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慕家與皇後的反目
作者:一盞風存      更新:2022-11-13 21:46      字數:10104
  第127章 慕家與皇後的反目

  他快步往閣樓走去,沿著階梯而上,女人的香閨特有的香味與柔美,讓他有些心猿意馬的搓著手,看來,這裏住著的,定然是年紀不大的女子。

  想不到,他竟然有這樣的運氣,太子不由得喜出望外!

  他輕手輕腳的上樓,用手指捅破窗戶紙,便鬼鬼祟祟的往裏看,卻見羅帳下,一名美豔少婦躺在榻上,因夏季炎熱,那睡袍鬆鬆垮垮的披掛在身上,連那紅色的小兜兒都遮不住。

  崇明咽了一口口水,輕腳輕手的走到門邊,色膽包天的推開門,鬼鬼祟祟的便悄然進屋,並吱呀一聲將門閂好,搓著手掌無聲的說,小美人,本宮來了。

  躺在榻上的美人被羅帳擋著麵,看不真切麵容,可那妖嬈的身段卻讓崇明心猿意馬,他悄然走到榻前坐下,伸手沿著女子的曲線摸了下去。

  睡夢中的美人感覺到有男人的手在身上肆虐,她扭動著嫵媚的身體,嬌媚的說,“討厭,現在是白日,若是讓那死鬼發現,仔細他不剝了你的皮!”

  崇明邪肆的勾唇,“你這小浪蹄子倒是對味!”

  聽到陌生的男音,女子這才慌亂的張開眼,當看到坐在榻前是一身華服去笑得猥瑣的人是太子時,她嚇得趕緊跪起來,顫聲說,“太子殿下!”

  “表妹,當真是不負豔名,名不虛傳啊!”

  聽到太子的話,女子這才抬起頭來,這人,不是慕子蘭是誰?

  聽完太子的話,慕子蘭心思百轉千回,她心裏愛慕崇睿。可崇睿卻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若是她能攀上太子,又當如何……

  太子說完,便伸手輕浮的握住慕子蘭的肚兜兒把玩,慕子蘭溫柔一笑,對太子說,“殿下這是要做什麽?”

  “做什麽?”太子邪肆的勾唇,手上微微用力,便將慕子蘭的肚兜扯了下來,慕子蘭感覺到胸前一涼,肚兜兒已經被太子握在手上,他將那肚兜兒放在鼻翼下,深深的嗅著慕子蘭的體香。

  慕子蘭在涼州已然放蕩慣了,被太子扯了肚兜,她也未見半點驚慌,甚至雙手往後撐在榻上,讓自己胸前的渾圓更加堅挺的矗立在太子麵前。

  太子神色一亮,如惡狗撲食一般,將慕子蘭壓在身下,一對奸夫淫婦一拍即合,也不管這是在慕家,是在青天白日之下,便幹起了苟且之事。

  慕良遠急的四處尋找太子,卻始終不見其蹤影,忽然,他的腳步頓住,目光驚駭的看著後院的方向。

  “該死的,我怎麽沒想到!”慕良遠一拍大腿,氣得趕緊往後院跑去。

  他總以為太子再大膽,也最多是在前院調戲一下小丫鬟,卻沒想到以太子的為人,定然會直奔後院而去。

  他剛走進後院,便看見公孫翠屏往外走,他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的手急切的問,“有沒有看見太子?”

  “老爺要找太子,不去太子東宮,偏來後院找?”公孫翠屏用手絹扇著風,嘴裏感歎,“這鬼天氣,悶熱得緊,看樣子是要大下雨了。”

  “你懂什麽,太子來到府上,這會兒卻不見了蹤影,定然是到後院來作惡來了!”慕良遠被公孫翠屏氣得兩眼發昏。

  公孫翠屏這才用手絹捂住嘴巴,“呀!這後院之中,除了我與老三,便隻有子蘭,子蘭啊!”

  公孫翠屏說著便往閣樓跑去。

  慕良遠眸色一涼,也跟著往閣樓跑去,很快,他便將公孫翠屏甩在身後,先一步上了閣樓。

  他原本正要推門,可手卻忽然之間像被定住一般,再也伸不出去。

  “太子,求您輕點,啊!”門內,慕子蘭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慕良遠耳中。

  作為男人,慕良遠如何不知這聲音代表著什麽,隻是他沒想到,這兩人,竟敢如此放肆。

  他怒不可遏的一腳踢開房門,巨大的破門聲,嚇得慕子蘭趕緊縮在被子裏去,當她看見來人是慕良遠時,更是嚇得渾身發抖。

  “父……父親!”慕子蘭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你別叫我,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慕良遠覺得頭昏沉沉的,心裏一股子怒氣不知如何發泄。

  太子見慕良遠撞破他們的奸情,不緊不慢的從慕子蘭身上下來,身上那物件還怒指著慕良遠,慕良遠一口鋼牙都要咬碎,這才控製住將他閹割的衝動。

  “舅父,何必動怒呢!”太子見慕良遠盯著他那劣根,像要吃人一般,還是沒敢太過孟浪,伸手將褲子提了起來。

  “太子殿下可知涼州是我們最後的堡壘,若是功敗垂成,太子與娘娘,還有整個慕家,都須得去涼州避禍,可你卻……”

  “母後讓我前來,就是與舅父商議,明日上朝,還請舅父聯合朝中諸位大臣,讓本宮繼位,本宮隻要登上大統,何愁要去涼州避禍?就連表妹,本宮都能帶到宮中,讓慕家再出一位皇後,又有何妨!”

  太子的話,讓慕子蘭心動不已,太子看過來時,她竟敢當著慕良遠的麵,與太子眉來眼去。

  慕良遠內心是排斥太子繼位的,可眼下,他又能如何才能阻止太子繼位呢?

  太子一旦繼位,這大好的河山,定然會變成他呈私欲的溫床,他若當了皇帝,這天下不知多少無辜女子要死於他之手。

  “子蘭已經是涼州王家的媳婦,生是王家人,死也得是王家的鬼,至於太子繼位一事,臣還需與皇後娘娘商議商議!”

  即便他要繼位,慕良遠也要將他今日之言行告知皇後,這口惡氣,他咽不下去!

  慕良遠的話,讓太子十分憤怒,他走上前來,狠狠的扇了慕良遠一個耳光,然後惡狠狠的說,“慕良遠,這天下遲早是本太子的,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滿門麽?”

  “你個黃口小兒,若沒有我與姐姐支撐。你如今隻怕不知在那個封地被萬民唾棄,你殺我滿門,隻要皇後娘娘點頭,慕家上下,皆由太子處置!”

  慕良遠忍太子已然到了極限,是以出口,也絲毫不顧君臣之別,太子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他忽然恨聲說,“狗東西,今日宮本便結果了你!”

  說著,太子便一腳踢在慕良遠胸口,慕良遠蹬蹬蹬退後了數步,眼看著就要站穩,可他忽然神色一冷,從雕花欄杆上滾了出去。

  頃刻之間,便從二樓滾到地上,剛好砸在公孫翠屏的麵前。

  “老爺啊,將軍啊!”公孫翠屏扯著嗓子哭喊,驚動了前院的所有人。

  在前院討論兵法的慕明軒與王峰俊兩人聽見尖叫,急忙扔下棋盤便往後院跑去,兩人剛跑到閣樓前,便見公孫翠屏抱著昏迷不醒的慕良遠坐在地上哭。

  慕明軒抬眼一看,卻看見太子與慕子蘭衣衫不整的站在欄杆上,兩人的神色都十分慌張。

  慕明軒怒不可遏的對家丁說,“將崇明給我關起來,我要去與姑母理論理論!”

  言落,他便抱著慕良遠往公孫翠屏的翠微居跑去。

  王峰俊眸色涼涼的看著衣衫不整的慕子蘭,忽然扯開嗓子大吼,“慕子蘭,你這賤人,你居然與當朝太子白日宣淫,你們這是置我王家為無物麽?”

  他的聲音很大,傳出去很遠很遠,街麵上忽然像被人施了法一般,所有人都靜靜的凝神聽著王峰俊的怒罵。

  ===第159節===

  慕子蘭見王峰俊全然不與她遮羞,氣得指著王峰俊大罵,“王峰俊,你這個王八蛋,你自己不碰我,還不允許我與太子殿下結同心?”

  “賤人,你與太子偷情,竟還敢諸多言辭,老子今日便打死你!”說著,王峰俊三兩下便跳上閣樓,對著慕子蘭一陣拳打腳踢。

  慕家的家丁未敢真的去綁了太子,太子見王峰俊功夫不俗,嚇得趕緊落荒而逃。

  太子回到皇宮之後,皇後便將他叫去問情況,太子遮遮掩掩說不出個所以然,皇後便以為他未曾去到慕家,而是去了花街柳巷,氣得戳著他的額頭說,“你到底想不想要這天下!”

  太子動了動嘴巴,卻始終沒有將他在慕家發生的一切說出口。

  皇後深知太子若不能早些繼位,恐怕日後會生出許多禍端,屏退太子之後,便命人去慕家傳話,讓慕良遠親自來見。

  可傳訊之人,卻帶回來幾乎讓她氣絕身亡的消息。

  “娘娘,慕將軍被人打傷,至今昏迷不醒!”去見慕良遠的人,慕良遠沒能見到,卻被慕明軒轟了出來。

  皇後擰眉,涼聲說,“誰敢對國舅動手,反了麽?”

  “是……太子殿下!”那人說完,便不敢再看皇後。

  皇後聽後,驚慌失措的站起身來說,“你說什麽?”

  “屬下聽說之後,特意去打聽了一下,據說是太子殿下與……”那人沒有說完,抬頭看著皇後,神情有些古怪。

  “他又幹了什麽?”皇後咬著牙,對太子的恨鐵不成鋼,表示憤怒。

  “據說太子與慕家大小姐在一處,被慕將軍抓了個正著,不知怎的,兩人便打起來,太子殿下便將慕將軍推下閣樓,而且,兩人還被大小姐的丈夫抓了個現行。”

  這件事,在街頭巷尾都已經傳開。

  皇後隻覺得眼前一黑,還來不及開口,便軟綿綿的跌倒在地上。

  隨侍在側的雲嬤嬤與李公公見狀,連忙將皇後扶起來,放到內室的榻上。

  就在這時,崇義卻領著崇仁站在養心殿門口,高聲說,“兒臣崇義,崇仁求見父皇!”

  雲嬤嬤與李公公互看一眼,兩人都不知如何應對眼下的狀況。雲嬤嬤推了李公公一把說,“你趕緊去打發了那兩位皇子。”

  李公公有些為難的說,“那兩個都是刺兒頭,要如何打發呀!”

  “你且先去穩住他們,我這邊將皇後娘娘弄醒,她便能自己去對付那兩位皇子了!”雲嬤嬤說著,便轉身去取阿芙蓉。

  李公公迫於無奈,隻好打開養心殿的大門,陪著笑臉去與兩位皇子周旋。

  雲嬤嬤取了阿芙蓉便輕輕的掰開皇後的嘴,讓她將藥吃下去,她專注於伺候皇後,沒發現阮成恩忽然閃身進了皇帝的寢宮。

  不多時,皇後醒來,雲嬤嬤連忙說,“皇後娘娘,六皇子與七皇子在殿外候著,想見陛下,奴婢憂心李公公阻攔不了多久!”

  皇後還沉醉在阿芙蓉帶給她的快樂中,她迷離著雙眼看著雲嬤嬤,嬌媚的笑著說,“雲兒,每次吃了這阿芙蓉,本宮都好幸福。總覺得這糟心的日子也好過了些!”

  雲嬤嬤臉上的表情十分尷尬,可皇後畢竟是皇後,她就算不讚成,也不敢說話刺激皇後,尤其是此時的皇後。

  過了許久,阿芙蓉的藥力才過去,皇後軟綿綿的躺在榻上,連動一下都不想,可是外麵崇義跟崇仁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她心裏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

  “雲兒,你讓李全進來,從側門去將太子給本宮找來,本宮去收拾了那兩個不知死活的豎子!”

  說著,皇後便起身,自行整理著裝。

  雲嬤嬤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快步走出去,將李公公叫了進來。

  崇義跟崇仁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忽然,一個小宮女端著茶盤從崇義麵前走過,“快走!”

  崇義楞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幻聽,可一聯想到雲嬤嬤叫李公公離去時的表情。崇仁忽然拉著崇義的手說,“六哥,撤!”

  言落,拉著崇義罵罵咧咧的說,“父皇也不知到底生的什麽病,竟連兒子都不願見,不願便不願,六哥,我們走!”

  說罷,兩人快速離開了養心殿。

  皇後得知兩人已然離去,氣得摔了梳妝台上好些東西。

  太子進門時,皇後還未能平靜下來,她原本心裏就有氣,如今看見不成器的太子,更是怒不可遏,隨手抓著一個胭脂盒,便往太子的腦袋上砸去。

  太子見從來都保持端莊的皇後如此大動幹戈,嚇得趕緊避開,然後規規矩矩的便跪在地上,“母後,為何如此大發雷霆?”

  “你可知,若是你舅父寒了心,你要如何守住這大好河山?”皇後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說話的語氣卻十分薄涼。

  “母後,現在大月過已然掌握在兒臣手中,兒臣還有何可畏懼的?”太子一直以為,這天下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皇後怒極了,狠狠的一耳光甩在太子臉上,顫抖著手指指著太子說,“你得到傳國玉璽了麽,隻要傳國玉璽一日沒到手,我們便不能除掉皇帝,隻要皇帝沒死,你攥在手裏的大好河山,也有可能會變成別人的。”

  太子委屈的看著皇後,隱忍的表情背後是全然的陰冷,他腹誹道,哼,死老太婆,隻要本宮拿到傳國玉璽,我第一個便要弄死你!

  隻有弄死皇後,再弄死慕家,他才能肆無忌憚的搜羅天下的美人,供他淫樂。

  “兒臣雖知當時行為不當,可若不是舅父先出言挑釁,兒臣又何故與他廝打。要怪也隻能怪慕家人不將兒臣放在眼……”

  太子的話沒說完,便又招來了皇後的一個大耳光,“若不是你與子蘭白日宣淫,以你舅父的性子,又如何會與你出言不遜,你還好意思怪罪別人!”

  “是,在母後眼裏,慕家的人做什麽都是對的,做什麽都是好的,隻有兒臣,不管兒臣做任何事情,母後都覺得兒臣成不了大器,既是如此,母後何不換個人來當太子,或許由母後自己當個女皇?”

  “李全,將太子殿下送回東宮,沒有本宮的手諭,任何人不得見他,他也不許自由出入東宮,身邊的宮女全都給我換成太監!”

  皇後說完,便再也不看太子一眼。

  太子眸色涼涼的盯著皇後,心裏的恨意再也遮掩不住。

  睿王府。

  崇睿得到最新消息,得知慕良遠被太子傷害,也沒有瞞著子衿,一五一十的將一切告訴了子衿。

  子衿感歎道,“父親這一生,處處為皇後娘娘著想,沒曾想,最後卻要落得狐兔死,良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下場!”

  “不管結局如何,都是他咎由自取!”崇睿無感,慕良遠會有今天,早在他預料之中。

  “隻是他如今這般狀態,能為我們所用麽?”若是慕良遠站在皇後的對立麵,那皇後的黃粱美夢,便真的要醒了。

  崇睿擰眉,“不管如何,他與慕良辰畢竟是姐弟一場,想來也不會為了我們而與她翻臉,而且慕良辰詭計多端,若是讓慕良遠來個假意投誠,那我們豈不是非常危險?”

  說到底,崇睿是不待見慕良遠的!

  “王爺說得也是!”子衿的聲音看起來有些悶。

  崇睿見她不快,托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抬頭與他對視,“你放心,不管最後會變成什麽,我都盡量護慕家周全。”

  “我不想愧對子衿,她看家人看得極重,為了我,她現在沉睡在自己的身體中,我總該為她做點什麽!”若是以阮韻煙的身份,她是巴不得慕家全部被處死才好,可她心裏,偏偏還住著另一個靈魂,即便她沒有哭訴,可她依舊能感覺到她的心痛。

  崇睿將她圈在懷中,柔聲說,“我知道,你不必與我解釋!”

  慕良辰想利用慕家得勢,太子卻在關鍵時刻,將慕良遠打成重傷,翌日上朝時,太子都被幽禁在東宮,朝政暫時有秦順與趙文修代理。

  子衿躺在榻上保胎,閑來無事,便將茴香叫到跟前來,與她說了些小時候的趣事,兩人一時間不免感慨萬千。

  “讓開,我是睿王妃的兄長,我要見王妃,子衿,子衿,你出來!”門外忽然傳來慕明軒的喊叫聲,接著便是有人拔劍的聲音。

  是大哥!

  子衿與茴香錯愕的看了對方一眼,緊接著,那邊就傳來打鬥聲。

  “茴香,你去看一下,將大哥叫到房裏來!”

  茴香跺腳,負氣的說,“姐姐如今的情況,如何能讓慕家的人看見,不行就讓他們打死大少爺好了!”

  反正慕家的人都那麽壞!

  “茴香,大哥向來對我極好,再說我躺在榻上,即便他看見,也最多就是覺得我身體虛弱,不會懷疑的,快去!”

  其實子衿已經猜到慕明軒前來的目的,作為慕家下一任的家主,現在慕家麵臨生死考驗。他能求助的,除了能與皇後抗衡的崇睿,便再也沒有任何人。

  茴香見子衿堅持,也不便再加以阻攔,她提著裙擺出去,對正在酣戰的墨影與慕明軒喊道,“墨影大哥別打了,子衿姐姐說請大少爺進去。”

  墨影將龍吟劍收起來,沉眉看著茴香,涼聲說,“王妃是不是瘋了?”

  茴香跺著腳指怒罵回去,“你才瘋了呢!”

  言落,拉著慕明軒便往內室走去。

  子衿平躺在榻上,這幾日胎象不穩,她氣色便不好,看上去便如同真的病人一般。

  見慕明軒被打得一臉的傷,子衿愧疚的說,“大哥,你別介意,他們也是想要保護我!”

  “你怎麽變得這般憔悴?”自上次錦州巡防營一別,慕明軒便再也沒有見過子衿,他竟覺得子衿的狀態,比在巡防營時還要差。

  “難道大少爺不知麽。子衿姐姐她差點便被皇後的人弄死在聽風荷苑了!”說起這個,茴香便來氣,她氣皇後毒辣,更氣她們為了護她周全,竟然都不告訴她,那兩日是何等的凶險。

  慕明軒聽了茴香的話,忽然竄到子衿榻前,厲聲說,“姑母竟再次對你下殺手了?”

  再次……

  聽到這個詞,子衿的心裏不是不淒涼的,“所以慕子蘭出嫁那天,姑母是真的鐵了心要我的命的,對麽?”

  “子衿,那日我雖極力阻攔,可還是沒能攔下姑母,為此,姑母還將我調離京都很長一段時間,你與大哥說說,她到底對你都做了什麽?”

  慕明軒雖然知道皇後對子衿起了殺心,可他卻不知,他們之間何以結怨打如此地步。

  子衿無奈一歎,幽幽的將剛哲出事與崇睿被誣陷一事和盤托出,可她終究還是沒有將孩子的事情告訴慕明軒。

  慕明軒聽後。氣得隻拍大腿,“該死的,早知昨日便應該宰了崇明,我看崇明死了,姑母還拿什麽去作惡!”

  “大哥來找我,可是有事?”子衿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轉移了話題。

  “對,父親昨日被太子打成重傷,我原本是想來讓你去給父親看看傷,如今你自己都這般模樣,便算了吧!”

  子衿原本以為,他是來結盟的,卻沒想到,他隻是……

  “難道姑母沒有請阮太醫去給父親治病麽?”子衿很是好奇,皇後若是知道太子做下的這些孽事,會如何處置他。

  “哼,姑母請了阮太醫來了,她自己也回來了一趟,可我沒想到,她為了保護那不成器的崇明,竟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子蘭身上,還給子蘭賜了禁製之刑!”從慕明軒的言談中,子衿能感覺到他的不滿。

  所謂禁製。便是大月朝皇宮之中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宮中妃嬪,若是有人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便由宮中的敬事房用專門定製的貞操帶,困住女子,讓她再也沒有機會與男子偷情。

  可子衿卻冷哼了一聲,“莫非大哥覺得慕子蘭這等不守婦道的女人,不該被處以禁製麽!”

  “大哥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子蘭無狀,確實該死,可太子呢,他不管糟踐了多少女子,最後都安然無事,皇後甚至連指責都不會指責他。”

  慕明軒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眼裏仿佛全是太子淫穢猥瑣的樣子。

  “咱們的這位皇後娘娘,一心想將他扶不上牆的兒子扶到帝位上去,可她卻不想想,以崇明的性子,即便當上了皇帝,也免不了要被其他的皇子篡位。”

  子衿直言不諱的說著,倒是一副要與慕明軒推心置腹的樣子。

  可慕明軒經曆了這諸多的變故,加上每一次子衿遇害慕良遠都直接參與,心裏對子衿愧疚得要命。哪裏還好意思與子衿談論這些。

  他看了子衿一眼,柔聲說,“你且好生休息著,大哥改日再來看你!”

  子衿見他無意與她談心,也不強求,柔聲說,“那大哥請自便!”

  ===第160節===

  慕明軒走出門口時,忽然回頭柔聲對子衿說,“日後,慕家不會參與皇後奪權,慕家不會再有人與你為敵,你且安心!”

  他沒有要求子衿,隻是讓子衿安心。

  可他卻也是高明的,他越是這樣不要求,子衿便越不會置他們於不顧。

  慕明軒離開不久,崇睿便急忙趕了回來,他的臉色鐵青,顯然是已經知道子衿冒著危險見慕明軒,跑來興師問罪的。

  子衿見他麵色不善,梨渦淺笑的握著崇睿的衣角,輕輕的晃了幾下,可崇睿卻沒理會她。,還冷冷的將子衿的手甩開。

  子衿知道他是擔心慕家若是知曉她懷孕。皇後定然會以此大做文章,心裏既委屈又甜蜜。

  她再伸手拉住崇睿的衣角,柔聲說,“王爺,有些餓了!”

  “王爺不餓!”崇睿說著,竟再次甩開子衿的手,並站得遠遠的。

  子衿見他真的動了怒,也不便解釋,隻好悠然一歎,閉上眼睛睡覺!

  茴香難得見他們兩人這般逗趣,笑著去了琉璃閣為子衿準備食物,她將慕明軒來過的事情與趙傾顏說了一遍,又添油加醋的將子衿與崇睿鬥氣的事情說了,惹得趙傾顏都不免笑了起來。

  “母親,您看我可要多備些,蓮姨要不要也吃上一些?”茴香一邊準備食材,一邊與趙傾顏聊天。

  趙傾顏臉色一變,拉著茴香的手說,“蓮姨還活著的事情,千萬不要當別人知曉。”

  原來,當日蓮姨重傷,崇睿為了拿捏中崇禮,不讓他繼續在琉璃閣搜查。暗中給蓮姨服用了他師傅給的假死藥,並趁機發消息給曉芳,讓她將蓮姨送到地道之中,由子衿先替她保住性命。

  蓮姨那日雖受了傷,可事實上那些傷並不嚴重,子衿離開之前,便處理好了蓮姨的傷口,隻是作為一個“死人”,如今蓮姨已經不能再出現在眾人麵前。

  “母親,我省得的!”茴香燦然一笑,手中卻利索的動作起來。

  趙傾顏見她手上的活計越來越順,笑容也越發明豔,便柔聲與她說,“你這孩子,回到我們身邊,倒是越發開心了。”

  “這是自然,我在不稀罕那勞什子的尚書府,整日都見不到母親與姐姐誒,還見不到我家大木頭,如今回到王府,日子都過得快活些!”

  “你這孩子就是心大!”趙傾顏感歎,也許就是因為心大,所以她才能如此幸福!

  茴香與趙傾顏一同。給子衿煮了一碗牛肉麵端過去,崇睿見茴香端了麵碗進屋,淡淡的對茴香說,“將東西放下,你也去琉璃閣後院看看,撥給你與剛哲的院子,可還喜歡?”

  茴香一聽能有自己的小院子,開心得不得了,也不顧上看崇睿與子衿鬥氣,眼巴巴的趕去看她的新居去了。

  子衿聞見牛肉麵的香味,便覺得有些肚餓,可麵在崇睿手裏,她又拉不下臉去與他要。

  崇睿見子衿動了動,去沒有起身來看,勾唇淡然一笑,他也不叫子衿,就自己端了個小方凳,坐在子衿的榻前,夾了一筷子麵,放在唇邊吹涼。

  子衿雖然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動作,可光憑聽聲,她便能猜到崇睿都在做些什麽,她心裏一喜,心說,他還是心疼我的!

  可……

  崇睿將麵吹涼之後,居然滋遛滋遛的自己吃了下去,身為皇子,崇睿的餐桌禮儀無疑是最有風範的。

  可今日他卻故意將吃麵的聲音弄得很大,並不停的將麵的香氣吹到子衿身邊,這對孕期食量大得驚人的子衿來說,無疑是痛苦的。

  可子衿卻依舊矜持著,絕不與崇睿妥協。

  “嗯,這牛肉麵應當還是母親做的,口感真是好,隻是這麽多的牛肉與麵,我怕是吃不了,算了,拿去倒掉吧!”崇睿見子衿依舊沒動靜,說著便要端著牛肉麵去外間倒掉。

  他臨走前,特意看了榻上的子衿一眼,卻見子衿肩頭微微抽動,竟像是,哭了?

  哎!

  崇睿不由得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原本該生氣的人是他,怎麽搞到最後,他卻變成了罪人?

  他將牛肉麵放下,走到榻前坐下來,強行將子衿的身體板正,淡淡的說,“日後還敢這般叫我著急麽?”

  子衿來了脾氣,擰著腰不看崇睿。

  “還氣?”崇睿最是沒有耐心哄人,兩人表白心跡之前,崇睿從不顧及子衿感受,想說什麽便說了,說完了即便知道子衿傷心,也無動於衷,表白心跡之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紅臉。

  子衿依舊不說話!

  “你,告訴我,要怎麽哄你?”崇睿擰著眉,全然的束手無策。

  子衿睜著泛著淚光紅彤彤的眼睛,就這樣幽幽的看著崇睿,卻還是不說話。

  崇睿不由得撚了撚眉心,而後看著子衿說,“還是不說話?”

  “我要吃麵!”子衿是不願與崇睿說話的,可是肚子實在太餓,便想著,先將孩子喂飽再說。

  崇睿勾唇,淡然一笑,而後將麵碗端過來,讚賞的看了子衿的肚子一眼,“我兒子比他老子厲害,知道如何搞定難纏的女人!”

  子衿涼涼的睨了崇睿一眼,卻乖乖的張口吃了崇睿喂到嘴巴的麵條。

  “王爺不是都說是小郡主麽,如今怎的又變成兒子了?”子衿自己都不知,為何自己會變得這般模樣,這脾氣來得快去得更是了無痕跡。

  “這貪吃的混樣,若是女兒,得傻成何樣?”崇睿挑眉,淡淡的說著。

  子衿知道崇睿是拐著彎罵她,可她冷靜下來之後,便不會輕易上當,她將碗從崇睿手裏接過來,香噴噴的吃完後,才清婉的開口,“也不盡然,我倒是覺得魂歸大哥那般浪蕩的男兒,也自有一番男子氣概!”

  崇睿眉頭一擰,冷聲說,“慕子衿,你再說一遍?”

  “哦,師傅也貪吃。清虛前輩也貪吃,魂歸大哥與他們在一處時,也十足的貪吃鬼,可我卻覺得,這般也挺好,王爺若是不喜歡貪吃的傻子,那明日我便去修羅殿養胎去,指不定他跟著魂歸大哥,還能學成灑脫的性子。”

  子衿這時候倒是牙尖嘴利,這是要打翻崇睿醋壇子的節奏啊!

  崇睿明知子衿是故意氣他諷刺她傻,可一提起魂歸他便忍不住冒酸水,他將子衿手裏的碗搶過來,隨意一丟,那碗便穩穩當當的放在高幾上,而他手上的筷子,被他當成門閂,狠狠的丟到門上,精準的插在門閂上。

  子衿見他行雲流水一般流暢,心跳忍不住加速。

  崇睿弄好一切之後,便避開子衿的肚子,將她放倒在榻上,並快速的欺身上來,惡狠狠的說。“魂歸那混蛋隻知道玩女人,難道你希望兒子將來變成他那模樣?”

  雖然兩人儼然已經是老夫老妻一對,可每次崇睿不期然的靠近,子衿還是覺得心跳加速,她紅著臉避開崇睿,小聲的說,“魂歸大哥挺好的!”

  崇睿見她還是一個勁的誇讚魂歸,便怒了,他低頭,精準的噙住子衿的雙唇,牛肉的醇香在倆人纏綿的糾纏中變得越發香醇。

  子衿被嚇得不輕,急忙伸手推崇睿,“王爺,小心孩子!”

  “你想要?”崇睿忽然像被魂歸附體了一般,挑著眉輕浮的勾住子衿的尖細的下巴,用自己炙熱的唇瓣似有似無的摩挲子衿微涼的唇。

  子衿的臉轟的一下變得通紅,她發了狠的咬住崇睿作亂的唇,狠狠的咬了一下。

  崇睿吃痛,便擰著眉將唇舌全都用上,直到子衿癱軟在他懷裏,跟著他的節奏沉沉浮浮。

  那刹那間,子衿隻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柔軟的雲朵上,可偏生那雲朵上。還有許多五顏六色的鮮花。

  子衿本能的攀上崇睿,想在他懷裏感受他一如既往的溫柔。

  良久之後,崇睿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子衿,見子衿被吻得緋紅的唇瓣,崇睿眸色一黯,又狠狠的親了一下才作罷!

  “下次再與我說魂歸好,我便再將修羅殿一把火燒個精光!”崇睿用額頭抵著子衿的額頭,惡狠狠的說著。

  夫妻之間,最厲害的爭吵,也抵不過纏綿的溫情,何況他們這樣也算不得爭吵,最多就是兩人鬧了些小脾氣。

  被這般一鬧,倆人隻覺得對方在自己心裏的位置,更加重要了些。

  門外,剛哲不知裏間發生的一切,他走到門口推門,卻發現門被閂了起來,他冷聲開口,“王爺可在裏間?”

  暗處的魅影忽然站出來,嘖嘖嘖的搖頭說,“快別說了,王爺正耍流氓呢!”

  耍流氓?

  茴香這懵懂少女的童稚般的言語,竟像有毒一般的傳遍了王府。剛哲擰眉不悅的睨了那緊閉的房門一眼,一本正經的說了兩字,“禽獸!”

  而後,他眼裏忽然閃過一抹陰險的冷芒,並涼聲開口說,“王爺,宮中傳來消息,太子與皇後大吵一架,並劍指陛下,逼陛下交出傳國玉璽!”

  屋裏的崇睿聽到剛哲的話,嚇得趕緊鬆開子衿,推開窗便從窗口跳了下來,“你說什麽?”

  剛哲平板的將剛才他說過的話,重新與崇睿說了一次,崇睿聽後,冷厲的說,“他得手了麽?”

  “皇上被嚇暈,沒拿到!”剛哲說完,便轉身離開,找他們家小茴香去了。

  崇睿站在院子裏,半天才回過神來,擰著眉陰森森的說,“好小子。你給我等著!”

  子衿聽說後卻十分著急,她匆忙整理了衣襟,站在門邊對崇睿說,“王爺,宮中……”

  “你起來作甚?”崇睿走過來,霸道的將子衿打橫抱起,放回榻上去。

  “可……”子衿的話沒說完,便被崇睿截住,他擰著眉沉聲說,“這些事情,都不是你該管的,你好生歇著。”

  子衿日日被困在榻上休養,崇睿也不許她看書,更不許她想事情,這般待著,子衿隻覺得閑得慌。

  “好,你小心些!”子衿知道現在崇睿要忙的事情有許多,她也不願讓自己分了崇睿的心,便乖乖的躺好。

  “對了,那林修竹住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