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者:戰梟時萌      更新:2022-11-29 12:24      字數:2493
  第5章

  時萌回校幾天,才後知後覺地在微信好友欄中瞥見戰梟的頭像,和他們老時家的成員待在一個“豬圈”裏,因為名字都是“J”開頭,巧得跟作者故意安排似的。

  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人物,她瞳孔猛得一縮,盯著戰梟的頭像咽了咽唾沫,探出爪子輕輕點開,再點進他的朋友圈,劃著屏幕細看每條動態。

  明人不說暗話,回校後戰梟一天按三餐加宵夜的次數繞著時萌的腦海跑步,不跑滿五公裏,輕易不會消失。

  這時候她就會陷入捶胸頓足、抓耳撓腮的鬱悶情緒中,類似於丟錢時慪得要死的心情。

  “曾經有一份天上掉的餡兒餅放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戰梟的朋友圈都是些評論國內外軍政要聞的動態,乏善可陳的程度直逼氣象預報。

  時萌想著他的麵孔津津有味地看他發表的文字,笑得傻了吧唧,直誇自己那天微信轉賬轉得對,不然還拿不到他的微信,相當於手中有了張拒絕他之後可以吃回頭草的複活卡。

  等她看飽了戰梟的朋友圈,點開“發消息”,彈出聊天界麵,在消息框中寫寫刪刪,遲遲發不出與他的第一條對話。

  一來書到用時方恨少,總想不出滿意的開場白;

  二來怕自己吃回頭草的行為遭到他的鄙視。

  遊移不決時收到陳一柏發來的微信,點開:

  【陳:下午有沒有空?】

  【時:有空,幹嗎?】

  【陳:請你喝東西。】

  【時(開玩笑地):學校提前給學霸發獎學金了?】

  【陳:什麽學霸,都是群眾承讓,期末僥幸還有獎學金的話再請你們宿舍出去撮一頓。】

  【時:幹嗎等到期末?就這次請了吧。】

  【陳:其實有事找你。】

  【時(揣著明白裝糊塗):有什麽事直接在微信上說吧,別破費了。】

  【陳:別為我省錢,下午三點在T字街的避風塘碰麵。】

  【時(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好吧,下午見。】

  她退出微信,托腮發了會兒呆,歎口氣,在手機上搜索:如何委婉地拒絕別人的表白。

  ……

  一個月後

  時萌和林慧聊著天在食堂排隊買飯,聽見微信來消息的提示音,都拿出手機查看。

  林慧:“不是我的。”手機裝回口袋,看向時萌,“是不是你的?”

  戰梟居然發了條微信給時萌,她以為見鬼了,看了又看,急急說:“小慧,校門口有人找我,你先吃,別等我了。”

  怕他等太久,不等林慧反應就失魂落魄地絕塵而去。

  師範大學普遍存在一個特點:陰盛陽衰。

  時值午間飯點,北師大的校門人來人往,姑娘們進出校園時跟說好了似的,都要扭脖子看一眼校門口的花壇。

  那裏今天不僅有鮮花,還多了個兵哥哥。

  戰梟氣宇軒昂,軍裝筆挺,往花壇前一站就是道不要錢的養眼風景,被北師大不害臊的姑娘們明目張膽拍了很多照片,更有甚者還上前求合影,被他婉言謝絕,後悔應該換上便服出門才是。

  時萌遠遠望見站在花壇前的那抹綠色,感覺心髒快要蹦到嗓子眼,怦怦直跳,如激蕩的湖水般不平靜。

  使上月前追高鐵時的腳速跑到他身前,仰頭目光衝著他,氣喘籲籲地問:“你、你怎麽跑我們學校來了?”

  戰梟從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遞到她眼下:“給你送這個。”看她的目光像清泉撫過鵝卵石,淡淡的,清甜的。

  時萌一愣,接過小冊子翻看內頁,視線回到他臉上:“我的學生證。”

  戰梟微笑,睜著眼說瞎話:“我在高鐵上撿到的。”

  時萌不疑有他的相信了。

  她決計想不到戰梟一個團長還會妙手空空,從她的後屁股口袋順走學生證,就為了創造來學校見她的機會,也給了她吃回頭草的機會。

  時萌捏著學生證,被他看得有些麵熱,明明心裏歡喜能再次見麵,卻還要口是心非地說:“你撿到可以直接交給車站,沒必要特地來學校還我。再說事隔一個月,我已經補辦一本了。”

  戰梟慧眼如炬,看出她的心口不一,卻不說破,麵上掛著笑紋,以哄人的語氣向她解釋:“我來北京的行程都排滿了,抽不出時間外出,等忙到任務結束,就出來找你了。”昨晚要沒被父母哄騙出去“相親”,昨晚就能出來找她,“抱歉讓你等這麽久。”

  “我才沒等你!”時萌死鴨子嘴硬,說完戰梟還沒怎麽著她呢,她自己先露出馬腳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轉移話題,“你這身軍裝太打眼,我們別站在這裏給人當猴子看了。上次你給我買高鐵盒飯,今天我回請你。”

  戰梟無功不受祿:“上次是你自己付的錢。”

  “是你買給我的,我轉錢給你那都是後話。”時萌固執,又說,“不過我隻請得起學校的食堂,戰團長不會嫌棄我們窮學生吧。”

  “不嫌棄,不好吃讓你‘補考’再請我一頓。”他溫柔的麵眸在身後叢花的映襯下多了份難以形容的魅力,足以攝人心魄,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眼。

  時萌的心髒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心中呐喊:神仙下凡啦!

  領著他走進北師大,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憋到忍無可忍了才問:“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否則怎麽會看上我一個身高隻有158的國家二等殘疾女學生?

  跟他走一起,女的像放風箏,男的像遛狗。

  當然,還有個文雅點的稱謂叫:最萌身高差。

  戰梟回答說:“我是步兵戰鬥連隊的狙擊手出身,狙擊手的選拔及其苛刻。我的意思是,我的視力僅次於孫悟空的火眼金睛。”

  時萌聽著覺得新鮮,話不過過腦子就脫口而出:“呀,你是使槍的!”

  戰團長身上確實有一把“槍”,在他的胖次裏,有機會讓他亮出來耍耍,到時候你再衝著他喊:呀,你是使槍的……嘿嘿嘿。

  戰梟顯然也想到某些不可描述之畫麵,赧然地別開臉看路旁隨風飄擺的社團海報。

  一路走下來,高顏值又軍裝筆挺的戰團長根本是盞行走的人形聚光燈,走在校園中回頭率杠杠的。

  他在軍中三天兩頭當著幾千上萬的士兵訓話、演講,早已習慣被人當作焦點注視。

  時萌這塊背景板卻被看得猶如芒刺在背,本著“做人要低調”的人生格言,把紮眼的戰團長領去偏僻人少的第七食堂。

  到後亮出校園卡,豪氣萬丈地說:“想吃什麽隨便點,姐們兒有卡!”

  可把她牛逼壞了,讓她叉會兒腰。

  戰梟也沒跟她客氣。

  他打菜時食堂阿姨手抖的毛病奇跡般的痊愈,輪到時萌打菜時又奇跡般的複發,看得她一愣一愣的,安慰自己“食色性也”,阿姨也是女人。

  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時萌馬上緊張地用手臂圈住餐盤:“今天別吃我碗裏的‘廚餘’了,你一個大團長,我會折壽的。”

  戰梟樂了:“我被你這麽一說,怎麽感覺自己那麽賤呐。”

  時萌眼皮朝天打著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兩人相視一笑,郎情妾意又沒捅破窗戶紙,吃著北師大食堂味美價廉的飯菜,進行著諸如“介紹窗外建築物”的時單對話,散發著戀愛的酸腐味。

  單身狗聞到,輕者上吐下瀉,重者哭暈在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