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當做自己的孩子

  許蓁蓁大腦一片空白。

  她眼睜睜的望著，望著謝容鈺將孩子遞給楚然……

  望著他們說笑……

  望著他們一家三口，漸行漸遠。

  許蓁蓁看著那背影，一瞬間，隻覺天崩地裂。

  她忽然明白了什麽。

  難怪她七年未為他孕育子嗣，他都不曾怪罪。

  原來，他早已不稀罕自己給他生孩子了。

  晚上，謝容鈺回府時，屋內一片漆黑，許蓁蓁已經睡了。

  他有些詫異，這是許蓁蓁第一次沒有等他。

  沒多想，謝容鈺合衣躺下。

  黑暗中，許蓁蓁卻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望著身側的男人，心口緊攥著，酸澀無比。

  睜著眼到了天明，第二日，又閉上眼等著謝容鈺離開。

  既不想說，又不想問，悲哀至此。

  天色大亮，素霜催促著許蓁蓁去看張神醫，許蓁蓁這才起身。

  醫館。

  張神醫向許蓁蓁見禮後道：“郡主，我翻閱古籍，正在查找治療你的方法。”

  許蓁蓁聲音低沉：“神醫，我不想再治了，往後你不必再費心了。”

  說完，不顧其詫異神色起身離去。

  走到醫館門口，許蓁蓁卻看見了楚然，她還牽著昨夜那個孩子。

  許蓁蓁一怔，楚然上前道：“郡主，我們又見麵了。”

  許蓁蓁收斂心神，冷聲開口：“你有什麽話便直說。”

  楚然勾唇一笑，直接攤牌：“那日我見到郡主，便知有些事瞞不住，四年前，我並未隨家族流放，而是留在京城，這四年，我一直都和謝容鈺哥在一起。”

  許蓁蓁雖然早有揣測，卻還是不可抑製的心中刺痛。

  “知道我為何要來看大夫嗎？”

  楚然得意地摸著肚子，身上好似散發著一層柔光：“因為我腹中又有了謝容鈺哥的骨肉。”

  許蓁蓁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緊，用盡全力才能維持儀態。

  “你想要進門？”

  “郡主，我不想當妾。”楚然嘴角掛著一抹炫耀的笑，“謝容鈺哥自始至終愛的是我，就算不入府，我們也是一家人。”

  話落，許蓁蓁臉色驟白。

  ……

  許蓁蓁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又想起了楚然的話。

  謝容鈺在外有妻有子，他們是一家人。

  縱使自己是謝容鈺明媒正娶的妻子，卻生生成多了多餘的那個。

  許蓁蓁心中升出一股無力感，正當她心力交瘁時。

  “砰”的一聲！

  門被推開，謝容鈺氣勢洶洶的來到她麵前。

  不等她開口，謝容鈺便開口質問：“那女子是你安排的？”

  “什麽女子？”許蓁蓁不明所以。

  “那兩個侍妾。”謝容鈺表情冷到極致，“我已問過母親，是你安排的人，你還想裝傻？”

  許蓁蓁明白過來。

  想說些什麽，又覺無話可說。

  謝容鈺見此，冷笑一聲：“是我看錯你了，你倒是大度得很。”

  這話如刀子一般戳進許蓁蓁心裏。

  她怔然問道：“你是不想要妾室，還是想要的另有其人？”

  許蓁蓁便見謝容鈺眼神驟然冰冷。

  她心口發寒，再忍不住質問：“我見到楚然了，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謝容鈺一愣。

  沉默半刻，他冷冷道：“她的事你別管。”

  話中之意，不言而喻。

  許蓁蓁看著他冷硬的側臉，整個人搖搖欲墜。

  忽地，外麵響起謝老夫人跟前嬤嬤的聲音：“首輔大人，夫人，老夫人有請。”

  泰安院。

  兩人行禮後。

  謝老夫人一改常態，笑意盈盈道：“鈺兒，你隱瞞得真好，原來我謝家早就延續了血脈。”

  許蓁蓁忽的看向謝容鈺。

  兩人四目相對，許蓁蓁眼裏盛滿了絕望。

  “我已經接我的孫兒接了回來。”

  謝老夫人話音落下，嬤嬤便將孩子領進門，帶到許蓁蓁麵前。

  許蓁蓁呼吸一窒。

  謝老夫人威嚴地望向許蓁蓁：“你既生不了，孩子就記在你名下。”

  那孩子抬頭看著許蓁蓁，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