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帶著一個死人回家

  顧墨深溫柔的看著她，用隻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說：“汐汐，我帶你回家。”話音落下，他不顧阻攔，在眾人不及防備的時刻，抱起慕南汐，轉身快步離去——“顧先生！”“顧墨深！”警察和沈沫都措不及防，他們反應過來後，立刻追了出去。

  警局外，車子已經絕塵而去。

  警察連忙上車去追人。

  沈沫卻哭的沒了力氣，跌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臉，“汐汐……”她實在無法接受慕南汐的突然離世，這就像是一場夢，明明昨天人還是好好的。

  她幫她洗澡，聽著她講述失蹤這些年的痛苦，那樣艱難的境地她都熬過來了，為什麽……“沫沫。”沈沫的丈夫江彥下了車，到她身邊，將人扶了起來。

  他柔聲安撫道：“別太傷心了，對於她來說，這未必不是一種解脫。”沈沫擦了擦眼淚，將臉埋在丈夫懷裏。

  “她這一生，太苦了……”……顧宅。

  別墅被蘇菀布置得很溫馨，到處都充滿著家的氣息。

  廚房內是晚餐的香氣，蘇菀親自下廚煲好了湯。

  她嚐了一小口，是墨深喜歡的味道。

  “小露，先把湯盛出來，等先生回來後就可以用餐了。”“好的，太太。”傭人小露盛好了湯，看著蘇菀前前後後的忙活，忍不住替新太太抱怨：“先生也真是，才結婚就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不管不顧的。”在小露心裏，蘇菀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隻可惜，先生陪她的時間太少了，連她這個傭人都看不過去。

  聽到小露的話，蘇菀表情未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淡淡說道：“他很忙，我能理解。”沒一會兒，外麵傳來聲響，小露放下碗筷向外走去，“應該是顧先生回來了。”不想門剛一打開，小露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她捂著嘴尖叫出聲，一連向後退了幾步——“啊！先生，你……”門外站著的男人模樣狼狽，他懷中抱著一個全身是血的女人。

  小露瞟了那女人一眼，她已經麵目模糊，看不清五官了……傭人被嚇得楞在原地。

  蘇菀聽到了聲音，連忙從廚房出來。

  “墨深……”女人聲音顫抖，這樣的畫麵，太過震懾和恐怖。

  她還來不及反應，顧墨深已經抱著那冰冷的屍體，徑直走上樓。

  “太太……”小露嚇哭了，拽了拽蘇菀的袖子。

  半晌，蘇菀才緩過神，玄關處彌漫著令人頭暈的血腥味。

  她閉了閉眼，快步跟上樓。

  ……浴室的門敞開著。

  浴缸裏，熱水放好後，顧墨深又手忙腳亂的將懷裏的女人放了進去。

  不過轉瞬，透明的水就變成了紅色，觸目驚心，刺激著他的神經。

  蘇菀進來後，不敢靠太近，她隻聽到顧墨深嘴裏不斷念著什麽，然後他拿起毛巾，擦拭著浴缸裏躺著的人臉上的血。

  男人的動作十分輕柔，他害怕，怕不小心會把汐汐弄疼，她一定會生氣不理他的。

  他知道，他的汐汐最怕疼了。

  記得她第一次為他下廚，切菜時不小心劃傷了手指，她又哭又鬧抱怨了一個星期。

  顧墨深斷斷續續說著：“汐汐，我幫你擦幹淨。”“我記得，你最愛幹淨了……”“擦幹淨以後，你就醒來好不好？”“我不準你繼續睡下去，不要不理我……”蘇菀站在他兩步之外，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顧墨深，不再冷靜驕傲，高高在上。

  反而……像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墨深，你在做什麽？”她顫抖著聲音問：“這……這是怎麽回事？”顧墨深仿佛聽不到其他聲音，他的指腹觸碰到慕南汐的身體，冰冷的溫度，讓他徹底崩潰。

  “為什麽還是這麽冷！”他扔了手裏的毛巾，緊緊抱住她的肩膀，臉貼著她的額頭。

  為什麽她的身體還是沒有一點溫度？為什麽就是捂不暖她……蘇菀得不到回應，心裏隱隱猜測到什麽。

  她抬步走過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試探了一下女人的呼吸……下一秒，咚的一聲，蘇菀跌坐在地上，她臉上血色褪盡。

  “墨深，她已經……已經沒有呼吸了……”這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