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羅紅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下,不會做飯買這麽多東西幹嘛？

  　　她覺得她又好心做了壞事，人家都不會做飯，又隻待這麽幾天，她勸著人家買這麽多東西不是浪費錢嗎。

  　　羅紅娟尷尬的笑了笑說,“不會做飯也好,吃現成的。那……”她指著車上的東西道,“你不會做飯，咱還要這些東西嗎？其實吃食堂也挺好的,省事兒。”

  　　“要啊。”趙夏意語氣非常真誠的說,“您有空的時候教教我？”

  　　一聽這話羅紅娟的愧疚又少了一些，她高興道，“行啊，就這麽辦,我跟你說我做飯的手藝可好了,我家男人就好我這一手。”

  　　說著倆人便往回走,擔心趙夏意推不動，羅紅娟直接包自己身上了。

  　　眼瞅著到了下班的點兒,家屬院裏的人也多了起來。路上碰見個認識羅紅娟的免不了說幾句話。

  　　自然也問到趙夏意了,不過聽到趙夏意名字的時候對方目光也挺驚訝的,羅紅娟便自發的解釋道，“嗨,咱這些謠言還不知道哪裏聽來的,你想想，小趙昨天才來，除了婆家那幾個人其他都不認識能得罪啥人啊,你說,還能誰在背後說她壞話的？人小趙和小許才結婚,就在背後說壞話，這人還能是好的？”

  　　就像許沐晨在家屬院出名，許沐晨家裏的情況自然也會有人知道。更別提年後許國盛一家三口大張旗鼓的調任到這邊也住進家屬院了。當初許家搬來的時候好些人都去看熱鬧，順便想問問許沐晨的情況，可後來才知道許沐晨那媽是後媽，跟親爹關係也不親近。

  　　羅紅娟一說，對方幾乎就明白過來，就是婆媳或者姑嫂矛盾引發的。

  　　不過人小趙一句婆家壞話都沒說，甚至還為那家人開脫，高下立即就明白了。

  　　走了一路，羅紅娟解釋了一路，到了家的時候羅紅娟放下車子說，“其實大家也不是壞人，像昨天跟你吵架的馬大娘，就是關心則亂，她是四營營長的娘，有個侄女兒在這邊醫院當護士，當初想把侄女介紹給許沐晨同誌來著，結果小許不樂意就沒成。估計因為這事兒看你別扭呢，其實她人也不壞。”

  　　趙夏意笑著說，“我理解了，我還當大娘真討厭我呢。”

  　　理解歸理解，但她不原諒。任誰平白無故被人罵了一通也不能高興。

  　　東西放下羅紅娟就讓趙夏意留下收拾東西，自己去供銷社還車子去了。

  　　趙夏意便開始歸置這些東西，廚房靠近堂屋的位置是用磚頭壘起來的櫥子，裏頭也擦的幹幹淨淨了。

  　　先用水將水桶衝幹淨，再壓出一桶井水，鍋碗瓢盆的都扔進去洗一遍，這才將東西放進廚房裏。

  　　而米麵這些東西也得存放起來，一通擺弄就出一身汗。

  　　正忙碌著，門口傳來說話聲，趙夏意起身查看，就見許沐晨過來了。

  　　許沐晨問道，“都擦完了？”

  　　趙夏意點頭，“擦完了。都打掃幹淨了。旁邊羅大姐說之前住在這裏的搬走也沒多久，屋裏幹淨也沒蟲子。”

  　　“嗯，我東西都搬過來了。”許沐晨說。

  　　趙夏意驚愕，這速度……的確好快。

  　　許沐晨借了一輛小推車，他為數不多的行李還有趙夏意的行李袋都在上麵放著，趙夏意道，“先拿下來吧，正好天氣好把褥子曬一下。”

  　　院子裏的晾衣繩是現成的，大中午的陽光也正好，趙夏意說著將褥子翻出來晾曬上，許沐晨已經把其他東西拿屋裏去了。

  　　隻是一通收拾才發現這個家裏東西多緊缺，原本在小宿舍擠擠巴巴，拿到這裏簡直看不見東西了。

  　　趙夏意說，“隔壁羅大姐帶我去了一趟供銷社，你看看還有什麽東西缺的？”

  　　許沐晨有些驚訝，便跟著她去廚房看了眼，米麵油鹽醬醋什麽的都齊全了。

  　　許沐晨看著這些居家過日子的東西突然有些觸動，這裏是他們兩人的家了。

  　　他看了眼趙夏意，她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眼角眉梢似乎都在問她幹的怎麽樣，像個做了點事情就尋求誇獎的孩子。

  　　許沐晨說，“做的很好。考慮的很周道。”

  　　趙夏意一囧，指著米麵說，“可我不會做飯。”

  　　“沒關係，我會做。”許沐晨見趙夏意耳邊發絲落下，便伸手將頭發塞到耳後，說，“我最近不會出任務，我回來給你做飯。”

  　　趙夏意頓時裂開嘴笑了，“好啊。”

  　　東西也沒什麽好收拾的，眼瞅著十二點多了，倆人去食堂吃飯。昨晚被當後再看還不明顯，今天又多了許多視線，不過顯然多了一些友好的視線，起碼中午碰見的那些人再也沒有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了。

  　　許沐晨默默的打量著，心裏想著這一上午的時間發生了什麽。打了飯回去的路上，趙夏意將羅紅娟做的事說了，她又道，“羅大姐人不錯，又幫了我這麽多，我打算下午去買一包點心作為答謝。”

  　　“可以。”許沐晨一頓說，“不過可以割肉，吃肉更實在。順便多買一點回來，等我訓練完了回來給你做飯。”

  　　趙夏意點頭，“行。”

  　　飯後許沐晨便忙去了，趙夏意將晾曬過的涼席鋪到炕上準備睡一覺，結果躺下去發現炕實在太硬了根本睡不著。於是又爬起來將褥子鋪下，這才好一點。

  　　迷迷糊糊睡了，醒來已經快四點了。

  　　趙夏意起來在炕上坐了一會兒，洗了把臉便出門順著路去了供銷社。

  　　這個點兒供銷社沒什麽人，趙夏意割了兩斤肉，又買了一塊豬頭肉，這才準備回去，一轉頭就看見幾個姑娘說說笑笑的朝這邊過來。

  　　趙夏意也沒在意，便往前麵去了，結果就聽見有人喊她，“嫂子。”

  　　嫂子？

  　　趙夏意挑眉看去，可不就看見了許沐芸。

  　　和許沐芸一起走的幾個女同誌無一不長的高挑漂亮，烏黑油亮的大辮子搭在胸前。許沐芸鬆開挽著的胳膊到了趙夏意跟前喊了聲，“嫂子，沒想到你也跟我大哥來了，你不是不隨軍的嗎？”

  　　趙夏意淡淡道，“我不隨軍就不能來了？”

  　　“我沒那意思。”許沐芸臉上僵了僵，這女人怎麽還是那麽討厭，她回頭看了眼同伴，然後說，“隻是……你能不能讓大哥回家呢？爸爸很想一家人團聚。”

  　　趙夏意有些奇怪，“你和你大哥都在這邊，按理說也不是找不著他，你直接找他說就行了，跟我說幹什麽？你是覺得咱倆關係太好了？”

  　　當著別人的麵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不就想讓人覺得是她的阻攔不讓他大哥去家裏嗎？

  　　這一家子還真是沒點屁數，許沐晨為什麽不樂意去，他們難道不知道嗎？

  　　既然你想裝傻，那就別怪她不客氣，她看著許沐芸笑道，“對了，我有件事兒想拜托你，可以嗎？”

  　　許沐芸一愣，“什麽？”

  　　趙夏意苦惱道，“我昨天下午才來這邊，但我就聽說不少關於我的傳言，你說我得罪誰了啊，這麽見不得我好，我人都沒來呢，就把我名聲敗了。你能幫我查查是誰在背後散播謠言嗎？”

  　　她說完許沐芸的臉蹭的就紅了，她的同伴也有些驚訝的看過來，目光在許沐芸身上梭巡。

  　　趙夏意像是沒看到她的反常，目光從她已經消腫的臉上劃過，“說我不尊敬長輩欺負小姑子，說我不伺候男人自私自利，你說這裏誰那麽恨我呀，在背後說我這個，也就你大哥他信任我，不然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你是我小姑子，你說我欺負你了嗎？”

  　　許沐芸對上這張看著臉，一瞬間有種刮花對方臉的衝動。趙夏意她怎麽好意思說出這話來，這才幾天的功夫難道就忘了那天是怎麽拿著鞋底糊她臉的了？

  　　就前天回來的時候她臉都還有點印子，這兩天她都不敢素麵朝天，臉上必須撲了粉這才勉強看不出來。

  　　趙夏意怎麽敢說的。

  　　許沐芸的話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扭曲了，“欺負沒欺負你不知道嗎？”

  　　趙夏意驚詫道，“我不知道啊，我欺負你了？”

  　　問題又拋回來了，許沐芸自然不好直說，畢竟她的臉皮沒趙夏意那麽厚，她微微偏開臉道，“那我幫不了你。”

  　　趙夏意歎了聲，“那我也幫不了你，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那可就不是抽嘴巴子那麽簡單了。沒事兒我回去了。”

  　　說著趙夏意轉身便走，許沐芸忿忿的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個窟窿出來。

  　　她就說她大哥昨晚怎麽就找到家裏訓斥她了，原來是這個女人來了。

  　　一回頭，許沐芸就看到幾個同伴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許沐芸心裏不由咯噔一下，她是今年才過來的，為了加入這些小團體可沒少給這些人買東西送禮物的。現在因為趙夏意的幾句話難道就懷疑她了？

  　　林美蘭怪異的看著許沐芸說，“沐芸，是你在背後說你嫂子壞話的嗎？”

  　　許沐芸下意識的就反駁，“當然不是我。”

  　　“那是誰？”劉巧巧細聲細氣的說，“流言我也聽說了，似乎就是昨天傳開的，而你是前天回來的，你嫂子又不是咱們這邊的人，除了你們家的人也沒人認識她了吧，總不能你大哥在外頭提前散播了她的謠言，不是你難道是你媽或者你爸傳播的？”

  　　其實這事兒根本經不起推敲，若趙夏意在這邊生活了一段時間，你可以說是她得罪人了被人說壞話。可趙夏意人昨天才來，那麽短的時間她上哪得罪人去。

  　　能想到的也就是和趙夏意有關的人家，除了婆家還能是誰。而且許沐芸的媽是許沐晨的後媽這件事兒整個軍區幾乎沒有不知道的，這會兒被趙夏意一說大家夥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許沐芸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懵了，昨天她跟幾個人似有若無的說了趙夏意壞話後其實也沒料到會傳播的那麽快，原本她還洋洋得意，覺得終於報仇了，可現在居然又這樣了？

  　　“我們走吧。”劉巧巧皺了皺眉，“許沐芸，做人可不能這樣。”

  　　幾個人走了，許沐芸站在原地咬了咬唇，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都怪趙夏意這個狐狸精。

  　　趙，狐狸精，夏意提著肉回去，將自家的一斤放下，拎著另外一斤肉還有她媽給準備的糖果敲了隔壁的門。

  　　羅紅娟開了門看到她手上提的東西驚訝道，“你這是……”

  　　趙夏意笑道，“我這剛來，您又幫了我那麽大的忙，也沒什麽好送您的，這點肉就當給您添個菜了，糖果是我結婚的喜糖，您務必收下。”

  　　然而羅紅娟卻說什麽都不要，隻拿了糖果，“喜糖我拿了，肉就算了，你晚上炒個菜和小許吃就行了。”

  　　趙夏意忙遞過去說，“我買了兩斤家裏還有呢，這天熱了吃不了就壞了。”

  　　她強塞進羅紅娟的手裏說，“就這樣吧。”

  　　說完趕緊跑了。

  　　羅紅娟拿著肉無奈的笑了笑，回屋和她婆婆一說，她婆婆說，“你不是說那小媳婦兒不會做飯？咱院子裏不還有不少菜，你撿好的弄點，咱們再把肉炒了，你給送過去。”

  　　“行。”羅紅娟看了眼天色，知道離著晚飯時間不遠，就趕緊忙活去了。

  　　院子裏摘幾個辣椒，將肉切成絲，全都放鍋裏炒了，自家留了一盤，剩下的裝在一個盤子裏，想了想又把下午烙的煎餅拿了幾個，“這樣他們晚飯也就有著落了。”

  　　羅紅娟敲門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裏濃煙滾滾，她忙推門進去，“這是怎麽了？”

  　　趙夏意正打算燒水，隻是她就沒用過這種土灶，可別說燒水了，連火都點不著，反而弄了一身的汗。

  　　聽見羅紅娟的聲音，趙夏意忙咳嗽著鑽出來說，“我打算燒水，可我不會生火。”

  　　羅紅娟往裏頭探了探頭，忙進去將灶台裏的柴給抽出來了，這灶台裏塞的滿滿登登的能燒著才怪了。

  　　隻是煙霧太嗆，羅紅娟也不得不出來了，看清趙夏意的臉上羅紅娟笑了起來，“看你臉上抹的。”

  　　趙夏意抬手一摸，結果臉上更花了。

  　　羅紅娟是真的相信趙夏意不會做飯是個嬌嬌的獨生女這事兒了，在這家屬院裏那麽多女人，有城裏人也有農村來的，就沒哪個女人說不會生火做飯的。

  　　趙夏意大概是家屬院裏頭一份兒了。

  　　看著她那傻樣兒，羅紅娟笑都不好意思笑了，她將放在地上的托盤端起來說，“我給你送了一盤子菜和煎餅，先拿屋裏去吧，等煙散了我教你怎麽生火。”

  　　趙夏意這才看到羅紅娟帶來的菜，一盤子辣椒炒肉，剛才光顧著丟臉了這會兒才聞著香味兒，她嗅了嗅鼻子說，“聞著真香。”

  　　“吃起來更香，肉就沒有不好吃的。”羅紅娟不以為意，將托盤直接給端屋裏放桌子上了，“煎餅卷著辣椒炒肉吃最好吃了。”

  　　她指了指南邊瓜架子上的黃瓜說，“再撿兩根嫩一點的黃瓜就著，晚飯你都不用做了。你不是說還買了一斤？要是今天吃不完就抹點鹽醃著，明天吃也行。或者直接放水裏煮熟，砸點蒜泥蘸著吃，小許估計就都吃了。”

  　　趙夏意忙不迭的點頭，“謝謝你羅大姐。”

  　　“甭客氣。”羅紅娟見廚房煙散了，便過去坐下，然後一邊示範一邊教趙夏意生火。

  　　趙夏意以前可不知道生火還有那麽多學問，羅紅娟說的時候就乖乖聽著，好像也沒那麽難。

  　　教完了，羅紅娟站起來說，“會了嗎？”

  　　趙夏意點點頭，“會了。”

  　　眼睛會了，腦子也說會了，至於手會不會她現在也不清楚。

  　　不過羅紅娟覺得這沒什麽難的，就把位置讓給她，告訴她怎麽添柴，直到聽見外頭傳來孩子的說話聲才忙不迭的回家去了。

  　　趙夏意坐在灶台前，看著灶台裏的火光忍不住歎了口氣，要是有蜂窩煤就好了，她好歹還能燒個水？萬一自己還是不行，這用電熱水都麻煩。

  　　水開了，趙夏意手忙腳亂的將暖水瓶灌滿，見鍋裏還有不少水於是忙把鍋蓋蓋上了，打算等吃了飯再洗個澡舒舒服服的睡覺。

  　　正忙活著，許沐晨從外頭回來了，見趙夏意灰頭土臉的，不由一愣，“你這是……”

  　　蹭的一下，趙夏意的臉就紅了，她想起來了，自己臉上摸了好些灰還沒來得及洗呢。

  　　趙夏意忙不迭的去壓水洗臉去了，許沐晨看了眼淩亂的廚房若有所思。

  　　“你去洗臉吧，我送隔壁一斤肉，結果羅大姐炒成菜給我們送回來得一多半兒，還給了幾個煎餅。”趙夏意說著才看到他手裏拎著飯盒，“去食堂打的？”

  　　“嗯。”許沐晨將飯盒遞給她，目光落在她白皙透紅的臉上，“去打了一些，吃了飯我也烙點煎餅。”

  　　趙夏意點頭，“好。不過我們這兒還有一斤肉，怎麽處理？”

  　　許沐晨看了眼桌子上的肉說，“天熱不吃容易壞，吃了飯我炒成肉渣明天再吃也行。”

  　　對做飯趙夏意也不懂，許沐晨說什麽她都覺得好，“行，你說了算。”

  　　許沐晨去洗了手，趙夏意已經將飯盒打開擺在桌子上了。

  　　屋裏的電燈瓦數不高，有些昏暗，許沐晨過去坐下，就見趙夏意不知從哪兒拿了兩個杯子出來，裏頭倒上了透明的液體。

  　　許沐晨一愣，“我不能喝酒。”

  　　趙夏意白了他一眼，“你想喝也沒有，這是白開水。”

  　　“哦。”許沐晨端起來聞了聞，果然沒有酒味兒，“我以為……”

  　　“你以為什麽？”趙夏意端起杯子說，“這是我們倆搬家第一天，也算正式一起過日子的第一天吧？”

  　　許沐晨一想也是，如果不出意外，這裏他們將住很多年，直到他工作變動，是他們的家了。

  　　趙夏意說，“來，我們小小的慶祝一下，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說著她主動碰了碰杯子，雪白的陶瓷杯子碰觸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趙夏意一飲而盡，“餓了，趕緊吃飯。”

  　　看著她的臉，許沐晨喉結滾動，溢出一個嗯字，然後拿起煎餅吃了起來。

  　　羅紅娟說的不錯，她的手藝的確很好，一盤子辣椒炒肉炒的極其入味兒，趙夏意用煎餅卷著，吃了兩卷才停下。

  　　飯後許沐晨去調麵糊準備烙煎餅，趙夏意就在邊上看著，“你怎麽什麽都會？”

  　　許沐晨抬頭看她一眼，“不難，學學就會了。”

  　　但想到下午趙夏意燒水的模樣，許沐晨有些心疼，又道，“我在家我做，我不在家你去食堂吃就行。”

  　　趙夏意長這麽大的確沒做過幾次飯，不會是一方麵，不好吃是另一方麵。而且她也不是什麽勤快人，聞言便點頭，“知道了，不過我們什麽時候去看外公和舅舅他們？”

  　　許沐晨道，“周末吧，借輛車開過去半多小時就到了，最近幾天比較忙出不了門。”

  　　趙夏意也不是真的不懂事，他們結婚的時候許沐晨已經請了十天假，如果再繼續請假說不定上頭也不允許，反正她在這還要待好幾天也不著急，便點頭，“好。”

  　　這麽等著也浪費時間，趙夏意索性去洗澡，灶上的水還帶著餘溫，趙夏意舀到盆子裏端著站在院子裏思考在哪裏洗的問題。

  　　許沐晨從廚房裏探頭說，“去廁所邊上的空地，那裏有條排水的小溝。”說完許沐晨又想起趙夏意以前生活的環境，現在的可就差太遠了，看來以後他最好弄點磚頭回來將那地方改成一個洗澡間，這樣洗澡也方便一些。

  　　趙夏意打著手電筒過去，這才看到這邊上有條小溝，似乎之前的住戶就是在這裏洗的。

  　　趙夏意抬頭看了看天，在看看黑漆漆的夜晚，算了，大晚上的人家也看不見那就洗吧。

  　　好幾天沒正正經經洗澡，趙夏意用木桶將熱水都弄過來了，可是洗個痛快。

  　　洗完之後她卻懵了，光顧著過來洗澡，要穿的睡衣沒帶過來。

  　　趙夏意便喊許沐晨，許沐晨正將最後一張煎餅放到蓋墊上，聞言過來問道，“怎麽了？”

  　　趙夏意不讓他靠近，“幫我拿睡衣和內褲。”

  　　“哦。”許沐晨轉身進去，眼前浮現的卻是剛才一閃而過的白膩。

  　　人白了，在黑夜裏都格外顯眼。

  　　許沐晨進屋拿了趙夏意的衣服，出門的時候突然覺得鼻子一熱，伸手一摸頓時囧了，又流鼻血了。

  　　而在他手上拿著的衣服上麵也有了星星點點。

  　　許沐晨皺眉，這可怎麽跟趙夏意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