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作者:趙夏意      更新:2022-12-09 18:48      字數:4427
  第80章

    趙夏意剛要回答,就被許沐晨用眼神製止,趙夏意有些奇怪,但也沒堅持,想著曹慧蘭聽著沒人也許自己就下去了,沒一會兒曹慧蘭果真下去了,趙夏意才問,“你為什麽不讓我應。”

    許沐晨抬頭看了她一眼,將他緋紅的臉暴露在趙夏意跟前,說,“沒什麽。”

    趙夏意微微挑眉,卻是不信這話,她將身上洗幹淨拿棉布毛巾裹住身體,然後走到許沐晨跟前說,“你怕爺爺奶奶知道你在看我洗澡說你不要臉。”

    這話用的是肯定句。

    許沐晨臉紅的更厲害卻仍舊矢口否認道,“我沒有。”

    趙夏意笑,“有沒有那就你自己知道了,而且我們是兩口子,你有幾根毛我都清楚,你看了又能怎麽了,還真以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她說話大膽,許沐晨卻是連臉都紅的要滴血,趙夏意怎能知道,她又沒數過。

    這念頭一閃而過,許沐晨自己都開始唾棄自己了,臉紅的發燙。

    趙夏意笑出了聲,卻也不逗他了,“行了,趕緊的,我給你洗澡。”

    說著轉身將木盆裏的水倒了又換上幹淨的水,還將靠近門的位置那個小馬紮拿了過來放在盆子邊上。

    許沐晨站起來,伸手想脫身上衣服,隻是他穿著工字背心,想脫下來一隻手也做不到,站在那兒有些手足無措。

    “我來吧。”趙夏意既然已經接受了為許沐晨洗澡這事兒,對更多的接觸就沒什麽抵觸了,她上前將他背心脫了,伸手便去摸他的褲腰帶,許沐晨整個人都繃緊了,微微垂著頭看著她的手指笨拙的給他開腰帶。

    許沐晨咳了一聲道,“我來吧。”

    趙夏意抬頭看他,“你覺得我不行?”

    許沐晨臉紅透了,“沒有。”

    他隱約有些後悔現在的行徑,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騎虎難下。

    “你覺得我不行也不行。”趙夏意說,“女人不允許別人說她不行。”

    說話間腰帶皮扣開了,趙夏意將他身上的長褲慢慢的脫下來,碰到石膏的時候小心又小心,看的許沐晨想笑,“不疼了。”

    “哦。”趙夏意鄭重其事的脫下來,伸手又去脫他內褲。

    許沐晨終於忍不住了,“不用脫。”

    趙夏意幽幽的瞥他大兄弟一眼,“真不用?”

    “真的。”許沐晨注意到她的視線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為什麽嘴欠讓她洗澡呢?

    趙夏意哦了一聲,然後又拿了一個板凳讓他把腿搭起來,這才拿了毛巾給他擦拭身上。

    隻是趙夏意長這麽大就沒給人洗過澡,拿著毛巾笨手笨腳,許沐晨總擔心下一秒趙夏意就甩手不幹了。

    好在趙夏意再怎麽沒耐心,還是盡職盡責的給他擦澡了。

    然後……

    搓了不少泥……

    這下趙夏意真的信了許沐晨昨晚隻是稍微擦了擦了。

    許沐晨也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說,“在那邊沒怎麽洗過。”

    趙夏意哦了一聲,也明白那邊的環境。

    許沐晨又說,“我自己來吧?”

    太羞恥了。

    趙夏意說,“不用,我來就好。”

    許沐晨:“哦、”

    實在說不出口了。

    倆人都沉默下來,趙夏意搓了後背搓前胸然後再搓右胳膊,最後再是右腿的大腿和左腿。

    位置有些尷尬,倆人都默不作聲,許沐晨幹脆閉眼裝死。

    過了許久,趙夏意終於挪開了手,然後重新投了毛巾給擦拭幹淨。

    從脖子到腿,盡職盡責。

    趙夏意覺得給別人洗澡比自己洗澡累多了,尤其給許沐晨搓完她都覺得渾身無力了。

    趙夏意說,“彎腰洗頭。”

    好在許沐晨的頭發很短,洗起來也容易,趙夏意隻用了幾分鍾就給洗完了。

    毛巾拿著在他身上擦了擦,趙夏意又疑惑了,“你腿上打著石膏換內褲也不容易吧?”

    許沐晨的腦子嗡的一聲,臉直接紅到耳朵根,半晌才嗯了一聲。

    趙夏意哦了一聲,“那回屋吧,回去我給你換。”

    然後趙夏意發現許沐晨沒帶幹淨衣服過來,隻好先把自己的睡衣套上回屋給他找衣服,順便內褲也拿回來了。

    許沐晨在洗漱間裏懊惱的想撞牆,可這種親密的接觸又實在讓人欲罷不能。

    最終許沐晨都不知道怎麽被趙夏意給換的內褲的,最後反正暈暈乎乎的就跟著趙夏意回房間了。

    趙夏意歎氣道,“說好的飯你做,衣服你洗,現在不光給你洗澡還得洗衣服,我好難哦。”

    迎接許沐晨的是一記頗為幽怨的眼神。

    許沐晨咳了一聲,“都記著,以後我做。”

    趙夏意的頭發還有些濕,於是她站在窗戶邊上擦頭發,一扭頭就見許沐晨正在一轉眼的看她。

    趙夏意撩了下頭發眨眼問道,“我美嗎?”

    “美。”許沐晨回答的很老實。

    趙夏意笑了聲,去關了電燈,然後在他身邊躺下,說,“睡吧。”

    可怎麽睡得著呢,許沐晨的心亂成一團,可以說是自作自受了。

    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腿,許沐晨絕望的閉上眼睛。

    睡吧,夢裏什麽都有。

    好在有些事開了頭後麵再做就容易多了,畢竟大夏天的不洗澡真的會臭,所以從這天開始趙夏意每天都盡職盡責的給許沐晨擦澡。

    開始的時候還會臉紅心跳,腦子裏想一些有的沒的,慢慢的次數多了趙夏意就心如止水了。

    反正男人現在隻能看不能吃,還是別撩撥自己了,洗澡就洗澡吧。

    但許沐晨不一樣,每次洗澡都是一種煎熬,他無比的期盼腿傷趕緊好起來。

    好讓他……

    周末的時候許沐晨要去醫院換藥,作為妻子,趙夏意當仁不讓跟著去醫院了。

    到了醫院找了陳阿姨然後去打開石膏換藥。

    進去前趙夏意要跟著,許沐晨死活不樂意,趙夏意說,“我為什麽不能看。”

    許沐晨當然不敢說怕嚇到她,直說,“沒什麽好看的,你就在外麵等我。”

    反正不關趙夏意怎麽說怎麽耍賴,許沐晨就是不同意。

    最後趙夏意妥協了,站在門口生悶氣,等著他出來。

    過了近一個小時許沐晨才出來,臉色有些發白,趙夏意心裏那一點點的氣也沒了,她看出來了,許沐晨是怕她害怕的。

    可他們是夫妻,不管害怕不害怕她都想陪在他身邊的。

    回去後趙夏意問起情況,許沐晨還是那一套說辭,繼續休養,等到了日子拆石膏。

    趙夏意問,“石膏還得多久能拆?”

    許沐晨說,“一個月。”

    趙夏意不懂這個,把許沐晨扔下又跑回去找陳阿姨問情況,陳阿姨驚訝道,“他這石膏打了有十來天了,恢複的挺好的,的確再過一個月就可以拆石膏了,但拆了石膏還得慢慢休養,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

    趙夏意神色不變,“那胳膊呢?”

    “胳膊沒事,再過一周就能拆了,後麵也要慢慢養。”

    趙夏意點頭,道了謝便跑出去了,她看著許沐晨說,“你腿都傷了十來天了,為什麽那麽久才通知家裏?”

    “那時候地震餘震很多,通知家人並不是明智的選擇。”許沐晨說,“不管換做誰,都不會主動通知的。”

    趙夏意哦了一聲沒再糾結,人都回來了,再想那些也沒意義。

    “那就回家好好養著吧。”

    回去後趙夏意發現家裏多了一輛輪椅,許根生說,“我找人弄來的,這樣來回的也方便些。”

    趙夏意又問許沐晨,“要不我們搬到一樓住?這樣不用來回跑了。”

    可許沐晨不樂意,他私心裏認為在二樓兩人能更好的相處,哪怕上廁所來回麻煩也不想住一樓。

    他執拗趙夏意便不說了,許根生跟曹慧蘭就說,“這小子花花腸子還挺多的,以前哪想到會有這一天啊。”

    “誰說不是呢。”曹慧蘭笑眯眯的說,“也不知道國盛和美芳怎麽樣了。”

    “應該是離了。”許根生說,“昨天上午打來的電話,說岑美芳堅決和他離婚,組織上勸說也沒用,然後他就答應了。可我聽他那意思,似乎是美芳無理取鬧,可我怎麽覺得是美芳知道了他以前幹的那些缺德事兒呢。”

    曹慧蘭歎了口氣苦笑道,“這誰知道呢。”

    這事兒他們也沒準備跟趙夏意和許沐晨說,趙夏意也的確沒工夫問。

    白天兢兢業業上班,下班回來還得照顧許沐晨洗澡,然後被拉著學習。

    不得不說在許沐晨堅持不懈的帶領下,趙夏意高中學習進度迅速拉進,等進了9月後趙夏意猛然發現高中數學她都學了快一半了。

    至於語文,趙夏意學的還挺順當,但數理化就格外的困難了。

    但早年間流行學好數理化走便天下都不怕這口號,趙夏意雖然覺得她學習能力差了點,但還是能搶救一下,萬一她就能成了呢。

    好在學生不太行,老師很厲害。許沐晨物理化學的也很不錯,直接給趙夏意排了學習時間表。白天趙夏意上班的時候許沐晨在家學習做筆記,等趙夏意回來晚上安排學習。

    生活啊,過的格外的充實。

    直到這一日華國又發生了一件大事,緊接著全國陷入一片悲痛當中。

    趙夏意忍不住問:為什麽她看到的劇情裏沒有寫?那些她看到的劇情是不是都是假的?

    可已經發生了的呢?

    鄭秋知不知道呢?

    鄭秋當然知道,隻是涉及偉人她不敢牽扯罷了。

    像上一回預測地震的事兒她將消息寄到報社最後也沒個消息,不過也帶來一個好處。起碼隋鵬飛對她的信任增加了一步,現在是第二步,等十月份到了第三步。

    鄭秋覺得那時候隋鵬飛就非常聽她的話了。

    隻是眼下鄭秋馬上就要麵臨一個大問題,那就是秋收。

    秋收比春種還要累人,剛來時她經曆了春種整個人差點掉層皮,要不是她全副武裝又細心保護,她的皮膚也得像其他人那樣變得粗糙。

    可秋收的時候正值秋老虎肆虐的時候,全副武裝真的很痛苦了。

    鄭秋想找個法子擺脫勞動,可她學曆不夠沒法當老師,又不能當村裏人霸占的會計職位,恐怕到時候真的隻能下地幹活了。

    若不是隋家倒台,說不定都能把他們弄回去了。

    唉。

    鄭秋歎了口氣,決定再寫一封信給她媽,讓她媽幫忙想辦法給她弄一套數理化叢書過來。

    然而鄭秋的信還沒寄過來,趙小娟的電報倒是到了,讓她趕緊給家裏打個電話。

    鄭秋突然意識到不對,難道是她媽知道她懷孩子了?

    看了眼稍微有點起伏的肚子,鄭秋犯愁的時候又有了主意,孩子不就是她的護身符嗎,秋收什麽的,見鬼去吧。她媽打電話沒好事兒不要緊,等她安撫了她媽再順便要點錢,再讓隋鵬飛要一些,他們這個冬天也就有著落了。

    鄭秋按照時間和隊裏請了假去公社打電話,電話那頭趙小娟才下班,聽到她的聲音就將她罵了個狗血噴頭,“鄭秋我警告你,趕緊和隋鵬飛離婚回來把孩子墮了,你真是要害死你爹媽啊。”

    鄭秋一聽這話不對勁,忙問道,“怎麽回事?媽,隋鵬飛能和他媽都和隋建強劃清界限了怎麽還能影響到我們呢?我們是下鄉知青戶口都不在一起,怎麽能這樣呢,媽,你聽我解釋說我的打算……”

    舉國悲痛的時刻,趙夏意自然也覺得悲傷,但社會要發展,工廠要開工,幾天之後大家便化悲憤為力量為國家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了。

    趙夏意之前學習懈怠,一直斷斷續續學的也不紮實,許沐晨如今日日盯著她不讓她放鬆,漸漸的趙夏意竟然養成了學習的習慣,學習也變得更加刻苦,而在趙夏意學習的時候部隊也給許沐晨郵寄了一些學習資料回來,讓他閑暇之餘多學習理論知識,以後有好處。

    至於這好處到底是什麽,許沐晨沒說,但趙夏意自己猜測了一下可能跟晉升有關。

    但現在許沐晨就是營長了,再往上升就是副團級幹部……想想還真的挺美的。

    於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趙夏意美的笑出了聲,旁邊的許沐晨本來就警醒,扭頭一聽笑聲就從趙夏意口中發出來的,頓時無奈又好笑。

    而趙夏意還將自己給笑醒了,不由嘀咕道:“這夢可真清晰啊。”

    “什麽?”許沐晨突然開口問道。

    趙夏意嚇了一跳渾身一抖,“你怎麽也醒了。”

    許沐晨解釋道:“在你笑出聲來的時候就醒了。”

    趙夏意一囧:“……”那豈不是她的傻笑都被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