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虐殺睿王府 含滿鑽加更,謝謝大家的支持,麽麽麽麽
作者:一盞風存      更新:2022-11-13 21:46      字數:13114
  第128章 虐殺睿王府 含滿鑽加更,謝謝大家的支持,麽麽麽麽

  子衿不知他為何問起林修竹,但是崇睿做事,向來有他自己的分寸,子衿也不擔心,便將林修竹的地址說了出來,她不問緣由,因為她始終相信他。

  崇睿聽後,俯身吻了子衿一記,柔聲說,“為夫有些小事想不通,想請教一二。”

  他這般說話,也算是給了子衿一個交代,其實兩個人的愛情也不過如此,相互包容理解,子衿做得到的,崇睿也做得到。

  “哦,那你小心些,林公子院子裏的物件都十分奇怪!”子衿想起上次他們去時,林家那樣子,簡直就不像是宅院,不由得出言提醒。

  崇睿倒是不以為意,“他是機關大師,屋裏有些古怪的玩意也不足為奇!”

  言落,崇睿便起身離開,去尋了林修竹去了。

  崇睿剛走,子衿便從榻上下來,鞋子也沒穿,便倚著門框看著崇睿。

  看著崇睿離開的背影,子衿心裏升起無限的柔情,這個男人,他總是用自己的方式,承擔著一切,不管他活的多麽艱難,可他從來不喊苦不喊累。

  這個男人,他叫崇睿!

  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身最愛的人。

  芷水覺得心中苦悶,便前來尋子衿,從趙家回來之後,芷水鮮少會出現在外麵,每日都將自己關在清風閣,與杏兒一同繡花看書,以往難以承受的苦悶,如今她竟也能坦然處之。

  子衿倚著門框看著芷水,心裏不由得心疼不已。

  芷水見子衿站在門口,走上前來扶著她說,“嫂嫂可是累了?”

  “沒有,適才你三哥剛離去,嫂嫂覺得煩悶,便想透透氣,你呢,可是也覺得煩悶?”這些日子,芷水並不怎麽到她這裏走動,子衿總擔心她這般壓抑自己,會很辛苦。

  可芷水從來不與任何人說起她的事情,有人若是想與她說上一說,她要麽不理不睬,要麽轉移話題,子衿總是覺得有些無力。

  “沒有,隻是有些時日沒見崇智,不知他乖不乖?”作為胞姐,芷水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始終是心智還不成熟的崇智。

  至於趙由之,他們之間,原本就是一場牽強出來的姻緣,如今,也不過是讓一切回到原點而已,不過如此而已。

  芷水攙扶著大腹便便的子衿到桌案前坐下,子衿伸手給芷水倒了一杯熱茶,柔聲說,“巡防營長期有影衛守著,即便崇智任性,他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你三哥不會允許他犯錯,你放心吧,他在巡防營是最好的,那裏的人根本不在乎他皇子的身份,在逆境之中,相信他很快便能成長起來。”

  ===第161節===

  “希望如此吧,我這幾日總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事發生,心裏不禁有些懼怕,便想問問嫂嫂,看崇智乖不乖?”

  聽芷水說起,子衿也不由得揪著胸口的衣襟,淡淡的說,“皇後敢對陛下下毒,近來京都是會不太平,嫂嫂這幾日也是心緒不寧的,但是有你三哥在,你且放寬心吧,他不會讓我們出事的。”

  說起皇帝,芷水心裏又是一痛,雖然皇帝毫不留情的將母親害死,此後對她們姐弟也是不聞不問,可畢竟承歡膝下這麽多年,芷水對皇帝,終歸是愛多過仇恨的。

  “嫂嫂,父皇的病,沒有關係吧?”芷水想了想,還是問了出口。

  子衿淡然一笑,柔聲說,“無妨,有阮太醫守著,陛下不會有事的,你才是,要小心保護好自己,若是真的有孕,這前一段日子最是要緊,你千萬不要思慮過度。”

  “嫂嫂,怎麽不見茴香?”一說到與趙由之有關的事情,芷水便轉移了話題。

  子衿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開口。

  隻能淡淡對杏兒說,“茴香去琉璃閣了,你去叫她來,我們聚聚!”

  杏兒屈膝說,“諾!”

  然後前往琉璃閣尋茴香去了,一時之間,子衿不知如何再開口,兩人便靜默無言的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城西,林家。

  崇睿到的時候,林修竹正欲出門,見崇睿到訪,他也不熱情,倒是先問了子衿的好,“喲,這不是那位愛吃味的睿王殿下麽,你家小娘子可還好?”

  林修竹對崇睿不敬,崇睿並不介意,他在講究能力的軍營廝混這些年,對尊卑看得並不是那麽重,倒是林修竹那張破嘴,說起子衿來,總是不避諱他,這讓崇睿十分在意。

  對,他就是吃味!

  “我們夫妻恩愛不疑,不勞閣下操心!”崇睿也毫不掩飾自己愛吃味的性子,直接便懟著林修竹說了回去。

  林修竹失笑搖頭,打趣道,“殿下這亂吃飛醋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如何,找在下有何事?”

  “此處不方便說,去對麵茶樓吧!”崇睿沒再理會林修竹,而是放眼看了四周一眼,目光鎖定了林家對麵的茶樓。

  林修竹也不客氣,將他手中的工具箱隨意的丟給一旁冷著臉的剛哲,“大個子,幫我提一下。”

  剛哲擰眉,眼神中充滿了冰冷的殺氣,可他還是利落的伸手接住了林修竹遞過來的箱子,誰讓王爺有事要求他呢?

  林修竹嗬嗬一笑,“想不到你家這大個子冷冰冰的,倒也好用!”

  崇睿但笑不語,剛哲跟在他身邊那麽多年,他從不擔心剛哲會在言語上吃虧,果然剛哲不疾不徐涼聲說,“女人,總是麻煩!”

  呃!

  林修竹嘴角抽了抽,而後暴跳如雷的說道,“你們家晚飯都是吃砒霜的麽,一個比一個嘴毒!”

  崇睿對待外人總是淡漠的,他沒有回應林修竹的話,而是轉身往茶樓走去。

  “女人!”剛哲說罷,目不斜視,提著林修竹的箱子便走。

  剩下林修竹在風中淩亂!

  可是他還是憤憤不平的跟上去與剛哲理論,關於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話題。

  可剛哲那性子,若是他不願與別人說話,不管是什麽人,都無法撬開他的嘴,他剜了林修竹一眼又一眼。

  簡直不敢相信,這樣討人厭的書生,竟能安然活在世間沒被人打死,真是奇了怪了!

  落座之後,崇睿替林修竹斟了一杯茶,“本王有一事想請教一下林公子,不知公子可否解惑?”

  林修竹接過崇睿手裏的茶,享受的抿了一口,“你且說說,我這人百無一用,就隻會做點小機關哄姑娘開心!”

  還真是不怕死,依舊處處挑釁崇睿。

  “本王要用的,便是林公子爐火純青的機關術!”崇睿自動屏蔽了他後麵那句隻會哄姑娘開心。

  也不管他是想哄哪位姑娘開心!

  “那你說!”林修竹從碟子裏抓了幾粒豌豆子放在嘴裏,嘎嘣嘎嘣的咬著。

  他這人,與時下的讀書人大不一樣,雖然長得一副讀書人弱不禁風的樣子,可行事乖張,歪理一大堆,全然沒有讀書人的迂腐。

  就像此刻,他一邊嚼著豌豆子,一邊剔牙的動作,若在讀書人看來,自然是有辱斯文的,可林修竹卻毫不在意。

  可這一切,對崇睿而言,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本王日前遇到一個難題,本王想到東麓山給本王的娘子獵兩隻紅狐狸,給她的冬衣置辦些毛領,可京都現在的局勢緊張,本王不便日夜去守,便想與公子討個良策,讓本王不必守著,也能獵到紅狐狸。”

  嘖嘖嘖!

  “王爺倒真是多情,其他皇子都忙著爭權奪利,王爺卻忙著給王妃準備過冬的狐裘!”林修竹笑著搖頭,眼裏卻分明十分讚許。

  “公子可有方法?”崇睿依舊沒有接林修竹的話茬,皇城的事,他自然不會與一個外人說起。

  林修竹思量了片刻,忽然甩了一個響指說,“有了,狐狸不是最喜歡吃雞麽,在下可以給王爺弄個精巧的機關,將雞放在機關裏,待狐狸過來抓雞,便能將狐狸與雞一同困死在籠中。”

  “狐狸不能死,死掉的狐狸的毛色會變得暗淡,須得要活著的時候將皮毛剝下來。有沒有一種方法,能將狐狸困在一個小範圍內,卻不傷它性命,待我去取皮毛?”

  “這我得想想!”林修竹用手支著額頭,腦中全是《機關術》中,關於圍困的戰術。

  可是……

  “機關術中倒是有圍困戰術,但是那種大型的戰術,用來圍困兩隻狐狸,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古人的智慧也十分精妙,建造起來耗時費力,不妥!”

  林修竹喃喃自語的說著,馬上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說法。

  一盞茶後……

  兩炷香後……

  半個時辰後……

  “我想到了,我閑來無事自己研究了一套機關術抓老鼠,老鼠被困之後,好幾日都出不去。”林修竹高興的說完,便興高采烈的將那機關的用法跟崇睿詳細的講了一遍。

  崇睿聽後,也不由得讚不絕口!

  “公子此法甚妙,將地理位置與機關術結合起來,當真絕妙!”

  林修竹頗有些自負的微笑,“王爺覺得可用便好!”

  “多謝!”崇睿對林修竹拱手,然後起身欲走。

  告別林修竹之後,崇睿沒有直接回睿王府,而是去了一趟皇宮,他去到養心殿門口時,二皇子與六七兩位皇子已然站在養心殿門口,要求麵見陛下。

  李德安也跪在大殿門口,自從皇帝被下藥之後,他也再也沒有見過皇帝一麵。

  可皇後卻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崇義等人,涼聲說,“你們的父皇現在昏迷著,太醫說了,須得靜養。”

  盡管那麽多人,每日前來求見,皇後依舊以皇上虛弱為由,不許任何人見,她竟然毫不擔心大臣皇子們會懷疑她質疑她。

  崇睿遠遠的看著,並沒有走上前去,這個時候,他若是出去,皇後定然會將所有的目標都指向他,現在,他不能與皇後硬拚。

  崇義聽了皇後的話,自然是不信的,他冷聲對皇後說,“母後這般阻攔,難道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麽?父皇無故病重,作為兒臣,我們竟連他的麵都不能見麽?”

  “放肆!”皇後沒有開口,李公公卻厲聲吼了出來,“六皇子這般詆毀皇後娘娘,難道就不怕被降罪麽?”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隻是想見父皇!”崇義狠狠的剜了李公公一眼,選擇低頭,因為崇睿說過,他們現在不能與皇後硬抗。

  崇睿觀察了片刻,確定崇義等人不會有危險,便離開了皇宮,隻是他不知道,他所有的行蹤,都被人暗中記錄下來。

  睿王府。

  阮太醫給子衿調理了身體後,子衿的胎象已經明顯穩定下來,見芷水悶悶不樂,子衿便約了茴香與曉芳還有芷水,四個人在屋裏吃著小點,聊天。

  茴香看了看子衿的大肚子,又看了看芷水的小肚子,忽然感歎的支著頭歎息,“哎,我也好想要給相公生個小娃娃!”

  曉芳嫌惡的往後退,“別人家的孩子給我玩玩還行,讓我自己生一個,我才不要,每日要與他糾纏不休,好累!”

  她隻想對墨妖精糾纏不休!

  “你都給人家做了媳婦,為何不給別人生娃娃!”茴香將曉芳手裏的點心搶過來,不給她吃。

  曉芳不以為然的撇嘴,“我告訴你,生娃娃是很痛很痛的,當年我在青峰山下,偷看過一個女人生孩子,那場麵,比我殺人時血腥多了!”

  唔!

  曉芳一想到那場景,便覺得剛才吃到肚子裏的食物都開始翻江倒海,她連忙按住胸口,跑到簷下的花壇邊上嘔吐起來。

  墨影見她嘔吐,眸色涼涼的從暗處走出來,用腳踢了一下曉芳的腳,“吐著,舒服麽?”

  曉芳用左手捧住隱隱作痛的肚子,用右手顫抖的指著墨影,厲聲說,“墨妖精,若不是你昨夜……”

  曉芳的話沒說完,便被墨影捂住了嘴巴。

  “這點夫妻間的小情趣,你何必大聲說?”言落,墨影嫌棄的將手放下來,並放在曉芳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確定幹淨無疑,才甩了甩手。

  曉芳被墨影這樣一刺激,那種嘔吐感也消失了,肚子也不痛了,所有的戰鬥力都回到身體裏。

  她直起腰來,惡狠狠地指著墨影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該死的紅顏禍水,你趕緊將魂歸那混蛋的淫書給我丟掉。”

  “曉芳兒,是你說那是人間至寶,連房都不洞都要將它從魂歸那裏搶來的,我見你視若珍寶,這才勉為其難與你糾纏,怎麽到這會兒,卻變成是我的不是了?”

  墨影妖孽且冰冷的勾起冷笑,卻用自己黑色的衣袖將曉芳嘴角的汙穢細心的擦掉,見曉芳臉色有些蒼白,他倒是不忍心了。

  曉芳氣得捶胸頓足,她咚咚咚的跑進屋去,湊到子衿身邊說,“王妃,我提議將魂歸請到府上來,關上門,將他閹三遍!”

  子衿柔柔一笑,給曉芳倒了一杯茶水,讓曉芳喝了一口熱茶之後。她忽然伸手過來,柔聲對曉芳說,“曉芳,將你的手給我。”

  曉芳大大咧咧慣了,不疑有他便笑著將手交給子衿,卻發現子衿是在給她探脈。

  曉芳縮了一下,嗬嗬傻笑,“王妃,你幹啥,我又沒病?”

  “是沒病!”子衿也不理會她,輕輕的拍了一下她作亂的手,然後繼續給她探脈。

  探罷,子衿有些失望。

  曉芳卻得意的笑,“王妃,你想多了!”

  子衿淡然一笑,沒有接話,可眉頭卻不由得擰成一條糾結的線,可看曉芳那沒心沒肺的笑臉,她也隻能歎息。

  片刻之後。

  “我也有些日子沒見魂歸大哥與嫂子了,不如你去一趟修羅殿,將他們二人請來,今晚我們設宴。”子衿剛說完,茴香便興奮起來了。

  “好呀好呀,我們都許久沒聚在一處了,我去準備準備!”

  茴香說著,便拉著曉芳與杏兒走了,他們三人離去時,曉芳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的微笑,卻極淡,不易被人察覺。

  兩人走後,子衿看著淡薄如水的芷水。心頭閃過一抹尖銳的疼痛,這樣的芷水,就好像後來的她。

  還未附身在慕子衿身上時,她也是快樂的,無所畏懼的,當年在皇宮,所有人都害怕當時正得寵的八皇子,可她偏就不怕,打他罵他奚落他,每日快樂得像個孩子。

  可就因為一件事,她的人生便遭受了毀天滅地的打擊,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她知道,隻有沉靜如水的看著周遭的一切,深入的探查到別人的內心,才能知曉別人的動向,這樣才能不被人算計傷害。

  她做到了,可她知道那有多苦。

  這樣的苦楚,她是不願讓芷水經受的,可她也知道,成長的過程中,每個人都必須經曆這些,人們所在意的,這世間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守護。

  ===第162節===

  “芷水,你可願表哥一同赴宴?”末了,子衿還是將話問了出口,她不願到時候大家成雙成對,就她一個人形單影隻。

  “罷了,嫂嫂,我與趙由之貌合神離的演戲。又是要給誰看呢?今晚的晚宴我也不參與了,你們玩得開心些!”

  芷水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子衿,可她越是不假思索的拒絕,就越能說明她心中趙由之的分量,恨,其實也是在意的一種。

  在子衿愣神的當下,芷水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芷水,我給你說說我與你三哥的故事,你可有興趣聽一聽?”在芷水轉身欲走的時候,子衿忽然開口,語氣中含著莫名的悲傷。

  芷水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

  子衿招手,讓她坐回到子衿身邊來,握著她的手,將自己的信念傳達給她。

  “我與你三哥成婚之初,他待我……甚至比表哥待你還可惡些,他為了算計榕榕姑娘,不惜將我也算計在內,幾次都差點要了我的性命。不管我如何為他謀算,他始終防著我,覺得我是皇後的人,可我,卻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他。”

  可那時的子衿卻是如此的絕望,不管她有多愛崇睿,崇睿的心裏,始終住著另外一個人。

  “你與三哥……”芷水開口,卻不知要從何問起。

  子衿慘然一笑,“你知道麽,我嫁給你三哥近三年,在你三哥中毒之前。我都是完璧之身,他從未……”

  說到傷心處,子衿也不由得揪著衣襟,回憶起當年酸楚,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種酸楚,即便過了這麽久,子衿依舊能清楚的記得。

  “所以,當初你被魂歸擄走不貞的謠言才能破除,你才能繼續待在王府對麽?”難怪當時她總覺得子衿與崇睿之間看似恩愛,實際卻生疏得緊。

  還有,依照皇家規矩,若是子衿真的不貞,她是一定要離開王府離開三哥的,隻有一種方法能證明她的清白。

  想到這裏,芷水心裏也是一片薄涼,這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是多麽恥辱的事。

  “對,當皇後以謠言為由,要求我離開睿王府,並有心讓慕子蘭取而代之的時候,我的心裏,是多麽的難受,那時,我在北荒聽到過王爺與他摯愛的女子的故事,即便那麽痛那麽苦,可我還是回到他身邊了。”

  子衿淒然一笑,喃喃自語一般的說,“我經曆了那麽艱難的逃亡,終於還是回到他身邊了,若不是我替他過了蠱,也許此生。我都無法真正擁有他。”

  即便如今,子衿心裏也不能確定,崇睿對她的好,是因為她義無反顧的以命相救而產生的感激,還是看重她與母親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可是這些話,她不會告訴任何人,不管崇睿的目的是什麽,至少他待她,待母親待蓮姨茴香都十分好,對她而言,這也是夠的。

  “你與表哥不同,他是愛你的,錯就錯在他將貞潔看得太重要,可這世間的男子,又有幾個不重視自己妻子的貞潔?”

  子衿想了想,還是將這個話題提起來,她不想芷水一直避而不談,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即便你不談,也依舊存在。

  那傷口在裏麵化膿,後果更嚴重,所以她寧願撕開芷水的傷口,讓她的傷暴露出來,這樣她才才知道如何替她療傷。

  子衿的話,讓芷水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若說過去的兩年是子衿的痛,那回門之後被誤解,便是芷水心裏難以愈合的傷。

  “嫂嫂……”

  “表哥與我說過,他當時心裏確實很亂,可卻一再警告他母親不許欺負你,即便他心有怨恨,可依舊想要護你周全,所以他對你的愛,即便沒有達到你想要的結果,可卻沒有一分是虛情假意。”

  “嫂嫂,我知道你希望我好,可我真的無法麵對他,至少現在不能!”

  子衿點頭,“好,我不強迫你現在必須麵對他,可是你總不能連哥哥嫂嫂與朋友都避而不見,不是麽?”

  “嫂嫂,我知道了!”

  一滴清淚從芷水的眼眶滑落,接著便是成串的眼淚掉下來,那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的,是芷水的心。

  子衿沒有阻止她哭,有時候,能暢快的哭出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啊!

  快逃!

  啊!

  忽然,屋外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子衿與芷水互看一眼,子衿抬頭,急切的問,“墨影大哥,怎麽了?”

  “你不要管,魅影出去查看去了!”墨影從暗處走出來,手裏的龍吟劍穩穩的擋在子衿與芷水的麵前。

  外麵的慘叫與利箭破空的聲音依舊沒停,墨影神色一涼,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快,將桌子上的食物全都收起來,打包好!”說著,便有利箭破空而來,堪堪的從芷水頭頂飛過。

  若不是墨影飛快的拉了芷水一把,她有可能便成了箭下的亡魂。

  “嫂嫂,為何有人公然在王府行凶?”相對於子衿,芷水顯得要慌亂許多,她想去拉正在收撿食物的子衿,卻被墨影狠狠的拉開。

  “趕緊收拾,要想活命,便閉嘴做事!”

  芷水被墨影大吼一聲,方才回過神來,與子衿一同將桌子的能吃的全部整理到子衿的包袱裏,墨影見狀,連忙將她們推到密道中去。

  子衿與芷水沿著密道而下,外麵到底什麽情況尤未可知,子衿僅僅的護著自己的肚子,想象著無限種可能。

  花園中。

  曉芳感覺到有利箭破空而來,連忙拉著茴香就地一滾,茴香嚇得驚聲尖叫,“曉芳,你做甚?”

  “破”的一聲,那隻利箭將茴香的衣袖釘在地上。

  茴香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然後便有漫天的箭雨從王府外麵飛進來,曉芳眼裏閃過一抹凜冽的殺氣,將一旁傻站著的杏兒往大樹上一丟,“杏兒,你藏好,我即刻便來接你!”

  然後,拖著完全沒有武功的茴香,一路往琉璃閣逃去。

  “趙姑姑,帶上蓮姨,與茴香一同藏到密道中去!”曉芳將茴香丟屋,便急忙回去救杏兒。

  已經聽見動靜的趙傾顏自然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二話不說便打開密道的門,與茴香一起扶著蓮姨往地道走去。

  杏兒藏在大樹上,剛好能看見府外的情形,她心思縝密,暗中記下那些人的樣子,還有他們所在的位置,就等著曉芳回來。

  曉芳回來後,杏兒拉著曉芳的手說,“曉芳你看,我這裏能將外麵看得一清二楚!”

  曉芳瞄了一眼,然後對杏兒說,“你記下來了麽?”

  杏兒點頭說,“記住了!”

  曉芳便拉著杏兒快速的往琉璃閣飛去。

  兩人下到地道中間時,子衿與趙傾顏等人已經成功會合在一處,子衿走過來關切的問,“可有受傷?”

  曉芳搖頭,“未曾,杏兒,將外麵的情形與我們說一說?”

  “外麵最少有上百個黑衣人,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弓箭,他們輪流往王府裏射箭,他們每個人的衣袖上都繡著一個猙獰可怖的閻王,看上去,應該是江湖門派,可是很奇怪,這麽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一個官府的人前來。”杏兒將自己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杏兒分析得十分有理,睿王府地處城東,這裏住著的全是達官貴人,街麵上一直有人巡邏,可今日卻一個官府的人都沒有。

  子衿神色一凜。涼聲說,“衣袖上繡閻王,這應該是修羅殿的標誌,魂歸大哥曾與我說過,修羅殿集體行動時,會有這樣的標誌,可他們不是修羅殿的人,那些所謂的江湖幫派,應該是皇宮的禁衛軍,他們假扮成修羅殿的殺人,應該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何原本街麵上到處有人巡邏的城東,會出現這樣一群匪徒,而官府的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來,皇後聰明反被聰明誤,子衿眸色涼涼的想著。

  她讓宮中的禁衛軍假扮成江湖人士,卻不知子衿與修羅殿的關係密切,子衿自然第一時間便想到那些人是假的,加上這些人這樣明目張膽的襲擊王府,卻沒有官府的人前來支援,處處都是漏洞。

  不對,不是皇後,皇後心思縝密,不可能做出這樣紕漏百出的行為,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急需得到天下的太子。

  “王妃的意思是,是皇後的人?”曉芳握著手中的長劍,眼裏閃過一抹殺氣,“早知道早些結束了那賤人!”

  “不是皇後!”子衿與芷水同時開口。

  子衿讚許的看了芷水一眼,柔聲說,“你告訴她們。為何不是皇後!”

  在子衿鼓勵的目光下,芷水便將她的分析說了出來,雖然沒有自己想的那麽有條不紊,可終究還是說到了點子上。

  趙傾顏見茴香嚇得直哆嗦,便將她拉過來,與蓮姨坐在一起,柔聲說,“太子明目張膽的攻擊王府,一定是想得到某些東西!”

  “傳國玉璽!”子衿開口,語氣清冷!

  她能想到的,也隻能是傳國玉璽了,太子在皇宮找不到傳國玉璽,自然會想到崇睿身上,隻是她沒想到,這太子竟這般大膽。

  子衿的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若真是為了傳國玉璽,那外麵是不是都已然被太子控製了?

  這時,墨影與魅影走了進來,魅影的身上,插著幾隻箭頭,所幸的是,那些箭都沒有傷到要害。

  子衿走到角落中去,將崇睿藏在這裏備用的藥箱提了過來,她問墨影,“墨影大哥,家裏隻有你們兩位影衛在麽?”

  “紫影也在,但是適才我讓他去尋王爺了!”墨影扶著魅影,語氣有些吃力,子衿這才看見,墨影的身上也有傷。隻是他將箭頭撥了下來,又是一身黑衣,不易辨認罷了。

  見墨影受傷,曉芳走上前來,有些焦急的摟住他沒有受傷的手臂,墨影溫柔的對她說,“沒事,不必擔心。”

  曉芳瞪他一眼,涼聲說“誰擔心你!”

  墨影但笑不語,可神情卻越發的虛弱。

  聽了墨影的話,子衿點頭,從藥箱裏取了兩瓶藥粉,分別交給曉芳與芷水,“你們將藥粉撒在兩邊的入口處,切記一定要小心。這是劇毒。然後你們先守著入口,若是有人膽敢闖進來,誅之!”

  叫芷水去冒險,是因為子衿覺得,這是他們家的事,若是此時芷水不站出來,日後她也沒勇氣說,她曾為她母親做過什麽。

  曉芳與芷水互看一眼,然後慎重的點頭,分別往琅琊閣與琉璃閣兩邊的入口跑去。

  “茴香,去角落拿些布條來!”子衿吩咐完,便對趙傾顏說,“母親,您將椅子拿過來,我要替兩位大哥拔箭!”

  趙傾顏聽後,連忙將椅子給子衿端了過來,因為魅影的傷勢要重些。子衿便先幫魅影處理傷口。

  “魅影大哥,我估計那些人是來王府找傳國玉璽的,你且忍著,千萬不能出聲!”子衿見魅影額頭不斷有冷汗滑落,便知他定然已經痛到極致。

  “母親,這藥您拿好,我拔箭之後,您要立刻將藥敷上去,並按住傷口,然後茴香便將那處快速的包紮好,切記,一定要快!”

  子衿撕開魅影的衣服,將受傷的部分露出來,隻見周圍皮膚泛著黑,她眼裏閃過一絲冷芒,涼聲說,“箭上淬了毒!”

  墨影點頭,“好在隻是一般的毒藥,不然我們也回不來複命!”

  “無妨,你們先吃一個解毒丹,待我將箭撥出來後,再給你們解毒!”子衿說完,便握住箭杆,對趙傾顏與茴香說,“準備好,我要拔箭了!”

  魅影死死的咬住唇,等著子衿拔箭。

  子衿用盡力氣使勁一拔,那種痛還是讓魅影悶哼了一聲,鮮血隨著魅影的悶哼一起流出,濺到子衿的臉上身上。

  趙傾顏顧不得心疼她,連忙按照她的指示。將藥粉撒在魅影傷口上,茴香哆嗦著,卻也勇敢的與趙傾顏配合著,按住魅影的傷口,並迅速的將傷口包紮起來。

  魅影一共中了五箭,子衿在拔最後一支箭的時候,魅影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茴香嚇了一跳,伸出手臂便放在魅影唇邊,魅影疼得狠了,也不管自己眼前的是什麽,隻知道一定要忍住不出聲,便一口咬在茴香的手臂上。

  茴香平日裏嬌滴滴的,可關鍵時刻,卻也異常的勇敢,就在魅影咬傷她手臂的同時,為了防止自己大叫出聲,茴香將自己的手絹塞在嘴巴裏,並用另外一條手臂放在嘴邊,疼到不能自已的時候,她自己咬了自己一口。

  魅影疼得暈了過去,子衿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對墨影說,“墨影大哥,到你了!”

  墨影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的說,“不必了,我休息片刻便好,芷水公主沒有功夫防身,我去守著琅琊閣的入口。”

  “不行箭上淬過毒,留在你身體裏。毒性會慢慢蔓延到你的心髒,到時候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子衿說完,已經利落的撕開墨影的衣服。

  墨影性子雖冷,嘴卻挺賤,他忍著疼說,“你這樣撕我們的衣服,不怕崇睿發火?”

  茴香氣得直跺腳,“墨影大哥,你說什麽呢?”

  ===第163節===

  子衿淡然的看了墨影一眼,“讓他說,再不說話,他便要暈倒了!”

  墨影勾唇,“當年他去青峰山學藝之時,孤傲清絕的說,他要打敗我,要做我的大師兄,那時,我怎樣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遇見這樣一個女子,為了他,活的如此艱辛,慕子衿,我墨影從未佩服任何人,可我佩服你!”

  墨影說話間,子衿已經拔掉了他手臂上的箭頭,剩下一個卻傷得十分巧,在大腿根上,稍有不慎便會傷及大動脈,而且那個地方是疼痛密集區,比其他的地方痛感強烈得多。子衿對趙傾顏說,“母親,給他一條手絹,讓他咬著!”

  趙傾顏連忙將自己的手絹拿出來,讓墨影好好的咬著,“墨影大哥,曉芳應該是有喜了,適才我探她脈象時,她故意用了內力,我沒探出喜脈,卻感覺到一股蓬勃之氣。”

  原本快疼暈了的墨影聽了子衿的話,神色一下子便活絡起來,眼神中也充滿了驚喜,他拿掉嘴裏的手絹,驚喜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恩,所以,你要好好的,要不然我才不與你養孩子!”說話間,子衿對茴香使了個眼神,然後飛快的出手,將箭頭拔了出來。

  茴香手疾眼快的出手,將自己的手臂再一次貢獻出來,讓墨影咬著,才不至於開口喊叫出來。

  子衿與趙傾顏攜手將墨影的傷處理好後,她便站起身來對趙傾顏說,“母親,他們便交由您與茴香照顧,我去幫著芷水。”

  言落,子衿拿起魅影的劍便往琅琊閣跑去。

  地下驚心動魄,地麵上卻一片慘狀。

  整個睿王府中。所有的丫鬟家丁,全都死在這場虐殺之中,雖然睿王府的下人不多,可這樣殘忍的虐殺,還是有種屍痕遍野的慘烈。

  黑衣人見睿王府歸於平靜,便闖門而入,何管家就死在奔往琅琊閣的路上,他臉上的表情又驚又懼,似乎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場殘忍的殺戮。

  黑衣人從何管家的屍體上踩過,在每個院子裏來回搜查,他們所到之處,看上眼的都帶走,看不上眼的都毀掉,竟真的與悍匪一般。

  因為清風閣與琉璃閣自來都隻有女子居住,他們搜查得差不多之後,覺得再也沒有任何價值,便不再逗留,所有人直奔琅琊閣而去。

  原本在後院誦經念佛的盧嬤嬤,早已悄然溜到書房,她打開書房的門,將崇睿所有重要的文件都收起來,拿一個箱子裝好,她真打算離開時,卻看見幾個黑衣人從遠處跑來。

  盧嬤嬤眸子裏閃過一抹驚慌,又跑回書房去,點燃火折子,點燃了那箱子裏所有的資料。

  那些前來搜查的黑衣人見到書房有火光,氣得直跺腳,可崇睿的書房門是上好的檀木製成,一時半會兒,他們竟然沒有將門踢開。

  盧嬤嬤害怕資料燒得不夠徹底,連忙取了發簪下來,將那些易燃的紙張挑起來,確保每一張都被焚燒之後,她才心如死灰的跪在箱子前,柔聲說,“妹妹,姐姐這一生所欠,就還到這裏了,王爺長大了,他能夠自己保護自己了。”

  “砰”的一聲,那扇大門終於被踢開,盧嬤嬤逆著陽光看了出去,隻見幾個凶神惡煞的蒙麵黑衣人手拿大刀,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看見盧嬤嬤身後有火光,其中一個黑衣人撲上來,將那箱子搶了過去,用腳將火撲滅,可那時的箱子裏,隻剩下一堆灰燼,還在燃燒的,是箱子的本身。

  盧嬤嬤深深的呼了一口濁氣,看來,她沒有料錯,這些人真是不是為了劫財!

  “你是誰?”有黑衣人問。

  “我啊,我是這王府的下人!”盧嬤嬤淡淡的看著他們,仿佛他們不是殺人的惡魔,而是王府的下人。

  “崇睿的家人呢?”其中一個黑衣人問。

  盧嬤嬤眼前忽然出現子衿巧笑嫣然的臉,她心裏閃過一絲憤怒,她毀了憐素一生,趙傾顏又毀了她一生,隻要現在將慕子衿供出來,那她的仇怨就算是報了。

  盧嬤嬤想了想,終於張嘴說……

  “我家王妃去了慕家!”天下人人都知,慕子衿是慕大將軍的女兒,她回娘家,這理由再好不過。

  “死老太婆,你知不知道崇睿藏貴重物品的地方在哪裏?”黑衣人接著問。

  盧嬤嬤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對其中一人說,“將軍何必假裝什麽黑衣人,睿王府有沒有貴重物品,幾位既然來到這裏,就應該很清楚,睿王是所有王爺中,最窮的一個。”

  “老大,她猜到我們的身份了!”一個黑衣人驚慌的退後一步,那個被盧嬤嬤叫將軍的人,氣得狠狠的甩了他一個耳光,並怒罵,“你這蠢貨!”

  “這老太婆留不得了!”其中一人說著,其他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盧嬤嬤。

  盧嬤嬤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自然不怕他們,她淺然一笑,指著他們說,“你們這群下作的畜生,吃著皇家的糧餉,卻殺害陛下的皇子,你們不配說保家衛國!”

  “找死!”其中一人眼皮跳了跳,忽然狠心的提著劍衝過來,一劍捅在盧嬤嬤的腹部。

  接著,又有一人飛奔過來,反手拿著劍,對著盧嬤嬤的脖子一抹,盧嬤嬤隻覺得有鮮血從脖子上噴射出來,然後,她便朝後倒了下去。

  在閉上眼睛的前一刻,她仿佛看到二十七年前,在京郊的明月湖畔,兩個年輕的女子撐著一紅一粉兩把紙傘,歡聲笑語的走在柳條成蔭的鵝卵石小徑上。

  那打著粉色油紙傘的女子巧笑嫣然的說,“姐姐,以後每一年,我們都來這裏踏青可好?”

  打著紅色油紙傘的女子寵溺的笑著說,“好,待我們都覓得有情郎時,便帶著他們一同來此處踏青。”

  妹妹羞怯的跺腳,“姐姐怎地說出這樣大膽的話!”

  姐姐看了妹妹一眼,不由得笑著去撓她癢癢,兩人笑鬧之間,不經意撞上了一名前來踏青的藍衫男子。

  那一眼,便是萬年!

  那一眼,便是今後他們三人慘烈的人生。

  那時,柳條依依,春風和煦。

  “吳公子,都還了,全都還給你們了!”盧嬤嬤說著,便閉上了她的眼睛,結束了她悲哀又可惡的一生。

  “這裏沒有,我們去別的地方,走!”

  那人說完,所有人便都聚集在琅琊閣中。

  黑衣人將他們見到盧嬤嬤的經過與同伴的領頭人交代之後,那人點頭說,“慕子衿不在府中。便便宜她了,若不然到了太子手裏,她也是個死。”

  其中一人猥瑣的笑,“到太子殿下那裏,是欲仙欲死!”

  “別他媽廢話,趕緊找玉璽!”

  他們的話,即使隔著地道的門,子衿與芷水也聽得清清楚楚。

  子衿握緊雙拳,隱忍著怒氣。

  芷水見子衿憤怒,隻得握住子衿的手,對她輕輕的搖頭。

  子衿會意,回以安慰的微笑。

  這時,忽然有一個男人說,“老大,這裏有暗門!”

  子衿與芷水的心往下一沉,子衿握緊了手裏的長劍,芷水握緊了手裏的毒藥瓶,那一刻,兩個毫無武功的柔弱女子,忽然同時產生了一種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的豪情壯誌。

  她們都準備好了,若是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拚死也要保護好裏麵的人。

  那扇子衿開啟了無數次,已經熟悉開門的每一個音符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嫂嫂,他們找到暗門了對麽?”芷水小聲的說著。

  “第一道暗門找到了!”子衿握住手裏的劍,努力的調整每一次的呼吸。

  “芷水,我身上還有許多毒藥,你拿些過去,即便不能將他們全部殺死,最起碼。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芷水點頭,從子衿身上取了兩瓶毒藥過去,兩人靜靜的聽著,等著這道門被打開。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子衿用握劍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對著她肚子裏的孩子輕聲的說,“孩子,母親不能帶你看著大千世界了!”

  子衿的話,讓芷水潸然淚下,她學著子衿的樣子,捧著自己的肚子,在心裏默默的說,“趙由之,是愛也好,是恨也罷,都結束了,隻盼來世,我們不要在遇見!”

  “老大,這裏還有有地道,娘的,崇睿這廝,是真不簡單啊!”’

  聽到他們的話,子衿與芷水不由得更加絕望,看來,此次他們在劫難逃!

  地道的石門上,芷水也細心的撒了毒藥在上麵,她附耳對子衿說,“嫂嫂,那門不能碰,有毒!”

  子衿點頭,她忽然閃身到石門的邊上。將那長劍架在一般成年男子脖子的高度上,並對芷水示意,讓她站到她對麵的位置上,隨時準備毒藥攻擊。

  石門,終於還是被緩緩的打開,一個男子鬼鬼祟祟的伸頭進來,卻被子衿一劍割破的喉嚨,發出無比慘烈的叫聲。

  他的同伴嚇了一跳,快速的將人拖了回去!

  門再一次被闔上,外麵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娘的,這地道當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居然有暗器,還有毒!”

  “老大,火攻吧!”

  啪!

  “你大爺的,你有沒有腦子,若是裏麵真的有傳國玉璽還有睿王謀反的證據,或者有金銀財寶,你一把火進去,豈不是什麽都沒有了!”

  子衿與芷水貼在門後,兩人的額頭上都貼著許多被汗水浸濕的發絲,還有大顆大顆的汗滴從他們的額頭掉下來。

  接著,門再一次被打開,這一次,沒有人進來,隻有一把劍!

  子衿與芷水不動聲色的看著,誰也沒有動手,可忽然那拔劍掉在地上,門外傳來尖叫,“啊,門上有毒!”

  子衿聽見有人在退後。可是那把劍卡在門上,門再也無法闔上。

  接著一個人探頭進來,被子衿一劍劈下去,他的頭皮都被削下來一半,芷水忍住恐懼,將藥粉倒到那人傷口處。

  “有……有……”那人兩次,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便再也沒有機會說話。

  接著,有人撕下衣角,將門打開之後,讓人拿了兩把劍將門抵上,這下,門徹底的被打開,黑衣人從外麵都能看到幽深的暗道,遠遠的看不見盡頭。

  “沒有人,果然是有非常厲害的機關!”說著,那人往裏麵丟了一把劍。

  平靜,如水一般的平靜!

  子衿與芷水藏在門口,眼裏都透著一股絕望,她們兩人一同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那一刻,她們最惦念的人,除了孩子,便是無法在她們身邊的,孩子的父親。

  一滴淚從子衿的眼角滑落,她無聲的用口型說,“崇睿,我愛你,窮其一生也隻愛你!”

  “你,進去!”領頭人將其中一人推了進來,那人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可剛到門口,便有毒藥迎麵而來,那人避之不及,吸了一口,然後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死了。

  “奶奶的,這裏麵真的有致命的毒藥!”那些人親眼看著同伴是如何死亡的,心裏自然是懼怕的。

  那領頭的人惡狠狠的說,“傳國玉璽肯定就在裏麵,隻要得到傳國玉璽,封侯封王便指日可待,太子殿下說了,隻要能拿到傳國玉璽,那我們都是異姓王爺,地位均能在慕良遠之上,為了功名利祿,大家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