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作者:池鳶霍寒辭      更新:2023-02-06 19:10      字數:23884
  第1057章 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King看著她,心裏起伏的厲害。

    知道她的算計,知道她的小九九,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卻心甘情願的踩下去。

    “好學生?小雀?”

    他這麽喊了兩聲,捧著她的臉。

    池鳶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喊。

    不過看到他眼底的眷念,瞬間明白,這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池鳶太聰明了,再加上對人的感情反應遲鈍,所以聰明反被聰明誤,此刻以為King喜歡的女人跟她長得像,比如是安莎,或者是其他人,總之King正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King隻是把她當做替身。

    這樣一來,她的心理負擔也就小了很多。

    他把她當替身,她把他當替身,這樣很公平。

    “嗯。”

    她答應了一聲,接著他就將她按在了床上,“你想起什麽了?”

    池鳶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麽,但這個人陰晴不定,順著他的話說才是對的。

    “一些吧。”

    他的眼底一亮,接著趴在她的脖頸處,輕輕的笑,“是麽。”

    池鳶盯著昏暗的天花板,突然有種錯覺,他似乎沒那麽暴戾。

    順著毛摸,其實還挺好哄。

    像頭大型狼一樣在她的脖頸蹭著,此前霍寒辭也做過這樣的動作。

    池鳶細細回想跟霍寒辭有關的一切,發現霍寒辭其實也有惡劣的一麵。

    比如喜歡看著她害羞,喜歡她逃避躲閃他的視線,像是刺蝟露出軟軟的肚子,每次都能引來他的輕笑。

    池鳶渾身一僵,複雜的垂眸看著在脖頸處蹭的人。

    他們不同,卻又沒什麽不同。

    隻是King在這方麵的惡劣程度,遠遠勝過霍寒辭。

    他終究不是霍寒辭。

    池鳶收回複雜的視線,不允許自己對他心軟,如果她心軟了,那霍寒辭就回不來了。

    這個King,當初在京城有過不少謀劃,阻止過蕭家將她找回來,他自私暴戾,他就該消失。

    脖子裏傳來溫熱的濕意,那吻一路蔓延。

    池鳶感覺到自己的腳掌被人捧在手心,腳背印下一個吻,激得她心肝發顫。

    她忍不住想要去蹬他,又被他抓住腳踝。

    池鳶知道自己沒法再後悔了,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機會了。

    她閉上眼睛,不停給自己做心理暗示,這是霍寒辭的身體,沒什麽的,他們親密過那麽多次。

    “喜歡你。”

    她聽到耳邊傳來這句話,接著就不能回應什麽了,唇被他結結實實的吻住。

    連那顆心髒都快被人吸走。

    池鳶做好了準備,卻聽到有人在這個時候敲門。

    她的睫毛顫了一下,King也忍得辛苦,額頭的汗水滴落,燙在她的臉頰。

    門外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

    “爹地,餓,小黑,也餓。”

    男人的喉結滾動,額頭的青筋都快冒起來,緊繃的身體宛如優雅的狼。

    池鳶以為按照他的性子,應該不管不顧,隻圖他自己爽快。

    但他停下了,從一旁拉過毯子,將她蓋上,然後撈起地上的衣袍,懶散的在腰間係了個結。

    門被他打開,他蹲下,看著霍知。

    “晚飯沒吃?”

    霍知的懷裏還攬著豹子的腦袋,小黑也非常配合他。

    霍知覺得自己爹地的臉有些紅,眼裏也很柔和,他小小的眉心皺了皺。

    “餓,爹地,沒吃。”

    King抬手揉著眉心,想冷臉吼他,但看著這隻到自己膝蓋上方一點點的孩子,想到當初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將人救活,心口軟了下去。

    “想吃什麽?”

    “麵。”

    霍知的視線在房間內掃了掃,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凸起。

    “爹地,女人。”

    池鳶的整個人都蜷縮在毯子下,床上的空間足夠寬,被孩子撞破這一幕,尷尬的渾身發熱。

    就跟平日裏想要親熱的一對夫妻,突然被孩子打破了好事一樣,那種尷尬,隻有當父母的人才知道。

    何況她還不是孩子的媽咪,那在孩子看來,她是不是跟那些勾引他爹地的狐狸精沒區別?

  第1058章 爹地,好的,你,壞

    King抬手摸了摸霍知的腦袋,今晚心情很不錯,也就彎唇。

    “你先下去吃,我馬上就來。”

    霍知的視線又在房間內掃了一圈,微微點頭。

    等孩子和黑豹都離開了,King才關門,重新回到床邊。

    床上的人用毛毯將自己死死的捂住,一絲縫隙都不留。

    他上前拍了拍那團,“餓不餓,吃點東西。”

    池鳶沒動,這個時候真的很想裝死。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還是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做完。”

    她的嗓音有些沙啞,落在手腕的指尖白的晃人。

    King微微挑眉,拿過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這麽急?”

    池鳶還蒙在被子裏,眼神有些複雜,真奇怪,明明給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為什麽到了這一刻,卻感覺到自己十分卑鄙呢。

    她張張嘴,想要說點什麽,耳邊卻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將身上的毛毯掀開,就看到男人已經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池鳶的眼裏瞬間劃過一絲激動,連忙將人扶到床上,握住他的手,放在臉頰蹭了蹭。

    是霍寒辭要回來了麽?

    是不是他再睜眼,就會變成自己熟悉的那個人?

    門外又有人敲門,這次變成了傭人。

    池鳶將他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傭人的身邊還跟著霍知,霍知端著托盤,似乎是給King端東西上來。

    池鳶挺喜歡這個孩子的,看到對方的瞬間,就覺得心尖發軟。

    但霍知對她並沒有多餘的情緒,頂多隻是覺得她的那雙眼睛亮晶晶的,跟鑽石一樣。

    “池小姐,聽小少爺說,先生要吃東西?”

    “他睡著了,現在暫時不吃。”

    傭人不敢詢問什麽,想到還在樓下的盛初,又有些頭疼。

    “盛小姐還在樓下,今晚似乎不打算離開了。”

    盛初這是鐵了心,打算在這裏等著King下去。

    “池小姐,那我讓盛小姐先回去了?”

    池鳶一愣,其實她沒資格攆走這裏的客人,而且誰知道那個女人和King是什麽關係。

    如果不小心得罪了,等King醒了,隻怕還得找她算賬。

    “這個你看著辦吧。”

    說完,她就轉向霍知,將托盤端了過來。

    霍知抬頭看著她,然後皺眉,“味道,你身上,爹地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她的身上嗅到了King的氣味兒。

    池鳶臉頰一紅,有種當麵被人罵狐狸精的錯覺,她穩住心神。

    “這個需要放到哪裏去,小朋友,我幫你吧。”

    霍知表現的很成熟,視線在她上下打量了一圈,微微搖頭。

    池鳶心頭一緊,不明白這搖頭是什麽意思。

    是對她不滿意?

    不知為何,想到可能是這個原因,她的心頭瞬間湧起一陣失落。

    霍知卻沒說話,抬手在黑豹的腦袋上摸了一下,抬腳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池鳶隻能端著托盤跟在他的身後。

    黑豹優雅的甩著尾巴,時不時的便要扭頭看看她這個陌生人。

    進了房間,池鳶將托盤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放在這裏可以麽?”

    霍知的房間內很幹淨整潔,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樣亂糟糟的,他沒去看池鳶,而是拿過一旁那根很長很長的逗貓棒。

    池鳶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就是逗貓棒,不過是加大號的逗貓棒,一人一豹玩得很開心。

    把托盤放下後,她意識到自己跟這個孩子無話可說,再聯想到她要對King做的事情,如今麵對這個孩子隻會是滿滿的虧欠。

    她轉身便要出門,霍知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爹地,好的,你,壞。”

    孩子的眼睛是明亮的,將大人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池鳶渾身一僵,幾乎下意識的就要為自己辯解。

    比如他太小了,這個年紀,還什麽都不懂。

    可他是King的孩子,King本就是霍寒辭,十歲就能在槍林彈雨裏活下來的人,他的孩子會是一個傻子麽?

    上帝關上了霍知的門,就會給他開一扇窗,比如他能很敏感的捕捉到人的情緒。

    在他的世界裏,善惡都帶有主觀的色彩。

    霍知的手在撫摸著黑豹的腦袋,眼神藏著一絲銳利,宛如刀子一樣,直直的射向池鳶。

    “你,壞的。”

    他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雙眸不帶情緒,但每一個字都像砍刀揮向池鳶的心髒。

  第1059章 這一生要怎麽順遂

    池鳶往後退了一步,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要害他的爹地,甚至想讓他的爹地消失,所以對他來說,她確實是壞人。

    而這個小朋友從出生就被媽咪丟進了垃圾桶,King是他的一切。

    如果King不在了,那他怎麽辦?

    池鳶像是被現實扇了一巴掌,不能讓King消失,至少為了這個孩子,也不能讓King消失。

    可King若是不消失,霍寒辭要怎麽回來?

    就在她沉默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這讓她無比的慶幸,至少可以短暫的逃離這個孩子的目光。

    她沒去看霍知,將手機放在耳朵旁。

    “哥。”

    “怎麽還不回來?”

    蕭絕對池鳶看得很緊,又聽說她去了King所在的別墅,也就有些擔心。

    “我今晚不打算回來了。”

    與其去其他地方尋找真相,不如就在King的身上下功夫。

    King知道很多事情,隻是他不願意說而已。

    蕭絕在那邊沉默了一瞬,抬手揉著眉心。

    “他現在不殺你,不代表以後不殺你,小鳶,我們都不知道他的真性子,而且沙特那邊的詳細內容你不是已經看過了麽?他下手狠絕,對誰都不留情,別以為你是意外。”

    “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蕭絕早就說過,不會阻止她去調查,那是他自己說出去的話,此刻也不好反駁。

    何況林盛已經打算動手了,如果King那邊對池鳶真的沒危害的話,待在那個人的身邊,也許是最安全的。

    畢竟King和林盛之間,似乎存在某種交易。

    雖然蕭絕也有這個信心保護好池鳶,但這畢竟是池鳶自己的選擇。

    “如果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我來跟他談。”

    King想要的,無非是蕭家的鑽石資源。

    如果真到了要用鑽石資源換取池鳶性命的時候,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錢財這些東西,比起妹妹來,是身外之物。

    “好,我知道了。”

    池鳶掛斷電話後,已經走到了走廊。

    一邊是霍知的房間,一邊是King的房間,而King此刻在昏迷,極有可能是霍寒辭要回來。

    池鳶本來想找辦法消滅King的存在,但霍知的出現,卻讓她猶豫了。

    她重新回到King所在的房間,看著男人安靜躺在床上。

    這張臉就是霍寒辭的臉,睡著之後,和霍寒辭一模一樣。

    池鳶搬過一張椅子,坐在旁邊,想知道醒來的會是誰。

    會是霍寒辭麽?

    因為和King的親密,霍寒辭被刺激醒了?

    池鳶的腦袋裏很亂,知道自己卑鄙,可她有話想要對霍寒辭說。

    如果不能在一起,希望她平安順遂。

    這是當初他在火場裏說過的話,可少了他,這一生要怎麽順遂。

    池鳶守了一整晚,最後沒忍住,自己趴在床邊睡著了。

    而床上的男人睡得很熟,腦海裏又想起了過去的事情,那麽的清晰。

    將池鳶囚禁在城堡內後,有段時間經常讓她觀看血腥的一幕。

    她瘦了許多,他監督她吃飯,過了幾天和平的日子。

    但她似乎過不了心理那道坎,對他的親密十分抗拒。

    King有些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他也沒什麽朋友可以詢問,比如要怎麽去征服一個女人。

    圈子內的其他人都是買房,買車,買珠寶,他已經按照這些人說的做了。

    問她想不想要城堡。

    “很大的一座城堡,要麽?你要是喜歡花的話,我撥幾十個園丁給你。”

    “新出來的這款包包呢?”

    “池鳶,你說話。”

    池鳶陷入了一種自閉的狀態裏,大概是那些血腥的場景對她來說刺激太大了,她對他從最開始的抵觸,變成了恐懼。

    King有些後悔。

    那時候的池鳶還很年輕,世界被傾覆,受到的影響可想而知。

    可他放不了手。

    所以他教了她槍支的使用,池鳶當時對那個很感興趣,大概想過某一天喂他吃顆子彈吧。

    不然她那高超的槍擊技術,怎麽可能是在學校學到的呢,是他教的。

  第1060章 飛不出這個華麗的籠子

    當然沒少從教她的那段時間裏吃豆腐。

    “這隻手,要小心後坐力,拿穩一點兒。”

    King從後麵抱著她,教她怎麽在幾秒時間內拆卸一隻完整的槍。

    如何上膛,如何瞄準。

    “小雀,好好學,關鍵時刻有用的。”

    他的訓練室裏全是各種型號的武器,但她的手太小了,沒有符合她型號的。

    她提過想要定製一把。

    King當時看著她的眼神,總感覺她是想用定製的槍來對付他。

    他不喜歡自掘墳墓,所以把人攬在懷裏,嘴角彎起,“想要讓我吃槍子兒?”

    池鳶沒說話,但意思不言而喻。

    King第一次嚐到了傷心的滋味兒。

    他忽然又想起了母親,那個為了愛情,奮不顧身進入王室的女人,最後落得一身狼狽。

    他以為自己跟母親不一樣,他有權利改變自己的人生。

    但不愛就是不愛,哪怕是金山銀山堆到她的麵前,也換不來她的一個笑臉。

    既然如此,他何必給她好臉色呢。

    “好好學,如果瞄不準,要受懲罰的,你知道我喜歡怎麽懲罰你。”

    他的語氣淡淡的,將她耳邊的發絲別在耳朵後,臉上帶笑。

    “這樣的話,你的技術是不是很快就能提上去了?”

    用這種事情去威脅她,她果然學得很快。

    本來就有天賦,再加上他的威脅,她的槍擊技術達到了中等偏上的水平。

    King沒想到的是,她教會了她使用這個東西,最後卻是霍寒辭為她量身打造了一把槍。

    他們兩個人,明明在她身上的付出是一樣的。

    為何得了便宜的人,偏偏是霍寒辭。

    “嘭!”

    池鳶心裏有事,子彈射偏了。

    下一秒就被人壓在了一旁的牆壁上,熾熱的吻,讓她喘不過氣。

    被折騰到發不出聲音。

    第二天,第三天,依舊如此。

    池鳶練槍時,King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到她從最初的分不清零件的位置,到現在熟練的拆穿,嘴角彎了起來。

    但他並沒有高興多久,池鳶捏著槍,黑漆漆的槍口直直的對準他。

    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沒有慌亂,而是低頭繼續看著手中的報紙。

    “這槍你若是開了,有沒有想過後果,你在京城的所有親人,我都可以毀了,包括福利院。”

    他的威脅一直都如此直白,池鳶的槍口轉向靶子。

    他將手中的報紙放下,從背後摟住她的腰。

    “怎麽這麽久了,還是不聽話?”

    池鳶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因為他的騷擾,子彈瞬間偏了。

    最近她練的技術很好,他都沒逮住機會,這下可逮著了。

    他親人的時候,力道狠,連最私密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跟在他的身邊,就像是萬丈懸崖邊的篝火表演,浪漫,但也致命,不知道什麽時候都會摔下去。

    後麵她不再練這個了,因為King不肯給她定製一把槍。

    King在那方麵要的狠,何況他並不是天天在,一旦來了這,就恨不得把她往死裏折騰。

    失去了對槍支的興趣,池鳶又變得消沉。

    這一次King帶來了一個男人,叫花宴。

    池鳶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很熟悉的氣息,但她一時間並不知道那種熟悉是什麽。

    花宴來了這棟城堡之後,King出現的次數更多了,也更難以滿足。

    池鳶是如此清晰的意識到,她真的變成了他養的金絲雀,飛不出這個華麗的籠子。

    一旦忤逆他,接下來的幾天幾乎都不能下床。

    哪怕在花宴的麵前,King也絲毫沒有收斂。

    知道房間外有人,他折騰的隻會更凶,故意讓她發出聲音,讓她難堪。

    這似乎成為了他樂此不疲的遊戲。

    池鳶變得越來越消沉,直到花宴主動來找她談話。

    “池小姐,你跟先生作對,隻會讓自己不好過,說幾句軟話,他什麽都向著你。”

    池鳶的驕傲長在骨子裏,哪怕燒了還有一把灰,這段時間被折騰得狠,渾身都沒有一塊好皮膚。

    此刻麵對花宴,她想到的卻是昨晚被按在客廳的一幕,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花宴的房間就在一樓。

    他應該聽到了一些動靜。

  第1061章 擊中了男人的心髒

    池鳶隻覺得尷尬,尷尬的渾身發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在花宴的眼裏,她就是一隻脆弱的,美而不自知的小寵物。

    她可憐兮兮的收斂著雀羽,臉頰紅紅的抱著胳膊,時不時的便要朝客廳的大門看一眼,就怕某個人突然回來。

    花宴心想,她可真漂亮,真幹淨。

    哪怕帶著一身的痕跡,可眼神始終是澄澈的。

    難怪先生會喜歡她。

    “花先生,你可不可以幫我,我想報警。”

    柔弱美麗的事物向一個男人求救,沒一個人能抵擋住誘惑。

    池鳶當時多大來著?

    出國做交換生之前,她才過十八歲的生日。

    此前一直在跳級,跳級,所以基本都是班上年齡最小的那個。

    她太年輕了,一個人最美麗,最有魅力的時刻,永遠是十七八歲的時候,朝氣蓬勃,渾身揮不去的少年勁兒。

    幹淨,通透。

    何況她的皮囊本就拔尖,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迷倒一片人。

    而且她還美而不自知,壓根不清楚她的眼神,她此刻柔弱的姿態,有多勾人。

    “我想報警,我知道他有很大的權利,但他終究是華國人,這裏的法律對他不會太寬容的,或者,能不能求你幫我給老師第一封信,我所在專業的老師在國際上很有地位,如果他願意站出來的話,”

    她一邊說,一邊緊張的盯著客廳的門。

    有那麽一瞬間,花宴不敢去看她,隻覺得她連身上散發的氣息都那麽的吸引人。

    難怪King會那麽喜歡她。

    “池小姐,你不要緊張。”

    花宴抬手想要去安慰,但是想到客廳內的隱蔽攝像頭,又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佯裝淡定。

    “你隻要說兩句好話,先生會答應讓你去上課的,別給自己找苦吃。”

    花宴找機會,給池鳶下了這樣的暗示。

    當晚King回去的時候,沒再看到某人厭惡的眼神了。

    纏著她要的時候,她也沒有表現的很抗拒。

    “小雀,聽話了?”

    結束後,她偏了偏腦袋,眼眶裏還帶著一抹委屈,“我想去上課,線上也行。”

    一瞬間就擊中了男人的心髒。

    他有種錯覺,這個時候池鳶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給出去。

    真乖。

    真聽話。

    關了她這麽久,也該給她一點兒甜頭,讓她知道,討好他是有用的。

    又纏著人要了一次,這才大發慈悲的點頭。

    準了。

    第二天池鳶就開始在線上上課了,精神變得好了些。

    而且她也有了小九九,將線上課的內容拉得很長很長,哪怕是上完了本專業的課,也會去加入其他專業的線上課。

    她料定這個男人不敢在鏡頭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亂來,她有了可以喘氣的機會。

    但她顯然預料錯了。

    這樣持續了兩周,男人就發現了她的目的,在她還在開著攝像頭上網課的時候,就在鏡頭之外勾她的手指。

    她假裝沒看到他的到來,正襟危坐,認認真真聽著老師的講課。

    但下一秒,腰以下的布料就消失不見了,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冷兵器的溫度太涼,刺得她渾身都在發抖。

    攝像頭那一端的人根本看不到她腰部以下,池鳶急得眼眶發紅,隻能匆匆關了視頻。

    將電腦合上,又氣又怒地看向他。

    他挑著眉,手裏把玩著匕首,朝她笑了笑,“好學生,上課這麽久了,累不累,過來我給你鬆鬆筋骨。”

    無恥。

    跟無恥的人作對,隻會讓人無力。

    池鳶的臉頰又被氣紅了,指尖都在哆嗦。

    他總有這樣的本領,輕飄飄的就能讓她氣得說不出話。

    而他就可以趁勢走近,抱著她吻。

    接著進行下一步。

  第1062章 我早晚會弄死你

    強取豪奪,蠻不講理。

    跟他說幾句軟話,他確實會聽,但也僅限在床上的時間。

    池鳶的眼睛都被逼出了淚水,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是花宴的。

    她嚇得不敢動彈,卻被人抱到了桌子上,以一個幾乎是屈辱的姿態。

    “小雀,不敢叫了?”

    池鳶臉紅的咬著牙,這次眼底帶了一絲狠意。

    “我早晚會弄死你。”

    男人有些意外,接著掐住她的下巴輕笑。

    “不錯,這次的話比畜生這兩個字有殺傷力。”

    池鳶又被氣得渾身發抖,在這個人的麵前,簡直狼狽。

    打不過,罵不過。

    就連無恥都比不過。

    眼眶瞬間紅了。

    這個時候的池鳶哪裏知道,未來她還是會進入霍氏,並且在職場裏練就了一番懟人的技能,之後不管罵誰,都沒吃過虧。

    也許腦子裏的潛意識在告訴她,要多練練嘴皮子。

    不僅如此,還要喜怒不漏於色,別輕易被人激得眼眶紅。

    但現在她還年輕,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性格的人,一貫的冷淡早就消失,被逼得嘴裏溢出了聲音。

    她能清晰的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花宴這幾天會來跟她做心理疏導,但此刻腳步聲停下了。

    顯然是因為聽到了聲音。

    King樂意讓她丟臉,就像是雄性在求偶時,恨不得讓周圍的雄性都知道,這隻雌性是他的,被他看上了,被他沾染過了,誰都不能碰。

    池鳶沒辦法了,他太狠,太凶,隻能將腦袋抵在他的肩膀,聲音再也控製不住。

    門外,花宴的手已經摸到了門把,聽到這斷斷續續的聲音,指尖抖了一下。

    眼裏飛快的劃過一絲什麽,他往後退了幾步,看了一眼周圍的監控。

    擔心自己的狼狽被人知道,他很快就離開了這裏。

    他這輩子沒碰過什麽女人,來到這裏後,卻三番兩次的聽到她的聲音。

    被折騰到極致發出的聲音。

    哭著求饒的聲音。

    抖得不成調子的聲音。

    所有的所有,全都進了他的耳朵。

    這個聲音就像是帶了勾子,勾住了心髒,然後長出了獠牙,死死的嵌在心髒上。

    沒人能懂這種感覺。

    每每聽到的時候,他甚至會在腦海裏想,她現在是什麽樣子?臉紅不紅,眼睛裏的情緒呢?

    莫名又想到那天,她柔弱的跟他求救的一幕,雙眼滿是水光,渾身都是痕跡,黑色的長發披著,像被拽下凡的妖精。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精的話,大概就是她那天的樣子。

    花宴回到房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某個部位,一拳頭砸在了牆壁上,手背都是血跡。

    要命。

    他靠著牆,額頭汗水緩緩滑下。

    他是King的影子,這輩子都隻能當他的影子。

    是影子,

    既然要完美的複製他的身形,為什麽不能複製他的感情?

    這樣他才是一個合格的影子不是麽?

    這樣的暗示下,他眼底的情緒濃烈翻滾,卻又被很好的隱藏。

    催眠師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此,可以連自己都給催眠了。

    而樓上,池鳶聽到腳步聲遠去,氣得推攘身前的男人。

    男人不為所動,隻是按著她的後腦勺,吻得她喘不過氣。

    這些記憶對King來說,是美好的。

    在池鳶沒有出現之前,或者說,在池鳶沒有主動去勾搭霍寒辭之前,King從來沒有想過要讓霍寒辭消失。

    他們缺一不可,各自為王,霍寒辭有他的HG,有他的霍氏,King有沙特石油,有賭場。

    這是他們分別打下的東西。

    King在情感感觸方麵非常細膩,但也極度缺愛。

    某種程度上來說,霍寒辭的缺乏普通人的情感,是幸運的,不會悲憤母親的一腔孤勇換來的是落魄,不用在那些肮髒的感情裏體會人性。

    霍寒辭的感情世界,白的像是一張紙,但King所接觸到的感情世界,是這個世界上最汙濁的地方。

    汙濁到他已經不願意去相信還有真的感情存在。

  第1063章 你,壞的

    與過去有關的回憶,對池鳶來說無足輕重,甚至已經遺忘,但在他這裏,也許是所有。

    如果不是霍知還好好的活著,大概他早就在這副身體裏沉睡過去了,心甘情願的將所有的控製權交給霍寒辭。

    沒什麽值得留戀的,權利已經握在手中,到頭來還是什麽都沒有。

    但正因為小知了還在,所以他還活著,能看到池鳶是怎麽接近霍寒辭的。

    第一晚的那個上位,不是他當初逼她學的麽?

    不是他教的她用槍麽?

    到頭來她的世界裏沒有任何與他有關的記憶,哪怕將來想起來了,看著他的眼神隻怕依舊是厭惡。

    憑什麽,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

    他為霍寒辭承擔了那麽多苦痛,這一零星的鮮活都要被搶走。

    憑什麽?

    就該讓霍寒辭去死。

    殺念就是在那一刻誕生的。

    King躺在床上,腦海裏一遍一遍想起的是那些記憶,他想要睜開眼睛,想要把剛剛沒做完的事情做完,想要再一次得到池鳶。

    但另一個自己在冷冷的圍觀,拚命想要擠掉他的存在。

    “把她讓給我不行麽?”

    這句話他跟霍寒辭說過無數次,霍寒辭的回答言簡意賅。

    “滾。”

    房間內很安靜,池鳶趴在床邊睡得很香,所以並未看到床上的人指尖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霍寒辭抬手揉著太陽穴,隻覺得腦袋疼得不行。

    腦海裏依舊有個聲音在問,“你要是不喜歡她的話,把她讓給我吧。”

    這個聲音在此前已經出現過了,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察覺到不對勁兒的。

    因為聲音太真實了,有時候響起的腳步聲也那麽的真實,但他的周圍明明沒有人。

    霍寒辭偏頭,看到在床邊睡著的人,眉心擰緊,抬手想要去碰她,卻覺得腦袋裏更痛了。

    他深吸一口氣,下床,將池鳶抱到床上,把毯子蓋在兩人的身上。

    大概意識到他不會做什麽,腦袋裏的疼痛消失了,其實是某人短暫的消停了。

    霍寒辭看了一眼這個房間,黑漆漆的風格,不像是他喜歡的。

    而床上另一邊躺著的池鳶似乎有些冷,朝著他這個熱源靠近,窩進了他的懷裏。

    霍寒辭看到她眉眼處的疲憊,將她攬緊,在她的脖頸處吸了一口。

    熟悉的,讓人安心的氣息。

    池鳶太困了,中途沒有醒來。

    但霍寒辭並沒有睡,而是起身,走出了房間。

    他來到霍知所在的房間門,直接推開。

    裏麵的小不點還在跟黑豹玩,把逗貓棒晃來晃去,而黑豹也很配合的一直去抓。

    明明它站起來比孩子還要高大強壯,此刻卻像是孩子手裏的寵物。

    霍知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過來,眼裏劃過疑惑。

    “爹地?”

    霍寒辭渾身一僵,大踏步的走近,蹲下,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霍知的手裏還拿著逗貓棒,接觸到霍寒辭的眼神,眉心皺了起來。

    “不是爹地。”

    霍寒辭沒去在意他的話,而是雙手放在他的腋下,將人一把抱了起來,他自己也跟著起身。

    霍知沒撲騰掙紮,而是對著黑豹說道:“小黑,咬他。”

    這陰狠的勁兒,跟King倒是蠻像。

    霍寒辭覺得好笑,一把掐住了他的臉,“咬誰?”

    臉被掐得疼,霍知的眼裏頓時蓄了兩泡淚,癟著嘴不敢說什麽了。

    霍寒辭收回手,掂了掂孩子的體重,有些輕了。

    “沒吃飯?”

    霍知就在他的懷裏,現在掙紮著要下去。

    “別亂動,待會兒就得打屁股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將人抱著坐在沙發上。

    霍知果然不敢動了,小拳頭捏著,那張跟霍寒辭一模一樣的臉上滿是憤怒。

    裝得再像大人,本質上還是個小朋友,一逗就現出原形。

    “你,壞的。”

    霍寒辭挑眉,輕笑了一下,將他拉過來。

    “待會兒去跟她道歉,你這句話很傷人,知不知道?”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池鳶。

  第1064章 看了池鳶一眼,喜歡上了

    霍寒辭醒來不是因為別的,不是因為King想對池鳶做什麽而刺激到了他,而是這個孩子的存在刺激到了他。

    孩子對池鳶說的話,同樣刺激到了他。

    他太了解池鳶了,她會因為這個孩子而愧疚,會因為他的話而痛苦。

    盡管她現在還什麽都不知道。

    霍知沒說話,默默拿起旁邊的逗貓棒。

    霍寒辭現在確實很虛弱,這種虛弱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King一直都知道霍寒辭這個人格的存在,但霍寒辭卻是在不久之前才發現的一絲端倪,而King早已經布置了這麽多年。

    現在那些霍寒辭不知道的事情緩慢的填充著他的精神世界,雖然會讓他了解到King的一些所作所為,但對他來說這是一種精神上的負擔,需要時間消化,適應。

    何況身體才剛擺脫那種藥物沒多久,這種頭疼會加劇,也就讓King出現的機會更多了。

    霍寒辭隻了解了King做過的一些小事,有關背後的謀劃,卻完全不清楚。

    霍寒辭是天才,King也是天才,而且King在這場爭鬥裏,一開始就處於有利的地位。

    這個世界上如果存在能欺騙霍寒辭的人,那一定是King。

    此刻霍寒辭看著麵前的這個小不點,腦海裏想起當初跟池鳶的誤會,當時他隔著車窗,看著窗外一個父親與女兒的互動,那時候他就在想,如果池鳶有孩子,會是什麽樣子?

    他以為自己一定會當一個合格的父親。

    然而事實卻是,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有關池鳶與King的恩怨,他這裏接收的也不全麵,這個身體暫時隻能交給King,隻有King每次對那些過往繼續深入回憶的時候,霍寒辭才能感覺到一星半點。

    他並沒有覺得這有多不公平,因為他已經知道了King為何會存在。

    霍知這個孩子比霍寒辭小時候好一些,至少會表達,霍寒辭小時候連自己餓了都不知道,有時候甚至會關在閣樓,差點兒被餓死才被人發現。

    甘青昀找來的精神醫生總是說一些瘋狂的話,他覺得痛苦,下意識的便想要逃避。

    當時的他還不到十歲,遠沒有現在的城府。

    普通小孩子痛了就知道哭,摔倒了就會趴在地上等大人扶起來。

    但霍寒辭感受到痛苦之後,想的卻是如何把這種痛苦掩藏起來,他想轉移,但是轉移到誰的身上呢,他不知道。

    King就是在那個時候形成的。

    霍寒辭的想法並沒有那麽極端,比如非得讓King消失,非得讓這個小朋友怨恨他和池鳶。

    這具身體得交給King,那些過去沒能解開的疙瘩,得讓King和池鳶親自來解開。

    何況他也撐不了多久。

    霍寒辭看著霍知的臉,笑了笑。

    “要對她好,知道麽?”

    現在告訴他,池鳶就是他的媽咪,隻會讓這個孩子反感。

    霍知的世界裏從未出現過媽咪這個角色,他最想要的是King,所以有關孩子心裏的結,也得池鳶親自來解開。

    解鈴還需係鈴人。

    霍寒辭覺得困,起身朝著外麵走,回到屋內的床上。

    池鳶還在睡,不知道他已經醒過一回了。

    霍寒辭的世界是絕對獨立的世界,他習慣了什麽都不說,不像King那樣,就連喜歡你都能輕易說出口。

    他能做的,就是暫時把身體交給King,畢竟那些跟過往有關的恩怨,他參與不了。

    當初他跟池鳶一起去京大的時候,才知道當時池鳶動過心。

    霍寒辭沒有騙她,沒有故意營造什麽深情人設,他那時候滿腦子都是算法,數據,確實沒有注意過池鳶,這就是事實。

    那晚在京大的氣氛那麽好,按照一般人的套路,他應該告訴池鳶,其實我也注意到你了,這樣才顯得他們是天作之合,是命中注定,這樣池鳶會更愛他,更離不開他。

    但霍寒辭不擅長撒謊,當池鳶說出那件事的時候,他甚至才想起當時送花的那個女學生。

    盡管後來他回京大要了那張照片,卻依舊沒能彌補當時的遺憾。

    可現在,他能想起來的記憶多了一些,多了King的視角。

    King看了池鳶一眼,喜歡上了。

    所以霍寒辭沒這麽自私的覺得自己應該剝奪那些King和池鳶有關的記憶。

  第1065章 戳中對方的死穴

    霍寒辭很坦誠,他既然沒有參與這兩人過往的糾葛,那就用不著在這個時候急著去中間調解。

    King對他有很大的意見,不然也不會在暗地裏安排這一切。

    哪怕霍寒辭告訴這個男人,我不介意你的存在,相信以King的性子,也是不會釋懷的。

    因為霍寒辭比King更早的存在,King的內心是極度惶恐的,擔心自己有一天會消失,擔心他隻是霍寒辭的影子。

    他對外有多自負,對內就有多自卑。

    他的存在是霍寒辭一手造成,他害怕霍寒辭轉瞬就會收回這一切,所以患得患失。

    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更是患得患失,總擔心池鳶離開,擔心她不需要他。

    所以他用城堡將人困住,以為這樣就能永遠把人留在身邊。

    霍寒辭沉睡的這段時間,了解了King是如何形成的之後,心裏起伏得很厲害。

    他對情感這方麵的認知一向遲鈍,極少有情緒。

    原來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經自作主張的將那個任性的,惶恐的,脆弱的自己丟開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King,跟他搶奪這具身體沒有意義。

    不過在霍寒辭看來,承認King不妨礙他覺得King是個人渣。

    不管怎樣,當初都不該那麽對池鳶。

    現在King還沒意識到他自己錯了,那就讓他好好接受池鳶的懲罰吧。

    池鳶這張嘴,吐刀子的時候隻會讓人骨頭都跟著痛,King還沒嚐試過,但應該很快就能體會到了。

    他對池鳶的傷害,讓池鳶本人親自討回來。

    霍寒辭垂下眼睛,在池鳶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愛需要無私,或者至少要將自私隱藏得了無痕跡。

    這是他能為池鳶做的事情。

    他睡過去的時候,腦海裏又響起了那道欠扁的聲音。

    “算你識相。”

    霍寒辭的回答依舊言簡意賅。

    “滾。”

    “嗬嗬,別以為你有多偉大了,你就是希望我出來解決一切,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吧,就該讓池鳶好好看看你的嘴臉。”

    霍寒辭話少,King的話多。

    有句話特別對,越心虛的人,話越多,越響亮。

    King當初為何要布局,要讓霍寒辭不知道他的存在?

    因為他害怕消失,他清楚自己是後麵才出現的那個。

    所以麵對霍寒辭的時候,他的話尤其的多,甚至稱得上是賭氣。

    “霍寒辭,那你就看著,我醒來就把她睡了,翻來覆去的睡。”

    “隨你,我也能感覺到快感。”

    跟無恥的人鬥,隻有比他更無恥。

    King頓時不說話了,被氣得無法反駁。

    腦袋裏安靜了下去。

    池鳶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房間內灑下了陽光,連被子上都落了一層金黃。

    她看向身邊躺著的人,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在夢裏感覺到了霍寒辭的氣息,那種安心的,柔和的,讓人信賴的氣息。

    她忍不住朝他又靠了靠。

    她確定自己沒感覺錯,昨晚霍寒辭一定回來了。

    看來她的想法是對的,隻要跟King靠近,甚至多親密親密,霍寒辭就會回來。

    King還在睡,隻覺得有人壓在了身上。

    他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臉頰微紅的池鳶,隻差一點點,就能體會到曾經的快樂了。

    他抬手,在她的臉頰上撫了撫。

    池鳶垂下眼睛,接觸到他的視線,就知道不是霍寒辭,是King。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剛想坐下去,就被人一把掀開了。

    她有些懵,衣衫淩亂的坐在床上。

    King起身,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腦海裏全都是霍寒辭最後那句話。

    還是得想個辦法先把霍寒辭弄死了,再睡池鳶才行。

    不然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霍寒辭?

    他的臉色有些黑,剛想要下床,池鳶的手就從背後繞了過來,圈住了他的腰。

    “不做嗎?”

    已經這樣了,他還走?

    難道是在抗拒?

    也對,畢竟他曾經有過喜歡的人,而且還有了一個孩子。

    現在自己的勾引還帶著其他目的,他這麽聰明,肯定能感覺到。

    King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手,曾經想過無數次她主動會是什麽樣子,現在她就在身後,牢牢的將他抱著,貼著,他卻隻能看,不能碰。

    眉宇劃過戾氣,霍寒辭真是知道怎麽惡心人。

    彼此都是最了解對方的,一句話就能戳中對方的死穴。

  第1066章 她不喜歡煙味兒

    King沒去搭理池鳶,而是在想著霍寒辭有什麽死穴?

    想來想去,他的死穴不就是池鳶麽?

    可池鳶不隻是霍寒辭的死穴,也是自己的死穴。

    身後,池鳶雙手圈著他,腦海裏轉了千百次。

    兩人此刻坐在同一張床上,心思卻都繞了十萬八千裏,完全沒有同頻。

    終於,King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不得不放開手,一隻手拉過被子,抬眸將他看著。

    她有預感,昨晚霍寒辭一定回來了,她的這個辦法有用。

    沒關係,都是霍寒辭的身體。

    那點羞恥心在霍寒辭能回來麵前,不值一提。

    心裏這麽想,卻連耳朵都跟著紅了,手上緊緊的抓著被子。

    這跟她第一次將霍寒辭扶去她自己的公寓沒什麽區別。

    現在她把這個招數用在了King的身上。

    King挑眉,心裏好受了許多。

    他拿過一旁的打火機,想要抽煙,腦海裏卻響起了一個聲音。

    “她不喜歡煙味兒。”

    手上一僵,臉色頓時黑得徹底。

    霍寒辭解除了沉睡狀態,似乎恢複了一些。

    這跟King以前在他的身體裏,偶爾能跟他一起看這個世界的狀態是一樣的。

    隻不過那個時候霍寒辭不知道他的存在,但現在,他卻是知道霍寒辭的存在的。

    他的心裏湧起一陣惶恐,霍寒辭好像開始知道的越來越多了,那是不是代表著自己就要消失了?

    打火機的火苗燃起,又熄滅,燃起,又熄滅。

    池鳶不明白他到底是在做什麽,從她的視角看過去,他擰著眉,一臉嚴肅的擺弄打火機,指尖的煙都快被掐斷了。

    終於,那根煙被他丟進了垃圾桶,King轉身出了房間的門。

    為什麽霍寒辭醒得這麽快?

    King的臉色十分難看,偏偏還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添堵。

    “先生,霍長老來了。”

    那老頭子又過來幹什麽?

    King戴上麵具,在麵對外人的時候,又變成了冷酷無情的人。

    回到樓下客廳,霍長老已經畢恭畢敬的在那裏等著了。

    霍長老看了一眼他的穿著,有些淩亂,而且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King。”

    霍長老喊了一聲,臉上帶笑。

    “我們已經透露給蕭家那邊了,就說池鳶在我們手裏,等拿到了鑽石資源,到時候一定分大半給你。”

    對付蕭家,不就是為了掌握全球的鑽石資源麽?

    King坐在沙發上,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隻“嗯”了一聲。

    霍長老有些摸不準這個人的心思,King這個人殺伐果斷,出手狠辣,心思一直都擺在明麵上。

    討厭的,殺了。

    喜歡的,留著。

    隻不過到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出現讓他覺得喜歡的東西。

    霍長老想過調查當初那個生下霍知的女人,但是King將人保護的太好,現在各方人馬都不知道霍知的生母到底是誰。

    霍長老已經猜到,這個King是霍寒辭的雙胞胎兄弟。

    如今霍寒辭死了,King的目的已經達成,並且蠻橫的留下了池鳶。

    那麽後續他們還要繼續合作麽?

    霍長老隻能率先提出鑽石資源,拋出誘餌。

    果不其然,在聽到鑽石資源的時候,King的嘴唇彎了起來。

    他已經什麽都有了,財富,地位,如今他最想做的,就是消滅霍寒辭。

    但這麽久了,霍寒辭都還牢牢的潛伏在這個身體內,看來想要消滅對方,還得從長計議。

    不過霍長老提出的鑽石資源,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

    霍寒辭想要跟池鳶在一起,必然要先經過蕭家的考驗,而King可以利用這張臉,去蕭家人的麵前刷下限,讓蕭家人厭惡這張臉,把這張臉當成仇人,一舉兩得。

    一旦蕭家人反對池鳶跟霍寒辭在一起,池鳶本人也會為難。

    King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迫不及待有些躍躍欲試了。

    至於所謂的鑽石資源,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但為了把這個遊戲繼續演下去,為了讓背後的人繼續登高,將來再狠狠的摔下來,他得答應。

    “可以,蕭家掌握的鑽石資源,到時候我們一起分,我手裏的東西,你也可以利用。”

    瞄到樓梯口的那抹影子,他故意將這話說得大聲了些,確保她能聽到。

  第1067章 你到底要怎樣?

    霍長老的臉上都是滿意,他就知道,自己早就掌握了King的想法。

    將來等他們的組織掌握了石油,鑽石,醫療,那這個世界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謀劃幾十年,這就是他們的目的,要把這個世界的格局重新洗牌,掌握這幾樣資源,他們就有洗牌的底氣。

    霍長老走後,King安靜坐在沙發上。

    池鳶從樓梯口想要走下去,但是聽到客廳的門鈴又響了。

    傭人去開門,這次進來的是盛初。

    盛初昨晚被下了逐客令,隻覺得難受,今天便又來碰碰運氣,沒想到King真的還在。

    以前主動上門十次,隻能偶遇他一兩次,但現在概率明顯變多了。

    盛初在過來的時候,還遇到了一個男人,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那就是霍長老。

    她與霍長老幾乎是擦肩而過。

    霍長老微微挑眉,回頭看了一眼盛初。

    這就是經常纏著King的那個女人?

    如果King現在對女人有了興趣,那是不是可以用美人計?

    雖然King嘴上說著要讓池鳶愛上他,但這和他去睡其他的女人並不衝突。

    霍長老隻覺得有了主意,決定馬上就把美人計安排上。

    盛初此刻已經進了客廳,看到King,眼裏便是一亮。

    “King!”

    她大踏步的走了過去,想到昨晚,還是有些後悔,忍不住就要去抱他,並且不忘了小心翼翼觀察他的情緒。

    男人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抗拒,盛初隻覺得甜蜜,嘴角都彎了起來。

    “今天陪我去逛街好不好?帶上小知了一起,我現在和小知了相處的可好了,你不是說,誰能讓小知了多說幾句話,就跟她結婚麽?”

    盛初的臉上都是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去樓上找霍知,讓King好好看看,她和霍知的關係真的在變好。

    King沒說話,導致盛初越發得寸進尺。

    “我家裏人也對你很好奇,如果是我和你結婚的話,他們會同意的。”

    結婚這兩個字,就像是一道亮光,在King的腦海裏炸開。

    對啊,可以先找個女人結婚,反正他們用的身份信息都是霍寒辭,一旦霍寒辭的名字與另一個女人在同一個紅本本上,他再想和池鳶結婚,那就是二婚了,誰要一個二婚的男人?

    他以前怎麽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King輕笑了一下,扭頭看盛初。

    盛初還以為他是答應了,激動的滿臉通紅。

    但是King的腦海裏劃過了霍寒辭的聲音。

    “別任性。”

    霍寒辭這個人格,幾乎是由理性堆積而成,在他看來,King就像是他丟棄的那些小孩子心性,畢竟King當時形成的時候,也才十來歲,是在槍林彈雨,爾虞我詐裏長大的。

    他長大的方式太粗暴,沒有體會過人情冷暖。

    一個握著權利的人任性起來,可不是普通人攔得住的。

    “帶身份證信息了麽?”

    King的語氣淡淡的,嘴角的弧度擴大,“結婚,也不是不可以。”

    因為沒聽到霍寒辭的下一句,他有些開心,恨不得現在就去跟這個女人結婚。

    盛初的眼裏一亮,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King答應跟她結婚?!

    她激動的站了起來,不過很快麵色就沉了下去。

    “我的身份信息都被我家裏人拿著呢,你知道我家的情況,四分五裂的,我要是跟你結婚,以後盛家可都是我哥說了算,估計會有人阻止。”

    畢竟King目前掌管著石油,上次在宴會露了一麵,誰都想要去巴結他,隻是沒找到機會而已。

    現在她跟King結婚,在盛家的地位就會變得很高了,動了一些人的蛋糕,自然會有人想要阻止。

    “不會。”

    King起身,語氣更淡,“你選個時間吧。”

    說完這句,他就去了樓上。

    盛初的眼裏劃過笑意,連忙起身,先去盛家做準備了。

    而King來到樓上,看到池鳶站在那裏,沒動。

    剛剛他故意提高了語調,她應該聽到了吧?

    她喜歡的霍寒辭,這個名字馬上就要和其他女人糾葛在一起了,之後就算回到京城,他們想要結婚也會犯了重婚罪。

    他越過池鳶便要離開,池鳶卻抓住他的手腕。

    “你到底要怎樣?”

    如果隻是想報複霍寒辭,現在霍寒辭都已經沉睡了,他們共同一個身體,想要徹底把霍寒辭抹殺根本就不可能,除非誰都別想活。

  第1068章 換做是我,我也要逃

    “如果你是氣惱霍寒辭之前用這個身體跟我談過戀愛,那你要怎樣才覺得痛快?”

    池鳶的理解和King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King是還念著以前的女人,所以對她無法下手,哪怕是存了想要報複霍寒辭的心思,還是跨不過去心裏的那道坎。

    所以剛剛已經到那一步,她還是被推開了。

    池鳶皺著眉,隻覺得以前都是King在演戲,真實的他,性子實在太難捉摸了。

    此前在京城見過的人,沉穩,看著很有心機。

    但是麵前這個男人,心機有,手段有,任性也有,這絕對不是一個上位者該有的東西。

    還是說,隻是因為牽扯到了霍寒辭,所以他更容易被拉扯情緒?

    池鳶覺得霍寒辭昨晚回來過,所以無論如何,她必須跟在King的身邊,阻止他去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要跟其他女人結婚。

    但他的性子實在變得太快,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讓人難以把控。

    池鳶對他沒有多少耐心,所以臉色也沉了下去。

    “你知道你喜歡的人為什麽會拋棄你麽?”

    King渾身一僵,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她。

    池鳶卻並沒有發覺到自己的話戳中了他最痛的點。

    “我行我素,剛愎自用,自行其是,本性難移,她憑什麽喜歡你?”

    池鳶說完這話,隻覺得大片大片的黑暗朝自己湧了過來,頭頂仿佛壓著一座大山,這才發現他生氣的時候,有多可怕。

    她往後退了一步,但還是強撐著,“還得加一條,鐵石心腸,當初沙特那堆人,你一個都沒留下。”

    周圍的溫度持續下降,降到池鳶都覺得冷,冷到牙齒開始打顫。

    脖子被人一把掐住,他將手中的麵具摘下,眼眶紅紅的盯著她看。

    池鳶受不了霍寒辭這張臉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下意識的便挪開。

    “你要是用霍寒辭的名字去跟別人結婚,那就現在殺了我吧。”

    她的語氣淡淡的,不知道為何,心也在跟著痛。

    “我確實想現在就殺了你,騙子。”

    所以她根本就沒想起來。

    也是,過去的記憶對她來說,是痛苦的。

    她壓根不想要。

    他的語調沙啞,用極大的理智在隱忍著怒火,手上的力道逐漸收緊。

    池鳶喘不過氣,臉頰憋得有些紅。

    他好像真的動了殺氣,她不知道這種傷心是從哪裏來的,體會到了一種互相折磨的痛苦。

    池鳶沒去理會自己為什麽會傷心,在這個時刻,還垂下睫毛,故意擠出一句刺激他的話。

    “換做是我,我也要逃。”

    殺人誅心。

    King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沒想到這麽漂亮的嘴裏會吐出這麽絕情的話。

    或者不是沒想到,其實他早就經曆過一次了。

    隻是當時她說的卻是——你能給我的,都是我不想要的,我不欠你什麽。

    時隔多年,再次糾葛,她的嘴比以前毒得多,絕情的多,是在霍氏練就的本領麽?

    以前他總氣得她渾身發抖,無法反駁,現在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能讓他潰不成軍。

    她成長得真快。

    King的呼吸開始亂了,理智之弦轟然斷裂。

    他抓過池鳶的手,將她拉進了臥室。

    房間內還有陽光,他卻覺得冰冷刺骨。

    沒去看她的眼睛,隻是帶著怒火撕壞了她的衣服。

    King其實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沒人教過他這個。

    母親告訴過他,隻要把權利握到手裏,他想要什麽都可以。

    可他握到手裏後,卻發現自己關不住一隻想要養的鳥兒。

    它有著漂亮的雀羽,好聽的嗓子,卻不肯對他唱歌。

    金山銀山堆積,它也不屑一顧。

    當初的籠子那麽漂亮,它還是想著要逃,他以為自己已經學會了怎麽把這隻鳥綁在身邊,原來還是沒學會。

    它撲騰得那樣厲害,仿佛他的身邊就是地獄。

    他真的不懂,到底要怎麽去愛一個人。

    此刻占有著她,感受著極致的快樂,但也伴隨著極致的痛苦,從心髒蔓延,遍布四肢百骸。

    真希望從來都沒遇見過她。

    耳邊傳來壓抑的哭聲,他渾身一僵,低頭去看她。

    她的肩膀上印著一個牙印,還在流血,嘴唇腫了,咬著唇瓣扭開頭,眼淚默默的往下掉。

    他拿過指尖去擦拭,看到修長指尖上的一滴晶瑩,微微皺眉。

    哭什麽?

    該哭的是他不是麽?

  第1069章 你理理我

    “池鳶,你看著我!”

    他像是氣到極致的野獸,惡狠狠的掐著她的下巴。

    池鳶痛得想要推開人,卻沒力氣,很痛。

    渾身每一個細胞都痛,她疼得臉色都白了,可沒辦法掙脫他的鉗製。

    如果是霍寒辭,就不會這麽對她。

    她冷冰冰的看著他,痛得眼眶都紅了,又看到是霍寒辭這張臉,隻覺得整個世界都有一種撕裂感。

    不真實。

    她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男人的臉頰偏了偏,嘴裏都嚐到了血腥味兒。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低頭死死的盯著她。

    她的眼裏果然和以前一樣,充滿了厭惡。

    King有些不明白,兩個人為什麽能在身體靠得這麽近的時候,靈魂卻距離那麽遠。

    要怎麽做才能讓她用看霍寒辭的目光看他呢?

    沒人教過他這個。

    所以他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動作更快了。

    為了防止她再說出傷人的話,他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像個自欺欺人的懦夫一樣。

    “唔唔唔。”

    池鳶不安分,被折騰得嗓子裏都是哭意。

    到最後,隻覺得身體都快裂開了。

    結束時,已經是深夜。

    在池鳶的印象裏,她是第一次被這麽對待,疼得身體都蜷縮成一團。

    床頭的燈光是開著的,映著她漂亮的臉。

    腰間的手將她狠狠的箍著,不允許她逃離。

    King也有些後悔,甚至開始在腦海裏喊霍寒辭。

    但霍寒辭沒應。

    等反應過來後,King將下巴靠在池鳶的發絲上,他怎麽會想到要去跟霍寒辭求救呢,真是瘋了。

    “池鳶?”

    他喊了一聲。

    池鳶沒說話。

    King又不樂意了,恨不得時刻都掌控她的想法。

    “池鳶,你說話。”

    他起身,將人翻過來,掐著她的下巴。

    “你理理我,在想什麽?”

    池鳶很困,但身體的痛卻又讓她睡不著,此刻聽到他這麽說,抬手便又扇了他一巴掌。

    King臉頰上的巴掌印還沒消退,現在又添了新的。

    以前她不是沒扇過他,扇完他繼續懲罰她,反正不會讓自己吃虧。

    但不知為何,現在看到她眼眶紅紅的瞪著他,他卻沒了想要繼續懲罰的心思。

    “很痛嗎?”

    做這種事情,怎麽會痛呢,不是應該很舒服麽?

    他真的不懂。

    話音剛落,池鳶就收回了手,沙啞著嗓子吐出一句。

    “爛透了。”

    King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忍不住將腦袋靠近。

    “你說什麽?”

    池鳶閉上眼睛,疼得指尖都在顫。

    “我說你的活兒,爛透了。”

    說完這句,她不打算再搭理人。

    房間裏安靜無聲。

    池鳶睡過去的時候,耳朵傳來一句小心翼翼的話。

    “真的很爛麽?”

    她沒回,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第二天一早。

    霍知推開門,發現這個房間內靜悄悄的,床上躺著人,他想像以前那樣,叫爹地起床。

    他的身邊還跟著黑豹,一人一豹,輕手輕腳的走近。

    “爹地,起床,飯,餓。”

    男人沒有醒,甚至將池鳶攬得更緊了一些。

    霍知站在床邊,還是第一次看到爹地賴床。

    他走到床的另一邊,看到了緊挨著他家爹地躺著的女人,眉心一皺。

    “爹地,女人,床上。”

    池鳶的眉心皺了皺,因為太痛了,再加上昨晚沒睡,現在隻想好好休息。

    King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小小隻的視線。

    霍知坐在椅子上,旁邊蹲著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黑豹,黑貓的屁股著地,兩個前爪撐著,虎視眈眈的看著床上。

    霍知的小手在黑貓的腦袋上撫著,一人一豹的肚子都在咕咕叫。

    “爹地,餓,壞女人,搶你。”

    他擔心自己又被揪臉頰,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很嚴肅,如果再被掐臉,他就真的會讓小黑咬他了。

    King也注意到了他臉頰上的一抹紅。

    “怎麽回事?”

    “掐的,你,狠狠的。”

    King根本不可能掐他,當初將這個孩子撿回來,幾乎請遍了醫生,為了吊著他一口氣,花費了所有精力,才把人救活。

    擔心他像池鳶一樣離開,所以隻要是自己掌控身體的時候,他一定會回城堡去看他。

    害怕他也跟著消失,他將人看得很緊,雖然總是冷著臉色,卻是真的關心這個孩子。

    畢竟這是池鳶留下的,唯一與他有關的東西。

    但霍知不可能撒謊,所以是霍寒辭趁著他不注意,欺負了孩子。

  第1070章 咱們什麽時候去登記?

    如果他不做點兒什麽,那將來就是霍寒辭睡他的女人,小知了也會跟著認賊作父,King絕對不願意這一幕發生。

    霍知瞪著雙眼看他,並不知道他心裏的那些想法。

    霍知從出生以來,除了那天自作主張的要買戒指出去了一趟後,其餘時間他幾乎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裏。

    隻有King來看他的時候,他的話會稍微多一些。

    現在別墅內多了很多傭人,他是個乖孩子,對於傭人的問題,也會回應,但始終不肯多說其他的。

    像這種醒來就要找人的事兒,他隻對這個爹地做。

    King抬手揉著眉心,看到一旁的池鳶還睡得熟,露出的半個肩頭上全是痕跡。

    他起身,將被子給她重新拉上,穿好衣服後,一把抱起霍知。

    “今天又想吃什麽?”

    霍知圈住他的脖子,視線卻落在床上。

    “牛排。”

    “刷牙了麽?”

    “沒有。”

    King走到浴室,拿出了霍知專屬的牙刷,上麵還有一隻知了的圖案。

    他將牙膏擠到牙刷上,遞給霍知。

    霍知接過,把牙刷塞到了小黑的嘴裏,給它刷牙。

    King沒嗬斥他,從櫃子裏重新拿出牙刷,繼續擠藥膏,遞過去。

    “爹地,小黑,牙齒。”

    霍知興致勃勃的掀開小黑的嘴唇,小黑跟他一起長大,由得他折騰,甚至還特意齜牙,方便他刷。

    “給小黑刷了之後,記得給自己刷。”

    “好。”

    King洗漱完畢,看到他還在折騰小黑。

    小黑的尾巴優雅的晃了晃,十分縱容這個熊孩子。

    King抬手,在它的腦袋上碰了碰。

    這黑豹,跟人待得時間久了,通人性。

    霍知每天就是陪著小黑玩,一人一豹幾乎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間,隻有餓了才會主動出門。

    King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等霍知自己洗漱完,才抱著他去了樓下。

    黑色的豹子就走在他們的身邊,時不時的便要甩甩尾巴。

    別墅內的傭人幾乎都是新來的,King的疑心重,不會讓同一批人在自己的身邊待很久。

    而且這些人全都經過專業的訓練,他專門培養了這樣的一個基地,每個月都會從裏麵挑選人過來。

    霍知不會記這裏的人的名字,他的世界裏隻有爹地,小黑。

    早餐已經做好了,就擺在飯桌上,King叮囑一旁的傭人。

    “留一份,待會兒端到樓上去。”

    傭人點頭。

    吃過早餐,King得去開會,但是盛初在這個時候又纏了上來,並且帶來了身份證。

    “King,咱們什麽時候去登記?”

    盛初說完,卻看到他的臉頰上印著幾根手指印,有些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巴,誰幹的?

    那個人還活著嗎?

    雖然有麵具的遮擋,但那手指印還是能看到,並且還能看到男人脖子上的指甲印。

    盛初的臉色一黑,這明顯是女人留下來的。

    誰?

    會是哪個女人?

    她跟在他身邊這麽久,壓根沒見到過什麽女人。

    腦海裏電光火花的一閃,倒是見到過一個華國女人,長得挺漂亮,而且這段時間在網上挺火的,似乎是蕭家找回來的小公主。

    盛初頓時感覺到濃濃的危機,連忙就要挽住他的胳膊。

    但King卻避開了,專注的看著麵前的電腦。

    “King?”

    盛初的語氣有些委屈,抬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你該不會跟別人勾搭在一起了,就不打算理我了吧?”

    King的語氣淡淡的,眼白都沒有給她一個。

    “你哥在盛家那麽忙,你都不去幫一下麽?”

    盛初撇嘴,視線看到一旁跟著小黑玩耍的霍知,嘴角彎了彎。

    “小知了,我們今天出去逛街吧!”

    霍知的回答言簡意賅,“不去。”

    盛初有些下不來台,連忙急著推銷,“街上很好玩的,你上次不是出去過一次麽?而且能見到更多的人。”

    霍知此刻捏著小黑的爪子,聽到這話,微微抬頭。

    “爹地,床上,女人。”

    這三個詞透露的信息實在太多了,盛初瞳孔一縮,目光不自覺的看向樓上。

    但此刻池鳶還在睡覺,任誰被一隻不知道節製,也不知道技巧的野獸折騰一整晚,都沒精力在這個時候起床。

  第1071章 King還是用錯了辦法

    盛初什麽都沒有看到,但直覺告訴她,霍知嘴裏的女人就是她那天看到的人。

    她覺得生氣,起身指著King。

    “你昨天說跟我結婚,是不是逗著我玩的?!”

    King的睫毛都未顫動一下,指尖在電腦上敲著,沒回。

    恰好這個時候,盛初的電話打來了,是她的親哥,盛嵐。

    盛初眼眶紅紅的按了接聽鍵,抹了一把眼淚。

    “哥。”

    “還在King那裏?”

    “嗯。”

    盛初的話剛說完,看到King起身,似乎打算去樓上,她連忙追了過去。

    “King,你跟我說清楚,你昨天是不是在逗著我玩?!我告訴你,即使你是沙特那邊的人,我也不怕你,你要是敢耍我,我會讓我哥出手對付你!我哥殺人不眨眼!”

    殺人不眨眼的盛嵐:“,”

    他抬手揉著眉心,歎了口氣,“你別在那裏丟人現眼了,先回來。”

    盛初不肯,聽到那邊盛嵐壓低了聲音。

    “我不想說第二遍。”

    盛初渾身一僵,沒再繼續追上去了。

    她走後,King的手機響了起來,依舊是盛嵐打來的。

    “我妹妹給你添麻煩了。”

    “嗯。”

    “King,霍長老那邊好像正在給你挑選美人,大概是看到我妹妹過去糾纏你了,我最近會看好她,不會讓她過去找你。”

    盛嵐清楚,盛初任性了一些,但本性不壞,而且有她在中間插科打諢,也可以短暫的轉移外界對於霍知的注意力。

    大家都在挖當初生下霍知的女人,妄圖通過這一點,來跟King談交易。

    盛嵐是主動將這個妹妹派過來的,為的就是讓她轉移大眾的視線,告訴大家,King的身邊有新的人了,他並不是對當初那個女人情根深種,不必再抓著那個女人不放。

    而且盛初過來,對盛嵐也有幫助,他本就是King的人。

    King此時已經走到了池鳶所在的房間,將門推開了一條縫,也就不想再跟盛嵐說什麽了。

    “King,有關林盛背後的組織,”

    “下次再說吧。”

    電話被掛斷,King沒再管那邊,而是看向房間的床上。

    池鳶還在睡覺,一隻胳膊露在外麵。

    他走近,想到昨晚被吐槽活爛,臉色就是一黑。

    手上輕輕的幫她把被子蓋上,免得她感冒。

    他看了一眼她的手機,直接拿走了,還是好好待在他身邊,像以前一樣,不需要去理會什麽蕭家,什麽朋友,隻要有他就夠了。

    時隔這麽久,King還是用錯了辦法。

    但他並未意識到這一點。

    *

    蕭絕這邊已經收到了消息,有人透露給蕭家,說是池鳶在他們的手上。

    蕭絕看到這條短信,眉心皺緊。

    小鳶現在在King那邊,但這條消息顯然不是King的人發過來的。

    畢竟池鳶已經過去兩天了,如果King真的有其他想法,早就該聯係他了才對,而不是這個點才通知他。

    是林盛這邊的人?

    蕭絕站起來,看了一眼正在指揮傭人清掃地麵的林盛。

    林盛這些年在蕭家兢兢業業,大家都很尊敬他。

    此刻看到蕭絕臉色不太好,也就盡職盡責的詢問。

    “少爺,怎麽了?”

    “小鳶被人綁架了。”

    蕭絕的眉宇露出了一絲焦躁,餘光卻在觀察林盛。

    林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是低頭,然後勾唇。

    “那少爺打算怎麽辦?”

    “先看看背後的人要什麽吧,小鳶是蕭家人,按理說應該繼承蕭家的股份,如果背後的人要的是這個,我會給出去。”

    林盛的眼裏劃過輕蔑,蕭家的股份隻是皮毛,他們要的是蕭家的鑽石。

    現在全球的鑽石資源幾乎都握在蕭家人手裏,霍長老那邊已經掌握了石油,他們的組織早就掌握了醫療,隻要蕭家的鑽石資源到手,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橫著走都行。

    “少爺稍安勿躁,這件事還是和先生商量一下。”

    “林管家,你沒看出來麽,我爸不是很歡迎小鳶的到來。”

    蕭絕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頹喪,“母親也失蹤了,到現在都還沒消息,這個家裏,也就隻有我和外婆關心小鳶。”

    “先生也有他的苦衷。”

    “嗬,他能有什麽苦衷,無非是鐵石心腸,眼裏永遠隻有權利。”

    林盛聽到這話,眼裏亮了起來,又安慰了幾句,等蕭絕離開了,林盛才趕緊進入自己的房間。

  第1072章 嘴賤

    他的房間裏依舊有很多台機器在運行,林盛馬上聯係了霍長老。

    “霍長老,因為池鳶的出現,蕭絕和蕭臨淵的關係果然變得不好了。”

    霍長老此刻還在挑選女人,麵前的女人站了一排,這都是從世界各地網羅的絕色,比那個盛初可漂亮多了,如果King對盛初有興趣,肯定不會放過這些女人。

    當初King一直將霍知養在城堡,沒人知道霍知長什麽樣子,最近一個多月,霍知的長相才公開,霍長老猜測King和霍寒辭是雙胞胎兄弟。

    既然是兄弟,那品味應該也差不多,所以找的這些女人的長相,他特意往池鳶的方向靠了靠。

    如今池鳶就在King那裏,但是鑒於King對霍寒辭的厭惡程度,最後不會真的跟池鳶在一起。

    現在的池鳶隻是一個玩物罷了,一個用來讓霍寒辭死不瞑目的工具。

    隻要King覺得解氣了,報複夠了,就會將池鳶像丟垃圾一樣丟開。

    而且他現在挑選的這些美人,都是很幹淨的,不像池鳶,之前已經跟過霍寒辭,髒了。

    霍長老的臉色都是得意,看來組織的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了。

    他一連挑選了五個,這才回複林盛那邊。

    “蕭家的任務交給你,你已經耽擱了這麽久,現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你得抓住,林盛,你要是再完不成這個任務,沒人願意再等你了。”

    林盛的眼裏一深,同時有些不服氣。

    這個霍長老當初在沙特那邊布局那麽久,最後不還是被King給一窩端了麽?如今不就是King身邊的一條狗。

    林盛是真的懷疑,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掌控King,總覺得King不像是會做傀儡的人。

    但霍長老的言語之間很是自信,再加上林盛這些年一直拿蕭家沒有辦法,所以底氣也就不足。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安排下一步的。”

    霍長老掛了電話後,讓人將這些美女送到King那邊去。

    *

    King所在的別墅內。

    池鳶總算是醒了,餓得胃裏難受。

    她起身看了一眼周圍,似乎這才想起這是在哪裏。

    拿過一旁的衣服披上,她去了浴室。

    將浴缸裏放滿熱水之後,她躺了進去。

    但是被咬的地方碰到水後,隱隱作痛,而且某個地方也痛,痛得她臉色都跟著白了。

    再加上沒有吃飯,這會兒胃裏也跟著火辣辣的疼。

    她泡了一會兒澡,身子總算沒有那麽累了,也就圍上浴巾,打開了房間的衣櫃。

    本以為裏麵隻有King的衣服,但看到琳琅滿目的女裝,她有些驚訝。

    這是什麽時候準備的?

    池鳶隨手拿過一套穿上,發現跟自己的尺寸完美符合,這肯定不是準備給她的。

    難道是King給以前那個女人準備的?

    實在不是池鳶笨,換成任何一個女人,腦海裏壓根沒有那時候的記憶,所以根本不會覺得自己當初跟他有過一段,更何況還有一個那麽大的孩子,這對她來說,是天方夜譚,她壓根不會把孩子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想。

    穿好衣服,她打開房間的門,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門外的男人。

    King的手裏端著一塊煎好的牛排,看到她的臉色不太好,自己的心情也跟著有些糟糕。

    “吃點東西吧。”

    池鳶被他折騰得太狠,現在走路都有些不自然,而且她能明顯感覺到,某處估計受傷了。

    胃裏也跟著叫,她端過餐盤,默不作聲的回到房間。

    這個房間很大,桌子靠近落地窗,還能順便看看外麵的風景。

    如果不是有個男人在這裏的話,她大概會吃的很香。

    但King就在她的對麵坐下,拿過刀叉,貼心的將牛排切開,分成好幾塊,又推給了她。

    池鳶沒說什麽,默不作聲的吃完。

    其實她有些意外,畢竟昨晚說了那麽過分的話,明顯感覺到他動了殺氣,本以為今早醒來,他會繼續折磨她,沒想到還會給她端東西吃。

    將這塊牛排都吃完,她的胃裏總算舒服一些了,抬頭看向他。

    “有藥麽?”

    她的臉色很淡,這麽坐在凳子上時,某處還是有些不自在。

    “什麽藥?避孕藥?你覺得你的身體需要麽?你難道不知道你和霍寒辭的孩子為什麽沒能保住,當年霍見空趁著你在霍氏的三年,讓人給你喂了不少避孕藥,你的身體早就傷了根本了,用不著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