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8節===

  將記者和拍攝人員震懾住之後，李主任將視線轉向江箬和江洲，“一起去教務處吧，把匿名信息的事情解釋清楚。”

  江箬小聲道：“我先給媽媽打個電話，和她解釋一下晚回家的原因。”

  江洲立即開口：“我之前已經給媽發了信息，她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聽他這麽說，江箬便將手機收進兜裏，她並不擔心媽媽過來，因為那些匿名短信根本就不是她發的。

  見事情告一段落，江蘺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她現在隻想吃火鍋。

  她和童亦離開學校之後，便直奔火鍋店，兩人都沒討論沈棉跳樓的事情，就像是那件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吃火鍋的過程中，童亦發現江蘺煮菜的動作明顯不太熟練，對油碟搭配也是一竅不通的樣子。

  他忍不住好奇，“你之前沒吃過火鍋？”

  江蘺點頭，“嗯，這是第一次。”

  現實生活中的她不能吃辛辣食物，原主雖然不挑食，但記憶中也沒有吃火鍋的片段。

  聽她這麽說，童亦倒是難得沉默了，過了幾秒鍾，他特別耐心的告訴江蘺，油碟該怎麽搭配才好吃，菜怎麽樣才算煮熟了。

  見江蘺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童亦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彎起。

  #

  江洲和江箬跟著李主任去了教務處，才發現沈棉已經在辦公室裏了。

  班主任何老師正在詢問她跳樓的事情，可是她卻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看見江洲和江箬出現，她的情緒才有了一些波動。

  李主任見沈棉不願意開口，也就不多說，而是優哉遊哉的去接了一杯水，想著等學生家長過來再說。

  沈棉的父母和封韻幾乎是前後腳到的。

  沈棉爸爸和沈棉媽媽第一時間就衝到了沈棉跟前，看到女兒沒出事，兩人才齊齊鬆了口氣。

  封韻的視線在辦公室轉了兩圈，然後看著江洲，問：“小蘺呢？”

  江洲嘴角抽了抽，無奈道：“她說她不是當事人，已經走了。”

  他之前就發信息通知了封韻，是因為江蘺被那些記者纏上，他想讓母親過來看看，江蘺究竟有多冷心冷情。

  隻可惜，江蘺也太過冷心冷情了，匿名短信的事情都還沒徹底搞清楚，她竟然就隻想著去吃火鍋，把爛攤子留給了自己。

  沈棉的父母確定女兒沒事之後，便開始和李主任爭執起來，讓李主任給一個說法，沈棉縮在兩人身後，沉默的像一尊雕像。

  江箬見封韻隻關心江蘺，便露出很委屈的表情，“媽媽，我真的沒有發匿名信息給那些記者，你一定要相信我。”

  封韻詫異道：“什麽匿名信息？”

  李主任這才開口，大致的說了一下整件事情，重點強調沈棉是假跳樓，不然那些記者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

  聽李主任說發信息的人用了江箬的手機，封韻立即道：“那些信息肯定不是箬箬發的，她做不出這種事情。”

  封韻話音剛落，沈棉的父母就對她怒目而視。

  沈棉媽媽搶先開口：“不是江箬發的，難道還能是我們棉棉自己發的不成？要不是因為江箬一天在棉棉耳邊念叨，抱怨你們家那個養女，棉棉至於和那個孤兒起衝突？”

  聽到“孤兒”兩個字，封韻頓時沒了好臉色，“什麽孤兒不孤兒的，你說話最好放尊重一些。”

  沈棉媽媽冷笑一聲，“不是孤兒是什麽？難不成還能是你們江家的親生女兒？”

  封韻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她向來不善與人爭執，一時之間竟想不到拿什麽話來反駁。

  江洲完全無視沈棉媽媽的大聲嚷嚷，他將江箬拉到一邊，低聲問：“你真的沒有發短信？”

  江箬露出受傷的表情，“哥哥你不相信我嗎？”

  江洲搖頭，“我當然相信你。”

  他將視線轉向沈棉的媽媽，“隻要將箬箬的手機送去警察局檢查指紋，就能夠查出來，還有誰用過她的手機。”

  沈棉的表情一下就變了，並大聲叫道：“不要！”

  一屋子人的眼神齊刷刷掃向沈棉，她剛剛喊出的這兩個字，已經足夠說明短信是她發出去的，即便是她之後再狡辯，也不會有人相信她了。

  沈棉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她無視父母震驚的眼神，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是……是我用箬箬的手機，發……發信息給那幾個記者的，都是我的錯，和箬箬沒有關係。”

  江箬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棉，仿佛根本想不通她為什麽要那麽做。

  江洲則是一副預料之中的表情。

  封韻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你要是真的知道錯，怎麽不早點承認？還不是在阿洲提出去警察局驗指紋，你害怕了才承認的。”

  知道是自己女兒的錯，沈棉父母再也強硬不起來了，隻能任由封韻數落。

  現在事情真相大白，李主任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雖然他早就猜測過沈棉鬧自殺是自編自導自演，可沒有證據的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亂說的。

  現在沈棉親口承認自己提前發信息給記者，事情就變得簡單了很多，校方隻要以學生心理狀況出了問題為由，讓家長把沈棉領回家就行了。

  若是沈棉父母不同意，那就讓他們簽免責書，到時候沈棉再鬧出什麽事情，學校是概不負責的。

  沈棉的父母自然也明白這一點，知道女兒自殺的事是演出來的，他們對沈棉就再也沒了好臉色。

  沈棉媽媽伸手拍了一下沈棉的後腦勺，“還不趕緊道歉，求箬箬的原諒！”

  不等沈棉開口，江箬就趕緊搖頭，“不用道歉了，棉棉最近心理壓力太大，我不怪她的，而且我相信她拿我的手機發信息隻是因為害怕，而不是真的要陷害我。”

  沈棉感激的看了一眼江箬，她就知道箬箬一直都很單純善良的，她拿箬箬的手機發送消息，也確實不是想要陷害箬箬。

  從今天上午開始，她就一直想著假裝跳樓的事情，都忘記給手機充電，想要發信息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沒電了，才臨時用箬箬的手機發了信息。

  剛剛一直沒有主動承認，確實是她的錯，但她也是因為擔心父母收拾自己，所以才不敢說出真相的。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箬箬依然選擇原諒自己，沈棉自然會覺得很感動。

  沈棉爸爸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他凶神惡煞的看著沈棉，“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竟然會生出你這麽個不爭氣的東西！”

  沈棉被嚇得後退兩步，根本不敢和她爸爸對視。

  封韻看著沈棉這樣子，覺得挺可憐的，她輕輕歎了口氣，“棉棉跳樓或許是假的，但她壓力大卻是真的，你們這樣對她，就不怕有一天她真的跳樓嗎？”

  沈棉父母：……

  李主任立即打蛇順棍上，“不管是不是真的，沈棉都不能繼續留在學校裏了，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我建議你們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李主任話音剛落，沈棉就尖叫起來：“我沒有病，不需要看心理醫生！”

  沈棉的媽媽也皺眉道：“不是說跳樓的事情是假的嗎？那就不需要看醫生了啊！”

  李主任聲音平和：“不管跳樓的事情是真是假，都證明孩子的心態出了問題，難道你們以為，她自編自導自演，搞出一起假跳樓事件，心理方麵就真的沒有一點問題嗎？你們還是帶她去看醫生，聽聽醫生怎麽說吧！”

  沈棉父母：……

  沈棉的父母確實很生氣，都恨不得現在就打沈棉一頓，讓她吃個教訓。

  可是如果孩子的心理健康真出了問題，他們絕對是最擔心的人。

  沈棉見父母猶豫不決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很可能會被領回家，然後被逼著去看醫生。

  光是想想這樣的場景，她都覺得不寒而栗。

  “我不要去看心理醫生，我沒有病，而且假跳樓的事情，我隻是自導自演，但不是自編的！”沈棉大聲吼道。

  聽了她這話，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棉爸爸更是一臉震驚，“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攛掇你，讓你假裝跳樓？”

  如果是女兒自己心理出了問題，他隻能將女兒帶回去看病，可如果是別人攛掇她的，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沈棉爸爸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江箬，他知道女兒就和這丫頭關係好，她攛掇女兒的可能性極大。

  聽了爸爸的問話，沈棉立即點頭，“我最近確實壓力很大，但是我沒想過要跳樓的，如果不是因為……我根本不可能這麽做的。”

  如果不是因為江洲學長發來的那些信息，她確實會因為這次模擬考的成績難過一陣子，但絕對不會做出這麽極端的事情。

  在策劃假跳樓事件的時候，她想的是和江蘺兩敗俱傷，卻怎麽都沒想到，江蘺竟然能夠輕易脫身。

  現在事情敗露，學校是不可能撤銷對自己的處分了，李主任還勸自己回家，然後去找心理醫生接受治療。

  不，她絕對不能去看心理醫生，她根本就沒病！

  見女兒假跳樓的事情果然另有隱情，沈棉媽媽也激動起來，“那你趕緊趕緊告訴李主任，究竟是誰攛掇你假跳樓的。”

  作為母親，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心理出問題，既然跳樓事件不是女兒主動策劃的，那她說出真相，說不定還能繼續留在學校。

  沈棉抬頭看了一眼江洲，再次低頭保持沉默。

  江洲學長是箬箬的哥哥，一直對她挺不錯的，讓她親口指認江洲學長，她覺得難以啟齒。

  沈棉爸爸注意到女兒的微表情，他看了一眼江洲，不太確信的問：“你是說，這次假跳樓的事情，是江洲攛掇你這麽做的？”

  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去誘導自己十五歲的女兒跳樓，腦子有毛病嗎？

  沈棉依然保持沉默。

  她不想指認江洲學長的，可她更不想讓人誤會自己有病，去接受所謂的心理治療。

  見女兒沉默，沈棉父母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別人或許會覺得女兒是在胡亂攀咬江洲，但他們做父母的，肯定會選擇相信自己的女兒。

  沈棉爸爸對江洲怒目而視，“棉棉不過才十五歲，你卻快要成年了吧，你為什麽要惡意引導棉棉，讓她做出這麽極端的事情？”

  江洲一臉淡定，“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沈棉爸爸轉過頭去看女兒，“他是親口和你說的那些話，還是在聊天軟件上也有說？你有沒有保留相關的聊天記錄？”

  沈棉怎麽也沒想到，江洲竟然會否認引導過自己。

  她愣了半天，才目光呆滯的點頭，“有，我們之前都是用企鵝聊天。”

  沈棉也顧不得學校不許學生帶手機的校規了，她當著李主任的麵掏出手機，然後打開企鵝軟件，去翻看之前和江洲的聊天記錄。

  可奇怪的是，她竟然找不到和江洲的聊天記錄了，而且她的好友列表裏也沒有了江洲的企鵝號。

  沈棉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江洲，“你……你把我企鵝號刪掉了？”

  江洲淡定的點頭，“之前你總是發一些莫名其妙的消息，我不想當你的負能量垃圾桶，自然不會再留你的聯係方式。”

  他在企鵝裏和沈棉說的那些話，確實有故意引導的成分，雖說學校不會為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言論處分他，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看到沈棉站到樓頂那一刻，他便果斷刪除了對方的企鵝號。

  沈棉怎麽都沒想到，江洲竟然會刪除自己好友。

  她因為手機內存不太夠用，所以一直沒有備份聊天記錄的習慣，也就是說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證明，洲曾經發消息給自己，引導自己假裝跳樓了。

  江箬看了一眼哥哥，又看了一眼沈棉，皺眉道：“棉棉，你不該冤枉我哥哥的。”

  ===第19節===

  “我沒有！”沈棉大聲反駁，“他確實引導過我的，然後刪掉了我的企鵝號，現在沒有了聊天記錄，我確實沒有辦法證明，但箬箬你一定要相信我。”

  江箬：……

  沈棉是她的好朋友沒錯，可是江洲是她的哥哥啊，她怎麽都不會相信，哥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見沈棉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秦征其實很想說，即便是被刪了好友，也還別的辦法恢複聊天記錄，可話到嘴邊的時候，他卻猶豫了。

  江洲是箬箬的哥哥，在不確定事情真相的情況下，他不可能去幫一個外人。

  更何況以江洲的性格，就算他真的引導過沈棉，也絕對隻是暗示，不可能真的給人留下話柄。

  最終，秦征選擇保持沉默。

  整個辦公室裏，除了沈家三口，也就隻有封韻相對比較激動，因為在她看來，沈棉不但用假跳樓的事情來道德綁架自己的親生女兒，現在竟然還汙蔑自己的兒子。

  虧她之前還一直覺得這丫頭挺懂事的，現在看來不過是偽裝的太好罷了。

  沈棉也知道，在沒有證據證明江洲曾經引導自己的情況下，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沒用。

  因為在那些人眼裏，江州是品學兼優的高年級學長，而自己隻是一個策劃假跳樓事件的問題學生。

  看著江洲冷漠的表情，沈棉開始變得口不擇言，“就算是我自編自導自演，那又怎麽樣？如果不是那個孤兒目中無人，我怎是絕對不會和她過不去的。”

  她將視線轉向江箬，“箬箬你憑良心說，我針對江蘺是為了誰？”

  江箬眼神閃爍，“我……我怎麽會知道？”

  沈棉冷笑一聲，“你當然知道！你們家收養了那個孤兒，她卻不知感恩，她不將你放在眼裏也就算了，在食堂的時候還明目張膽的威脅你，要不是為了你，我至於去針對她？我和她又沒什麽仇怨。”

  江箬皺眉反駁：“我沒有不喜歡小蘺，是你自己想多了，我覺得……你可能真的需要接受心理治療。”

  聽江箬這麽說，沈棉直接就崩潰了，“我為什麽需要接受心理治療？我看你爸爸媽媽才需要接受心理治療，讓一個孤兒在自己親生女兒麵前耀武揚威，但凡是個人都幹不出這樣的事情！”

  江箬：……

  沈棉的那些話，就像是一個個巴掌，接二連三的抽在她臉上。

  因為江蘺並不是孤兒。

  嚴格說來，自己才算是孤兒。

  封韻也是大腦一片空白，她聽著沈棉左一句孤兒，又一句孤兒的，心像是被針紮一樣疼。

  小蘺明明不是孤兒，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啊！

  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們就做錯了？

  如果小蘺回來的那一刻，家裏就直接公布她的身份，沈棉是絕對不敢這麽對她的。

  他們隻考慮到公布身份之後，箬箬的處境會變得難堪，卻完全忽視了小蘺的處境。

  明明小蘺才是受盡委屈的那一個人啊！

  江洲了解自己的母親，自然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麽，也明白絕對不能讓她繼續聽沈棉胡說八道下去，不然事情可能會難以收場。

  他將視線轉向李主任，冷靜淡定的開口：“李主任，現在事情的經過已經很清楚了，我們應該沒必要再留下來了吧？”

  李主任沉默幾秒中，才開口道：“這件事情確實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隨時都可以離開。”

  雖然他覺得沈棉剛剛那番話不像是在說謊，但沈棉拿不出證據，自己確實沒理由留下江洲。

  李主任話音剛落，江洲就伸手扶住封韻，將她帶離了辦公室，江箬和秦征也緊隨其後跟著離開。

  出了辦公大樓，封韻看著江洲和江箬，“你們知道小蘺去了哪裏嗎？”

  江箬猶豫幾秒鍾之後，如實道：“小蘺說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係，她和童亦去吃火鍋了。”

  封韻立即皺眉，“她和童亦的關係很好？”

  江箬抿了抿唇，小聲回：“小蘺和童亦一直都是同桌，所以關係自然會近一些。”

  封韻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她明明已經和小蘺說過了，讓她不要和童家那個孩子來往，她怎麽就不聽呢！

  聽到“童亦”兩個字，江洲的臉色比封韻更難看。

  沉默了幾秒鍾，他開口提議：“要不咱們聯係一下箬箬的班主任，讓她給江蘺換個座位？”

  他今天已經看出來了，江蘺和童亦的關係確實非常不錯，想起小時候的童亦帶給自己的陰影，江洲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提議讓母親去聯係何老師，將兩人之間的位置隔開，是希望兩人的關係會因此慢慢疏遠開來。

  到時候，他再告訴江蘺，是母親出麵讓何老師給她換的座位，江蘺對母親有了成見，估計更加不願意回家。

  到時候，自己也就不用再擔心，她會搶走屬於箬箬的一切。

  聽了兒子的提議，封韻猶豫片刻，點頭道：“何老師現在正忙著處理沈棉的事情，我晚上再聯係她吧！”

  #

  江蘺和童亦吃飽喝足之後，便結賬離開包間。

  站在火鍋店門口，童亦看江蘺，“你現在打算直接回學校？”

  江蘺搖頭，“我要去買個手機。”

  有了手機，她就可以和孤兒院那邊聯係，還能隨時關注網絡動態，在外麵買東西的時候，也能方便許多。

  童亦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還有錢買手機嗎？”

  江蘺點頭，“雖然不多，但買手機綽綽有餘了。”

  “你還要留錢吃飯。”童亦提醒她。

  江蘺一點也不擔心飯錢，“學校很快會發獎學金，到時候我又有八千塊錢了。”

  童亦眸子裏染上笑意，“走吧，我陪你去挑手機。”

  江蘺挑眉，“可手機不都是差不多的嗎？”

  像這種電子產品，都是一分錢一分貨，她現在錢不多，隨便買一款湊合用就行了。

  童亦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那還真差的遠了。”

  江蘺不置可否。

  現實生活中的她更換手機的頻率比較高，但那些手機都是管家爺爺買了拿給她的，所以她確實沒有購買手機的經驗。

  大瞌睡蟲願意給她當參謀，好像也挺不錯的。

  “想用國產機還是水果機？”童亦問。

  “當然是國產機。”江蘺理所當然的回答。

  童亦似笑非笑的看她，“你要是錢不夠，可以問我借。”

  不得不說，當江小蘺的債主，感覺還挺不錯的。

  江蘺搖頭，“還是算了吧，水果手機雖然顏值挺高，但電池不經用，信號也不太好，我還是用國產的吧！”

  童亦忍不住笑，“我以為女孩子用手機，首先都是追求顏值。”

  “套上一個好看的手機殼，其實也差不多呀。”江蘺回答。

  聽她這麽說，童亦終於確定她不是為了省錢，而是真的想用國產機了。

  他帶著江蘺去了商場裏的手機專賣店，為她選了一款旗艦機之後，直接掃碼付款。

  江蘺發現，這款手機竟然不比水果新款便宜。

  她有些肉痛的抱著自己的新手機，無奈道：“我的特等獎學金都還沒拿到手，就已經用出去一多半了。”

  童亦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江小蘺，你要是不想還我錢，其實也行。”

  江蘺一臉警惕的看著他，“我覺得不行。”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要是無緣無故接受大瞌睡蟲的手機，就是拿人手短了。

  童亦搖頭失笑，“我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至於像防賊一樣防我？”

  “那你說說條件？”江蘺有點小心動。

  如果是幫寫作業這種小事，那她還是挺願意的。

  童亦看著她，表情認真，“要不然你給我當妹妹吧，這樣我就有責任負擔你的所有生活開銷，就算你想一天一件奢侈品，我應該也負擔的起。”

  江小蘺要是肯叫自己一聲哥，那對雙胞胎就再也不能拿輩分來壓自己了，不然他們就得接受被表妹哥哥稱呼叔叔的尷尬。

  其實，如果江小蘺肯叫自己一聲叔叔，那對雙胞胎還能比自己低一輩呢。

  不過，這種事情放在心裏想一想就行了，要是真說出來，江小蘺估計會揍自己。

  見童亦一臉期待的樣子，江蘺默默低頭擺弄自己的新手機。

  她就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剛剛就不該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見她不樂意，童亦依然不死心，“你就認真考慮一下唄，叫我一聲哥，你又不吃虧。”

  江蘺終於賞給他一道視線，“那你叫我一聲姐，也不吃虧。”

  童亦伸手輕輕彈了下她的腦袋，“江小蘺，你今年才十五歲，而我已經十七歲了。”

  江蘺想了想，說：“那你拜我為師吧，畢竟又沒人規定師父一定要比徒弟大。”

  童亦：……

  雙胞胎的小表妹不好忽悠啊！

  童亦歎了口氣，無奈道：“不叫就不叫吧，反正我這人天生運氣差，就適合孤家寡人，這輩子多半是不可能有妹妹了。”

  江蘺完全沒想到，童亦竟然會對一個稱呼如此執著，連賣慘都用上了。

  她轉頭看著童亦，“這樣吧，如果你中考能夠考過我，我就叫你哥。”

  童亦愣了幾秒鍾，麵無表情道：“江小蘺，你知不知道我沒參加體考？”

  江蘺點頭，“我知道啊！”

  大瞌睡蟲都不打算參加中考，自然也就沒有參加體考，她比誰都清楚呀！

  童亦：……

  他發現了，江小蘺沒有心！

  ===第20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