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千鈞一發 他麵容猙獰地舉起了長刀——
作者:蘇玉音顧青昀      更新:2022-11-23 16:15      字數:3411
  第79章 千鈞一發 他麵容猙獰地舉起了長刀——

    紅螺的臉受傷了,此刻,又眼神淒淒地看著王宏,委實一副可憐樣。

    王宏無奈地歎了口氣,接過她手中的酒碗,仰起頭來,一飲而盡。

    紅螺看著王宏滾動的喉頭,眼中有一絲忐忑,但更多的是快意。

    王宏喝完,便將酒碗放在了桌上,對紅螺道:“好了,你身上還有傷,早些回去吧!”

    紅螺心滿意足地一笑,道:“是,大哥。”

    紅螺二話不說,轉身便離開了大廳。

    王相悅坐在蘇玉音身旁,忍不住皺起了眉:“她怎麽還敢來?我爹也真是,居然喝她敬的酒!”

    蘇玉音愣了下,問道:“誰?”

    王相悅下巴一抬,指向不遠處的身影,道:“紅螺啊!”

    說罷,便翻了個白眼。

    蘇玉音下意識問道:“你方才說,她來給你爹敬了酒?”

    王相悅點了下頭,道:“我爹就不該給她這個麵子!”

    蘇玉音淡淡笑了笑,但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不安。

    “相悅,我想出去走走。”

    王相悅一聽,連忙放下了手中的餅子,道:“我陪你去!”

    蘇玉音輕輕點頭。

    蘇玉音拎起裙裾,便出了大廳,站在了竹樓的走道上。

    蘇玉音目光放遠,隻見紅螺沒有接觸任何人,徑直下了木梯,慢慢走遠。

    王相悅盯著紅螺的背影,道:“如今她的臉毀了,應該不會再出來害人了吧!”

    蘇玉音沒有說話。

    人的秉性是最難改的,何況紅螺對王宏的執念如此之深。

    此時,大廳中的山匪們得了蘇玉音的指引,一個個都對自己的將來滿懷憧憬,借著酒勁兒,有的開始聊天劃拳,有的還扳起了手腕,眾人豪氣幹雲,好不熱鬧。

    王宏本來好端端地坐著,時不時有人過來敬酒,他本來就是海量,加之今日高興,便來者不拒,飲了不少酒。

    連王刀疤都忍不住勸道:“大哥,差不多得了!”

    王宏卻道:“今夜可是最後一次在黑雲寨聚了!自然是不醉不歸!”

    對方都這麽說了,王刀疤也不好說什麽,隻得默默陪著。

    可沒過一會兒,二當家阿隆便來了。

    阿隆走到王宏麵前,麵上堆笑,道:“大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隻盼大哥下了山,也能前程似錦,平步青雲!日後要繼續照拂咱們呐!”

    王宏笑道:“無論走到哪兒,咱們都是兄弟,日後若有用得著大哥的地方,說一聲便是!”

    眾人一聽,便樂嗬嗬地應是。

    阿隆笑得更開,道:“既然大哥都這麽說了,咱們必然要好好喝一次!”

    說罷,阿隆的心腹適時遞上兩個酒壇。

    阿隆將其中一個,放到了王宏麵前,道:“大哥,我敬您!”

    說罷,便自顧自地抱起另外一個酒壇,喝了起來。

    王宏見對方如此熱情,也不好意思拒絕,便隻得抱起酒壇,開始豪飲。

    一眾山匪見了這場麵,都興奮起來,紛紛議論著,不知誰會先喝完。

    王刀疤忙道:“大哥,您已經喝了不少了,停下罷!”

    話音未落,王宏忽然身子踉蹌了一下,酒壇也脫了手。

    一旁的山匪連忙接住,而王刀疤則扶住了王宏:“大哥,您沒事吧?”

    王宏頓時有些頭暈,他笑著擺擺手,道:“無妨!今日高興!”

    阿隆見狀,便也停了下來,道:“大哥方才是不是喝得太急了?”

    王刀疤語氣不善,道:“你也是,明知大哥今晚喝得多,怎麽還能這麽逼他?”

    阿隆也不惱,笑道:“是是,怪我!這樣吧,我先扶大哥回去休息,你們繼續!”

    王刀疤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便道:“我也一起去罷!”

    阿隆眸色微頓,一笑:“好。”

    隨後,他遞了個眼神給一旁的心腹,那人便跟著他們一起出了大廳。

    片刻之後,蘇玉音和王相悅回到了大廳。

    裏麵酒氣繚繞,蘇玉音一下都不想多待,正想去同王宏告辭,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蘇玉音問王刀疤的小弟:“大當家呢?”

    小弟喝得滿臉通紅,笑道:“顧夫人,大當家喝多了,連路都走不動了,二當家送他回房了。”

    蘇玉音還沒說話,王相悅卻道:“不可能啊!我爹的酒量就沒有底!今日這才多少?怎麽會喝得走不動路?”

    小弟暈暈乎乎的,隨口道:“興許是方才拚酒鬧的罷!哈哈哈……”

    蘇玉音頓覺不對,道:“相悅,我們去看看。”

    王相悅不明所以,但見蘇玉音如此篤定,便也點了點頭。

    王相悅帶著蘇玉音往黑雲寨的主樓走去。

    蘇玉音這一路上,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但這山裏樹影婆娑,她看了幾次,身後都沒人,便隻得繼續往前走。

    “我爹就住這兒,離我那兒不遠的……平日這裏把手的人最多,但今日是最後一夜,估摸著都喝酒去了!”

    王相悅一麵說著,一麵帶蘇玉音上樓。

    兩人才走到門口,便聽見了裏麵的打鬥聲。

    蘇玉音麵色微變,正要凝神聽去,可王相悅卻沉不住氣,直接衝了進去。

    “爹!”

    王相悅見王宏躺在地上,連忙奔了過去!

    可王宏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一動也不動。

    蘇玉音站在門口,一抬眸,卻見王刀疤正在和阿隆搏鬥。

    阿隆手中握著一柄短刀,可王刀疤並沒有武器,隻能赤手空拳與他纏鬥。

    王刀疤一見王相悅來了,頓時心急如焚:“相悅,你快走!快走!”

    可王相悅畢竟是個孩子,見到眼前這副混亂的景象,一時呆住了!

    阿隆對著心腹之人怒吼一聲:“還愣著幹什麽!殺了他們父女!”

    那山匪立即領命,他“唰”地一下拔出了長刀,就要像王相悅砍去!

    王相悅嚇得一動不敢動,不自覺撲在了王宏身上!

    山匪心下一橫,揮刀砍去,就在長刀靠近王相悅的那一刻,他的後腦勺突然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山匪吃痛地回過頭,卻看見蘇玉音手裏抱著門口的花瓶,正驚魂未定地看著他。

    蘇玉音趁著對方沒有摔倒,連忙扔了花瓶,撿起了對方掉落的長刀。

    蘇玉音又奔過去,一把拉起地上的王相悅,道:“相悅,快去叫人!”

    王相悅這才回過神來:“可是我爹……”

    蘇玉音厲聲:“我在這兒,你快去叫人來!”

    王相悅眼睛通紅,回頭看了王宏一眼,一咬牙,便跑了出去!

    山匪雖然挨了重重一擊,但很快便緩了過來,他怒意上湧,惡狠狠地盯著蘇玉音:“找死!”

    阿隆一麵與王刀疤鬥法,一麵道:“殺了她和王宏!快!”

    王刀疤“嘭”地給了他一拳,怒罵道:“你個混賬!背信棄義的小人!我大哥是如何對你的?你居然敢對他下殺手!”

    阿隆陰鷙一笑:“我們是山匪,又不是君子,要什麽信義!”

    說罷,便揮劍朝王刀疤砍來!

    王刀疤抬手格擋,手臂上便被劃開了一道,他忍著劇痛,一腳踹在了阿隆小腹,將他踢翻了過去。

    兩人的功夫都是王宏教的,本就不相上下,不過王刀疤今夜喝得多,又沒有兵器在手,自然打得吃力。

    而另一邊,蘇玉音雙手握住長刀,擋在了王宏麵前,道:“你別過來!你若是敢欺負我,我祖父,我夫君,都不會放過你!”

    那山匪見蘇玉音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輕蔑地笑了起來:“美人,你若是願意乖乖地求我,我便放你一馬,如何?”

    蘇玉音冷笑了聲,道:“你也配?”

    這語氣過分輕蔑,山匪麵露凶相,道:“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就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說罷,他兩步上前,蘇玉音頭一抬,衝門口道:“你們終於來了!”

    那山匪一頓,連忙回頭,可門口一片漆黑,什麽人也沒有!

    下一刻,他隻覺肩膀一涼,低頭一看,肩膀血流如注,他竟中了一刀!

    山匪捂住自己的肩膀,惱羞成怒地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阿隆見狀,也抱怨起來:“你還囉嗦什麽,快殺了她!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山匪吃到了苦頭,也不敢再掉以輕心,他眯起眼睛看蘇玉音,腳下的步幅都警惕了不少。

    蘇玉音卻遺憾沒有砍中要害,她依舊牢牢握住長刀,一刻也不敢鬆懈。

    “我說過,不要隨便欺負女人!”

    那山匪隻覺被女人耍了,乃是奇恥大辱。

    他鬆開自己的傷口,打算放手一搏!

    山匪一躍而起,一腳踢飛了蘇玉音手中的長刀,鐵鉗一般的大手,牢牢抓住了蘇玉音的肩頭。

    蘇玉音無比沉著,她順勢靠近他,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山匪疼得哇哇大叫,奮力一推,蘇玉音便摔在了地上!

    蘇玉音手肘落地,隻覺得疼得骨頭都要碎了。

    周邊“叮叮”兩聲,蘇玉音抬眸一看,竟是顧青昀送給她的短笛,掉了出來。

    這柄短笛,放在袖袋之中,陪著她從孟縣到了孟山,居然一直沒有想起來。

    山匪一邊肩膀受了傷,另外一隻手也被咬出了血,他咬牙切齒道:“我要殺了你!”

    蘇玉音心頭恐懼漸起……王刀疤還被阿隆纏著,脫不開身;王相悅奔出去找人,此刻還沒回來:如今她手上已經沒有任何能與山匪抗衡的東西。

    蘇玉音嘴角滲著血,走投無路的她,忽然撿回了短笛,撥開開關,奮力吹了起來!

    短笛的聲音震耳欲聾,眾人都頓了一頓。

    可山匪不為所動,他麵容猙獰地舉起了長刀——“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