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而後紙鳶便眼見她緩緩捂住了小腹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255
  第四十八章 而後紙鳶便眼見她緩緩捂住了小腹

    “你說什麽?!”

    媚兒難以置信。

    紙鳶更是雙目一凜,手已經摸向腰間防身的短刀,人往賀雲初麵前一擋。

    殿下下了命令過來,要她嚴防賀七小姐的人身安全。

    不論是胎兒還是母體。

    所以不能有任何閃失。

    那衙役雖然知道賀雲初的身份,可是也清楚她背後沒有撐腰的人。

    既然出了事,那當然要查。

    他跳進來,指著二樓突出的一塊房簷位置。

    那裏被雪覆了薄薄一層。

    而衙役沒有胡說,上麵確實有個帶血的腳印!

    賀雲初心下咯噔一聲。

    她赫然想起昨夜,‘容錦’在逼近她時,曾聞到的那股血腥味。

    難道?

    在那之前,窗子外似乎也曾響起過一聲喧嘩。

    隻是太過細微,她時候累極,也便沒有在意。

    被驚醒時,‘容錦’已經掐著她的下巴,渾身暴戾。

    賀雲初雖然心思百轉,麵上卻一派冷靜。

    她抱臂問道:“死者身份可曾確認了?”

    衙役沒想到她會反問,下意識答道:“尚未。”

    “致命傷是什麽?”

    “刀傷,一刀封喉。”

    賀雲初抬腳:“走吧,帶我去瞧瞧。”

    她語氣平常,仿佛去官府不是因嫌疑,而是去閑逛。

    紙鳶攔住她:“姑娘,此時本與你無關,不要過多介入。”

    “無關?人都已經站在我的屋子裏請人了,這趟官府我還能不去麽?”

    況且——

    賀雲初湊近她小聲道:“你主子昨夜走的是窗子,他身上有血腥味,萬一事情查到他頭上,你當如何?”

    紙鳶眉頭緊皺:“不是主子。”

    “是或不是,我見著屍體才能知曉。”

    媚兒急勸:“那太晦氣了,你剛懷有身孕,看那些做什麽?”

    賀雲初伸了伸腰。

    這些日子糾結在賺錢,還有些莫須有的煩惱上,都要把她養廢了。

    媚兒覺得晦氣,可是屍體於她而言,是刺激。

    在她眼中,死屍會說話。

    衙役反倒被她這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弄蒙了。

    傳聞賀雲初下堂後日漸瘋癲,看來真是不假。

    他讓開身,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賀雲初帶回了官府。

    紙鳶接手賀雲初第一天,便碰上賀雲初叛逆。

    可是眼下也無法。

    殿下一大早便啟程去了永州,西北軍務的案子,沒個幾日怕是回不來。

    她咬咬牙。

    隻盼此趟沒事。

    屍體被收在仵作間。

    古代驗屍極其簡易,除非碰上死因過於離譜無從查證的,才會剖屍。

    像這種死因明確的,一般都草草查驗完傷口,轉由專門人探查。

    而往往,無頭命案都無疾而終。

    因缺少工具,基本抓取不到凶手特征,所以立案偵查難之又難。

    像今日抓取了窗台上一個腳印,已經實屬不易。

    賀雲初站在仵作間。

    平常聞著福爾馬林的味道麵不改色,如今大約因為懷孕,隱隱有些反胃。

    她掀開屍體身上的白布看了一眼。

    發現頸邊刀口很大。

    “死者男性,”衙役拿著確認的身份名狀過來:“三十五歲,藤田街糧油店租戶,外商,原籍晉北人。”

    賀雲初查探了死者的手腳。

    腕上有一道馬繩綁過的勒痕。

    她看屍體的時候往往很投入,不會放過一絲細節。

    可是旁邊的衙役已經不耐:“你說要看屍體,已經破例帶你來看,這會可以接受堂審了吧?”

    賀雲初撩手,將白布給死者蓋了回去。

    轉身時,她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氣音朝紙鳶低聲:“去將你主子昨日穿的鞋子找來,快!”

    紙鳶詫異:“不是主子,主子殺一個區區糧油商人做什麽?”

    “凡事講證據,你我說他沒殺,便是沒殺?官府信麽?”

    紙鳶氣盛,她想說便是殺了人,殿下也能自行脫罪。

    可話到嘴邊,驚覺不妥。

    仗勢欺人,不是殿下的作為。

    她轉身,吩咐暗處的影衛去辦了。

    其實這件事最好是讓‘容錦’自己過來走一遭。

    可是賀雲初一不想見他,二覺得這事鬧開不利名聲。

    而且回過神想起他昨夜的神情,隻怕也是查到了關於身世的某些事,氣的狠了。

    算了,看他可憐,多管這最後一次閑事。

    賀雲初這麽想著,氣順了一些。

    驚堂木一拍,賀雲初被摁著跪下了。

    四周密密麻麻,都是來看熱鬧的百姓。

    知府掀開眼皮,懶聲問:“堂下賤婦,為何殺人?”

    賀雲初冷笑:“大人眼睛且睜開,誰是賤婦,誰殺的人?”

    “你還敢回嗆本知府?!”這知府身材頗為胖,聲音又吊著像太監:“不是你殺的人,衙役為何將你帶回來?”

    那衙役立馬上前,衝他耳語幾聲。

    “哦——”知府恍然:“不是凶手,是嫌疑包庇凶手。那賤婦,你為何包庇凶手?”

    賀雲初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她直接站起身,抱胸回懟:“我再問一次,誰是凶手?”

    那知府居然被她一吼,胖胖的身子一抖。

    衙役吼道:“誰準你起來大聲喧嘩的?!還不跪下!”

    兩邊百姓竊竊私語:“這是審人啊,還是唱戲啊?”

    “這賀雲初可真是膽子肥了,知府都敢吼啊。”

    紙鳶往前一步,擋在賀雲初麵前冷聲道:“審問就好好審,別一口一個賤婦,我家姑娘的身份,可比你們金貴的多!”

    “哎呀!”知府從位子上跳下來,氣得不輕:“什麽譜比我還大,在本大人麵前逞威風,你是不要命了!來人,先給我打二十大板,打服了再審!”

    二十大板!

    衙役頃刻間便要動手。

    奈何還沒碰到賀雲初的衣角,已經被紙鳶打了回去。

    見她們反抗,知府更是氣得跳腳:“沒有王法了!本大人還管不了你們了!所有的衙役都給我過來,摁住她們!”

    眼見堂審變成了混亂,一室的衙役湧進來。

    縱然紙鳶功夫了得,這些帶著棍子的衙役也不容小覷。

    暗中的影衛紛紛現身。

    可賀雲初畢竟是靶頭,大家都往她那招呼。

    一個閃身猝不及防,一根棍子便落在了身上。

    紙鳶目眥欲裂,飛身上前將人踢開!

    賀雲初背上挨的打,往前踉蹌兩步後,腳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而後紙鳶便眼見她緩緩捂住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