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乘勝追擊 ◇
作者:橋塵      更新:2022-10-19 10:04      字數:6458
  第305章 乘勝追擊 ◇

    ◎許安桐的野心不止這點。◎

    他的直白, 他的濃烈,他的專注,他的輕柔一瞬間填滿了她, 讓她無比滿足。一股熱流一直縈繞在她的周圍,在她身邊匯集, 她想宣泄出來, 卻又無法宣泄。隻能壓抑著,化成一聲聲低低地吟喘, 伴隨著那股熱流溢出。

    許安歸半眯著眼睛,有絲絲邪氣灌注,讓他眼眸變得更加迷離。

    季涼望著他,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啊……

    即便是在做著無比風流、人間至樂之事,依然讓人無法把他與這種事情聯係在一起。

    許安歸的眸子裏蒙上一層水霧,胳膊上的肌肉, 一收一緊。

    他伸手去摸季涼紅潤的臉, 拇指上開弓的白玉扳指就那麽落了在她脖頸處, 砸得她身子一震。

    季涼眼睛裏帶著潮紅,輕吟:“涼……”

    她伸手去找, 才碰到枕頭,許安歸就如狂風暴雨一般攻了進來。

    季涼順手揪住枕頭沿兒,不敢張嘴,生怕一張嘴, 就漏了聲。

    許安歸低下頭, 在她手邊找到了白玉扳指,用嘴銜著叼到了鎖骨, 輕輕放下。

    季涼被冰得一怔, 狠狠地瞪了許安歸一眼, 隨即又被狂浪湮滅。

    扳指在四處亂滾,滾到哪裏,哪裏就涼得躲開。

    這一躲,連帶著許安歸一起,讓他把持不住,他從鼻子裏哼出一句:“別亂動……”

    “嗯?”

    季涼見他可憐的模樣忍不住想欺負,不聽他的。

    許安歸受不了,把她翻了過來。

    季涼的手揪著被褥,頭蒙在錦被裏求饒:“別……”

    她回眸,拉住許安歸的胳膊,摸到了他身上汗,忍不住調,戲他:“挺賣力啊……”

    許安歸聽不了季涼這種擠壓著嗓子吟出來的話,仿佛有癮一般,聽了還想再聽。

    季涼哪裏知道許安歸越說越來勁,再也不敢調,戲他,隻剩下求饒。

    可是她越說話,許安歸越停不下來,季涼的眼角都是淚。

    “許……安歸……”季涼回身無力地拉住他的胳膊,滿臉淚珠向他求助,“不行……我……”

    她想逃,許安歸壓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東西借力。

    帳外淩樂沒敢待,他聽見動靜,就交代了梟雨晚些端飯進去,紅著臉,避得好遠。梟雨見淩樂情犢初開的模樣,便知道裏麵是怎麽回事,揚眉輕笑著守在外麵。

    “嗯——”

    伴隨著一聲深沉地低吟,許安歸終於是用盡了力氣,帶著季涼一起倒在被褥裏,精疲力盡。

    季涼嗓子發幹,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安歸扯來一片錦被,把兩人蓋住。

    季涼艱難道:“好粘,渾身都是汗。”

    許安歸抵著她的後頸,輕嗯了一聲:“一會幫你洗。”

    季涼渾身哪裏都不舒服,她回身看見許安歸閉著眼睛,喘息頻繁,就知道他還沒回過勁。她輕啄了他的唇,笑如夏花一般灼豔。

    許安歸睜開眼,摸著她的臉,輕柔道:“你是我的了。”

    季涼又翻了一下,壓到什麽東西,直蹙眉,去身下把他的白玉扳指掏了出來,給他戴上:“以後跟我睡覺……不許帶這個。”

    許安歸揉著她的頭發,笑無聲。

    躺了一會,許安歸起身披上外衣,去營帳內的淨房,淨房裏早就備好了熱水,此時溫下來,正好沐浴。

    許安歸回到床上把季涼抱起來,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低聲道:“給你洗了你再睡,嗯?”

    季涼嗯了一聲,像一隻睡眼惺忪的貓蜷縮著。

    許安歸把她放進木桶裏,幫她擦身子。水溫正好,季涼靠在木桶上昏昏欲睡。許安歸什麽時候幫她從水裏抱起來,什麽時候幫她穿上了裏衣,什麽時候跟她一起睡下,什麽時候起床的她全然不知道。

    季涼醒的時候,隱約聽見城牆那邊有震天喊殺聲,隨即幾處爆炸,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起了?”梟雨撩簾進來,端著飯。

    季涼坐起身來,滿臉通紅。

    梟雨見她這樣子,隻是溫和一笑,問道:“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他……很照顧我。”

    季涼滿臉羞澀,梟雨看了喜在心裏,道:“殿下這是珍惜你,沒敢用力罷了,是個好男子。”

    季涼挪了挪身子,抱住梟雨的胳膊,不好意思地問:“那……我是不是很快就有喜了?”

    梟雨愣了一下,噗地笑開了:“哪有那麽容易。那是天賜的緣分,急不得。用飯罷,安王殿下出去之前交代我們一定要看著你用飯。你這樣子確實太瘦了,胖些他會更喜歡的。

    季涼羞地連連點頭,拿過碗筷就往嘴裏送。

    梟雨看見季涼氣色比之前好多了,放心道:“看見殿下對你如此,我便放心了。總比我之前的那個負心漢要強上百倍。好歹他護你,愛你,事事為你著想。”

    “梟雨姐姐……”季涼見梟雨神色黯然,忙道,“姐姐年紀也不大,一定會再遇見更好的男子的。”

    梟雨搖搖頭:“我心已死,哪裏還有期待。薛神醫的藥很好用,我臉上的疤痕去得差不多了。等你了結了許都的事情,我便要走了。”

    “姐姐……”季涼拉著梟雨的手,“你要去哪兒?”

    梟雨妖豔的紅唇在銀白色的麵具下顯得更外紅潤,她道:“去找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最好是活著讓我抓住,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季涼看著她裝得狠絕的模樣,笑了:“若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盡管給藏息閣來信。我一定能收到。”

    看著季涼的臉,梟雨總覺得感觸頗多。

    她不過十九歲,已經經曆了這麽多事情,臉上稚嫩依在,初心不改。

    梟雨把季涼摟在懷裏,輕聲道:“在我的記憶裏,我應該是有個妹妹的。可是那時候家境貧寒,母親沒有奶水,父親嫌棄她是個女兒,她就在繈褓裏夭折了。那一年我身中劇毒,醒來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像她。我在你身邊養身子,看著你一步一步謀算走到了現在,一直護著你,心中所願不過就是有人能讓你托付終身。我想著,若是我妹妹沒死,她或許跟你一樣,可以在我的保護下成長,直至出嫁。這段時間,我眼看著安王殿下對你事事上心,你們相互扶持,走到今天,我心滿意足,心中再無牽掛。”

    季涼抱著梟雨久久不語。

    梟雨眨了眨眼睛,抖掉了睫毛上的淚珠,笑道:“快吃吧,一會涼了,你吃了又該難受了。殿下已經上戰場,烏族果然是要後撤,前線打不了太久,我們就要拔營。吃完我們就收拾收拾準備上路。”

    “嗯。”季涼點點頭。

    *

    許都進入八月,已經是深秋的季節。

    七月的時候,禮部以國葬之禮下葬了許安澤,諡號永承太子,國喪一月。這是東陵帝國這一年第二個國喪。

    之前太子妃薨逝,舉國哀悼。禁舞樂絲竹等各項娛樂還沒過去,又延長了國喪時間。

    這期間朝野政局變幻莫測。

    太子妃與太子雙雙薨逝,東陵帝重病在床,四皇子許安桐被眾臣推舉監國。他便從宮外搬進宮內,住在之前他居住過的聽雨軒。

    議政大殿在皇位前麵,矮一級的地方擺了座位,許安桐早朝期間就坐在那裏聽眾城議事。

    禮部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國喪,早朝都見不到禮部尚書的人。

    工部這段時間忙著處理南邊水患,李尚書若沒有要事回稟,也不來上朝。

    因為國喪、水患、戰爭,讓這些年休養生息、稍微充盈一些的國庫出現了巨大的赤字。

    許安桐以戰時國喪從簡為由頭,讓禮部盡量少花費入葬經費。可即便如此,南方水患賑災開倉放糧勢在必得。

    江南糧倉雖然富庶,可戰爭在前,優先戰局供應,那些積攢下來的糧食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郭睿明在早朝的時候稟明了現在國庫財政狀況,若是指著江南糧倉一個地方供應兩處糧食,很快江南糧倉就會被掏空。

    許安桐看這折子,掃了一眼郭太師站的地方,那個老家夥已經告假在家多日。

    戶部的事情郭懷稟知道得最清楚,這種事情往年也不是沒有過。偏偏這事是郭睿明呈上來的,也就是說,郭太師是不打算為他出謀劃策了。

    許安桐心中苦笑,看樣子郭懷稟是不滿他拿郭若水威脅他,想讓他在朝堂議事上難堪。

    賑災與打仗這事若是平衡不好,前線將士不僅怨聲載道,甚至會惹得民怨衝天。到時候,他這個監國還能不能繼續當下去,都未可知。

    這招狠啊。

    “殿下……”郭睿明站在大殿之上,喚了一聲。

    許安桐回過神,道:“這事,我有一個方案,郭尚書且聽聽可否這樣施行。”

    “殿下請說。”郭睿明欠身,作禮。

    許安桐沉思片刻,重新組織了語言,道:“眼下南邊水患,北境打仗,隻有西境局勢稍微穩定你一些。自從春季兵部軍改之後,西境也有了軍田,今年秋收應該可以自給自足。我想著若是朝廷現在沒有餘錢從民間購買糧食,不如讓西境五洲刺史從糧倉裏借,糧食由南境州府借去。南方糧產兩季,等待來年秋收,再把西境借出來的糧還上。當然朝廷不會白借西境五洲的糧食,明年戶部考慮減免一部分西境五洲的賦稅,以謝西境百姓借糧之恩。”

    郭睿明聽著許安桐的處理意見,心中暗歎,這個清王殿下平日裏不顯山不漏水,可當真要他拿主意,處理複雜情況的時候,他倒是條理清楚,想得明白。

    本來是想難為他,不曾想,他這一手解局拿出來,卻讓郭睿明對這個監國皇子高看了一眼。

    兵部江狄上前一步奏事:“殿下,前方戰報,烏族大軍已經拔營後撤,準備退回北境涼州城。安王殿下連夜請戰,他要帶岩州城四萬將士出營追擊,一舉收複北境州郡失地。並請朝廷出調遣兵符,請磐州、滇州出兵圍合,打通北境中路糧道。”

    “準!”

    許安桐想也不想直接準了兵部的奏折,並且讓鄒慶把調兵符拿來,遞給江狄。

    許安桐朗聲道:“北境是我國邊塞要地,若是安王有心收複,朝廷必定全力支持。”

    這話,不帶個人恩怨,把家國利益放在第一位,任誰看,許安桐這個監國當得都可圈可點。

    最開始許安桐以非常手段脅迫趙皇後、郭家力頂他當監國,確實招人厭煩。

    可自從許安桐當了監國之後,朝廷事務運轉比平時更加順暢。

    以前太子在的時候,朝廷勢力分割四陣,諸事商議起來多有不順。

    現在太子死了,陛下病重,許安歸在外帶兵打仗。

    朝廷之上已經沒有任何利益紛爭,國難當頭,一切事物皆以國家、百姓利益為先。許安桐利用手中的把柄,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獨攬大權,讓包括兵部在內的文武百官格外信服。

    一時間朝野上下,都覺得許安桐這個皇子,才是應該成為東陵儲君。

    下朝之後,許安桐照例回聽雨軒看各地呈上來的折子。

    看見刑部報上來一起複核的命案。

    許安桐現在雖然是監國卻也兼著刑部尚書的職位,刑部人命關天,事無大小,凡事他都要過目。

    許安桐翻開卷宗,看見是寧遠商號的糕點鋪吃死人的案子。這案子疑點頗多,死的人還是朝廷官員。

    許安桐盯著這個卷宗看了好久,對墨染道:“去幫我把戶部尚書找來。”

    墨染點頭,去戶部官署傳了話。

    不出一刻鍾,郭睿明就來了。

    許安桐把手上的刑部卷宗內容大概給郭睿明說了一下,道:“這事本來不大,可吃死人,需要核實。大理寺那邊還在查,但終究是有問題的店鋪,戶部先找個由頭先把寧遠商號的所有店鋪都封了,讓寧遠商號所有的店鋪都先自查一番,等戶部派人去檢查了,沒問題了再重新開業。如此一來對百姓也有交代。”

    郭睿明一愣,問道:“殿下說的是……寧遠商號所有的店鋪?”

    許安桐抬眸,眸光犀利:“是。”

    “寧遠商號在國內是一家很大的商號,裏麵經營的東西種類繁多,不隻有糕點鋪這一項。全部查封……”

    郭睿明有些不理解許安桐這麽做的意思,即便是有命案牽扯到寧遠商號,也隻用查封那一家店即可,怎的現在許安桐一出口就是查封寧遠商號全部的店鋪?!

    寧遠商號每年上繳的賦稅不是一筆小數字。

    許安桐也不跟郭睿明繞彎子,道:“這事確實是個小事,可據我所知,寧遠商號在北境煽動百姓給岩州城儲備軍捐糧。這件事,難道也要朝廷裝作看不見嗎?”

    郭睿明瞬間就明白了許安桐的意思。

    一個商號,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做善事?若是做了,那一定是有所圖謀。

    儲備軍營裏能夠給這樣一個大商號利益的,很明顯隻有許安歸一人。

    眼下許安歸手上有兵,還有富商支援。有了兵與銀子,自立門戶不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當年先帝許淵在北境起勢,就是仗著趙家財富這才養活了幾十萬大軍。

    許安歸若是無心還好,若是有心,許安桐有防範之心,確實應該。

    許安桐繼續道:“不過就是查封一陣子,若是安王沒有多餘的心思,再讓寧遠商號複業就是。”

    郭睿明沒有理由不答應,且不說許安桐手上有郭家的把柄,但就以許安桐現在名正言順的監國,許安歸若是起兵,那就是造反。

    郭家效忠的是朝廷,是正統。

    許安桐現在才是他們應該擁護的正統。

    “臣……領命。”

    郭睿明有些猶豫,但是想了想不過就是讓寧遠商號停業自查而已,不傷及根本,就是有一段時間做不了生意。

    *

    戶部的批文很快就到了寧弘的手上,他看著戶部給他發的停業自查的批文,陷入了沉思。

    看來他暗中替岩州儲備軍籌措物資的事情已經被許安桐知道了。

    許安桐這一手,是防著他繼續調動銀錢,支持許安歸戰事。寧遠商號所有的店鋪都要停業自查,停業一天就是幾萬兩銀子虧損,停業一個月,那便是少賺了幾十萬兩銀子。

    其實對於寧弘來說,少賺銀子都是小事,月錢無法發放才是大事。

    之前在肅清北境五姓產業的時候,寧弘花了巨資從那些人手中收購了他們所有的店鋪。為的就是支持北境戰事。

    那次收購,寧弘幾乎把這些年賺的家產全部砸了進去。眼下替岩州城籌措物資,寧遠商號許多人力物力都被占用。

    寧遠商號收入遠不及和平時期,勉強夠商號上下一萬多人溫飽。

    現在,許安桐這一舉措實在是太狠了。

    不過是查封他的店鋪,就已經快逼得他傾家蕩產。

    很明顯,戰事不停,寧遠商號就不可能複業。這仗若是打一個月,兩個月,甚至是半年,寧遠商號這偌大的盤子,就會直接崩盤。

    他花了那麽多年構建起來的商業帝國就此崩塌。

    寧弘沒有想到這次奪嫡的戰火會蔓延到他的身邊。許安桐不是一般人,他已經看出來了。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寧弘忽然覺得頭疼得厲害,最近事太多,他有些精神不濟。

    *

    朝廷允許許安歸追擊,並且給了許安歸調兵符。

    烏族大部隊掩護的隊伍已經被全部殲滅在城牆下,許安歸從城牆上下來,鎮西把朝廷的回複邊走邊念給許安歸聽。

    即便是掩護烏族大部隊撤退的敢死隊,也讓岩州城陷入了苦戰,這一戰又打了五日,這些將領對於守城戰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

    許安歸這次隻帥兵出去迎敵了兩次,剩下全部由隨軍的主帥出城迎擊。

    如許安歸所願,這些主帥在這次戰役中迅速成長。

    許安歸回營,又洗下一身血水。

    仗已經打了兩個多月,久攻不下,烏族決定向北撤退。烏族牽製兵力已經盡數消滅,是時候準備拔營追擊了。

    許安歸去找季涼,撩開簾子,就看見季涼愁眉不展。

    “怎麽了?”許安歸走過去,帳外立即端上飯菜來。

    季涼輕歎一聲,道:“你兄長……用一件毒殺案,把寧遠商號所有的店鋪都給封了。寧弘不讓身邊的人告訴,這消息是黑市畢公帶給我的。”

    “會有什麽後果?”許安歸不太清楚寧遠商號的事情。

    季涼道:“寧遠商號裏麵接收了許多朝東門的軍門之後,他們的生計,都是依靠著寧遠商號。之前為了接手北境五姓的業務,幫助百姓買田,寧弘把在南境的八成產業都賣了。現在岩州開戰,物資跟不上,寧遠商號在後調集,已經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若是所有店鋪都封一月……恐怕寧遠商號不得不辭退一些人……若是我們這仗打半年,寧遠商號就不得不變賣商號資產了。”

    許安歸沉思片刻,道:“這事可以找皇叔幫忙。若是真的到那一步,讓寧弘把寧遠商號地契、鋪子都抵押到黑市,從黑市借一筆錢,渡過難關。”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季涼抬眸,“許安桐以毒害朝廷命官為由,羈押了許景摯。具體是個什麽情況,藏息閣與黑市都還沒查清楚。許景摯一手掌控黑市,那裏麵本來就匯集著三教九流之人,許景摯出事的消息不脛而走……黑市現在也亂成一鍋粥,自顧不暇。”

    “我讓鎮西把我過戶到你名下的私產賣了支援寧遠商號,如何?”許安歸又道。

    季涼搖頭:“杯水車薪。寧遠商號要養活的人遠比明麵上的賬目多。你安王府的錢多來自固收,年初就收過了。眼下最務實的就是,盡快打贏這場仗。不管許景摯是不是真的毒害了朝廷命官,許安桐終究是對你們出手了。封了寧遠商號是怕你有財力與朝廷抗爭,禁足許景摯是為了限製黑市。隻要斷了你的財源,即便是你想造反,你也沒錢。”

    許安歸眉宇緊蹙,事情太多,他不在許都,很多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不能想太多,前方還有兩座城要收複。

    想這些事分神,會影響他對戰局的判斷。

    “我們……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許安歸聽見許安桐調了兵符給他,以為兄長對他總還有些念情。

    現在看了他做的事情,才知道,許安桐的野心,遠比他見過的要大。