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作者:酒小七      更新:2022-11-26 21:48      字數:5331
  第66節

  然而眼睛雖閉上,身上的觸感卻是無法屏蔽的。敏,感之處被柔軟溫熱又靈活的地方包裹擠壓,田七隻覺那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心口像是被人屈指輕輕彈,彈得她心髒一跳一跳的,血液被大力鼓出心房,衝擊著腦門。

  “你別玩兒了。”田七不自在地囁嚅。

  紀果然放開了她,然而還沒等她鬆口氣,他又含住了另一邊。

  田七禁不住哼出了聲,哼完之後才發現這聲音是自己發出的,怪讓人難為情的,她連忙咬著自己的拳頭。

  紀一手在田七胸前撫弄,另一手在她腰上流連了一會兒,緊接著滑到她腿間,在那柔軟稀疏的芳草之間用食指勾了一下,接著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撚。

  不錯,已經有了些微濕意。

  他的食指順著那幽徑一點一點探進去。

  陡然間被異物入侵身體,田七實在別扭得很,身體不自覺地繃緊。紀隻覺自己一根手指被那軟熱緊致的地方狠狠地絞弄,他心口一片滾熱,恨不得馬上進入那絕妙的仙境。但是他不能,得慢慢來。

  “放鬆,田七,放鬆……”紀輕輕撫著田七的身體,柔聲說道。

  田七果然放鬆了一些。這樣一來,她身上那奇奇怪怪的感覺更加強烈,她隻覺手腳上的筋骨像是被人化掉了一般,提不起力氣來,隻有被他手指觸碰的那裏,像是點了一簇火苗,火苗明明滅滅的,燒得不旺,但足以燎熱她的身體,她連額頭上都被烤出了汗。

  紀的手指動了動,帶出更多的津液。

  田七的身體隨之一顫,她把拳頭咬得更緊。喉間癢癢的,像是堵著許多東西,她快忍不住了。

  紀笑著拉開田七的拳頭。他的手指轉了轉,找到一處似骨非骨、似肉非肉的所在,輕輕一按。

  “啊!”田七失聲叫了出來。隨著他的按壓,她的身體內部像是猛然劈下了一道閃電,電流遍躥全身,她一瞬間有點蒙,失去了思考分辨的能力。

  紀找到了打開田七身體的鑰匙。他於是手上動作激烈起來,輕攏慢撚抹複挑,花樣百出,把田七折騰得咿咿呀呀沒個停歇。終於,感受到她身體發僵,他加大了動作。她睜大眼睛,雙目無神,隻覺得自己像是魂飄九天之外,寂寂冥冥,無聞無聲。

  她的身體終於完全放鬆下來。

  紀看著田七滿臉潮紅,大口喘氣,他覺得自己把田七伺候得很到位,於是高興地低頭親她,問道,“舒服嗎?”

  田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感覺不在五感之內,不能用舒服或者不舒服來概括。這是一種陌生的體驗,完全與理智背道而馳,她像一個木偶一樣,任身體中流竄的電流控製。這感覺邪惡、墮落,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像是把幹淨的靈魂捧出來獻給魔鬼,以換取肆意的瘋狂。

  怎麽會有這種事情呢……田七生平第一次遇到到這種來自於身體深處的、無法掌控的感受。

  如果這感覺是她喜歡的人帶給她的,那麽她並不排斥這種放下一切、攀上巔峰的滋味。

  與所愛的人一起放肆墮落。這不是舒服,這是快樂。

  她眯了眯眼睛,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唇,這算是回答。

  紀嗬嗬低笑起來。男人不管到了什麽境界,都喜歡接受來自床上的褒獎。他讓田七躺好,然後他跪在她腿間,輕輕托著她的雙腿,“我來了。”

  田七的身體已不再那麽僵硬。但是她隻被一根手指開墾過,下邊兒還是太窄,紀的小兄弟又太大,所以進去的時候自然還是吃力得很。他又怕把田七弄疼,於是一邊輕輕往裏頂,一邊小心觀察著田七的表情。

  但終於還是把田七弄得有些疼了。她皺著眉,吸了吸鼻子,“出去。”

  紀才剛進去一小截,這點感受已經讓他舒服得魂兒都飄起來,現在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出去。他一邊撫弄田七的身體,一邊哄她,“心肝兒,你行行好,救我一命……”真是什麽不要臉說什麽。

  田七還是覺得別扭,那裏被強行擠開的感覺很不好,也有點疼。但是他涎皮賴臉地求她,她又沒辦法狠心了,“好吧,那你快點。”

  紀差一點就給她喊一句“謝主隆恩”了。不過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這麽一天,怎麽可能快點,一定要慢慢地享受。

  幸好兩人前戲夠充分,田七雖然被弄疼了,但這疼痛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紀感受著那層阻隔在他的進攻下破裂化開,他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滿足感,甚至超越了身體上的快,感。這個人是他的了,完完全全屬於他,從身到心,每一處,每一寸,每一根頭發絲,都是他的。

  “疼!”田七皺著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體內好像有什麽東西撕扯開了,不隻是疼,還讓她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於是她憂傷了。

  憂傷的結果就是下邊兒不自覺地收緊。

  紀被她絞得滿頭是汗,他真是又甜蜜又疼痛,“小祖宗,你輕點……”

  “這話不應該是我來說嗎?”

  “放鬆,放鬆……”紀不敢說別的了,隻好又裝可憐,“我也疼啊……”

  田七疼勁兒過了,感覺還好。她放鬆下來,又催促他,“你快點完事兒嘛。”

  撒嬌也不管用,紀心想,快不起來。

  紀動作輕柔。田七身心放鬆,又適應了他的存在之後,也就不那麽疼了。男人和女人在這種事情上是絕好的搭檔,陰陽互補就是這個道理。兩人嚴絲合縫地扣在一起,她在他的摩擦衝撞中失神吟哦,他在她的吸納擠壓下欲,仙欲,死。

  漸漸的兩人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紀額上汗水匯聚成大顆大顆的汗珠,自英俊的臉龐上滑落。透明的汗珠經由光芒折射,留下一閃而逝的細碎虹光。田七有些詫異,她向窗外一望,果見有陽光灑進來。

  原來不知何時,天已放晴。此時節已是傍晚,陽光中透著一種溫暖的橘紅色。兩人在這透明的暖色中顛倒纏綿,活似兩尾遊弋在薄淡胭脂中的魚兒。

  室外楓葉流丹,秋水潺湲,孤鶩飛霞,赤雲潑天。好一幅秋爽圖。

  室內*高唐,被翻紅浪,戲蝶流連,嬌鶯恰恰。好一幅春,宮圖。

  75

  田七初嚐情事,比較辛苦,沒多久就體力不支,紀衡卻一直興致盎然。田七便有些不耐煩,“你快一些。”

  “好。”紀衡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她被折騰得隻剩半條命了。

  好不容易等他發泄了,田七也鬆了口氣,然而他卻沒有離開,而是傾身擁著她,低頭一點一點地吻她。

  田七無力地推他,“你……你能不能先出去啊……”

  “不能。”斬釘截鐵的回答。一朝得手,他實在舍不得離開那個仙境,便是讓他死在裏頭,也是甘願的。

  田七真沒見過這麽耍無賴的。她別過臉去避開他的吻,他直起腰來,她以為他終於要離開了,不料他卻跪坐著不動,還一手卡著她的腰也不許她動,另一手在她大腿內側劃著圈圈。

  她隻好抬起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出去。”

  好吧,踩不動……

  紀衡握著她纖巧細白的足輕輕揉捏,埋在她身體裏的小兄弟又蠢蠢欲動了。

  田七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停這麽一會兒隻能算是中場休息,還有下半場呢……

  下半場下來,天早已經黑了。田七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黑暗中她的聲音像是蚊子哼哼,“你有完沒完了……”語氣中滿含鄙視。

  紀衡肖想了這麽多天,攢了這麽多天,終於得逞,現在的表現已經很算是克製了。他也知道田七難受,於是小心翼翼,溫柔繾綣,總算是雲住雨收了。

  他下床點了燭光,看到田七隨手擁著紅被躺在床上,頭發早已散開,如一匹黑亮的緞子,鋪在身下。他走過去,掀開被子,自是看到一片令人臉紅心跳的狼藉。

  田七迷迷糊糊將睡未睡,被紀衡抱起來,去溫泉中洗了一遍。回來沾床就睡,紀衡卻把她叫醒,“先吃些東西。”

  他跟個老媽子似的,先換了床褥,又去廚房搜羅飯食。

  盛安懷給他們留了飯,放在灶上熱著,然而兩人鬧得太晚,飯菜都涼了。紀衡決定先把飯菜熱一下。他在這方麵的經驗值為零,天賦也不夠,光是點個灶就費老了勁,到最後點是點著了,隻不過點著的是廚房。幸好盛安懷來看一看皇上有沒有特殊需求,正巧撞到他縱火,趕緊帶人撲救,及時避免了一場森林火災的發生。

  盛安懷又給皇上和田七重新熱好了飯。

  紀衡終於肯拿正眼瞧盛安懷了。但是他現在賣相有些狼狽,臉被熏黑了一片,這時候和顏悅色地看人,怎麽看都像是要滅口的架勢。盛安懷嚇得屁滾尿流,趕緊溜了。

  紀衡也沒覺得盛安懷怠慢,反正他現在不希望任何人走進他和田七的房間,他洗了把臉,然後親自把飯菜端給田七,看到田七又睡過去了,可見累得夠嗆。紀衡有點心疼,與此同時又有那麽點微妙的得瑟。

  他把田七叫起來吃飯。他自己草草吃了兩口,便開始給田七擦頭發。她的頭發本來已經幹了,但是方才洗澡又不小心浸濕了發稍。

  飯桌放在床上,田七跪在床邊,小口小口地喝著粥。她被折騰狠了,□**辣的,像是被辣椒水泡過,怎麽待著都不自在。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田七含著粥悲憤地扭頭瞪紀衡。

  紀衡剛剛得到滿足,這會兒神清氣爽,連毛孔都舒暢無比。田七瞪他,在他眼裏頂多算是嬌嗔,他於是一邊擦著田七的頭發,一邊對她報以飽含情意的微微一笑。

  田七更加悲憤。

  吃過飯,紀衡也脫衣上床。他把田七抱在懷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著天,田七偶爾嗯一聲,很快沉沉睡去。紀衡因太過興奮,一點困意沒有,他把田七摟得更緊一些,又想和她說話,又怕吵到她,於是沉默下來,大睜著雙眼看著懷中的人兒。室內點著一根細燭,燭光如豆,幽暗的光線照著田七的睡顏,安然恬靜,怎麽看都不厭。紀衡恍恍惚惚地覺得自己像是又在做夢。

  不,他沒做夢,這個人真的是他的了。紀衡一陣激動,他親了親田七的耳朵,“田七,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田七睡夢中被人吵到,不自覺地說道,“閉嘴。”

  ***

  次早田七醒來時,看到紀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像個呆子。

  田七想到昨日兩人的瘋狂壯舉,老臉一紅,拉過被子蓋住頭不理他。

  紀衡笑著拉開被子,按著她親了親,接著下床去給她找早飯。盛安懷不愧是個好奴才,早就偷偷摸摸地把早飯給他們準備好了,現在還熱著。

  兩人洗漱完畢,吃過早飯,攜著手出了玉人館,在山間溜溜達達地不願離去。田七下邊兒還不太舒服,走起路來慢悠悠的,紀衡噓寒問暖體貼入微,恨不得給她做牛做馬,田七害羞,不愛搭理他。

  他們停在湖邊。田七看著湖邊紅楓下開的一叢叢的小野花,便有些豔羨。她從小就喜歡花,也喜歡戴花,這會兒她很想去采幾朵插在頭上,可是……額,腿腳不方便……

  紀衡全部注意力都在田七身上,又怎會不知道她的想法。他一瞬間盛安懷附身,不消任何吩咐,立刻去采了一束花捧給田七,又親自挑了一朵嬌黃色的小花別在她的發間。田七終於給了他點好臉色,紀衡受到了莫大的鼓勵,果斷去采了更多的花,編了個花環戴在她頭上,又紮了一大捧花,這附近的野花幾乎被他薅個精光。

  田七覺得很神奇,在以後的日子裏她將會逐步發現並證實一個真理:一個男人,你隻要讓他在床上滿足了,你把他當狗使喚都行。

  即便這個男人他其實是一條龍。

  他們在湖邊玩兒了一會兒,終於該回宮了。紀衡有些悵然,想再留一晚上,田七覺得皇上若是連著兩天不上朝,言官們就又有的罵了,於是把他勸回去了。

  回宮的第二天,田七偷偷摸摸去了趟大理寺。她要幹一件膽大包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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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七去大理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想查一查她父親那個案子的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身為一個太監,想接近大理寺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兒,田七不能偷不能搶,想看到卷宗,她要麽買通大理寺官員,要麽假傳聖旨。

  田七選擇了後者。買通官員,對方未必完全可靠,且知道此事的人越多,她越不安全。假傳聖旨雖是一招險棋,但隻要沒人往皇上麵前捅,她就不會有事。

  而且,身為太監,她假傳聖旨的條件實在是得天獨厚,都不用寫什麽密旨,隻需要說是皇上的口諭,再表現得自信一點,就不會有人懷疑。

  她早就查探好了,大理寺看管卷宗的官員是唐若齡的親黨,所以就算這人有疑慮想告她狀,也會先問一問唐若齡,唐若齡必然不會允許自己的盟友遭受這種重創。說白了,田七於他來說,用處還大得很。

  這樣一看,這一步走得算是有驚無險。

  管卷宗的官員認識田七,看到她來,客客氣氣地問她皇上要調看哪年哪月或是誰的卷宗。

  田七袖著手老神在在,“不用勞動你親自找,你隻需告訴我裏頭的卷宗陳列,我自己看就是了。”

  官員很上道,反正這世上的事情隻要跟皇上有關,都透著那麽一股神秘。他不敢再問,引著田七進了一個屋子,簡單介紹了一下,便由著她自己翻,他退出去等她。

  這個屋子是單獨存放未結案的懸案卷宗的,紀征的人當初之所以翻遍流放犯人的卷宗也沒看到季青雲,是因為季青雲之案在紀衡登基之後就被轉移到了這裏。

  田七很快找到了她要找的,她把它們翻出來的時候指尖在微微地發抖。

  這一遝卷宗很薄,有新有舊。舊的是血案發生後不久當地官員給出的案情分析和結案匯報,分析漏洞百出,可以看出當時官員是為了早日結案而草草了事,最後給出的結論是季青雲一家殺害公差逃往敵國。

  “荒唐!”田七看得兩眼發紅,咬牙罵道。

  接著她又翻開稍微新一些的內容。這些應當是紀衡登基後重新使人查辦的,可惜當時事情隔了兩年,案件發生的現場早就被破壞,屍體也已經埋葬,再挖出來時隻剩下骨頭,總之能找到的線索很有限。

  田七便有些失望。她翻到最後一頁,發現這是負責此案的人向紀衡提出的一些的猜測,雖尚未證實,但不知道為什麽,也一並放在了這裏。那些猜測裏有幾個被田七當場否定了,但是有一點引起了她的注意。這個人說,季青雲之案很可能與陳無庸有關,一則季青雲之被流放就是陳無庸害的,二則,他們已經證實,陳無庸在案發那幾天曾派出一隊殺手去了遼東,隻不過這些人最後全部和季青雲一樣,不知所蹤。

  田七看到這裏,便覺得奇怪。殺手殺了人,自然該回來找陳無庸複命,又怎麽會失蹤呢?就算他們遇到什麽新的問題,也至少該派一個人回來吧?為什麽全部都消失?

  那麽很可能是殺手之一的方俊又是怎麽回事?他為何會失憶?方母好像說過,方俊傷到腦子是七八年前,他的受傷會不會與此案有關?他們當初行凶之後,又遭遇了什麽?

  田七想得頭疼。她這一段的記憶本來就有些亂,夾雜了太多的情緒。她實在無法從這混亂記憶裏搜羅出任何有用的蛛絲馬跡,也隻得作罷。她把卷宗整理好放回原來的位置,出門又換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在那官員的“恭送”中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