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真是一個很完美的替身
作者:池鳶霍寒辭      更新:2023-02-06 19:09      字數:26374
  第1016章 真是一個很完美的替身

    盡管早就已經有這個猜測,但是當花敬酒本人詢問出來的時候,池鳶的指尖還是輕輕僵了一下。

    “你也覺得這個身影很像你堂哥,對麽?”

    花敬酒將身體往後靠,拿起照片放在麵前端詳。

    “不瞞你說,我雖然見過堂哥的次數很少,但他的氣質和身形,一直都印在我腦海裏,因為我媽一直很喜歡我堂哥,總是拿他此前獲獎的一段視頻在我麵前播放,讓我學學我堂哥的談吐,他行走的姿勢,我媽很崇拜我堂哥,所以那幾年,我不懂事的時候,悄悄學過我堂哥走路。”

    有人就連走路都是藝術。

    “不過很奇怪,其實我堂哥以前不是這樣的,總覺得他剛成年的時候,還有點駝背來著,後來我在見麵的時候,他的氣質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時候他才變成了我的偶像。”

    怎麽說呢,就像是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如果不是知道堂哥還是那個堂哥,他真會以為這是哪個家族裏出來的大佬。

    池鳶迅速掌握了花敬酒所說的信息,心裏那個猜測越來越明顯。

    “有沒有可能,你堂哥被誰選中了,特意打磨過幾年,從頭到腳,甚至到發絲,都在模仿另一個人,而且你堂哥不是催眠師麽?他能催眠別人,也能給自己下一些暗示,對吧?”

    “池鳶,我們催眠師裏,確實有這個說法,不過我堂哥是屬於頂尖級別的催眠師,給自己下暗示這其實是一種失誤,這對我們來說是忌諱之一,一般情況下,我們都不會如此做,而且極少能成功的。”

    “但不代表不能做?”

    “是,如果有人有能力能這麽做,那一定是我堂哥,很多人都說催眠這種玩意兒很邪門,普通人甚至根本不了解這個東西,社會上能被普通人請到的催眠師,其實本人可能都不相信這一行,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催眠,所以他們那隻是簡單的洗腦,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營銷,我堂哥能做到頂尖,就是因為他不僅熱愛,還十分相信這一行的能力,相信到,甚至可以騙過他自己,所以他能在失誤的情況下給自己其他暗示,但是我不可以。”

    花敬酒也算得上是頂尖的催眠師了,但他很老實的承認,他做不到這一點。

    池鳶點頭,基本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她將被剪掉的照片的另一部分拿了過來,放在了花敬酒的麵前。

    “這個人不是你堂哥,而是京城賭場的老板,也是沙特那邊大型石油企業的掌權人。”

    花敬酒的眉心皺了起來,他有些不相信。

    正如他對池鳶說的那樣,他曾經試圖模仿過堂哥,對他的熟悉程度,甚至到了一根頭發絲的自然彎曲都能分辨。

    但此刻既然池鳶如此說了,那一定有她的用意。

    “你堂哥有女朋友麽?”

    “沒有,他一直醉心於催眠,能見到的都是女患者,催眠師跟醫生一樣,都是有忌諱的,那就是不能跟自己的女患者有任何的關係往來,不然一旦被投訴,後果很嚴重,特別是催眠師和心理醫生這一行,一開始我們就處於更高的地位,那種情況下產生的喜歡,壓根就不是喜歡。”

    花敬酒說得有點多,但是到現在還不明白池鳶今天的目的。

    池鳶也看出來了,花敬酒是很純粹的催眠師,身世幹淨,而且目前沒有跟任何圈子有牽扯。

    有關花宴的事情,問到這裏就已經可以了,沒必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花敬酒也足夠聰明,看到池鳶不願意說,也就不多問。

    等他走後,池鳶看著自己的照片。

    花宴,那個被King選中,作為替身的人,一個頂尖的催眠師。

    真是一個很完美的替身。

    難怪第一次在京城賭場見到的時候,就覺得他的身形和King很像,但當時她被自己的固有想法給蒙蔽了,認為King不會讓人這麽輕易的就看到他的真麵目。

    包括在壹號院內看到兩個King,她也隻敢猜那是幻覺。

    這次晚宴結束,她又看到兩個King,便隱隱有了猜測,所以馬上叫了花敬酒來。

    花敬酒跟他們不一樣,他沒有太多複雜的想法,不像他們這樣對京城的事情那麽了解,就不會留下一些固有的想法和印象。

    果不其然,花敬酒一眼就認出,那身形是花宴。

  第1017章 他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

    池鳶坐在沙發上,將自己得到的線索一一整理。

    然後她看了一眼天花板,眼睛有些酸澀。

    可若真的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樣,那King到底想做什麽呢?

    而且那個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她隱隱覺得那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一環,可有關這一點,卻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孩子是一個月前才來到的北美,此前壓根就沒人查到他們住在什麽地方。

    孩子的母親是誰?

    池鳶有太多疑問想要解答了。

    但現在這些東西都沒調查出來,她隻能一邊等,一邊去那棟別墅瞧瞧。

    她已經察覺到了,King現在對於她的調查,處於一種放任的姿態。

    就像她想要揭開他的麵具,他也不阻止一樣。

    仿佛揭開麵具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反而對她的傷害會更大。

    除了心裏那個猜測,池鳶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傍晚。

    她又開車去那棟別墅轉了轉,當她看到門口的監控室時,她甚至特意將自己的車窗落下,確保監控能夠知道是自己。

    結合此前King的手段,大概他本人就在監控之前。

    他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

    King確實在監控之前,不過此刻他已經起身,來到了別墅門前。

    那裏有一輛車在等著了,恭敬的為他打開了車門。

    他剛想要上去,就看到二樓的樓台上坐著霍知。

    霍知眼巴巴的雙手捏著鐵質的欄杆,盯著他不動。

    來到這個地方,霍知依舊是很不習慣的。

    以前在城堡的時候,雖然也隻有他一個人,但是他不用跟其他人交流,可到了這邊,那些傭人卻總是試圖跟他講話。

    這裏的別墅沒有城堡大,小黑也不能帶著他去山上了,那時候一去就是一個下午,等爹地要發火的時候,又將他帶回來。

    這個地方的人很多,小黑隻要出去了,就會被爹地罵,威脅說是要燉肉吃。

    此刻霍知乖巧的握著欄杆,希望爹地能帶他一起出去。

    但他也清楚,爹地不希望他跑,爹地總是在擔心他,怕他像媽咪一樣一走了之。

    爹地想要握緊他,握得緊緊的,最好讓他誰也不見。

    就像以前在城堡裏那樣,他能見的人隻有爹地,這樣爹地就永遠不會擔心他也會離開了。

    男人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心軟。

    “進去,別站在露台吹風。”

    “爹爹,出去,一起。”

    回應他的隻是男人上車的背影,他失落的垂下睫毛,唇紅齒白的長相,稍稍有一丁點兒委屈的時候,看著就讓人揪心。

    汽車緩緩離開,男人從反光鏡裏看著孩子,最終收回視線。

    霍知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歎了口氣。

    “小黑,難過,抱抱。”

    優雅的豹子踱步來到它的麵前,跟著一起坐下了,並且甩了甩尾巴。

    小黑尾巴上那塊地方的毛特意修剪過,修成了一個心型,威風凜凜的豹子,看上去也就有些溫馨了。

    不過別墅內的其他人還是很怕這頭豹子的,以前在城堡,它會單獨出去覓食,但來了這裏,也就隻能被投喂一些生肉,挑嘴的很。

    霍知抬手,在黑豹的腦袋上碰了碰。

    “聽話。”

  第1018章 在他眼裏就跟螻蟻一樣

    池鳶的車還停在外麵,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一輛車從裏麵開了出來。

    汽車的車窗都封得死死的,她幾乎瞬間確定,這是King。

    她連忙開車跟上,想知道他去哪裏。

    池鳶跟車的技術並不高超,隻要對麵的司機稍微留心,就會知道被跟蹤了,然後甩掉她。

    但那輛車從始至終都一直開得不快,也沒有要甩掉她的意圖。

    池鳶在緩緩跟著的時候,甚至還有心思整理自己懷疑的幾個證據。

    那天在商場碰到小孩子的那個櫃台,正好就是她曾經和霍寒辭一起買過戒指的櫃台,小孩子買戒指肯定不是自己戴的,而是給別人買的。

    而且剛好要的就是她手指上的同款。

    池鳶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麵戴著兩枚戒指,一個是女款,一個是男款,全都是她自己的圈號。

    後麵的汽車按了一下喇叭,她才發現自己有些出神,連忙又跟了上去。

    King的那輛車最終在一棟郊外的別墅停下,池鳶看到他從上麵走了下來,朝著裏麵走了進去。

    她的車幾乎算得上是車頭貼著對方的車屁股了,這麽明顯的跟蹤,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但從始至終,無人阻止!

    池鳶下車,站在大門前,試探著走進了一步。

    門口的安保就跟眼瞎一樣,仿佛壓根沒看到外人闖入。

    池鳶在某一瞬間,真的以為他們是瞎子,直到一個足球從不遠處飛來,其中一個保鏢輕巧飛踢了回去,還引得路過的那個小朋友驚呼了一聲。

    不是瞎子,隻是裝作看不到她罷了。

    就像她進入賭場一樣,對於她闖入禁區,所有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池鳶走了進去。

    還未推開門,裏麵就傳來求饒的聲音。

    緊接著是槍聲。

    池鳶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門打開了一條縫。

    King就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一把精致的槍,很顯然,是他開的槍。

    那些人的命,在他眼裏就跟螻蟻一樣。

    池鳶沒被這樣的血腥場景嚇到,而是直勾勾的看著他,仿佛透過那張麵具,看到了他的臉。

    很快,有人熟練的將死人拖了出去,地上的血跡也被抹幹淨了。

    池鳶就站在這條被她推開的縫隙裏,聽到他說:“處理幹淨點兒。”

    緊接著,他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來。

    池鳶往旁邊讓了一步,像個裝飾品一樣杵著。

    但是他無視她,回到了之前的車上,不隻是他在無視他,跟在他身後的保鏢,也在無視她。

    池鳶落後他們幾米遠,大刺刺的跟著走了出去。

    等他上了車,她在站在原地沒動。

    血腥,黑暗,冷漠。

    很久之後。

    池鳶上了自己的車,抬手揉著眉心,卻聽到手機鈴聲響了,是蕭絕打來的電話。

    “今晚我帶你回蕭家一趟,還記得我之前說的管家麽?你會見到他,從你來到北美,我一直在阻止爸爸來見你,因為爸爸在蕭家得扮演一個不歡迎這個女兒的角色,爸爸在外人麵前情緒藏得很深,這些年他本人並未透露出任何要找女兒的信息,一直都是我和媽媽在認真,所以他正好可以扮演這個角色,但你不用擔心,他很想見你,隻是在沒抓到管家的狐狸尾巴之前,得忍著。”

    池鳶已經知道,蕭家的管家有問題。

    可管家七十來歲,是看著爸爸長大的,如果他都有問題了,那蕭家是不是已經被滲透了?

    “小鳶,不用擔心,這次我會保護好你的,而且從我接手蕭家之後,爸爸的人我全都換了一遍,換了我自己的人,他的人確實都被管家的勢力滲透了,因為在爸爸眼裏,管家就是跟父親一樣的存在,隻有等找到了證據,才知道他為何潛伏在蕭家這麽久。”

    池鳶並沒有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被這群人從中作梗這麽久,最後還不是回到蕭家了麽。

  第1019章 都隻是他們手裏的一場遊戲

    池鳶也就不再繼續跟著King了,其實心裏的疑惑已經被解答,隻要將那張麵具掀開就行了。

    可她有些懦弱,如果就是她想的那個人,那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那個和霍寒辭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是他跟誰生下來的。

    孩子的問題會讓她想到那個不幸流產的小生命,她和他的孩子沒生下來,和別人的孩子卻已經那麽大了。

    盡管可能不是他的錯,霍寒辭本人也許壓根不知道這件事,但她還是覺得很難受。

    池鳶走神,等回神的時候,麵前已經出現了一輛汽車。

    她連忙踩了刹車,但還是來不及了,兩車追尾,而且還是她的全責。

    她打開車門,走下去敲了敲那輛車窗。

    但是車窗並未打開,隻走下來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跟她溝通賠償的事宜。

    池鳶保存了對方的電話,剛要離開,卻看到車窗落下,露出一張她很熟悉的臉。

    以往的滄桑全都不見了,他的鼻梁著架著眼鏡,而且將那絡腮胡子也刮幹淨了,看起來就很有學識的模樣。

    池鳶站在原地,一瞬間覺得渾身冰涼。

    男人將鼻梁上的眼鏡推了推,朝她笑了一下。

    “好久不見了,鳶鳶。”

    以前他也是用這種溫和聲音,叫著他鳶鳶。

    不過池鳶沒想到,原來他的本來麵目很年輕,在京城時,他看起來像是六十來歲。

    但在這輛豪車上,在一副眼鏡的襯托之下,他和這個圈子內的精英沒什麽區別。

    或者他本來就是精英,而且真實年齡在四十左右。

    池鳶垂在一側的指尖蜷縮了一下,冷笑。

    “是啊,院長,好久不見,原來你長這樣。”

    在京城的他肯定是做過偽裝的,簡直是煞費苦心。

    可到底是什麽陰謀,能在她的身邊隱藏多年。

    她想不通。

    垂下眼睛,她整理著情緒。

    “院長看到我,看起來不是很驚訝,看樣子知道我回蕭家了。”

    男人將鼻梁上的眼鏡取下來,淡淡的用手帕擦拭。

    “嗯,畢竟我很關心你,還記得以前冬天,福利院裏沒有足夠的食物,我們一起織手套去賣,那時候你還小小的,很聽我的話。”

    以前溫馨的場景,現在想起來,隻覺得胃裏犯惡心。

    特別是當這個人一副精英的麵孔,在她麵前雲淡風輕的說起這些事情,裝作一副憶往昔的模樣。

    明明此前她的人生,都隻是他們手裏的一場遊戲。

    “是麽,時間太久了,忘了。”

    池鳶的臉上淡淡的,仿佛真的沒有想起,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汽車,“就不敘舊了,我今晚還有事兒,院長,慢走。”

    男人輕笑,將眼鏡重新壓回鼻梁上。

    “鳶鳶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在池家受了委屈,回福利院看我時,還會眼眶悄悄紅的小孩子了。”

    池鳶的拳頭都忍不住蜷縮了起來,深吸一口氣,背對著他咬牙。

    “院長說笑了,人總會長大的,不是誰都像院長,越活越年輕。”

    這句話是在諷刺他在京城偽裝的事兒,但男人仿佛聽不出來。

    而池鳶也已經離開了,坐回了自己車上。

  第1020章 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她並不平靜,之前霍寒辭告訴他,說這個院長是教授,而且還是蕭家管家的兒子,所以他和蕭家的管家是一夥的。

    哥哥還在忙著抓那個人的狐狸尾巴,沒人知道他們到底來自哪一股勢力。

    但池鳶此刻確實有些被他影響到了。

    在福利院的那段日子,院長就是孩子們的依靠,雖然過得辛苦,但也溫馨。

    她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每一幕都是諷刺,她隻是背後這群人手裏的棋子,大家肆意撥弄著這顆棋子,想看看這顆棋子在逆境之下是怎麽存活下來的,他們不屑殺她。

    是的,不屑。

    這個認知讓池鳶覺得生氣,但她也清楚,絕對不能在這個老狐狸的麵前失了分寸,就憑對方能以一副精英姿態站在她的麵前,歌頌那些苦難,她就該明白,這個人壓根沒將福利院的過往放在心上。

    是了,對他來說,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以後就沒有什麽院長了,隻有教授。

    池鳶調整好了情緒,也就將汽車開到與蕭絕約好的地方,兩人馬上就要出發去蕭家了。

    最近蕭絕也很忙,總是不停的接電話部署,池鳶隱隱從他的嘴裏知道,他還在找一個人,那就是小啞巴。

    蕭絕談到這個人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平靜。

    “哥,你是怎麽把小啞巴放到自己身邊的?”

    蕭絕握著方向盤,抬手揉了一下眉心。

    “蕭家到了這個地位,四處樹敵,當時爸媽因為你失蹤,情況一度不好,我也就隻能每天自己玩,小啞巴當時就出現在巷子不遠的地方陪著我,後來我邀請他來蕭家,但是汽車突然失火了,我倆都被困在裏麵,他保護了我,臉頰被燒傷了,身上也是大麵積的燒傷。”

    又是火。

    池鳶想到了福利院的那場火,拳頭緩緩握了起來,背後的人似乎很喜歡用這種手段。

    她現在甚至覺得,當時那場火就是想要把她燒死的,也許背後的人在某一刻已經不想玩這個遊戲了,但是看到她頑強的活了下來,就像看到一隻不停對抗宿命的螞蟻,他們覺得有趣,所以她活了。

    這樣的認知讓她渾身都不舒服,仿佛自己不管怎麽折騰,都逃脫不出他們的五指山。

    “那之後他就開始籠罩在一片黑暗裏,每天不說話,隻是跟著我做事,我很信任他,我曾經以為,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我,小啞巴也不會,畢竟他是把生命都奉獻給我的人,不過現在看來,那隻是苦肉計,這苦肉計用得很成功,人家不僅不是啞巴,還是京城頗負盛名的編劇。”

    蕭絕的眼裏滿是戾氣。

    “我當然得找到他,背叛我的人,我都不會讓他活著。”

    池鳶垂下睫毛,不說話,她也跟靳舟墨說過,再見麵就是敵人了。

    她會毫不猶豫,將槍口對準他的心髒。

    蕭絕沒再說話,默默的將車開去了霍家最大的宅子。

    池鳶看到那巍峨的鐵門,正襟危坐,到了這裏,還有一場仗要打啊。

    “小鳶,爸爸對外的態度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這些年照顧媽媽,也鮮少出現在人前,他來扮演這個惡人的角色最好不過,畢竟我為了找你,曾經做過的一切努力都是放在明麵上的。”

    “哥,你放心,我不會記恨他的。”

    蕭絕點頭,看到鐵門緩緩升起,也就將車開了進去。

    而宅子裏麵,蕭臨淵拿著一份報紙,正襟危坐。

    管家林盛觀察著他的表情,然後吩咐人給他端了咖啡過來。

    “臨淵,那個孩子才剛被找回來,小絕著急公開也正常。”

    蕭臨淵身上的冷氣更重,看起來仿佛十分不歡迎這個女兒的樣子。

    “當年因為她,詩詩放棄了多少東西,之後小絕又受了多少苦,現在她來了這裏一個多月,竟然一直不願意來老宅一趟。”

    其實是兒子不讓他去見女兒,此刻的怒氣是真的。

    林盛笑了笑,臉上浮起皺紋。

    “不過這個小姐跟安莎怎麽長得很像,安莎當初不是做過親子鑒定了麽,不是你的孩子,這個人也許,”

    “林叔,你說的我都知道,蕭家被那麽多人盯著,肯定要謹慎一些,她最好不是別人安插進來的眼線,不然就算小絕護著她,我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老狐狸,不就是演戲,我演了這麽多年,不信還演不過你。

    蕭臨淵在心裏吐槽,目光裝作不經意的掃向門口。

  第1021章 他還是人麽?

    已經有傭人去門口迎接了,並且喊了一聲。

    “少爺,你回來了啊。”

    蕭臨淵立馬把餘光收了回來,裝作認認真真的看著手中的報紙。

    蕭家的管家叫林盛,今年剛好七十歲,整個宅子內的傭人都很聽他的話,畢竟傭人們來到這裏時,所有的一切都是林盛安排的。

    聽說林盛以前和蕭家的老爺子認識,隻可惜老爺子去世的早。

    蕭絕點頭,抬眸,目光和坐在沙發上的蕭臨淵碰上。

    “爸,媽的事兒你還沒查出情況麽?”

    這語氣聽起來有責怪的意思,並且親自為池鳶取來了鞋。

    池鳶沒說話,隻是視線落在了現場年齡最大的人身上。

    林盛看起來十分有精神,是個非常精明的人。

    林盛上前,先是看著蕭絕,確定他沒受傷,才看向池鳶。

    “小姐,回來就好。”

    不知道為什麽,池鳶想到這個人也許早就收到過有關她的視頻,甚至在暗地裏操控她的人生,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但麵對林盛,她的底氣很足,輕輕點了一下頭,最後看向蕭臨淵。

    蕭臨淵早就想見她了,奈何兒子一定要他當惡人,所以冷哼了一聲。

    “遲到了半個小時,過來坐吧,小絕,我也很擔心你媽媽,已經派了不少人去找了,現在沒消息,我也難受。”

    蕭臨淵說到秦詩的時候,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他和秦詩十分恩愛,這在圈子裏不是什麽秘密,自從秦詩因為女兒的事情變得虛弱後,蕭臨淵就早早的將蕭絕培養成繼承人了。

    而秦詩一心想要找回女兒,所以蕭絕還未成年開始,就被她賦予了使命。

    但是秦詩失蹤了,失蹤了兩個多月,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蕭臨淵說起秦詩,自然也就忽略了今晚第一次上門的女兒,這不是他的本意,畢竟事先已經和兒子商量過,這出戲必須得演下去。

    一群人坐在了飯桌上,但蕭臨淵並未詢問池鳶任何情況,隻是自顧自的跟蕭絕討論有關秦詩的事。

    大概這件事確實讓他覺得困擾,他將手中的刀叉放下。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

    對這個女兒,表現的十分冷淡。

    但蕭絕很了解這個父親,大概是裝不下去了,得上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平複一下心情。

    這個宅子他事先已經檢查過,有幾個隱蔽的位置裝了監控,不過都是在一樓大廳,其他地方都是安全的。

    等蕭臨淵一走,林盛就出來當和事佬。

    “小姐,你別傷心,臨淵這是還沒將情緒調整過來。”

    池鳶安靜吃飯,聽到這話,抬頭笑了一下。

    “我沒傷心。”

    林盛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去給小姐你準備湯。”

    說完,他就進了廚房。

    蕭絕扭頭,安慰了池鳶幾句,就在林盛端著湯出來的時候,蕭絕正好說到被爸爸給氣著了,這頓飯不吃也罷,說是要帶她出去吃。

    “小鳶,走吧,我帶你去跟爸爸打聲招呼,你今晚肯定也不想留在這裏。”

    “哥,我不想去,我感覺跟他沒有那麽親近,他也不太喜歡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冷冷的,恰好讓林盛聽到。

    林盛裝模作樣的攔了一下,但沒攔住,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等人一走,林盛站在門口,眼裏沉了下去。

    他轉身對著傭人吩咐,“收拾幹淨。”

    然後,他去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亮著一台電腦,還有很多隱藏的設備,他是這裏年齡最大的人,自然沒人敢不打招呼便闖進來。

    這段時間以來,他放在蕭絕那邊的眼線已經被一一拔除,這狼崽子比他想的要更狠,但是沒關係,這麽多年的布局,一個看著長大的小朋友怎麽可能拔除得幹淨。

    他在電腦上登錄了一個地址,線上與那邊取得了聯係。

    “霍長老,King也已經來到這邊了,沙特那邊的布局已經完成了麽?”

    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比起這個,更應該好好查查霍知跟霍寒辭的關係不是麽?如此相似的長相,還是說,King就是霍寒辭?我們謀劃多年,結果他卻在眼皮子底下用這個身份裝瘋賣傻這麽久,不覺得很失敗麽?”

    林盛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難堪。

    “長老,我也很驚訝霍知的長相,但King是沙特那邊的掌權人,怎麽可能是霍寒辭,霍寒辭已經有了HG,暗處的勢力基本也被我們摸清楚了,他如果還能分心去掌權沙特,他還是人麽?”

  第1022章 過往糾葛

    一個外人想去跟沙特皇室爭石油,簡直就是不要命了,何況King還成功了,如果他是霍寒辭,那HG又是他什麽時候創立的呢,他根本沒有這麽多的時間。

    但霍知的長相確實太像霍寒辭了。

    那頭的聲音越發沉重,蒼老。

    “我們的計劃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現在池鳶已經回到了蕭家,這已經是你的失誤,沙特這邊我會安排好,除了霍知之外,King很聽我的話,你別再讓我失望了,當初讓你去蕭家,是讓你徹底洗腦蕭絕,讓他成為你的傀儡,並且趁機掌控蕭家的股份,但你並沒有辦到,如果不是你沒拿下蕭絕,我也不會讓池鳶活到這麽久。”

    此前他以為林盛拿捏住了蕭絕,就能拿捏住蕭家。

    蕭家的每個人都很強,包括秦詩這個女性,都曾在全球十大傑出女性的榜單裏,她的才能比北美圈內的大多數人都厲害。

    蕭臨淵又自小就是天才,接手蕭家之後,一係列的大膽改革更是讓鑽石的價格連連上漲,想要掌控這樣的蕭家並不容易,所以隻有讓蕭家出現弱點。

    當時秦詩懷孕,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秦詩從商界退出,想在家全心全意的將孩子生下來,就連蕭臨淵那段時間都不再去參與公司的事情,而是將小小的蕭絕培養了起來,大有要放權給繼承人的打算。

    秦詩對肚子裏的孩子可謂是萬分小心,所以當初在京城將孩子弄掉之後,一度崩潰。

    但這對林盛以及他背後的勢力來說,卻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在蕭家潛伏這麽久,都沒有找到他們的弱點。

    本想要掌控蕭絕,但這孩子天性就不太喜歡受束縛,而且是個極品樂天派,仿佛沒有什麽他做不到的事情,這樣的孩子很難被洗腦。

    但是池鳶丟失之後,秦詩在宅子裏閉門不出,並且一定程度上忽略了兒子的感受。

    林盛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繼續洗腦蕭絕,對孩子的洗腦沒有那麽複雜,無非就是你的父母不愛你,隻愛你的妹妹,你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餘的,但是沒關係,隻要你努力,趕緊拿下KKR,他們就會在意你,我也會一直幫你的。

    那時候的蕭臨淵和秦詩都在忙著追查女兒的行蹤,確實沒精力來顧及兒子,換做其他人,早就上當了。

    但蕭絕在這方麵,真就天生缺根筋,甚至一直都不太待見林盛。

    林盛想要讓蕭絕成為他的傀儡,實在是困難。

    而且那個時候沙特那邊的競爭也十分激烈,唯一的皇室成員竟然力排眾議娶了一個外國女人為王後。

    組織的人想要拿下KKR,目的是想要鑽石,想要拿下沙特,目的是石油。

    隻要這兩件東西到手,組織就掌握了全球的經濟命脈了,一定程度上,甚至也拿捏住了一些小國的生死大權。

    這樣的實力是很恐怖的,完全值得他們謀劃幾十年。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已經拿下了大部分的醫療,管理了一群頂尖的醫術天才,相當於掌握了這個世界未來的醫療走向。

    霍長老就是負責沙特那邊的人,而他埋伏在沙特同樣很多年,當年在王儲力排眾議娶了一個國外的女人後,霍長老就幫助其他的女人對付過這個突然上位的王後。

    王後落敗,懷著孩子不知所蹤。

    霍長老那時候便在沙特扶持了自己的傀儡成為新一任的石油掌權人,眼看在沙特的布局就要成功了,但是十年前,當年王後的兒子戴著麵具找上了門,強勢踢翻了原有的掌權人,成為新一任的石油掌權者。

    這個變故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霍長老本來誌得意滿,並且已經親自飛來北美,打算對林盛指指點點,手把手教他給如何掌控蕭絕,如何讓蕭絕變成一個聽話的傀儡。

    但飛機剛落地,他就聽到沙特那邊的變故。

    一夕之間,他的勢力被瓦解幹淨,被一個當初鬥敗的王後的兒子,而這個兒子流落在外多年,根本就沒人覺得他能活下來。

    King十年前突然冒出,強勢掌控石油後,留下了自己的勢力看管沙特,就時不時的失蹤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第1023章 恩怨

    接著是幾年前,他突然抱了一個孩子回去,但也就露麵了那一次,也沒人知道那孩子最後是在哪裏長大的。

    King出現的時候,一直都戴著麵具,對什麽都有掌控欲,而且最讓人膽寒的是,他對誰都不信任,在身邊待了幾年的人,他可以說殺就殺。

    一個誰都不信任的人,一個靠著財富和暴力征服其他人的領導者,是很可怕的。

    霍長老在麵對他的時候,也有些看不清這個人的真實想法。

    但幸好的是,King壓根不在意他,對於他暗地裏做的那些手腳,他壓根就沒有調查過,不知道是對他不感興趣,還是對他們籌謀的東西不感興趣。

    倒是對那個抱回來的還在繈褓中的嬰兒,他似乎有了那麽一絲的變化。

    沒人知道孩子的母親是誰,King看著不像是會有那種欲望的男人。

    霍長老在沙特依舊擔任要職,隻要他做得不是太過分,壓根就沒人管他。

    而King也隻是偶爾出現一下,隻要權利依舊穩固,他從來不過問其他的。

    他好像很忙,可這種忙又很怪異。

    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他有意想要隱藏自己的行蹤的話,誰都無法得到他的信息。

    “林盛,我知道霍知長相的時候,很是驚訝,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出現跟霍寒辭那麽相似的人,King這麽討厭霍寒辭,更不可能收養霍寒辭的孩子,何況你不是也讓人調查過池鳶和霍寒辭的那段感情麽?在那段感情之前,霍寒辭的身邊壓根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他不可能有孩子,所以那隻能是King的孩子,可孩子卻又像霍寒辭,除非king的長相跟霍寒辭相似,是雙胞胎兄弟。”

    當年沙特王儲娶的那個外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霍寒辭的母親。

    那個女人當上王後,之後被霍長老設計陷害,狼狽卸下職位,逃離他國,當時她確實是懷了孩子的,極有可能就是雙胞胎。

    既然是雙胞胎,那King為什麽這麽痛恨霍寒辭。

    原本他一直都隻熱衷於權利,熱衷於如何掌控他人。

    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有了拚命想要除掉一個人的恨意。

    當時的霍長老是很開心的,畢竟他們想要掌控池鳶,而池鳶已經與霍寒辭勾結在一起了,霍寒辭是真心喜歡池鳶,將人保護的很好,這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那個時候想要再監控池鳶,已經來不及了,這是他們的失誤。

    但若是King要對霍寒辭出手,這就是在間接的幫助他們。

    所以霍長老毫不猶豫的跟King說,可以先阻止池鳶和蕭家相認,這樣自會有霍家老爺子去對付霍寒辭。

    霍長老是老狐狸,看得出來,King對於霍寒辭與池鳶在一起,非常的抵觸,難不成他看上了池鳶?

    但King的行蹤太過隱秘了,當年隻是消失了一年多,回來就帶個孩子,壓根沒人知道是哪個女人爬的他的床,而且在那段時間,他對所有的女人都很憤恨,仿佛那個女人背叛了他似的。

    King喜歡權利,喜歡玩弄人心,他最後確實出手了,阻止了蕭家認回池鳶,這讓霍長老鬆了口氣。

    還以為可以借著King的手,將霍寒辭直接殺死,但King一拖再拖,似乎有什麽顧慮。

    一直到現在,霍寒辭終於死了,但蕭家卻找回了池鳶。

    不過沒關係,霍長老覺得他自己已經完全掌控了King的想法,已經將King當做是傀儡了。

    隻是霍知的長相確實讓他起疑,他得好好調查調查霍寒辭的身份,如果真是King的雙胞胎兄弟。

    King對雙胞胎兄弟都如此絕情,對霍長老來說,真是一個完美的傀儡。

    “霍長老,你放心,我會查清楚的。”

    林盛掛了電話,想到今晚蕭臨淵的狀態,他似乎對於這個女兒,不是很滿意,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第1024章 神之子

    而在遠去的汽車上,池鳶還是在想King的事情,晚上蕭絕隻是拉著她過來在管家的麵前轉一圈,讓管家看清楚蕭臨淵的態度,以此激發管家的下一步計劃。

    隻要林盛行動,早晚會露出狐狸尾巴。

    池鳶閉上眼睛,腦袋裏有些疼,應該是想的事情太多了,難受。

    “哥,管家有沒有可能和King有關係?”

    蕭絕握著方向盤,眼裏很深。

    “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管家在蕭家的計劃是幾十年,雖然沒人見過King的長相,但他的年齡應該不超過三十歲,管家來到蕭家的時候,King還沒有出生呢,就算他們有關係,大概也隻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但King肯定不是管家背後的那股勢力。”

    池鳶莫名鬆了口氣,忍不住又問,“我在宴會上聽說King所在的家族是沙特那邊的霍家,跟京城霍家有什麽關係麽?”

    蕭絕皺了皺眉。

    “這個世界上姓霍的人那麽多,不是每個人都有聯係的。”

    “我還聽說King的家族往上數幾代,跟蕭家第一任拿下鑽石山頭的長輩有仇?是這樣麽?”

    “這都多少年的新聞了,當年的事情沒人說得清,而且King所在的霍家本就在沙特有些地位,不過你也知道,像咱們蕭家在北美玩鑽石,雖然我們有錢,但沒心思去參與北美的政鬥,可石油基本都是被皇室拿捏著,King所在的霍家就算在那邊有地位,也討不到太多好處的,王室成員極度排外,在他們的眼裏,King所在的霍家就是外國人,是為了來分走他們的石油資源的。”

    池鳶當時在宴會上聽說的是,霍家那位被蕭家背叛之後,就去了沙特,掌握了沙特的石油資源,看來這個消息有些浮誇了,那位雖然確實混進了沙特,並且取得了一定的地位,但想要獲得石油資源還是有些困難的。

    但奇怪的是,為何同為霍家人的King卻辦到了,他現在是石油資源的掌控者,所以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回到別墅,池鳶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她本來就十分的聰明,當擺脫了前陣子的頹喪情緒之後,腦子裏都變得靈光了。

    “哥,King能成為石油掌權者,那沙特那邊肯定發生過幾次內亂吧,你在那邊有朋友麽?能不能把幾次有名的內亂過程發給我看看。”

    蕭絕的朋友遍布世界各地,聽到她的要求,也就聯係了自己在那邊的朋友。

    沙特王室的變動,一直以來都是當地的話題,就跟明星的新聞一樣,所以查這個並不是什麽難事。

    池鳶在別墅內坐了十分鍾,而蕭絕就守在旁邊,不過也在跟人開會。

    很快,就會文件發過來了,蕭絕直接發到了池鳶的電腦上。

    池鳶聚精會神的的盯著這一行行字,很快梳理出了關鍵信息。

    沙特最大的那一次變動,大概是在十年前,十年前新一任的王儲拿到了石油掌權者的資格,成為最富有的人。

    這個人就是King。

    但是這位王儲厭惡出現在媒體麵前,據說去見他的人,都得提前一天開始沐浴消毒。

    若是讓他不開心了,沒人能活著離開他住的地方。

    但讓所有人都覺得開心的是,這位很有能力,跟各個國家的領導者都相處得非常好,甚至幫助沙特解決了好幾次國際上的危機。

    所以即使他不露麵,但在當地的威望是很高的。

    再加上當地有嚴重的宗教信仰,所以國民都不叫他王子,而是稱呼他為神之子。

    這位神之子是當年的王後生下來的,而王後在爭鬥中落敗之後,就懷著孕狼狽而逃了,本來按照當地的律法,應該處於最嚴重的酷刑。

    但沙特的勢力並未找到那位懷孕的王後,隻有留在當地的霍家跟著受到了驅逐。

    在王室集權的國家,上頭一句話,你就可以生,但你的家族也可以因為一句話而死。

    在沙特很有地位的霍家,就因為王後的叛逃而被驅逐。

    但沒想到多年後王後的兒子降臨,不到兩天就肅清了內部,成為了新一任的掌權者。

  第1025章 要你迷上我

    池鳶對於沙特上一輩的王室爭鬥並不感興趣,隻是這裏麵有個時間點他很在意。

    也就是十年前。

    那也是霍寒辭離開京城,十六歲去華爾街闖蕩的日子。

    而且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霍寒辭的真實身份,霍寒辭也從未主動告訴過她。

    如果她內心的那個猜測是真的話,那這一切就太荒誕了。

    池鳶站了起來,將電腦關上,卻看到一旁的蕭絕也跟著起身。

    “抓到人了。”

    “誰?”

    “小啞巴。”

    “小鳶,你早點兒休息,我去現場看看。”

    池鳶的眉心皺了皺,“哥,我跟你一起。”

    蕭絕也就同意了。

    等來到現場,池鳶先是看到了一灘血跡。

    不知為何,她感覺到了不安。

    血跡一直蔓延到轉角的深處,池鳶一把抓住了蕭絕,緩緩搖頭。

    兩人頓時變得謹慎,那裏停著的幾輛車全都還亮著車燈,但是所有的人已經不知去處。

    現場有血跡,還有草坪被壓倒的痕跡。

    很顯然,這裏經曆過一場激戰。

    距離蕭絕接電話不到二十分鍾,趕過來時,他的人就全都消失了,小啞巴也不見了。

    池鳶的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旁邊一顆大樹上貼著的紙條。

    這個字跡,是學長的。

    因為大學就和他認識,而且還一起待過不少次圖書館,池鳶對他的字跡很熟悉。

    但是他為何要見麵呢?

    她將紙條拿下來,上麵寫了一個地址,並且強調——我隻想單獨見你,告訴你我查到的那個秘密。

    池鳶恰好知道這個地方,而且靳舟墨說的就是今晚,仿佛一刻都等不了。

    池鳶看著現場,聽到蕭絕還在打電話,也就給他做了一個手勢。

    兩人現在已經有些默契了,紙條很快就拋進了蕭絕的手裏。

    池鳶上一次放靳舟墨走,欠他的已經還清了,她早說過,再見麵就會是敵人,就憑他差點兒害蕭絕死掉,她就不可能原諒他。

    所以對於敵人留下的消息,她理所當然地和親人共享。

    何況靳舟墨現在還折騰出了這一幕,大概早就知道她會跟著一起過來了。

    池鳶上車,這一次沒有跟蕭絕坐同一輛。

    將車開到約定的那家餐廳,她轉了好幾個巷子,撩開一塊門簾,才看到了裏麵坐著的男人。

    這家店很有京城那家店的風味,甚至連裝修風格都一模一樣,位置難找,而且店裏根本沒有什麽客人,大概隻有靠回頭客。

    靳舟墨沒有看她,雪白的指尖推了一杯茶過來。

    “在北美待了這麽久,還習慣麽?”

    其實池鳶不太喜歡他們這種說話的腔調。

    就和教授一樣,仿佛曾經的那些傷害都不存在。

    她在他的對麵坐下,語氣淡淡。

    “學長,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靳舟墨垂眸,安靜看著麵前浮著茶梗的茶水,清亮透徹。

    “大學跟你見麵的時候,你很冷漠,不太愛跟別人說話,其實我當時不該接近你的。”

    他自顧自的說著,指尖淡淡的端起手中的杯子。

    池鳶很想打斷他,她並不想聽有關兩人的過往。

    其實他們的過往裏也沒有什麽值得銘記的事情。

    在她這裏是指尖清風,不留痕跡。

    “但父親讓我去見你,並且要你迷上我。”

    池鳶皺眉,瞬間猜測,他說的父親,會不會就是教授。

    “我當時對自己很有自信,因為我對外的人設很完美,父親讓我出手勾引的女人,我全都沒有失敗過。”

    池鳶聽到這話的時候,握著杯子的力道緊了許多。

    靳舟墨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讓他出手勾引?

    她抬眸,視線落在他的臉上。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起來十分的溫柔。

    當初第一次見靳舟墨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人就是溫柔本身,從未見他發過脾氣,也從未見他有過其他的情緒。

    霍寒辭是冰,聶衍是火。

    靳舟墨就是深沉的海,淺海溫柔,大海深沉。

    他對外的形象確實完美,在京城都有不少名媛喜歡,是他的死忠粉,再加上那得天獨厚的才華,在網絡上更是有大把大把的迷妹。

    他退圈之後,到現在還有人哭著等他回去。

    “但你不喜歡我,你對我很客氣,也很疏離。”

  第1026章 成為愛的俘虜

    因為池鳶很早就和霍明朝有了婚約,所以一早就將霍明朝當作是自己將來要結婚的人,在學校的時候,為了避免麻煩,她壓根不會主動跟異性說話。

    後來直到出國交換,她也是沉默寡言的。

    以至於大家都說她是冰山,其實她當時隻是不想破壞和霍明朝的關係罷了,免得被霍家的人抓住把柄羞辱,而且池家也十分想要她好好維持那段關係。

    當時的池鳶是聽話的,總以為自己聽話了會有好的下場。

    但戳破了池瀟瀟和霍明朝的齷齪事之後,她頓時就醒悟了。

    那時候才故意去糾纏了霍寒辭。

    “學長,你還是直接說重點吧,其實我對我們的過往並不感興趣,雖然我知道這很殘忍,但學長既然選擇去幫助你背後的勢力,就該知道我們早晚會有這麽一天。”

    靳舟墨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她。

    池鳶從這樣的視線裏,讀出了一絲的傷心。

    她站了起來,語氣淡淡,“如果沒有其他想說的,那我就走了。”

    靳舟墨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了一眼外麵進來的保鏢,輕笑。

    “你現在很有蕭家人的風範了。”

    “學長過獎了。”

    進來的就是蕭絕的人,而且這裏是密閉的地方,靳舟墨無處可逃。

    蕭絕是最後一個走進來的,目光就落在靳舟墨的身上。

    靳舟墨挑眉,這下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幾分。

    池鳶轉身,想要大踏步的朝著蕭絕走去,但靳舟墨卻在這個時候出手,將她一把拉進了懷裏。

    池鳶渾身一僵,她自己練過跆拳道,反應速度很快,但這個人的出手更快。

    靳舟墨他是高手,而且身手遠在現場這些保鏢之上。

    池鳶頓時明白,自己上一次放走他,給霍寒辭添了多大的麻煩,霍寒辭肯定也是費了很大的心思,才有那麽一個機會。

    靳舟墨的手裏捏著一把槍,抵在池鳶的後腦勺處,笑著看向蕭絕。

    “得罪了。”

    蕭絕沒說話,隻看著靳舟墨押著池鳶,朝著出口走去。

    氣氛僵滯,蕭絕的人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靳舟墨狡猾的就像是一條泥鰍,特意將地址選在這裏,進來需要七拐八拐,但這是個絕妙的逃跑的地方。

    池鳶和蕭絕都以為今晚都能把人拿下,卻都沒料到,靳舟墨的身手會這麽厲害,一路走到一麵牆下。

    靳舟墨壓下身高,在池鳶的耳邊輕輕說道:“霍寒辭當初將一個女人囚禁在一棟城堡裏,城堡裏隻有他一個人,聽說他很喜歡那個女人,池鳶,我總覺得霍寒辭這種人,這輩子隻可能喜歡上一個人,或者說,是一類人,你說他那麽快就對你上心,是不是因為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別人的影子?對了,聽說那個女人生下了孩子,但是拋棄他離開了。”

    靳舟墨看到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變,其實也有些難過。

    他並不想這樣的,他就像一隻卑微的可憐蟲,在意識到她對他沒有一絲留情的時候,那翻湧上來的嫉妒吞沒了理智。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能很好的管控情緒,在她的麵前,一切都潰不成軍。

    成為愛的俘虜,也樂意見到她的痛苦。

    “二十年前,福利院,我去看過你,那時候是冬天,你和我父親剛賣完手套回家,小小的一隻,我當時就躲在旁邊的草叢裏,我以為你們走遠了,想要離開的時候,你又回來了,手裏拿著一串糖葫蘆,大概是我當時在來的路上摔了好幾跤,渾身狼狽,你誤以為我是路邊的乞丐,所以把那串糖葫蘆送我了。”

  第1027章 謝謝你的那串糖葫蘆

    池鳶聽到他這麽說,腦海裏確實想起了這件事。

    那串糖葫蘆對她來說,是寶貴的財富,是一年到頭唯一能吃到的最好的東西。

    但看到蹲在草叢裏髒兮兮的漂亮的人時,她又心軟了。

    她把糖葫蘆遞了過去,其實自己都跟著咽了好幾下口水。

    但那個時候的靳舟墨就已經在靳家生活了,糖葫蘆對他來說,沒有那麽珍貴。

    靳家的傭人也說過,那東西會長蛀牙,製作的環境不幹淨,是垃圾食品,隻有貧民百姓才吃。

    靳舟墨當時就比池鳶大兩歲,並不知道這糖葫蘆對她的珍貴,還以為她是在羞辱他,所以毫不猶豫,將那串糖葫蘆拍掉了。

    “少瞧不起人了!”

    小小的年紀有著太多的自尊,並且隱隱知道了那隱秘的身世,還有肩膀上沉甸甸的任務,以及遙遠的看不到光亮的未來。

    他脆弱又敏感,唯恐擔心自己的身份被人戳破,戰戰兢兢。

    他不能吃貧民的糖葫蘆,不然他就會被人懷疑身份了。

    他是這麽想的,並且怒氣衝衝的瞪著麵前的漂亮小女孩。

    她的臉頰被凍僵了,身上的衣服不太厚,彎身將陷入雪地裏的糖葫蘆撿了起來。

    “我一年隻能吃一次糖葫蘆。”

    靳舟墨很驚訝,怎麽會有人一年隻能吃一次。

    那串糖葫蘆最終還是被放進了他的手掌心,她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

    這個畫麵在靳舟墨這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像是在黑暗裏,窺見了一絲螢火的光。

    那串糖葫蘆他沒舍得吃,而是好好的藏了起來,直到現在,都還在。

    後來父親讓他去接近池鳶,他表麵平靜,內心卻在暗自竊喜。

    其實他這些年有在悄悄關注她,確實隻是悄悄的,她越來越堅強,雪地裏展露的那抹脆弱徹底消失了,除了他們兩人之外,誰都不知道他們其實提前見過麵,包括父親本人都不知道。

    所以父親才會讓他去試圖接近她,拿下她,讓她走上一條錯誤的路,和霍菱一樣。

    不過霍菱的遭遇隻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參與。

    父親希望池鳶能因為喜歡,因為愛,變得沒有尊嚴,搖尾乞憐的想要留在他的身邊,這樣一來,再用池鳶去威脅蕭家,就會很有分量。

    林盛遲遲拿不下蕭絕,那就用池鳶去威脅蕭絕吧,拿捏住蕭家的把柄。

    靳舟墨在心裏苦笑,父親高估了他這個兒子的魅力,在池鳶的眼裏,靳舟墨和其他的男人一樣。

    從她與霍家有婚約開始,在這個婚約沒有搖晃之前,她的眼裏是容不下任何人的,盡管她也不喜歡霍明朝,隻是在近乎理智的對霍明朝好,但隻要這層關係在,她和其他男人之間就是有界限的。

    當靳舟墨意識到她和霍明朝的關係開始搖晃時,他就已經打算出手了,在那個時刻拿下她,完成父親的任務。

    可池鳶超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主動去勾引了霍寒辭。

    他們在公寓廝混了兩天,其實那兩天靳舟墨一直都在找她,因為在霍寒辭喝酒的那個酒吧裏,靳舟墨也在,他當晚想了無數種可以漫不經心讓池鳶心動的方式,卻沒想到池鳶會扶著霍寒辭離開。

    她看霍寒辭的眼神很不一樣,而靳舟墨不太能接受自己似乎輸了。

    如果算上小時候,他比霍寒辭更早遇到池鳶。

    如果算上大學,他也比霍寒辭更早遇到她。

    但為什麽霍寒辭一出現,她似乎對他就很不一樣呢。

    靳舟墨並不清楚那種不一樣是什麽東西,畢竟他從未見過喜歡人時的池鳶是什麽樣子。

    不過後來見到了,他也徹底沒了機會。

    現在,池鳶就在他的懷裏,他不用低頭就能嗅到她發絲的香味兒。

    “謝謝你的那串糖葫蘆。”

    他這麽說道,手上卻挾持著她,步步靠近高牆。

  第1028章 追蹤器

    他很熟悉周圍的地形,似乎早就預料到今晚會有這樣的一幕。

    放開池鳶,他隻用了幾秒就從牆上翻過,臨走之前,還在她的耳邊留下一句話。

    “如果霍寒辭隻是把你當替身,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

    池鳶站在原地,看著空空如也的牆壁,沒說話。

    要我怎麽說呢,學長,你在感謝我當初送了你一串糖葫蘆,可我卻後悔將那串糖葫蘆給了你。

    因為那個沒吃到糖葫蘆的夜晚,她不止一次質問自己為什麽要把一年隻能吃一次的寶貴東西送給陌生人。

    她失落,也委屈,為那串糖葫蘆流過眼淚。

    才幾歲的池鳶,並沒有那麽堅強。

    人已經走了。

    池鳶看向蕭絕。

    蕭絕走近,抬手在她的腦袋上悄悄摸了摸,然後輕聲問,“放上去了麽?”

    一個追蹤器。

    兩人在來之前就已經商量了,想要抓住靳舟墨並不容易,一個在蕭絕麵前隱匿這麽久的人,選擇將見麵的地方約在這裏,如果想要活捉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蕭絕提議,他的人早點兒進去,讓靳舟墨挾持池鳶作為人質。

    然後他說:“小鳶,我不會讓你有事,相信我。”

    蕭絕想抓活的靳舟墨,但若是在這個中間,靳舟墨真的有意傷害池鳶,那他不介意靳舟墨變成一具屍體。

    事情就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發展,池鳶被挾持,有了靠近靳舟墨的機會,並且在他回憶過往的時候,將那枚追蹤器放到了他的口袋裏。

    那是新研究出來的追蹤器,同時也有竊聽功能,並且和紙片一樣薄,放入靳舟墨的口袋之後,會附在布料上,就算把手伸進去,壓根就不會察覺到自己的衣服裏多了東西。

    池鳶和蕭絕回到車上,拿出電腦,並且很默契的帶上了耳機。

    裏麵暫時沒傳來其他聲音。

    蕭絕的司機已經將車開回了別墅。

    一個小時之後,裏麵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去哪裏了?”

    是教授的聲音,池鳶並不覺得奇怪。

    靳舟墨沒有回答,而是徑自想要上樓。

    “去見池鳶了?”

    靳舟墨的腳步一僵,轉頭看著他。

    教授坐在沙發上,周身都是沉穩的氣息,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回茶幾上。

    “你去見其他人,跟去見她時,眼神不一樣。”

    靳舟墨冷笑,緩緩走近,“安莎不見了,Murray也不見了,下一個不見的大概就是我,再下下一個,大概就是你,他們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們的死活,我隻是抓緊時間去見喜歡的人,有問題麽?”

    聽到這句話,教授歎了口氣,眉眼都是戾氣。

    “誰準許你這麽說!”

    靳舟墨不吭聲,轉身就要離開。

    “舟墨,下一次別在讓我聽到這種話,我們做的一切都有意義,他們也認可我們的功勞,我們和你爺爺一樣,都是功臣,至於你這條命,隻要你不去蕭絕那裏自投羅網,按時吃藥,誰會要你的命呢。”

    裏麵沒再傳來什麽聲音,隻有很輕的上樓聲。

    池鳶和蕭絕此刻已經來到了客廳,蕭絕在聽到那句,我隻是抓緊時間去見我喜歡的人時,忍不住抬頭盯住池鳶。

    池鳶的臉色卻是淡淡的,並沒有因為這句話有任何的波動。

    等裏麵沒再傳來聲音,蕭絕也就放下耳機。

    沒想到他的妹妹這麽受歡迎。

    池鳶也放下了耳機,但是從裏麵抓到了關鍵——按時吃藥。

    這得感謝King跟她透露的消息有些多,說是霍寒辭不吃藥就會頭疼,那種痛苦普通人難以承受,連霍寒辭都會陷入短暫的失神當中,更嚴重的便是直接死亡,而且這種死亡在醫學上根本查不出任何原因,隻能是突然心悸而死。

    可以說是殺人最好的手段。

  第1029章 這樣的男人誰不愛?

    靳舟墨也在吃藥?

    那這種藥跟霍寒辭的是不是同一種呢?

    如果是同一種的話,那說明兩種藥的來源也是同一個地方。

    霍見空當初是用這種藥才控製了霍寒辭的,而現在靳舟墨也是如此,是不是說明,其實霍見空早就被人當成了棋子。

    而站在背後的人,似乎熱衷於操控每一個行業的優秀人才。

    一個靳舟墨在娛樂圈內呼風喚雨,一個霍寒辭在商界叱吒風雲。

    還有很多很多看不見的靳舟墨和霍寒辭,何況背後的人還來了蕭家,蕭家是鑽石界的龍頭。

    當每個國家的頂尖人才都被控製時,這個背後的組織幾乎已經成為上帝一樣的存在了。

    可是蕭家有誰被控製過?

    池鳶看向了蕭絕,蕭絕此刻還在想靳舟墨到到底喜歡了池鳶多久,接觸到她的視線,忍不住挑眉。

    “怎麽了?”

    “哥,如果他們用藥就可以控製靳舟墨,控製霍寒辭,為什麽不直接控製你,他們不是想要獲得蕭家的掌控權麽?在蕭家折騰了這麽久,到現在還讓你將我接回來了,他們的失誤也太大了一些。”

    蕭絕臉上一僵,然後扶額。

    “我吧,從小挑食,隻吃外婆親自做的飯,外婆做飯的時候,很專注認真,就跟做藝術品一樣,大概那些人沒找到機會吧,後來外婆身體不好了,做不了了,我就自己做,”

    池鳶:“???”

    蕭絕是北美圈子內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怎麽還會做飯?

    蕭絕看她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得意。

    “我跟外婆學的廚藝,以前她被華國請回去做過國宴菜,她年輕時候就是做國宴菜的大師,跟外公也是那樣看對眼的,別的名媛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外婆就愛專研國宴,把我的嘴養的很叼。”

    蕭家每一個人,在某些方麵都有些天賦。

    “當時外婆想要把這個手藝傳給媽媽的,但媽媽對做菜不感興趣,隻喜歡跟男人一樣闖商圈,外婆總說媽媽的心氣很高,總擔心她被人利用,但媽媽在闖蕩的時候遇到了爸爸,兩個家族就這麽結合了,外婆所在的家族,在華國那邊是很有名的,被稱為老藝術家,跟紅色那條線的人們都很熟,蕭家之所以能支配那邊的人,就是因為外婆的這層原因。”

    蕭絕說得有些遠了,其實也是想讓池鳶知道蕭家的大概情況。

    外婆那邊的家族在國內是老藝術家,隻有年級比較大的紅色那條線內的人們才知道,所以很有話語權,而京圈內的年輕人,基本都是不清楚這個情況的。

    外公的家族又恰好是混商圈的,所以生出了媽媽這樣想要混跡商圈的孩子。

    至於爺爺奶奶這邊,蕭家從壟斷鑽石開始,就一直是鑽石界的龍頭,北美圈的頂級貴族。

    蕭臨淵能和秦詩相遇,也是因為秦詩的心氣,還有才華。

    池鳶越聽就越覺得溫暖,然後笑了起來。

    如果隻是因為蕭絕隻吃自己做的飯菜,極度自律讓人找不到機會的話,對方估計會吐血的。

    而且從找到妹妹的線索,並且知道小啞巴叛變之後,他就已經將自己周圍的所有人都肅清了一遍,對方也就越加沒有機會了。

    不過池鳶心裏隱隱還有個猜測,他們沒有得手,不隻是因為蕭絕,而是蕭家很團結。

    從外婆那一輩,到爺爺奶奶,夫妻之間都很和諧,從沒有出現什麽小三,私生子之類的事情,是十分健康美好的家庭。

    這樣的家庭很難讓人挑撥離間,在這樣的家庭裏,傭人們都更加忠誠。

    背後的人想要收買傭人,隻怕光是收買一個,就得花費不少力氣。

    畢竟在蕭家工作的傭人,真的不缺錢。

    “小鳶,你哥哥我可是很好的,就憑我的廚藝,以後嫁給我的女人會很幸福。”

    蕭絕說到這的時候,腦海裏突然閃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他短暫的失語了一下,然後皺眉,哪一任前女友?

    池鳶覺得好笑,本想將第一次見麵的事情拿來說,但想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前任出來吐槽他,反而天天在社交平台發一些傷春悲秋的酸唧唧的話,希望他回心轉意。

    很大程度上,這也算是一種本事吧。

    “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都給那些前任們做過菜了?”

    “這不是廢話,天天求著我做。”

    池鳶頓時了解了,那些女人為何對他死心塌地。

    一個頂級富二代,長相好,身材好,家世一流,待人溫柔,出手大方闊綽,又會甜言蜜語,閑來還會親自下廚,這樣的男人誰不愛?

  第1030章 我就喜歡你不喜歡我這一點

    蕭絕雖然花心,但對女人一直都十分紳士,當初他在京城對聶茵,就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真不知道他最後會被誰收走。

    池鳶倒有些期待了。

    因為掌握了不少資料,池鳶覺得自己大概了解到了King的一些情況,接下來就是揭開那張麵具。

    “小鳶,時間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什麽想要調查的,明天再說。”

    池鳶的身體才剛剛恢複不久,實在不能熬夜。

    所以蕭絕的話剛說完,她就打了一個哈欠,道了晚安,就去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猜到了King的身份,她這兩天都睡得格外的香。

    但是今晚她失眠了,夢到了有關大學做交換生的那一年。

    當初霍寒辭問過她,在國外做交換的日子怎麽樣,她當時回答不上來,就感覺自己應該是跟在國內一樣的,沒什麽朋友,自己埋頭做研究。

    不過現在想起來,當時霍寒辭為何會突然問她在國外做交換的日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國外似乎待了一年零兩個月,拿到了全優的成績,才回到國內去的,那之後又是按部就班的學習,做研究,看演講視頻。

    霍寒辭問這個問題,是察覺到了什麽事情麽?

    但是她現在沒法問霍寒辭,畢竟現在出現的是King,她得先確定自己心裏那個猜測才行。

    這個夢做得有些長,池鳶在夢裏看到了空空蕩蕩的城堡,怎麽跑都跑不出去,還有背後抱來的手,緊得讓她窒息。

    “怎麽還想逃,不是說了,留下來陪我麽?

    這個聲音讓她覺得恐懼,在這個夢裏,她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是抱著她的男人就像是隱藏在一團霧氣裏,壓根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子。

    他的氣場很強勢,掐住她的下巴,便吻了上來。

    “跟我在一起,不好麽?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我不想,我什麽都不要。”

    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他似乎急了,將人狠狠的打橫一抱。

    下一秒,場景切換,池鳶飄在空中,繼續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兩人的糾纏。

    夢裏的池鳶被壓在身下,有些怕了,臉色都變得蒼白。

    “你看上我哪一點,我改,我改行不行,隻求你放過我。”

    但男人不管不顧,束縛住她的雙手,強勢的放在她的胸口。

    “我就喜歡你不喜歡我這一點,你可以改麽?”

    他笑著,身下的動作卻絲毫不留情。

    池鳶被折騰得直哭,卻又不肯去抱他,隻引來他更大的力道。

    “你說,你能改麽?嗯?”

    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心髒上,緊緊箍著腰的手發了狠的用力,仿佛要將她掐斷似的。

    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池鳶有些看不下去,想要抬手揮散。

    她甚至不知道夢裏的男人是誰,更不敢相信,為何夢裏的女主跟她長得一樣。

    她從未跟霍寒辭之外的人有過這種關係,就連在夢裏都不敢如此想。

    何況霍寒辭才在大火中消失不久,她就做了這樣一個羞恥的夢,實在讓她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他了。

    她強迫自己醒來,一眼就看到了天花板。

    天已經亮了,她鬆了口氣,摸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髒,想著大概是被夢給影響了。

    池鳶近期有兩個任務,一是等著管家林盛主動出擊,二便是將King臉上的那張麵具摘下來。

    不過吃完飯的時候,她又想起了靳舟墨說的話,當年霍寒辭將一個女人囚禁在城堡,強迫女人愛上他的事情,最後似乎還被拋棄了,還跟那個女人有個孩子?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霍寒辭會做的事情,但卻像是King會做的事情。

  第1031章 過往

    池鳶的胸口頓時有些悶,抬手揉了揉,才決定再去King所在的別墅看看。

    但是汽車才開出去不遠,她就在十字路口熄火了,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下車,剛想打電話讓人過來解決,卻看到另一輛車在她的麵前停下。

    坐在副駕駛上的是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長得很漂亮,她用熱情的英語跟池鳶打招呼,並且準確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池鳶有些意外,不過想到這些外國人都很熱情,大概是看到了新聞吧,畢竟最近蕭家找回小公主的事情已經成為了頭版頭條了,隻要關注新聞的人都會認識她。

    女人跟她閑聊了幾句。

    “恭喜,你變得更漂亮了。”

    池鳶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隻友好的回複她,“謝謝,你也很漂亮。”

    女人又熱情的詢問要不要幫忙,池鳶擺手表示馬上就會有人來,對方也就開車走了。

    池鳶站在原地,其實有些不太適應陌生人的熱情。

    而遠去的汽車裏,金發女人扭頭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不知道她跟她的男朋友有沒有分手,當時她在我們院裏就隻上了幾天的課,之後就是在線上上課,本來作為交換生,不應該有超過三節以上的線上課的,不然就會被視作不及格,但是她隻來了幾天,其餘的課全是線上,最後直接來參加的考試,脖子上都戴著圍巾,有人不小心扯下來,看到那是她男朋友留下的吻痕。”

    國外在性方麵很開放,她記得當時還有不少人調侃她男朋友過於猛烈,卻看到她的臉色在一刹那變得慘白,仿佛被撞見了什麽不幸的事情,匆匆收拾好東西之後,就離開了學校,那之後再也沒有看見她。

    但因為池鳶這張臉長得實在太漂亮,哪怕是在一群高顏值的美女身邊,也能一眼注意到她。

    她的氣質很特別,而且是很受歡迎的清冷東方長相,仿佛從畫裏走出來似的,一舉一動都頗具風味。

    當初池鳶來到班上第一天開始,就有不少男同學想上前加她的微信,不過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並且表示她在國內有未婚夫。

    有膽大的男同學向她提出了一夜情的邀請,她也沒有搭理過。

    沒想到那個高冷的華國美人,竟然是鑽石公司的小公主。

    金發碧眼的女人調侃自己的男朋友,“你當時是不是還給她寫過情書來著?”

    男朋友雙手握著方向盤,說到這個事兒,就覺得丟臉。

    “寫完情書的當晚,差點兒被一群神秘人打到骨折,說什麽離她遠一點。”

    “應該是她男朋友做的吧,占有欲太強了,而且把人看得很緊。”

    女人開始笑了起來,兩人隻是在輕鬆的聊著過往。

    但這些過往,池鳶是不知道的。

    她還以為剛剛的人隻是因為看到了網上的新聞,才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她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修車了。

    等重新上車,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來到別墅外,這一次外麵沒有保鏢站著,但是別墅的大鐵門是緊閉著的,池鳶依舊找不到進去的地方。

    但和上次一樣,這一次又開進去了一輛車,車窗是打開的。

    她看到了那個漂亮的女人,和上次還是同一個。

    池鳶不由得又想起了靳舟墨的話,霍寒辭曾經將人囚禁在城堡過,是個漂亮的女人,還生過孩子。

    “霍寒辭那麽快就對你上心,是不是因為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

  第1032章 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其實池鳶有時候也會疑惑,當初她總安慰自己,在霍寒辭沒有表現出動心之前,她不會比對方先動心。

    但那個時候的她是沒有底氣的,對於一個主動爬床的女人,霍寒辭為什麽會對她動心。

    為什麽那麽多女人試圖對他使用手段,卻唯獨隻有自己成功了?

    那一晚他真的醉了麽?

    當初跟哥哥在國外見麵的時候,哥哥就說過,霍寒辭中了這個世界上最猛烈的藥,跟一個女人關在一起整晚都沒事,他在異性方麵的自控力已經好到了這個地步,真的會因為幾杯酒,就跟她廝混整整兩晚上麽?

    這個疑惑一直都縈繞在她的腦海裏,隻是霍寒辭對她太好了,眼裏從來都隻容得下她。

    他的好徹底讓她打消了疑慮,是啊,為什麽就不能是她,也許隻是合他的眼緣,也許他曾在更早的某一瞬間,就心動了,所以默許了她的行為。

    但還是那句話,霍寒辭對她太好了,從未讓她失望過。

    所以在京城,當有人說她是替身時,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反駁對方,不可能,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霍寒辭喜歡的就是她,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但是麵對昨晚靳舟墨的話,池鳶卻反駁不了。

    因為那個和霍寒辭相似的小朋友是真實存在的,既然孩子存在,說明那個女人也真實存在。

    而那個時候的霍寒辭,不,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另一個人格的霍寒辭,根本就不受霍寒辭本人的控製。

    如果那個人格喜歡上了那個女人,跟那個女人有了孩子。

    那後來霍寒辭在酒醉後的夜晚沒有阻止她,會不會是受了這件事的影響了。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她確實在某種程度上變成了那個女人的影子,而這是池鳶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她想讓King消失,想要霍寒辭回來。

    想要那個眼裏心裏都隻有她的霍寒辭趕緊回來,而不是這個將她當成某個人替身的King。

    池鳶坐在車裏,隻覺得心髒有些酸疼。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等了多久,等到夜幕降臨,白天那輛行駛進去的車才緩緩開了出來,在裏麵待了一個下午。

    池鳶本想開車離開的,卻看到大鐵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她渾身一僵,對方的意思很明顯,要她進去。

    池鳶下車,緩緩走近鐵門,她的心裏很複雜,同時也很緊張,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話,她該怎麽去麵對那張臉?

    她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膽怯的回到了車上。

    可她還是遲遲沒有離開,隻是盯著打開了一條縫的鐵門。

    仿佛不去主動揭秘真相,那個幻想就會一直保存著。

    終於。

    池鳶往後倒車,想要離開,卻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是那個熟悉的號碼,那個她曾經幻聽時,無數次以為自己接過的號碼,她的情緒瞬間崩了,盡管知道這一次不再是幻聽,可她依舊難受的仿佛要死過去一樣。

    因為現在的是King,不是霍寒辭。

    她要的隻有霍寒辭。

  第1033章 他比最可憐的人,還要可憐

    King看著監控裏情緒崩潰的女人,臉色一點點冷了下去。

    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麽哭,她永遠都隻會因為霍寒辭哭,被霍寒辭這三個字逼紅眼睛,而不是因為他。

    她對霍寒辭是那麽的喜歡,仿佛沒有了他,連活著或者是死亡都不在乎。

    他明明知道的。

    這個女人有多可恨。

    霍寒辭他憑什麽?一個不該存在的人,憑什麽拿走她的喜歡。

    她的喜歡可真是廉價極了。

    偏偏這極其廉價的東西,卻是他當初怎麽都求不來的。

    這一刻的池鳶很可憐,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

    但他看了一眼監控裏映出來的自己臉色,不比池鳶好看多少。

    也許他比最可憐的人,還要可憐。

    池鳶沒接,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冷笑著發了條消息。

    【進來坐坐,看看霍寒辭這副身體與別人生下來的孩子,很像他不是麽?你應該會喜歡。】

    你看,人在麵對自己得不到,而討厭的人卻輕易得到的東西時,會情緒失控。

    他早就已經情緒失控到,恨不得親手殺了霍寒辭。

    可他偏偏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殺掉霍寒辭的人。

    池鳶看著這條短信,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他監控。

    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何King如此清楚她在壹號院的行蹤,因為壹號院內有很多監控,而他頂著那樣的一張臉,完全可以在壹號院內出入自由,並且清楚的知道每一個監控的位置。

    甚至壹號院內還有很多隱藏的監控,都是他布下的。

    池鳶覺得毛骨悚然,莫名又想到了昨晚的夢。

    因為那個夢,她似乎從骨子裏對他生出了幾分畏懼,就好像很害怕他,擔心他發火,情緒變得不可控,然後像夢裏那樣懲罰她。

    但明明,她和這個King並沒有交集。

    她的眼裏出現了一抹厭惡,隻覺得身體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下了車,將手機握在手裏,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這棟別墅有個漂亮的花園,被打理得很好,但是遠沒有夢裏的城堡那麽誇張。

    池鳶並不覺得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隻以為是自己太過想念與霍寒辭在一起的美好,才會夢見那樣的內容。

    順著主路,她一路走到了客廳的門口。

    門是開著的,仿佛裏麵的人已經等了很久。

    池鳶的指尖瑟縮了一下,推開門,很自覺的在玄關處換了鞋。

    一樓沒有他,但是出現了一個傭人,將她領著,去了一樓背向的房間。

    門打開,那裏有一個很寬的貴妃榻,他就躺在那上麵,麵前是十幾麵屏幕,全都是監控內容。

    而他的身邊,還有幾個傭人跪著,給他輕輕的捏著腿。

    更有人剝了一顆葡萄放進他的嘴裏,他的臉上帶著麵具,一隻手慵懶的撐住腦袋,抬頭看向她的時候,輕笑。

    “還是來了。”

    池鳶受不了他如此姿態出現,而且想到麵具下是那樣的一張臉,她更覺得難以忍受,但她也明白,她沒有資格去管他。

    King喜歡的人和霍寒辭喜歡的人不一樣,至於他時不時的撩撥行為,大概隻是為了試試霍寒辭的女人有什麽不同吧,就像逗弄一隻小貓小狗。

    大概第一次在賭場遇見的時候,他就已經抱著這樣的想法了。

    池鳶強壓住心裏的不適,隻是安靜站在原地,沒有靠近。

    她隱隱有感覺,King似乎在故意用這樣的行為告訴她,他不是霍寒辭。

    霍寒辭不喜歡別人靠近,所以壓根不會讓傭人這樣貼身伺候。

    霍寒辭不喜歡手指沾滿葡萄汁,給她剝葡萄的時候,會特意戴上手套。

    池鳶那個時候還有些遺憾,想要看他雪白的指尖被紫色葡萄汁浸染的場景,當時懊惱霍寒辭不給她這個機會。

    可也明白,霍寒辭這麽潔癖的一個人,是無法忍受那種事情的。

    但是King不一樣,他興致好起來,自己剝葡萄時,會很沉迷指尖沾了其他顏色的感覺。

    這和霍寒辭完全不同。

    甚至那天當著她的麵開槍殺人,也和霍寒辭不一樣。

    霍寒辭對她可謂是極度溫柔,絕對不會讓她看到那樣的場景。

    King不是霍寒辭,但他似乎記得一些霍寒辭身上發生的事情。

    不然他不會在嘲諷她的時候,輕易的說出那條短信的事情,更不會在剝葡萄的時候,故意將指尖的動作明晃晃的亮給她看,仿佛是要讓她死心。

  第1034章 想不想親手拆開這個禮物?

    而池鳶也確實是死心了,這個人所做的一切,都在讓她肯定自己心裏的猜測。

    霍寒辭和King是一個人,隻是一個人的不同人格而已。

    這樣的認知讓她覺得荒誕可笑,卻又十分難受。

    她的視線緊緊的盯著King,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與霍寒辭相似的姿態,比如他的身材,他的指尖。

    當初在賭場的時候,她隻覺得這個人的身形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因為她被自己的固有想法給蒙蔽了,一早就排除了霍寒辭這個選項,所以隻會覺得King的身形很熟悉。

    King站了起來,揮退了周圍的人,緩緩走向池鳶。

    池鳶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但緊接著卻又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King以前想要殺她,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包括現在,他想要殺她,也是輕而易舉。

    她不可能對那張臉下得去手,但他隻要輕飄飄的一個子彈上膛的動作,就能讓她沒命。

    所以她往後的動作頓住,隻是盯著這張麵具。

    King微微躬身,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麵具上。

    “想不想親手拆開這個禮物?”

    他的語氣帶著笑意,玩味兒,甚至是諷刺。

    殺人誅心。

    池鳶的指尖哆嗦,始終沒敢用力,唯恐一個不小心,就真的將這個麵具蹭掉了。

    她想要將手收回來,King卻牢牢的抓住。

    眼神戲謔的落在她的身上,嘴角彎了彎。

    他微微用力,控製著她的手就要解開麵具。

    池鳶卻蜷縮著指尖,對這一幕十分的抗拒。

    她的手腕甚至隱隱的快要被他勒出紅痕,看到這一幕,他鬆開手,轉而摟住了她的腰。

    “看到那個孩子,是不是很傷心,畢竟你和霍寒辭的孩子沒有生下來。”

    池鳶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已經有些待不下去了,隻想逃。

    可他卻不讓她如願,強勢的將她壓向身後的牆,用修長的指尖挑開她領口的幾顆扣子。

    “霍寒辭是死了,不過這副身體還是他的,這麽久沒跟他見麵,不想麽?我可以滿足你。”

    他的唇瓣帶著笑意,微微俯身,已經快要咬住她頸肩的肉。

    池鳶在刹那間回神,抬手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臉上的麵具瞬間就掉了,從空中落下,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對池鳶來說,宛如心碎的聲音。

    因為打在麵具上,她的手很疼,疼得指尖都快要沒有知覺。

    而他隻是拿起她的手,放在麵前端詳,一根一根的吻住。

    “他也這樣做過,對吧?”

    池鳶的瞳孔一縮,腦袋裏“嗡”的一下,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隻覺得渾身發軟。

    她抬手想要再扇一巴掌,可是當和他的眼神對視時,她竟然覺得沒有力氣。

    她怎麽可能扇這張臉一巴掌,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一想起他在火場裏的身影,她就心如刀絞。

    唇瓣很快就被人吻住,她掙紮,他卻強勢的禁錮住了她的所有力氣。

    這個吻和霍寒辭的也不一樣,霍寒辭是喜歡的,溫柔的,恨不得跟她心與心碰撞,交融。

    但King的吻猶如一條毒蛇鑽進嘴巴裏,順著喉嚨,仿佛要鑽進去將那顆心偷出來吃掉。

    她覺得害怕,將雙手放在中間想要抵抗。

    可她距離這張臉是這麽的近。

    這張臉給過她所有的甜蜜,那場大火之後,她在清醒的日子裏總是跟上天禱告,如果他可以回來,她願意拿一切去換。

    她希望霍寒辭能留下一些東西在這個世界上,可偏偏那場大火將一切都燒沒了。

    而現在,麵前這個有著和霍寒辭相同長相的人卻在放肆的吻著她,恨不得將她豢養在屬於他的地盤。

    太荒唐了。

    池鳶狠狠一口咬破了他的舌尖,他卻感受不到痛意。

    兩人的嘴裏都是血腥味兒,他卻依舊不肯放開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