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剁成八塊去喂魚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281
  第二百零六章 剁成八塊去喂魚

    大約是衛司韞的嗬斥比較及時,樂瑥居然在堪堪碰上平安衣角的時候收了力道,隻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後抱過蹴鞠,又去了衛司韞麵前,放地上,仰頭看他。

    衛司韞哭笑不得。

    他若是想跟賀雲初再生一個,那可怎麽辦?

    衛司韞朝平安招招手,讓她過來。

    兩個小家夥排排站,平安雖然稍微大一點點,卻比樂瑥矮,頭發沒有梳,披了個肩膀。

    她還不太敢站在樂瑥身邊,跟在後邊一步。

    蹲下身直視這兩個小家夥,西陵新帝第一次屈尊降貴,語重心長,準備給他們來個諄諄教誨。

    剛張口要說話,樂瑥卻搶先一步,上前攥住他的一根手指。

    衛司韞一愣,有點莫名又很快反應過來,用空著的那隻手扶了一下額。

    這臭小子,剛才這隻手被平安牽著,這又不服了,必須占著。

    衛司韞不禁好笑,不明白樂瑥的占有欲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他少有的少時記憶裏,蕭爾婕還在世的時候,那時候她跟容錦母親的關係比較好,經常聚在一塊。

    蕭爾婕也經常抱著容錦,那時候衛司韞也沒有多大感覺。

    他自小就獨立,不愛被人抱著,蕭爾婕也不怎麽外漏情緒,更不會時時刻刻要牽著他,更多的時候是嚴厲。

    所以衛司韞很難體會與人貼的很近是什麽樣的心情。

    但是現在多了個兒子,占有欲強又黏人,認定了的東西,讓人碰一下都不行。

    明明是個男娃兒,可卻依賴人的過份。

    樂瑥攥著他的手不放,原本的說教到了嘴邊,拐了個彎:“你叫聲父皇,父皇就再給你買個蹴鞠。”

    蹴鞠成功地引起了樂瑥巨大的興趣,雙眼發亮地看著衛司韞。

    但是猶豫了一會,他還是沒有喊。

    小家夥鬼精鬼精,經過這兩日已經不好糊弄了,雖然還不知道父皇是什麽意思,但是衛司韞的語氣顯然帶有誘導成分。

    指不定在框自己什麽呢。

    “不喊就不踢了,珞兒想玩嗎?”

    到底是孩子,禁不住哄,樂瑥誠實的點頭。

    “那喊父皇。”

    樂瑥又不說話,攥著衛司韞的手指還默默地摳了兩下。

    衛司韞扶額,心道這小子也不知道像誰,知道怎麽治人,用亮晶晶的小眼神將你一看,頓時就忍不住想順著他了。

    可是這時,一旁的平安突然發出弱弱的一聲:“,父皇。”

    “嘿!”蔡柄趕緊上前捂住小丫頭的嘴,嚇得一張臉通白。

    父皇是個什麽稱謂,也是這小姑娘能亂喊的?

    雖然七小姐將她視若己出,一路帶大,如今主子也算是略微鬆了態度,沒有將人趕走,還隱約給了兩分好臉色。

    但是——這也不可能就讓小丫頭認爹了呀。

    她爹是誰?

    那是莫景行,現在還被主子看押在牢裏呢,不管將來會怎麽樣,但是平安這聲父皇,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衛司韞也是怔了一下。

    他方才隻是存著心思逗弄樂瑥,父皇兩個字也並沒有很親昵。

    可是從知道自己當爹開始,衛司韞確實奢望過這一天,如果樂瑥在自己身邊平平安安的長大,此時定然是熟練地喊父皇了。

    不會像現在這樣,要一句稱呼都得哄著。

    可就算是哄著,他也清楚樂瑥短時間內並不會理解父親這個角色。

    他也並沒有抱很大的希望。

    可是平安一句軟軟糯糯的父皇,卻勾起了衛司韞此前在孩子還沒有找到時的全部幻想。

    ——那時候他就是這麽以為的,自己和賀雲初的孩子,會是個乖巧可人,說話很軟的小家夥。

    可能會被莫景行養成惡劣而壓抑的性格,但是本性總會是差不離。

    倒是想不到,符合他預期的人是平安。

    而自己的兒子是個小霸王。

    樂瑥很快回過頭去看平安,眼神不悅。

    他對平安總是帶著莫名的惡意,也不是專門就想欺負她,但是看到她就總會覺得討厭,想她走遠一些。

    平安被蔡柄捂住嘴才知道說錯了話,惶恐不安地看向衛司韞。

    隻是衛司韞到底是沒有說什麽,教導兒子要慢慢來,至於平安,她也不過是一個渴求父親的小孩。

    衛司韞做不到叱責,因為平安身上除了長相,更多的是像了賀雲初的性子。

    可同樣做不到回應,父皇兩個字,中間包含的意義太過重大。

    衛司韞剛想讓蔡柄放手,那邊廂房陳凜淵匆匆踏出來,麵帶喜色。

    衛司韞隱約有某種預感,當下蹲不住就想起來。

    這個院子他們住了十餘天,已經太長了,他每日在賀雲初的床邊,等她醒過來,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從船上再次相見,他們連一句妥帖的話都沒有顧得上說,已經分離了太久。

    “聖上!太子妃醒了!”

    衛司韞都等不及牽著樂瑥過去,撒開他的手自己疾步踏進門。

    床上的賀雲初已經睜開了眼睛。

    自從上一次醒來到現在足足已經過了十天的時間,她睜著眼睛看床頂,眼神還不是太清明。

    衛司韞一隻膝蓋跪在床邊,俯下身用唇胡亂地擦過賀雲初的額頭,試探地問道:“雲初?”

    陳凜淵已經跟他說過許多,關於賀雲初的傷情以及可能發生的後遺症。

    他說賀雲初可能忘記很多事情,也可能智力要退回很小的時候,因為腦部的損傷往往關係巨大,許多風險都是不可估量的。

    衛司韞雖然難以接受,可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跟賀雲初之間有兒子,有情誼,就算賀雲初忘記了那又怎樣?

    如今西陵的皇位他坐的很穩,待回了扶風,他可以廣羅天下名醫給賀雲初醫治。

    一月不行就三月,三月不行就三年。

    人忘記了事,也可以重新開始,他隻要篤定賀雲初在自己身邊就可以。

    隻要人在身邊,他什麽都不怕。

    ——可是當賀雲初在自己身下當真毫無反應的時候,衛司韞還是難以抑製地有些失落。

    他等了那麽久,好不容易他們可以在一起了,兒子也回到身邊,可是憑什麽?

    憑什麽賀雲初就要將以前刻骨的種種忘記了呢?

    他們一路走來,不說多苦,也絕對算不上輕鬆,曆經了磨難,憑什麽換來這樣的結果,,

    想的越多,衛司韞就越發怨懟。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莫景行的死亡方式,剁成八塊去喂魚,或者放在鬥獸場上被凶狠的動物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