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主子,小主子他不好了!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207
  第二百零一章 主子,小主子他不好了!

    接觸到衛司韞的目光,平安慌亂地往回退了一隻腳。

    ——她很怕衛司韞,比怕莫景行還甚。

    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這個人身上就是有一種不可冒犯的氣場在。

    好像平安麵對他的時候,天生就帶著些虧欠似的。

    她腿太短了,往後退一步在門檻打滑,整個摔了下去。

    下午時陳凜淵給她看了傷,此時胸前還敷著藥,小臉看著是不那麽慘白了,可是依舊不禁摔,扯到內傷咳咳咳個不停。

    丫鬟聞聲又回來了,見她已經冒犯到衛司韞麵前去,大驚失色,緊著過來趕。

    “不是讓你回去呆著的麽?你還敢往裏邊進?非要找人將你抓回去是吧?”

    丫鬟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可是很嚴厲。

    小姑娘本就難受,坐在地上起不來,被嗬斥了更是掉淚珠子,隻是不敢哭出聲,一瞥一瞥地看向賀雲初,那樣子倒不是想找人撐腰,而是怕真的吵醒了娘親。

    下午那個爺爺說了,娘親傷的很重,弄不好就醒不過來了,變成星星的話,往後都不能再跟平安說話。

    平安不想那樣。

    “過來。”

    屋裏那個很凶的男人突然出聲道。

    這個院子裏的人都叫他主子,跟那個想要殺她的男人一樣,這個人的權勢一定很大。

    雖然平安還不懂權勢是什麽東西,可是跟著娘親走了很多地方,知道這東西很有用。

    丫鬟詫異地抬眸,本想將平安拉扯走的,改為將她拉起來。

    她怎麽可能敢忤逆衛司韞的意思,更何況主子的意思她也看不懂。

    但這個小姑娘無異是下午那位蘇北攝政王的親閨女,莫景行將小皇子換走,留下這個小賤種,想來主子也是恨她的。

    今夜又在這裏鬧出這樣的動靜,隻怕主子也是忍不了了。

    想想也是,這麽一個礙眼睛的小東西,就算太子妃心地善良要留下,主子又怎麽可能留?

    衝著那位攝政王對太子妃不清不白的心思,主子也不可能對這個小東西有好臉色才對。

    也因此,方才她才敢大聲訓斥這個小東西。

    有個有用的爹有什麽用,人家又不認她,她娘也不知道是哪個下賤的侍妾,這樣的出身,她一個當丫鬟的都不怕。

    想到這丫鬟搡了平安一把,平安剛站起來,對衛司韞又有些怕,猶豫的一瞬被這麽一推,又撞在了門框上。

    衛司韞加重了聲音:“過來。”

    平安一麵是真的想賀雲初,一麵也是迫於衛司韞的壓迫不敢反抗,所以忍著疼過去了。

    丫鬟暗暗得意,她覺得下一刻主子就有可能將這小東西給掐死了,那她還要準備著叫人來收拾地麵。

    ,,然而平安走到床前,衛司韞並沒有想要伸手掐死她的動作。

    他反而側著身子,讓開了一點距離,足夠平安靠近賀雲初。

    “她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知道麽?”

    平安詫異地看向衛司韞,點點頭,伸出小手去摸賀雲初的臉,小聲喚道:“娘親,”

    “原本她也不該是你的娘親,知道麽?”

    見平安茫然,衛司韞賭氣似的說:“她有兒子。”

    “弟弟。”平安很快地接道。

    她一直知道她們在找弟弟,但是賀雲初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她不應該叫娘親。

    賀雲初總說,你是娘親最喜歡的女兒,弟弟是娘親最喜歡的兒子,等找到弟弟,我們就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疲乏了,衛司韞在燭火下看平安的臉時,竟然覺得有兩三分賀雲初的影子。

    ——不是長得像,而是神情,好似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覺就像了。

    手上摸著賀雲初軟軟的肌膚,平安這幾日的提心吊膽總算被安撫。

    但她還太矮了,踮著腳趴在床邊很辛苦,沒一會就卸了力,但又不願意放手,於是小身子一偏,半靠在了衛司韞的大腿根。

    平安霎時嚇激靈了。

    她根本不敢碰這個男人——他看起來會打人,而且他對娘親的占有欲顯然很重,分給她一點地方已經很不錯了。

    她趕緊站直了腿,不敢再動。

    然而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衛司韞伸手打她,平安又驚又疑。

    她畢竟太累,站沒一會兒又歪了——還是靠在衛司韞的大腿上。

    這次她的心神有了幾分鬆懈。

    衛司韞像是沒有感知到似的,隻是眼睛還盯著賀雲初一瞬不眨。

    ,,腿上越來越重,小丫頭終於支撐不住,小手搭著賀雲初的頸,踮著腳隻能依靠衛司韞站著了,半邊身子都趴在床上,漸漸睡著了。

    大概是熟悉的人給了她安全感,很快就睡熟了。

    良久衛司韞歎了口氣,暫時放開賀雲初的手,將小東西抱起來。

    她跟樂瑥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小女孩更軟一些,也乖,睡著了就不亂鬧——

    不像那個蠻小子。

    衛司韞想到前幾日自己與樂瑥共處的一些片段,額角青筋直跳。

    小子不如閨女來的熨帖。

    衛司韞給平安把小鞋子蹬了,抱著塞進賀雲初的被子裏。

    做完之後輕撫了一下賀雲初額角的發,還有被包紮起來的傷口處。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為難她,那就快點醒過來,兒子也快接過來了,你一定不要有事好不好?”

    沒有人回答,賀雲初呼吸清淺,若不是臉色唇色過白,她安靜的就像是睡著一般。

    陳凜淵每隔一個時辰就過來換藥,他清楚衛司韞的態度,對方沒有立即處置莫景行就已經是在給他機會了。

    他當然不會耽誤賀雲初的治療。

    而且今夜是重中之重,賀雲初的傷口在最初的時候淤血與鮮血參半,不好判定傷情。

    隻能看後續傷口的排血情況才能知道具體的問題。

    所以每當換下來的紗布上,淤血比鮮血多的時候,他都要鬆上一口氣。

    幸虧是排淤血,不是腦內在不斷出血。

    那就是好事。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換的第五次紗布上連淤血都已經極大減少,陳凜淵終於笑了一聲:“應當沒有大礙了,等她恢複吧。”

    而此時,奉命快馬去接樂瑥的蔡柄也趕回。

    院子門被推開,蔡柄一個大個子也失去了穩重,叫喊道:“主子,小主子他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