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委屈

  　　沈殊甩了藺津一眼刀：“你口齒挺伶俐啊？”

  　　“去準備午餐吧。”

  　　隨便找了個借口支開藺津，他就走過去把慕暖抱進了懷裏。

  　　感受到她躲避自己擁抱的舉動，他皺了皺眉：“你是在害怕我？”

  　　“沒有。”她低聲說，“隻是覺得有點……愧疚。”

  　　感受著沈殊胸膛的起伏，她還是忍不住詢問：“當初的事情你真的知情嗎？還是隻是為了氣林夏，在騙他。”

  　　“這個嗎？”沈殊想了想，“其實我當初沒想那麽多。”

  　　剛回國的時候也沒想過會有人這麽快注意到自己，所以才給了林夏可乘之機。

  　　不過如果不是慕暖，就算有人爬床，他也不會費多少心思，更別提為她破壞自己的原有計劃。

  　　雖然他的所作所為不算麵麵俱到，甚至談不上過多嗬護，但他是真的喜歡慕暖，想要保護好她，幫她複仇的。

  　　“我喜歡你，所以就順水推舟，甚至主動幫你坑起林、沈兩家。”

  　　這話剛說完，他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好吧，不算是幫你，其實就算你不出現，我也會這麽做。”

  　　畢竟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剛深入了解沒多久的女人更改自己的計劃，當初的事情，隻能說是順水推舟，任由他占盡了便宜。

  　　“所以我沒有給你帶來多少影響？”

  　　想到在自己和沈殊的關係曝光之後，他的職位變遷，和遭受的那些謾罵，慕暖越發心虛，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不用安慰我，你說出實情賣賣慘才是最好的選擇。”

  　　沈殊有些尷尬：“別想太多，你真的沒給我造成什麽影響。”

  　　他怕再聊下去，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都被揭穿，反而是慕暖先一步厭棄自己。

  　　“好了，大家彼此都有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們各退一步，都不要聊這些事情了，聊點別的吧。”

  　　他語氣有些急躁，連忙催促慕暖換個話題聊：“比如說，聊一下程錦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太急了，這句話聽上去沒有什麽吃醋的意思，反而像是提起不在意的故友。

  　　慕暖也因此沒有太尷尬，隻是低聲說：“你想問什麽？”

  　　“程錦確實是個很優秀的人。”

  　　有禮貌，知進退，願意對他伸出援手。

  　　其實除了那幾次打架之外，他在打工的地方也遇到過程錦。

  　　那時候他忙著賺錢給生母治病，每天都在連軸轉的打工，因為長期休息不足，意外把飲品潑到了客戶身上，是程錦幫他解圍，還給他推薦了更輕鬆的工作。

  　　那段時間他把研發出來的一個小遊戲賣給一家公司，賺到了足夠給媽媽治病的錢。

  　　他先預支了錢去還程錦借給他的錢，然後打算收尾款去進行手術的時候，沈盛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這件事，指使沈良舍的秘書給那家公司打電話，直接把那筆錢拿到了手裏。

  　　但他還是不接受慕暖仍舊愛著他這件事。

  　　就算找出無數種理由試圖說服自己釋懷這件事，沈殊還是做不到。

  　　他把慕暖緊緊摟在懷裏：“所以……你真的把他所有東西都留著？甚至貼身收藏？”

  　　慕暖皺著眉，麵露難色。

  　　“那我呢？”沈殊吻著她的耳尖，聲音越發低沉，莫名帶上失落，“你是懷著怎樣的心思，願意繼續留在我的身邊。隻是利用嗎？”

  　　還是說覺得肉體契合，不舍得就此錯過？

  　　癢意順著他的吻絲絲縷縷匯聚到心尖，她咬住嘴唇，避免自己發出絲毫聲音。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種問題。

  　　抓住沈殊的手腕，她仰頭看向沈殊，淚眼朦朧地詢問他：“你能不能親吻我？把窗簾拉上吧。”

  　　如果是平時，沈殊絕對會對慕暖的主動投懷送抱感到欣喜，但此刻，他卻冷了臉。

  　　挑起她的下巴，用指腹在上麵摩挲起來，他聲音略顯沙啞：“所以隻是覺得我……不錯？”

  　　“真有你的啊，慕暖。”

  　　“我沒有。”她辯駁的聲音格外微弱。

  　　她隻是想要感受沈殊的懷抱，感受他的體溫，在其中找尋一些自己需要的，卻又不願付出的愛意。

  　　“我不知道我還愛不愛程錦。”淚珠從眼眶溢出，她哽咽著向他陳述自己的感情，“我認為愛是獨一無二的，不可以分割給任何人的。”

  　　“但是我愛你。”

  　　所以我背叛了程錦，主動舍棄了自己朝朝暮暮期期艾艾的感情。

  　　她頂著通紅的眼眶對他補充：“也許隻是喜歡。”

  　　沈殊哭笑不得地幫她抹掉眼淚：“我又沒凶你，哭什麽？”

  　　本來慕暖已經把眼淚憋回去，但聽到他的話，淚水又開始溢了出來。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無聲的哭了起來。

  　　“我真的沒凶你。”沈殊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隻能一遍遍地哄著她說，“別哭了，算我求你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愛你，好吧？”

  　　“你喜歡我就行，我不用你愛我。”

  　　聽到這句話，慕暖才止住哭，點點頭說：“好。”

  　　“……你是故意的吧？”他語氣肯定許多，“你絕對是故意的。”

  　　慕暖抽了抽鼻子，似乎又要接著哭下去。

  　　沈殊心頭一梗，連忙讓步：“行行行，我認了。”

  　　“你喜歡我就行，真心話。”

  　　喜歡是很廣義的詞，驚鴻一瞥的春雪都能算作喜歡。

  　　但愛不一樣，愛是要付之全部的。

  　　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不對等，沈殊卻不覺得自己太吃虧：“我隻是怕你是在臥薪嚐膽，委屈了自己。”

  　　“不用急著移情別戀，我會證明我值得。”他想著那本寫滿了情意的日記，接著說，“值得你喜歡。”

  　　論性格，他不如程錦，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

  　　但若說本事，勢力，程錦不如他。

  　　而且往後餘生能陪在慕暖身邊的人是他，所以他沒必要在意這一時的得失。

  　　慕暖埋首進他懷裏，把臉上的淚水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等沈殊感受到胸前濕漉漉一片後，她才說：“不委屈。”

  　　“該委屈的人是你。”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看上我什麽，但還是謝謝你能來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