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後悔
作者:翟一瑾鄔忱      更新:2022-12-02 13:51      字數:2250
  第五十五章 後悔

    “蕭醫生,已經五分鍾,說完了嗎?”門口的保安走進來:“請您出去,翟小姐需要休息。”

    “好的。”蕭樹點頭。

    “蕭醫生。”翟一瑾叫住蕭樹:“你會幫我嗎?”

    蕭樹停下,知道翟一瑾的意思。

    翟一瑾沒抱希望,隻是問問。

    論實力來講,在她認識的人裏,隻有蕭樹能幫幫她。

    蕭樹抱歉地搖頭,聲音依舊溫柔:“醫生職責內的事情我盡可能來做,除此之外我很抱歉。鄔忱,是我目前不想嚐試得罪的人。”

    和鄔忱硬碰硬,也許會兩敗俱傷,他不會做這種事情。

    翟一瑾點頭,蕭樹是個好男人,荀曉星身邊有她挺好的。她竟然有點羨慕,荀曉星的麽好,有蕭樹喜歡。

    蕭樹禮貌地點頭,白大褂消失在門口。

    大門合上,嚴絲合縫。

    剛剛蕭樹說得很明白,若鄔忱沒動他的底線,沒動他喜歡的人,他不會和鄔忱鬧到兩敗俱傷。

    代價太大,也沒這個必要。

    門口站著四個人,除了鄔忱和日常詢問的醫生,就是連個蒼蠅也飛不進來。

    翟一瑾緩緩坐起來,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腕。

    麻藥的勁兒過去特別疼,一陣一陣的疼,她根本睡不著。每天都要吃好多片止疼藥,到最後也疼的麻木,疼的沒感覺。

    她真不怕死,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大不了翟駱不管了,找她母親去。

    可她總能夢到,她的母親哭著讓她回去。不要死,要好好活著。可這樣活著有什麽意義呢?

    太疼了……

    心髒疼,手腕也疼。翟一瑾疼的迷迷糊糊,高燒不退。

    她感覺自己快不行了,吊著一口氣。

    在icu裏住了幾天,之後被轉到vip室。迷迷糊糊看到鄔忱站在她麵前,她燒的發糊塗,不知道看的是鄔忱還是蕭樹。

    蕭樹這幾天來的比鄔忱的次數多,都是詢問她的狀況。

    “掛吊瓶這幾天應該好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吧。”鄔忱問。

    蕭樹回答:“翟小姐現在的身體比較差,不適合出院。我建議翟小姐再住幾天,而且……”

    “我說出院就出院。”鄔忱不耐:“你去辦出院手續。”

    蕭樹微微皺眉,顯然不悅。

    翟一瑾緩緩坐起來,這回看清了,兩個人都在。

    “沒事的蕭醫生,謝謝您。”

    “翟小姐,身體是您自己的,您一定要多注意休息,男女之事最近不要再做。”

    “謝謝,我會注意。”

    蕭樹微微點頭,拿著病曆本離開。他管不了太多,鄔忱執意出院,他有更好的資源,也隻能批下。

    翟一瑾虛弱地穿上衣服,跟在鄔忱身後。

    鄔忱不說話,辦完出院手續後開車到山莊。地下室被封上,那是平時放酒的地方。

    他依舊反鎖房屋,隻是這次沒有將鑰匙扔掉,而是放在兜裏。

    果然鄔忱是有備用鑰匙的,否則在那天,失血過多,她早就被困死在裏麵。

    這次,她沒精力掙紮。隻求鄔忱不要再把她關地下室,那是夢魘,是她逃不掉的心魔,這輩子都是揮之不去的陰影。

    “別想逃出去,我不管你。”

    “難不成我還要謝謝你?我有今天不都是拜你所賜。”

    “彼此彼此。”鄔忱側頭:“我有今天,同樣拜你所賜。我本可以上大學,考研,或者國家運動員。到今天這樣,我們誰也別說誰。”

    埋怨是最沒用的,鄔忱也沒必要埋怨。

    他現在擁有很多東西,M&C集團也是他的,翟一瑾也是他的,他應該感謝翟一瑾才對。

    兩個人在同一屋簷下,整整五天沒有說話。

    翟一瑾的傷好的差不多,半個月後有醫生過來拆線。全程鄔忱都站在身後,醫生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個醫生一直在抖,心理素質沒有蕭樹好。不過專業水平過硬,沒有出現一點差錯。

    傷口還需要靜養幾天,她的左手連一杯水都拿不起來。

    這隻手怕是廢了,下雨天會格外疼,拿最輕的東西也笨拙。

    醫生說,慢慢恢複以後有機會好起來,但再也不能像正常的手一樣拿東西,做精密的事情。

    翟一瑾心裏有準備,醫生說的時候沒太大感覺。

    這一個月翟一瑾沒有出過門,大門鎖死,鄔忱也不出去。

    她要瘋了,但鄔忱卻無動於衷。

    鄔忱的心理素質一直都很好,哪怕好久不出門,不說話,她要被逼瘋了,鄔忱也沒受影響。

    醫生走後,鄔忱照例解開翟一瑾的衣服,給她清理身子。剛開始翟一瑾是抗拒的,最後也就無所謂,她的掙紮是最無力的事情。

    等著鄔忱全部都弄好,這次沒有及時給她穿衣服。

    翟一瑾察覺到鄔忱的身體變化,這幾天的相敬如賓已經繃到極限,那根弦也馬上要斷了。

    “我身上受傷。”翟一瑾拽緊衣服:“別發瘋,你完全可以去外麵找小姐。”

    “不會碰到。”鄔忱扣好鐐銬:“別動,少受罪。”

    鄔忱說的是真的,隻要不動,碰不到手腕就不會很疼。

    隻是翟一瑾的心髒很疼,明明沒有心髒病,也沒出現任何問題,她就是感覺很疼。

    她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遇到鄔忱,每天都在後悔。

    鄔忱放了熱水,聲音低沉:“手腕抬起來,別沾水。”

    “鄔忱,我們誠實一點,少那些彎彎繞繞。是不是井上的項目一開始你沒打算給我?你隻是試探我,看我有沒有往裏跳?”

    “是。”

    “你真聰明,用一個子烏虛有的項目把我套進去。”

    鄔忱澆水的動作很輕,一點也沒在意翟一瑾的諷刺:“你沒見顏華皓的話,我也不介意把項目給你,一塊地皮而已。”

    翟一瑾笑了笑:“你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很早。”

    “有多早?我翟一瑾就算栽跟頭也要知道是在哪栽的。不明不白,不行。”

    鄔忱盯著翟一瑾的眼神看了良久,依舊低頭澆水。

    溫柔的實話他很溫柔,事無巨細,能把照顧人這件事情做到極致。

    但殘忍,也是真的。

    就這樣一個人,他極品優秀,也偏執的厲害。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任何人都不能違背他的意見。

    “你第一次見顏華皓,那咖啡廳是宋飛欽開的。”

    “原來如此。”

    翟一瑾眨眨眼睛,冷笑一聲。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栽了,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