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姝臉頰又紅了，耳朵輕輕靠在他胸前。

  “做什麽？”

  “聽聽裏麵有沒有我。”

  “聽到了嗎？”

  “沒有。”

  “那我替他告訴你。”

  蕭奕彎腰，唇貼在她耳邊，聲音低沉的像是醉酒後的一縷清風，聽了叫人迷迷糊糊。

  薑雲姝覺得自己十幾年練就的厚臉皮在蕭奕麵前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她捂住了耳朵，嗔他：“我不要聽！”

  蕭奕最喜歡小姑娘嬌羞的模樣，輕笑著擺正了她的身子：“教教我怎麽綰發。”

  “我隻會簡單的。”

  薑雲姝這個師父教的不怎麽樣，蕭奕的手卻是很巧，一個隨雲髻很快成型，她對鏡插上自己手裏一直握著的步搖，仰頭問他：“好看嗎？”

  蕭奕頷首。

  旁的姑娘處處端莊，行動間步搖最多隻會微晃，薑雲姝卻是不同，步搖插在她頭上就沒個老實的時候，下麵墜著的流蘇時刻晃來晃去，弄不好還能打在臉上。

  長輩們都嫌棄這般沒個規矩，他卻覺著她這樣最是靈動自然。

  也最好看。

  薑雲姝美滋滋的，把蕭奕攆去一旁坐著喝茶，自己對鏡往臉上敷了些珍珠粉，還不忘抿了些唇紅。

  她小跑到蕭奕旁邊坐下，好奇的問：“你收到那些商戶送的東西了嗎？”

  他頷首。

  “揚州富庶，果然不是空口白話。”

  “你從前不是不隨便收禮的嗎？怎麽這次也沒挑撿挑揀？”

  “我當你是在幫我攢聘禮，自然照單全收。”

  薑雲姝差點被茶水嗆到！她從前怎麽沒發現蕭奕這麽不要臉呢？

  她輕哼：“是啊，想娶我可不容易，你再多攢幾年聘禮吧。”

  小姑娘說變臉就變臉，蕭大人將她攏進懷裏：“生氣了？”

  “誰叫你胡說八道。”說的跟她多恨嫁似的。

  “是，我胡說八道，阿姝原諒我可好？”

  她覺著蕭奕拿準了她的命門，她最受不了他柔聲哄自己的模樣。

  在外麵一向冷漠不講情麵的蕭大人，在她麵前卻是柔情繾綣。

  這讓她有一種被格外珍視的感覺。

  自然也就氣不起來了。

  “我今兒可高興了。”她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抓住了他的手把玩：“我姨母醒了，跟我說了好多話。”

  “是好事。”小姑娘總算不用愁眉苦臉，他自然高興：“衛家的事情，用不用我幫你查？”

  “要的。”薑雲姝一點都不跟他客氣：“你借我幾個得用的人手，我打算等姨母再好些，就鬧場大的。”

  “好，等你忙完，我帶你去見見兄長。”

  提起兄長，蕭奕的聲音略有些沉悶，她知曉蕭家兄長是他心上最難愈合的傷痛，抬頭輕輕吻了下他的唇角。

  一夜無話。

  薑雲姝睜眼，天已大亮。

  子苓聽見動靜過來伺候她起床，她問：“他昨晚什麽時候走的？”

  “您睡了之後蕭大人又站在邊上看了一會，來人催他才走。”

  用過早飯，薑雲姝去沈氏那坐了不大一會，沈雲河就神神秘秘的把她叫到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