回家，媽媽快兩天沒看見你想你了。”

  “那行吧……”

  “……”

  一大一小方若無人的聊著天，靳習言麵無表情的走出了餐廳。

  路過東樓大門的時候，透過玻璃的倒影，看著自己的臉，他皺了皺眉。

  ——明明和老字完全不沾邊。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些什麽，靳習言覺得有些荒唐，將這想法甩開，直徑回了西樓。

  *

  靳習言走到二樓吧台的時候，向晚晚還在榨果汁，眼見著他來了，向晚晚將水果沙拉和烤好的麵包端到了吧台上。

  “哥哥你先吃。”

  男人看了眼烤的金黃酥脆的麵包，又抬頭看了眼向晚晚。

  小姑娘滿臉稚氣未脫，臉頰肉嘟嘟的看起來甚至不像是一個已經讀高三的孩子。

  迎著他奇怪的打量，向晚晚有些疑惑：“怎麽了，是不喜歡吃麵包？”

  “不是。”靳習言拿起叉子叉了一塊麵包，狀似無意間問了一句：“你多大了？”

  “快18了。”

  向晚晚說著將榨好的果汁倒入杯子裏，遞了一杯給他反問道：“哥哥你呢？”

  靳習言沒說話，優雅的吃著麵包。

  以為他吃著東西不空說話，向晚晚試探的問了一句：“哥哥有22歲了嗎？”

  她的話剛落，靳習言臉色微變將手中的麵包放在了盤子裏。

  嘴裏的麵包完全吞下後，他喝了一口果汁，冷冷道：“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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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的失誤，章節沒寫完就發出來了，以至於一個章節被分成了兩半，大哭。）

  作者有話要說：　　靳習言：“我20歲！”

  靳夢琪：“誰叫叔叔你整天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威嚴。”

  向晚晚：“一般威嚴的人都是年齡比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