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六 第十八世（三）古言X複仇

  　　軍營本就是兵家重地女兒家定然是留不得。隻不過第三日那女子竟然讓子弗改變了心意，把那女子收在身邊當做粗使丫頭。想到此處，李夢雪就禁不住皺緊了眉頭。直接高收益她，這個看似像隻小白兔的女子，總覺這在她人畜無害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那個叫阿奴的女子，果真是了不得。如此普通的名字，又逢亂世，就算是去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李夢雪對

  　　每次去五皇子的住處之時，李夢雪都忍不住看那阿奴一眼。

  　　那明晃晃地眼神，惹得子弗看到都忍不住說道：“阿奴實在太可憐了，你不要總以這種眼神看著阿奴。”

  　　“微臣也很可憐，不如殿下也可憐可憐臣吧。”李夢雪忍不住譏諷道。

  　　“是奴婢做錯什麽事了嗎？惹得李大人這般不快。我弱知道李大人如此想我，當時在匪徒的匪窩中，我不如一頭撞死算了。”阿奴哭的淒淒慘慘的說道。

  　　“那便撞死好了。”李夢雪道。

  　　阿奴聽到李夢雪的話，似是氣急攻心，立馬跪在了子弗麵前道：“陛下，難道阿奴就是那該死之人嗎？”

  　　子弗剛要說話，便被李夢雪攔道：“見過施恩脅迫的，卻沒見過你這搬以慘賣慘的。這軍營重地，豈是你想呆就呆，若真是想報五殿下的恩德，那第一件事就是不要為五殿下惹任何麻煩。”說罷她從懷中故意從懷中取出五兩官銀遞給阿奴道：“這是五兩銀子，你拿去做些生意，若真是感激殿下，就為五殿下在廟中立一個長生牌。”

  　　阿奴看著李夢雪，如弱柳扶風一般的癱倒在地上，拿著怕死不斷哭訴道：“我不過以一弱女子，我本有親友，卻都死於匪徒手裏，是五殿下救了阿奴，阿奴不過是想為五殿下，當牛做馬，好報答五殿下的恩德。”

  　　李夢雪本是對阿奴隻是懷疑，聽她這般講了，都要繼續賴在子弗身邊，若說這阿奴是一普通女子，她是第一個不信。此時她直接擋在子弗麵前，用不可質疑的語氣說道：“你被五殿下所救，承了五殿下的請，就莫要給五殿下添，軍營不是你這種女子，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除非阿奴姑娘想要留下作為軍妓。”

  　　本以為李夢雪如此說，那阿奴會打退堂鼓，卻不想那阿奴直接幹脆利索地說道：“好，為了能留在五殿下身邊，阿奴就算是被千人騎、萬人枕，又何妨？”

  　　李夢雪的臉陰晴不定，子弗看到李夢雪的臉色，直接道：“李參軍，這件事你不要再過問了。”

  　　李夢雪也沒有示弱，直接點了那阿奴的穴道，那阿奴瞬間昏睡過去。李夢雪把那阿奴抱了起來對著子弗道：“殿下莫要義氣用事，我給了這女子錢財，把她打發到莊戶上。莫要為這女子因小失大。”

  　　子弗道：“罷了，你這便把她安置在附近的莊戶人家吧，她剛失了親人，定不會好受。我瞧著這女子如此可憐，便想起來本宮那乖巧懂事的義妹。她比起阿奴更難，卻小小年紀不曾有一點怯懦。每次叫她，她都堅強的惹人心疼。”

  　　李夢雪沒想到子弗竟是因為自己才有此軟肋。心裏一陣不忍，也下定決心幫子弗除去這個心腹大患。

  　　李夢雪親自抱著這阿奴走出軍帳格外惹人矚目，李夢雪也顧不上這許多了，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王阿牛把她藏在了一處偏遠的莊戶上，並命人盯緊她。

  　　王阿牛接到李夢雪的命令，自認不敢反駁，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不過是五殿下救上來的農女，不必如此吧。”

  　　“阿牛，你對我的命令不要有任何遲疑，再者這女子，若我所料不差，定是細作。”李夢雪道。

  　　王阿牛聽了立馬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算是暫時解決了阿奴這個心腹大患，但她還是放心不下來，畢竟她對阿奴隻是懷疑，她還沒有草菅人命的癖好。

  　　等到處理好一切，想要向子弗稟報之時，沒想到子弗正盯著她幾年前送他的一本兵書，怔怔的出神。

  　　子弗一見是李夢雪，長歎道：“李參軍，是本宮太過仁慈了。可是，這個軟肋，本宮無處可防。我知道李參軍，定不是滿口不講道理之人，更非麻木不仁之人。”

  　　“殿下，有時候的麻木不仁是為了成全更重要的大意。在大是大非麵前，我們豈有不做之理。適當的麻木不仁，是為了守住更大的仁義。想必皓月公主定能體恤殿下。”李夢雪道。

  　　“你怎知本宮所說之人便是皓月，也是。皓月是父皇和母後唯一收認的義女。這天下又有幾個兒郎，不愛慕皓月。”子弗感慨萬分地說道。

  　　“殿下，阿奴的事算是解決了一半，您如何看待這次剿匪之事。”李夢雪問道。

  　　子弗思索片刻便道：“我覺著這批匪徒並不是那麽簡單。”

  　　“殿下也感覺出來了吧，雖然這次我們傷亡並沒有太多，但那群匪徒顯然不是一般的匪徒，我看用的還是軍隊殺敵的常規路數。”李夢雪道。

  　　“本宮之前隻是懷疑，聽李參軍這一說，我已經確定，那群土匪是軍隊出身。但並不能確定那群土匪是北梁之人。”子弗道。

  　　“殿下可知我為何沒有對阿奴痛下殺手。”李夢雪道。

  　　“李參軍可是覺著可用阿奴翹出她背後的主使之人？”子弗問道。

  　　“看來殿下還沒被一時心軟，蒙蔽了雙眼。沒錯我就是想用阿奴引出背後之人。一個女子連名節都不要了，就想要留在殿下身邊，想必是有不得不留在軍營的理由。為了報恩，就算是一個莊戶女子，也不會如此粗鄙不堪。這哪是想要什麽報恩的樣子。”

  　　子弗見李夢雪說的如此氣憤，忍不住打趣道：“李參軍如此生氣，怕不是因為有女子偏愛於本宮，而不是你。”

  　　“五殿下說笑了。”李夢雪道。

  　　“像李參軍這搬男子，本宮若是女子，本宮也想嫁給李參軍，那女子竟直接無視李參軍，這才讓李參軍懷疑吧。”子弗說道。

  　　李夢雪立馬抱拳說道：“五殿下，莫要如此打趣我。”

  　　“哈哈哈，原來李參軍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我看方才李參軍那攔著殿下，那殺伐決斷的樣子，是什麽都不怕呢。”子弗哈哈大笑著說道。

  　　李夢雪聽到子弗的話立馬跪了下來道：“殿下，是臣僭越了，破壞了殿下的大計。”

  　　子弗眼神沒有什麽變化，臉上的笑意也沒有減，他扶起來李夢雪，並幫李夢雪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你我本就是做好自己分內之事。李參軍有李參軍的想法，本殿下有本殿下的想法。你我本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是，屬下早就是五殿下之人，自然所行之事，皆是為殿下考慮。”李夢雪道。

  　　“李參軍，可知道如何向林將軍稟報了嗎？”子弗問道。

  　　“此時定是普通盜匪所為。”李夢雪道。其實子弗剛一出口，李夢雪就知道子弗想用這件事以小見大，奪了林將軍的兵權。隻不過若是點名，知情不報，便是叛國。其實子弗的心思，李夢雪還是能猜到一二的。畢竟她與子弗，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對子弗還是了解一二，子弗其人野心極大。過不到底此時的子弗還未羽翼豐滿。

  　　一個將軍野心要有，純良之心更要有。以小見大，子弗想要用軍情來做這一波，以奪權，其實李夢雪並不是很看好。她所給子弗的建議，雖然進展緩慢，但無疑能讓邊疆的將領更好的為他所用。顯然子弗並不願意如此，如果林將軍這次犯錯。他正好趁虛而入拿下主將一職。

  　　“好，很好，果然李參軍沒有讓本宮失望過。”五皇子滿意地點點頭。

  　　“那屬下告退了。”李夢雪道。

  　　“你也忙了一整天了，李將軍快點去歇著吧，至於軍情回來之時我已經向林將軍稟告過，若是林將軍問起來，你再答一遍就是。”子弗道。

  　　“是。”李夢雪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其實誰做主將，對李夢雪報仇而言都無所謂，但顯然五皇子看重權勢，皇後視她為親女，她沒道理不站隊五皇子。不過林將軍能駐守邊疆這麽多年，定然有他過人之處。如此小事宣布選擇對林將軍據實相告，都影響不了他的判斷。

  　　李夢雪雖然這麽想，但並沒有把這些話告訴子弗。他今日以阿奴之事敲打她得樣子，也不是一個能夠容人的量。如此心性，她怕子弗難成大事。

  　　剛回到自己的住處，李夢雪就看到王阿牛在等她。他一見到李夢雪便急匆匆道：“那女子醒來就要死要活，我一個粗人，也不會說話，直接把那女子打暈了過去。”

  　　聽了王阿牛看似老實憨厚的話語，李夢雪忍不住一笑道：“你做得不錯，那如今那女子如何了？”

  　　“我綁住了那女子的手腳。並堵住了那女子的嘴，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若是幾日之後那女子不吃不喝，那不是直接死掉了。”王阿牛道。

  　　“不若你假裝被那女子勾引，放了那女子，喂她吃食可好？”李夢雪道。

  　　“大人怎知那女子想要勾引我？”王阿牛道。

  　　“你的性格我還不了解，不是那女子做了讓你招架不住的事，你不會直接這樣做。阿牛你做得好，那女子不出意外就是細作，你可假意被她勾引，尺度你自己把握好，萬不可真的喜歡上這女子。”李夢雪道。

  　　王阿牛撓了撓頭道：“我就是一個大老粗，不喜歡這樣彎彎繞繞的女子，大人放心，定然不負所托。”

  　　“這段時間你就出營去吧，有什麽事再向我稟報。”李夢雪道。

  　　“是。”說罷王阿牛便走了。

  　　拖著疲憊的身軀李夢雪回了軍帳。她已經好久不曾痛痛快快的沐浴，軍營附近倒是有一處水泊，平日裏根本沒有什麽人過去。李夢雪想了想，今夜不如去洗個痛痛快快的澡，也省的王阿牛跟在她身邊，行動不便。

  　　想到這李夢雪便換了一身夜行衣，偷偷溜出了軍營。等到來到水泊之時她真的開心的不得了。她雖然足夠堅強，也甚少出汗，但這麽久不曾沐浴，真的是別扭死了。此時此刻她褪去衣衫，在水中毫無顧忌地洗澡，怎一個快活了得。

  　　清冷的月光為她得肌膚披上了一層薄紗。較好的麵容上，帶著少女的不問世事的笑容，她眼神澄澈，像是能把世間萬物中的一切都能照亮。

  　　“你是仙女嗎？”忽然有一個聲音忍不住出聲問道。

  　　李夢雪就算是心中再驚，麵上還是麵無表情，她本就已到了真氣化形的地步，輕點水麵。水麵就自然而然形成一個屏風，擋住了那人的視線。李夢雪用著神聖而不可侵犯的語氣說道：“還不退下。”

  　　那人聽後便立馬背過身去。

  　　等到那人等了半天再次回頭之時，剛才仙女一般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看著湖麵，和剛才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他揉了揉眼道：“難道是我剛才看花了眼？”

  　　回到軍營李夢雪便立馬做好了易容，剛才之事也是給了她一個教訓。不管今後再如何，都要小心行事。仔細回想那的衣服像是北梁的裝扮，並不像是南陳之人。

  　　如此契機出現在軍營附近，還是一身黑衣，李夢雪相信，事情定然不是偶然這麽簡單。因為此處本就是軍營，方圓十裏之內，都是禁行的。就算是普通村民誤入也甚少有人能誤入到這裏。畢竟前方不遠處就有茂密的山林，那裏常年有野生的菌菇。農家人撿一些冒出去換些錢財，也不是朝著這所走。最重要的還是那個人紮著一頭鞭子，根本不是南陳的發型。

  　　此時雖然被她撞破，但她萬不能告訴他人。難保一旦告知，又出什麽亂子。索性今天之事，就爛在她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