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羞辱

  　　沈殊拍的時候用出了打人的力氣，簡時覺得自己肩膀疼得要命。

  　　但他為了維持自己最後的尊嚴，隻能咬牙咽下痛呼，麵容猙獰的看向沈殊。

  　　沈殊笑了笑，冷聲重申：“不該碰的人別碰，以免後患無窮。”

  　　“你未免太霸道了吧。”簡時忍著煩躁，冷聲說，“慕暖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沈殊沉默片刻，沒有反駁：“但這和你沒有關係。現在請你離開這裏，不要再出現在慕暖麵前。”

  　　其實剛才那句話隻是簡時在信口胡謅，但沈殊的反應卻坐實了他的謊話。

  　　簡時笑了笑，故作不經意地感慨道：“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自由。

  　　沈殊垂眸藏好情緒，聲音越發的冷：“言盡於此，希望你好自為之。”

  　　他轉身離開這裏，一步一頓，走的格外緩慢。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慕暖喜歡自由，不愛被約束，最討厭的應該就是被人利用。

  　　他們之間橫跨了太多東西，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自己這種人。

  　　但是……

  　　沈殊摸了摸口袋裏的煙盒，忍下嗓子裏的癢意，改道出離開了住院部。

  　　……

  　　吸煙區。

  　　他煩躁的坐在靠窗位子，盯著遠處擁擠的車流行人。

  　　一支接著一支的煙被空氣蠶食殆盡，隻剩下縈繞在他身上的煙味，近乎把人渲染。

  　　他把自己熄滅的煙扔進煙灰缸，轉身回到了病房。

  　　慕暖躺在床上，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似乎為了表示對他剛才的行為的抗議，她並沒有理會自己。

  　　他走過去喊了她兩聲，她在磨磨蹭蹭的開口：“你怎麽又回來了？”

  　　“不歡迎我？”他冷聲問。

  　　“沒有。”她隨口反駁後，接著詢問，“你不是工作很忙嗎？怎麽又折返回來了。”

  　　沈殊拉開椅子坐下，盯著她蒼白的容顏說：“少和簡時來往，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慕暖懶得和他爭辯，直接答應下來：“嗯。”

  　　看著她敷衍的模樣，他頗為頭疼，沉聲說：“簡時出國留學前，曾交往過一個女朋友。在他出國後，懷孕的女友就自殺了。”

  　　“離他遠點吧，別和垃圾交朋友。”

  　　“是嗎？那還真是……”她停頓片刻，毫不在地說，“挺可怕的。”

  　　沈殊知道她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心裏越發煩躁，直接把她撈進自己懷裏。

  　　“慕暖。”

  　　慕暖不解其意，卻還是應了一聲。

  　　“明天的手術隻是一場小手術。”

  　　“嗯。”她又應了一聲，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所以你不用過來陪我，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手術會順利的。”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接著補充，“到時候，我們再來聊這件事。”

  　　慕暖抿了下嘴，沒再說話。

  　　等沈殊再次出聲詢問的時候，她才悶聲說：“到時候再說吧。”

  　　手術會順利的。

  　　沈殊再一次在心底強調這句話。

  　　第二天目送慕暖進手術室時，心裏的慌張被放大無數刻。

  　　似乎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後，他就再也無法見到鮮活的慕暖。

  　　壓下這種不切實際的猜測，他坐到長椅上，垂眸摸著手指關節，在心底默默祈禱手術順利進行。

  　　隨著時間流逝，他心裏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沈殊頻頻望向手術室，連已經打來數通的手機來電都沒有注意到。

  　　手術室外的長廊還算空曠，卻被某人的喊聲打亂。

  　　沈殊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看去，發現了不知怎麽找過來的沈盛。

  　　他剛下電梯，就高聲喊起沈殊的名字。

  　　不少正在工作中的醫護人員抬頭看向他，不滿地皺了眉。

  　　沈殊見狀，雖然不耐，卻也隻能走過去迎上他：“你來做什麽？”

  　　沈盛掃了他兩眼：“聽說你那個小情人今天做手術？”

  　　“你對她倒是夠好的，隻是一場手術而已，你居然拋下公司一大堆事務趕了過來。”

  　　“你又不是醫生，在這待著也沒什麽用，給她請兩個護工不就行了。非得在這時候浪費時間，顯得自己很深情？”

  　　他不屑地嗤笑一聲後，拍了拍沈殊的胸前：“行了，癡情種，裝夠了就趕緊跟我回去工作。”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事情在等著你，你這次翹班給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沈盛語氣極差，說話的內容也帶著一股慪氣指使的意味。

  　　公司真的離不開他嗎？

  　　其實沈殊在公司的時候也沒做多少正事，頂多是為了給沈董造成一種自己在努力挽救的錯覺時，去和幾個董事談了幾場。

  　　他笑了笑：“想找我麻煩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誰閑得慌啊，還找你麻煩？”他滿臉嫌棄，“如果不是爸非讓我把你喊回去，誰願意來這地方找人。”

  　　沈殊皺了下眉，冷聲問：“趙總人很好說話，他不會談崩了吧？”

  　　沈盛表情微變，卻還是硬氣地說：“肯定是你事先沒把事情說明白，才導致合作失敗。”

  　　“如果不是因為躺在手術台上的那個婊子，今天談的生意根本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躺在手術台上的那個……婊子？

  　　沈殊覺得這句話格外眼熟，似乎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也在醫院裏聽過同樣的話。

  　　快要上高中的沈盛站在他麵前，一臉不屑的拉住他們血緣上的父親的手，厭惡地說出了雷同的話。

  　　“如果不是躺在手術台上的那個婊子，爸你也不會錯過我的升學宴吧。”

  　　稚嫩的麵容已經隱隱能窺見後來的醜惡，他滿是惡意的詛咒道：“怎麽還不死啊？浪費家裏的錢不說，還耽誤了我的事。”

  　　幾天沒休息的疲憊讓沈殊精神有些恍惚，舊事和今事在眼前重疊，心底的火氣終於難以壓製。

  　　他拽著仍舊在喋喋不休，惡意詛咒慕暖的沈盛，把人扔進消防通道後，他關上了門。

  　　沈盛這時候才察覺不對：“你想做什麽？”

  　　沈殊沒有說話，隻是抓著他不算太短的頭發，把他的臉壓到了窗戶上。

  　　臉上的肉緊貼在窗戶上被壓平，比起疼痛，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這個舉動所涵蓋的羞辱意味。

  　　沈盛愣了幾秒，就劇烈的掙紮起來。

  　　沈盛任由他在自己手下掙紮，卻沒有鬆手饒過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