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四 第十八世（一）古言X複仇

  　　當金鑫鑫為了仙器盟和金家賣了一輩子命，還是被金光亞出賣至死以後。金鑫鑫就看透了所謂的親情。

  　　等到她再睜眼後她看到了久違的時光。所有的記憶也隨之而來。

  　　時光看了有些狼狽的夏苒道：“這次拋棄記憶重生，可有什麽感觸。”

  　　“能有什麽感觸，我覺著沒有記憶便挺好。”夏苒道。

  　　時光揮了揮手道：“冥頑不靈，也罷你去吧，既然沒有記憶更好，那便沒有記憶。”

  　　等到夏苒再次醒來，她發現自己成了李夢雪，父母雙忘，全族隻剩她一人，其他人皆是戰死。

  　　皇帝憐她年幼，便收做義女，封她為皓月公主。取皓月無雙之意，希望她能像月亮一樣明亮而又高潔。

  　　剛到皇宮的李夢雪對一切都是陌生的，自從她一次次做噩夢驚醒，皇後就親自陪她睡覺。直到她再無噩夢。

  　　李夢雪雖然年紀小小，但唇紅齒白，一雙明亮的雙眼，我見猶憐。她比皇帝的兒女要小上兩到三歲。

  　　剛一落座學堂，李夢雪身旁的大皇子便親切的說道：“皓月妹妹來了。”

  　　“大皇子好。”李夢雪行禮道。

  　　“皓月妹妹沒事，等會父子講不明白的，下了課我再單獨給你講。”五皇子熱心的說道。

  　　“是的，皓月妹妹，五弟講不明白，還有我呢！”大皇子道。

  　　“多謝，大皇子和五皇子。”李夢雪道。

  　　“子期哥哥和子弗哥哥可真熱心，我和七七姐姐的功課一直不好，也不見眾位兄長熱心，眾位兄長見了皓月妹妹，活像是見了蜜的蜂蜜。”五公主道。

  　　“五妹，你和七妹和皓月妹妹不同。你一直貪玩成性，若今日真想補課，也不是不可以。便一同留下來吧。”大皇子子期說道。

  　　“安靜，眾位皇子、皇女，這皓月公主因事來遲，情有可原，若再說下去，那臣便要請戒尺了。”夫子道。

  　　“是。”眾位皇子、皇女齊聲應道。

  　　李夢雪第一次來這私塾，到她總覺著自己來過一般，這些課業聽一遍便記了下來。等到下課之時，她吩咐侍女收拾書本。

  　　“皓月妹妹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子期問道。

  　　“這些東西，在家中已學過，多謝大皇子關心。”李夢雪道。

  　　“皓月妹妹不過六歲，竟然讀的了《四書》，當真厲害的緊。”子期道。

  　　“大皇子謬讚。”李夢雪道。

  　　“皓月妹妹學問又深，容貌又美不知今後要什麽樣的兒郎，才配的上我皓月妹妹。”子弗感慨道。

  　　“五皇子，皓月不過是剛巧多讀了一份書，當不得五皇子如此誇讚。”李夢雪道。

  　　五皇子看著李夢雪笑了笑道：“皓月妹妹自謙了。我觀皓月妹妹今日言行，可不是一般的女娘。”

  　　“皓月還有事，就先跟宮人回去了。”李夢雪道。

  　　等到李夢雪走後，子弗忍不住說道：“這皓月妹妹，還真是惹人憐惜，難怪母後見皓月妹妹夜不能寐，竟親自去哄。”

  　　“可不是嘛，就皓月妹妹這種小女娘，誰見了不喜歡。”子期道。

  　　“子期哥哥，你該不會喜歡上皓月妹妹了吧。”子弗道。

  　　“瞎說什麽麽。”子期道。

  　　“那大哥沒興趣，我可下手了，我見子期第一眼，就喜歡上皓月，以後我想讓皓月做我的妻子。”子弗道。

  　　“你胡說什麽，小小年紀，留自行議親，皓月妹妹才不會喜歡上你這種呢。”子期急道。

  　　“那我不管，什麽都可以讓給你，唯獨皓月不可以。”子弗道。

  　　離了學堂許久的李夢雪，自然聽不到大皇子與五皇子為了她吵的不可開交。

  　　李夢雪剛回屋不多久，皇後便進來，她便真如一個母親一般，拉過李夢雪的手，滿懷慈愛地問道：“第一次去學堂可曾習慣？”

  　　“回母後，之前在家中上過學堂，還算習慣。”李夢雪答道。

  　　“那邊好，我還怕你跟不上，特意吩咐子期，若是有什麽不會的就由他來教你。”皇後道。

  　　“母後放寬心，皓月跟得上。”李夢雪道。

  　　“那邊好，皓月還缺什麽盡管跟你身旁的管事說，她會幫你做好。”皇後笑著答道。

  　　“謝母後。”李夢雪道。

  　　“謝什麽，皓月記住，以後父皇和母後就是你在宮中最大的倚仗。”皇後道。

  　　李夢雪聽完忍不住抱住了皇後，她誠心誠意的喊了一聲：“母後。”

  　　宮中的日子雖是無聊，就如白駒過隙一般，她及笄之禮，被皇後操持的十分盛大，更是皇後親自為她插上的發釵。

  　　除了皇後所生的七公主青塵，其餘公主一到年紀便被皇帝派去和親。就算是使臣，幾次指名想要皓月和親。皇帝還是直接拒絕。

  　　皇帝直接問道李夢雪道：“皓月可有自己的意中人？”

  　　李夢雪平日裏接觸的男子也隻有幾位皇子比較多，皇帝這話其實便是想讓李夢雪在他幾個兒子之間考慮。

  　　平日裏李夢雪就不喜歡皇家紛爭，索性說道：“我南陳國的仇敵就是北梁，我父母族兄都是死於北梁之手，皓月自小發誓，要嫁就要嫁給一個大英雄，誰能為了我陳國滅了北梁，誰就是我皓月的良胥。”

  　　李夢雪十歲成名，十二歲便被封為天下第一美人。見過此女者，無不被此女折服。容貌、氣度，均是這天下少有，或者說這天下僅有。

  　　僅李夢雪這一句話，南陳就多了十幾萬自願從軍的好兒郎。那當中也包括五皇子。

  　　五皇子是皇後最小的兒子，也是最寵的兒子，自從知道五皇子去了邊境，皇後便忍不住找到李夢雪道：“夢雪，子弗是什麽料，我這當母後的清楚不過，不如你直接拒了他，好讓子弗死了這份心。”

  　　“母後心思，皓月明白，可是當日子弗說，就算當不成皓月的好夫婿，也要當我南陳的好兒郎。我知道子弗平日裏就不喜歡舞文弄墨，但對行軍打仗頗有研究。就算沒有皓月，子弗也想去軍營。母後當真要絕了子弗這份心思？”李夢雪問道。

  　　“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明白，子弗是不會對你死心的。罷了罷了，莫說子弗，就是母後若是男子，也想娶了皓月如此好的女娘，你自幼被孤養在身側，比起你那外貌，更合孤心意的是你的才情於心境。自小你就比其他同齡孩子懂事很多，孤心疼你往往多照拂你一二，卻不想你自己做的更好。”皇後感慨道。

  　　“皓月謝過母後，皓月自知自己沒有父皇和母後平日裏說的那麽好。也多謝父王和母後的照拂。如今子弗去了前線，皓月想我自己家的仇，更是要自己去報。我願意隨子弗一起去從軍。”李夢雪道。

  　　“胡鬧，你一個女兒家，怎可去軍營，平日裏孤找人教你武功，是覺著你一個小女娘，又生得如此容貌，有一份自保的能力那是再好不過，但如今你要去軍營，孤不會同意。”皇後氣道。

  　　“母後，您不要急，等我片刻。”說罷李夢雪就去換了一身裝扮，易了容。

  　　等到皇後再見到李夢雪之時，麵前之人已經是一個儀表堂堂的貴公子。一顰一笑間，沒有絲毫女氣，卻美的讓人賞心悅目。劍眉星目，風度翩翩。一身淺藍色的長袍，襯的李夢雪更加豐姿綽約。

  　　看到眼前陌生中又帶著幾分熟悉的李夢雪，皇後忍不住歎道：“皓月當真比男兒還要俊朗幾分。”

  　　“母後，這個樣子去軍營可行？”李夢雪問道。

  　　“可是就算是可以你一個女子去軍營成何體統。”皇後道。

  　　“母後，我自我幼年家中突生變故，就是您一直照看我長大，但我背負的仇恨，讓皓月始終不敢忘記一刻，母後您是知道的，我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睡覺。我看著我阿兄護著我，把我藏在木板下的時候，好多血從木板上滲到地下，一滴滴的血像是尖刀一樣砸到我的麵上。母後，我沒的選，我真沒的選。我自小熟讀兵書，不是為了繼承家族誌願，也不是像子弗哥哥一樣，因為喜愛。我真的沒的選啊，我想報仇。”李夢雪說著說著，眼淚就從她的眼眶湧出。

  　　皇後抱過李夢雪，輕輕拍著她的背道：“此事關係重大，母後是同意了，你父皇那邊，我也會去盡力遊說。不管成與不成，你定要記著，南陳永遠是你背後的依靠，你就算跌入穀底，你的背後依然有孤和父皇。”

  　　聽到皇後的話，李夢雪哭的像是淚人一般。這是她最後一次任性了，她知道從今往後她的眼淚，隻能憋在心裏，就算是有萬分委屈也隻能閉緊牙關不發一言。

  　　事情和李夢雪預料的一樣，皇後和皇帝都憐惜她得身世，允許她隱姓埋名去邊關複仇。而皓月公主因為身體不適，常居離心禪院帶發修行。

  　　剛入軍營之時，李夢雪就知道別人對她的眼神帶著一絲輕蔑。畢竟在軍營這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她不過一個皇族遠親，有了參軍一職，還有自己獨立的一個軍帳。所以領她進軍帳的士兵，淡淡掃了一眼就用一種很輕蔑的語氣說道：“像你這種達官顯貴我見多了，堅持不了幾個月，定會逃跑。”

  　　李夢雪笑了笑，也沒有反駁，隻是禮貌性的問道：“你們每日可是卯時去校場操練？”

  　　“是的，你們這些文職的就不必去了，我看你身無二兩肉，去跟著我們士兵操練操練，還能強身健體，不過這份苦我怕你是吃不了。”

  　　李夢雪道：“那就多謝小哥了。”

  　　聽著李夢雪如此客氣，那士兵倒是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道：“我看你這個樣子，倒是和那些一般的貴公子們不一樣。”

  　　“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也沒有什麽太過不同。如今的局勢你也懂得，隨時都可能和北梁打起來，莫要為了一時義氣丟了性命。”那士兵道。

  　　“那這麽危險，你為啥來這當兵。”李夢雪問道。

  　　“我和你們這些貴族不同，我出身卑賤，我不來當兵，那就隻能是我阿父去，他已經四十多歲，根本沒有這份力氣。我若來當兵一個是有口飯吃，在一個是能為家裏減輕一些負擔。”那士兵道。

  　　“在下李遙，你叫什麽名字？”李夢雪道。

  　　那士兵嘿嘿一笑道：“那說好，我說出來不要笑話我。”

  　　李夢雪道：“自是不會。”

  　　“我叫王阿牛，在我們鄉下，都取個小賤名，好養活，到了成年之時，才會請家中有學問的長輩給正式起名。可我這名字我怕是不會改了，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回到家鄉，也許這輩子是不可能了。”王阿牛感慨道。

  　　“五年吧。”李夢雪道。

  　　“什麽五年。”王阿牛問道。

  　　“五年之內，必會結束這場戰爭。”李夢雪道。

  　　“哎，這不用你說也知道，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你一個軍參不用上陣殺敵，自然不用愁。我們這些人整日在刀尖舔血，拿命來換口飯吃，客死異鄉，乃是常事。”王阿牛感慨道。

  　　“阿牛，以後我便同你，一起上陣殺敵，你這條命就留著有朝一日解甲歸田吧。”李夢雪道。

  　　“哎，我們鄉下人不懂你這文縐縐的詞匯。”王阿牛道。

  　　李夢雪笑的很是溫和，道：“不必知曉，五年後我們一起回到家家鄉，做自己想做之事可好？”

  　　“好。”王阿牛憨厚一笑。

  　　送別了王阿牛，李夢雪就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奢侈之人。所以帶的行禮，不過是一些常用的雜物和筆墨紙硯，軍營不同於宮中，紙張可隨意使用，這裏大部分還是在使用便宜的竹簡。為了方便，她也帶了一些刻刀。

  　　看著帳中的書案，李夢雪長歎一聲。雖皇後不是她親母，但勝似親母。這書案是她的心愛之物，隻不過是她幼時，皇後命人親自為她打造設計精巧，還能調節高度。所以如今她十五歲，還在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