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皙爾咬牙，閉上眼睛，當眼眸睜開的時候一片清明。她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知道桑琮不會就這麽輕易答應下來。

  　　“我可以答應你這輩子不見殷九，不打聽殷九的下落，隻要關於殷九的事情以後我都不過問。你放了他，我們從此以後撇清關係，就是陌生人。”

  　　“桑琮，這是我最後的要求。殷九已經沒有了國家，你不能再讓他沒有性命。”

  　　“好啊。”桑琮兩手一攤：“本王說了，本王是不在乎他的命。不過他有沒有國家，是不是死了，關乎本王的事情嗎？”

  　　桑琮神色凜然：“殷九若是死了呢？”

  　　皙爾臉色一變，她知道桑琮是很認真地在問：“桑琮，你到底要怎樣。”

  　　“本王要怎樣？”桑琮目光陰冷起來，他目光灼灼，終於爆發了：“這些天你在本王麵前提最多的就是殷九，你自己不知道嗎？”

  　　“殷九殷九，你現在是本王的妻子，肚子裏是本王的孩子，你清楚嗎？”

  　　“若不是濫殺無辜，我不會拿我肚子裏的孩子……”皙爾停下來，她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好和桑琮針鋒相對，於是她的語氣軟下來：“抱歉，是我脾氣上來的。對不起，但還是……你怎樣放了殷九，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皙爾不想和桑琮吵架，吵架是最沒有用的解決辦法。她剛想平複一下心情，桑琮用力撕扯皙爾的衣服。

  　　“你幹什麽，我懷孕了。”皙爾大驚：“桑琮，你會傷到孩子的。”

  　　“本王知道。”

  　　皙爾用力掙紮：“不要這樣，桑琮你不要這樣，我們還有孩子，你……”

  　　桑琮將皙爾的衣服脫下來，然後用毯子蓋在皙爾身上。他沒有想把皙爾怎麽樣，皙爾不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他在乎。

  　　這麽多天都忍了，他怎麽可能在最後一這段時間對皙爾做什麽。

  　　桑琮抱起皙爾，帶著他往前走。

  　　她被裹的很嚴實，隻露出一顆腦袋，身上上上下下，除了腳踝之外哪裏都沒有暴露。

  　　就算如此，皙爾也覺得羞恥萬分。

  　　下人什麽都不敢看，低著頭自己走自己的。皙爾咬著下唇，她好像知道桑琮要幹什麽，她掙紮著。

  　　“你最好不要動，毯子掉了你沒有任何遮擋物。”

  　　“桑琮，不要這樣，你放我下去。”

  　　“柒柒乖一些，你要知道你現在隻有在我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皙爾又氣又急，沒有一點辦法。她閉上眼睛，不敢流露出半分委屈。她咬著牙，這種對她來說是最大的羞辱。

  　　地牢在桑琮的書房，動了一個硯台，大門就打開了。

  　　地牢很暗，除了燭火有光，便什麽都沒有了。這麽黑的地方和桑琮簡直就是融為一體，他們就是一體的。

  　　皙爾把頭埋在桑琮懷裏，隻露出一截腳踝。

  　　她抓緊桑琮的衣服，隻能盡可能把自己縮小，再縮小。她希望她死了，這樣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是她可以管的事情。

  　　是鐐銬的聲音，殷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桑琮，有種你就殺我。”

  　　“你殺了我吧，我不怕你。你以為這樣把我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我就會妥協嗎？絕無可能。”

  　　“你死不死無所謂，今日帶來一個人見你。”桑琮對懷裏的人道，他輕輕低笑，似乎在跟自己最愛的人也是最愛他的人說話，說出來的話卻很殘忍：“柒柒，你不是想見殷國的九皇子嗎，現在怎麽害羞了。”

  　　皙爾咬著下唇不說話，一點聲音都不讓自己出。

  　　這時殷九才看到桑琮懷裏的人，隻披了一個薄薄的毯子，露出一截腳踝。就算皙爾把頭埋起來，隱隱約約他也能看出來是誰。

  　　“桑琮你對皙爾幹了什麽？”殷九死死瞪著桑琮：“皙爾，皙爾……”

  　　皙爾根本不敢抬頭，她抓著桑琮的衣服：“你帶我走吧，求求你，帶我走。”

  　　“不見了？這可是殷九呢。”

  　　“不見了。”

  　　桑琮的目的達到，他一點都不希望殷九多看皙爾一眼。於是抱著皙爾對旁邊跪下看都不看的侍衛道：“明天把人放了吧，另外唐未央也放了。”

  　　“是。”

  　　終於走了，她聽到殷九的嘶吼聲，她想哭，特別想哭。

  　　為什麽他們的國家沒了，還在栽進一個惡魔的手裏？明明她的生活可以很快樂，可是怎麽就到最後變成這個樣子了？

  　　皙爾不敢睜開眼睛，直到回了房間。她連忙穿衣服，麵色蒼白。

  　　這等侮辱，不隻是她，包括殷九。殷九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場麵嗎，她笑了，低聲笑了。

  　　桑琮真的很殘忍，要殷九活著，活在痛苦當中。

  　　“本王把他放了，柒柒可還滿意？”桑琮給皙爾披上外衣：“怎麽感覺柒柒還是不開心呢？”

  　　“桑琮，你……”

  　　“怎麽，柒柒還是不滿意嗎？”桑琮問。

  　　“滿意啊，桑琮，謝謝你，我非常滿意。”皙爾也笑著，他是惡魔，她也是一樣：“桑琮，還是就讓我們兩個人互相傷害吧。”

  　　桑琮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當然。”

  　　皙爾像是被侮辱了，她咬著下唇要滴血。她又不能委屈，隻能自己要催牙齦往下吞委屈。

  　　最後唐未央還是回來了，隻是身上有些傷，皙爾讓她去養傷。

  　　唐未央的傷口不深，幾天就能好。可以看得出來唐未央根本沒怎麽受罪。受罪的人應該是殷九，但她在那個時候不敢看殷九是什麽樣子，也不想讓殷九看到她的狼狽。

  　　這些天桑琮和皙爾沒見麵，原則意義上，兩個人是吵架了。

  　　沒有像之前一樣很凶，就是兩人不說話，桑琮也沒有找皙爾。這次桑琮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平時隻要皙爾表現的不開心，他肯定會低聲哄著。

  　　唐未央看在眼裏，在傷好當天跪在皙爾麵前：“王妃，奴婢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不用說了，你本來也是因為本宮受苦，這牢獄之災不好過吧。”皙爾將唐未央扶起來，上下看她的傷勢好的差不多才接著道：“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