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變卦

  　　“莫懷深，山靈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單純無害，她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我的父母，我的哥哥的死都和她有關，我知道，我這話說完你大概率不會相信，但是我既然敢說自然不怕你去查，不要再被她耍了。”

  　　山海的話說得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而莫懷深隻是坐在沙發上望著眼前的女孩，好像看到了一個以前從未看到過的人。

  　　從山海上庭指證他母親的那天開始，她在他麵前便總是卑微的。

  　　麵對他的指責，她總是不狡辯不抗拒……

  　　唯二她在他麵前的理直氣壯，隻有要求他結婚以及和他洽談離婚，這兩次。

  　　他眼前出現的好像不是現在的山海了，而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她在莫家大宅，將一盤子蛋糕飛到莫凱錚臉上，張揚、自信、天不怕地不怕……

  　　最主要的是，那個時候的山海，並不怕他。

  　　“你那個弟弟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嘴巴不幹淨，不是什麽好人，我自然要教訓他。”

  　　山海是第一個對莫懷深說莫凱錚和他想象的不同的人，那個時候的莫懷深並沒有相信，以至於後來，他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

  　　今天，是第二次，她用相同的語氣，急言令色的告訴他，山靈不是他想象的那個樣子。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莫懷深的胸腔蕩開。

  　　視線裏的女孩模模糊糊的，她是警告過他的人，她也是背叛過他的人……他不能忘記他的母親，不能忘記山海曾經背叛過她。

  　　莫懷深抬起自己的腕表看了眼萬年曆，原本舒展的表情漸漸緊繃。

  　　“山海，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所以才敢頂撞我？”

  　　山海的臉色微微一滯，精致的五官下是一張慘白至極的臉。

  　　“我沒忘，我也不會忘。今年你打算怎麽折騰我，我都受著。”

  　　山海今天會來大宅，一方麵是因為奶奶，另一方麵……她早就知道無論莫懷深身在何方，今天都會回國，因為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很多年前的今天，法院開庭審理了莫懷深母親徐琅的故意殺人案，至關重要的人證是因為受了刺激而很長時間說不了話的山海，至關重要的物證則是她那隻能錄音能錄像的玩具小熊。

  　　徐琅由正當防衛變成了故意傷人，活罪變成了死罪。

  　　十二年前的山海不過隻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她親眼目睹了一個人的死亡，她受了極大的刺激患了失語症，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靠藥物和心理治療度日的。

  　　她不知道自己那段時間為什麽會突然說不出話，她甚至不知道那位看起來很漂亮很年輕的阿姨就是莫懷深的母親，可是她記得那個下雨的夜晚，莫懷深渾身濕透的來山家找她。

  　　“你的小熊可以錄音錄像的對不對？山海，哥哥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那個小熊的存在，無論誰來要都不要說……哪怕是警察來，好不好？”

  　　那是莫懷深今生最狼狽的樣子吧，頭發淩亂，丹寧襯衣濕漉漉的貼在他的身上，更顯得他身型精瘦。

  　　山海分明點頭了，她不想讓他失望，可最後她還是去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